韩东浩在我面前晃了晃,“童姐,我们走吧。”童姐……我石化……我有那么老吗?他干嘛这么礼貌。
“蹲点嘛不是,那走吧。”冷面男扛着尹以薰离开的画面在我脑海里replay。唉,我果然有被虐的心理需要。
“不蹲点,我们续摊去。”韩东浩指了指5米开外的漂亮MM,低声说道:“我想去套点消息。”
“那我呢?”
“一起去,申记刚才和我要了你的电话。”韩东浩又朝申伯元挥了挥手。
“你问过我吗?你随便把我电话给你,你问没问过我?”我没好气地瞪着他。“你要去续摊,你问过我要去吗?你干嘛帮我做决定?”
韩东浩的表情僵化,愣愣地看着我,“童姐,你怎么了?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嘛,申记为人不错的。”
“不错你自己去啊,干嘛摊上我啊。”我最痛恨的就是别人随便安个男人给我。“不许去续摊,蹲点去。”
“请问……”申伯元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身旁。
“申记者不好意思,我和小浩子还有活没干完,要回所里加班。”我真的不喜欢他的眼神。
“那下次再约吧,这是我的名片。”他从口袋里掏出名片夹,抽出一张递给我。
他的手指很丑,短短的,胖胖的,更让人接受不了的是,他的小拇指还带着尾戒,把他胖胖的手指箍出一圈,手指的肉肉溢出尾戒。
这样对手指是不好的,血液无法流通。真是的,没那个屁屁就不要吃那泻药嘛。
接过名片往包里一塞,拉着韩东浩头也不回地离开。
“不是我说你,童大小姐,你都老大不小,该找个男人谈谈情说说爱,这样才不会老。你看过,一张扑克脸拉得老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欠你钱呢。”韩东浩不情愿地跟着我离开。
“我说你也管太多了吧。你小心变成三姑六婆。”我东张西望,试图寻找尹以薰的踪迹。“象你这样常看八卦的,爱说闲话的,早晚变成女人。你考虑下,去做个变性手术,你的外形不错,应该会是第二个河莉秀。”
“童小欣,你太恶毒了吧。”韩东浩的脸刹时黑了一半。
我就恶毒,我画个圈圈诅咒你,诅咒你破不了大案,诅咒你上八卦杂志当主角。哼,得罪童小欣的后果很严重。“请不要随便帮我做决定,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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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蹲点地带的时候,于培树已经在那了。他靠在车头边,叼着一根烟,双手插在皮风衣的口袋里,挺拨的身影在路灯的映射下愈发高大,完美的五官在月光下散发出妖孽的味道。
工地还没有收工,附近的行人熙熙攘攘,每一个经过的女人都会朝于培树投以暧昧不明的目光,或嫣然一笑,或含羞着低下头,或有胆大的上前搭讪。
祸害就是祸害,走到哪里都能引起骚动。严重影响交通顺畅,严重影响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我轻哼着别过脸,坐在车上不愿下来。
“ 你们什么关系?”韩东浩的八卦因子又开始作祟,“昨晚他也来接你。”
“债务关系。”于培树看来很享受被人注目的感觉,浅笑吟吟地对着一众人等放电。
“情债?”韩东浩一副“我一猜就是”的表情,打开车门准备下车,冷风直灌入车里。
“等会。”我叫住他。“不一定要下车吧,外面多冷啊。”于培树你还能妖孽地放电,活该冷死你。
“他不是在等你吗?”韩东浩狐疑地看着我。
“他喜欢当孔雀被参观,不代表我有义务陪他。”我要诅咒他,诅咒他笑容僵硬。
“那好吧。”韩东浩带上车门,“你确定你们之间真没关系?”
关系?关系已经发生……我又是一记卫生眼扔过去,“小浩子,你认真工作,你要是破不了案,你就休想回原单位。哼哼。”韩东浩也是一花样美男,他要是一下去,和于培树那妖孽站一块,这条路还能不能通车就是未知数了。
“童大小姐,官大压死人,我就是一打工的,您高抬贵手给我一活路,行不?”
“行……你快告诉我,你今天套着什么情报了?”这才是我要知道的。
韩东浩在车上把民工外套脱掉,从后座拿出一件立领夹克换上,“基本上来说,这个工地民工的工作时间在早上6:00到晚上10:00,被杀的时间上来看,都是在上班时间被杀。能让他们不上班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他们能够赚到比上班更多的钱,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整理好身上的衣服,韩东浩对着后视镜照着。
我撇了撇嘴,男人都这么爱漂亮,真是没药救了。“还有其他的吗?”
“尸检结果还未对外公布,我昨天拿到鉴定科给的资料。这2起凶杀案死者身上的衣物纤维,都和东成百货恐吓案寄来的恐吓信上的提取物,是一致的。”韩东浩压低声音,“还没对外公布,你听听就好。”
东成百货?难怪他昨天在东成的时候东张西望的,“他们恐吓东成,然后又被杀了?”这有点说不过去吧,再笨的人也不可能干这样的事情。
“从表面的证物情况上来分析,是这样的。”韩东浩耸了耸肩,摊开手玩着手机。
太复杂,太诡异,不太适合我来分析。我伸出手臂,拍了拍韩东浩,“小浩子,你要争取早日破案,让我也沾沾光。”好歹我们是搭档,破了案我也有份沾光的说。
“童大小姐,我初步怀疑这些事情都是你背后指使的。你和许璐结怨,所以你心怀不满,找人恐吓他,为避免走漏风声和节约开支,你将花钱请来的民工都杀死。”韩东浩突然很严肃地说。
“小浩子,我干嘛要花钱请民工呢?一顿快餐的钱我都想省下来,我自己发恐吓信不是更省钱吗?还得杀人,太麻烦了。麻烦你用膝盖想想,这么高难度的事情似乎不太适合我。”我摇了摇头,他的推理整个都有问题。
“这个可难说,你潜伏太深了。”韩东浩的刑警本色继续发挥。
我叹了口气,望着车顶,“你潜伏看太多了……”
“我有没有告诉你,这块工地是东成百货的新卖场?”
啊……我真的不知道,这地方还和许璐挂上勾了。
“咚……”车窗被叩响,我扭头一看,一张妖魅众生的脸,嘴角边依旧是邪恶的笑容,我对这张脸完全没有抵抗力。
我摇下车窗,“下车。”于培树的嘴里缓缓的吐出二个字。
“我要工作。”我不甘示弱地微抬起下巴。
“到我车上去。”于培树趁我不注意,打开车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我抱下车,往军用吉普的方向走去。
“放我下来……”我挣扎着,双腿在空中挥动。“小浩子快点救我,袭警啊……”这个坏人,干嘛这么霸道嘛。我不喜欢这么抱,我想要尹以薰那种样子的,要扛着比较拉风。
“真的要放?”于培树突然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我。
“恩。”我重重地点头。
于培树的嘴角上扬,眯着眼睛对我说:“我要是真放了,你那可爱的小屁屁估计要遭殃咯。”手上的力度稍稍松动,表现出将我放下的意思。
我的脸色一变,这该死的于培树连恐吓人都如此妖孽,就象在说他要吃掉我一样,让我浑身都变得轻飘飘的。我连忙伸手往他脖子上一勾,紧紧地挂住。
任他抱着我走向街对面的军用吉普,安顿在副驾驶位上。我回头看了看韩东浩的方向,他正暧昧对我笑着。看来,我的形象不保,这八卦男肯定又开始联想。
“晚餐吃了什么?”于培树带上车门,在驾驶位上坐好,从后座拿了条围巾,往我脖子上一套。“出门也不知道要多带衣服,晚上蹲点会很冷的。”
鼻子突然一酸,小树树好居家,还知道要给我带围巾,他真的关心我,是真的也……“吃了很多东西。”小小的罪恶感,我不能告诉他晚上是去相亲,他要是知道,肯定会象昨晚那样把我吃了……
“还冷不冷?”于培树用他的大手拉过我的小手,紧紧地包裹在他温暖而厚实的掌心中,举到嘴边,呵了一口气,包在手心搓了搓。
“不冷。”我的脸已经红通通的,于培树的动作让我不自觉地体温升高。
“我还给你带了帽子,你要是冷,就带上。”于培树反复揉搓着我冰冷的手指。
“好。”完美的脸庞,温淡如月,深邃的轮廓妖魅迷人。这样出色的男人陪伴在我身边,如同在做梦一般。如果这是一场梦,我愿从此常睡不醒。
第二十九章
连续数天,于培树都陪着我蹲点到深夜,他怕我冷,把我全副武装,围巾、帽子、手套甚至发热贴。第二天一早,起早送我上班,怕我被狗仔队跟踪。
体贴到让我习惯有他在的日子,一睁开眼,妖孽般的脸蛋沉静同水,如同时尚杂志般完美的身材,刚醒来时的慵懒,伸出手臂试温度时被冻到的颤抖,却又是那般真实地存在着。不知道从哪天开始,我习惯和他相拥而眠。这样很糟糕,万一哪天爹爹娘亲来个冲突袭击,又是另一次的捉奸在床。
每天,他会先我一步起床,帮我挤好牙膏,放上满满的一杯热水。再帮我热上一杯牛奶,烤上两片吐司。等我吃完早饭,他已经帮我把今天要穿的衣服都搭配好。
不用穿制服的日子,幸亏有他在,那一大衣柜的衣服才不会被我悉数糟蹋。他的眼光很独到,每一件单品都能搭配出不一样的味道。
我真的乱了,懦弱是我的天性,我并不勇敢,也害怕做任何的决定。习惯是可怕的,他会让人改变原先所有的轨迹。
如果于培树不在我身边,那么我又该如何回复原来的生活呢?宁宁的事姑且不论,他的假期似乎也该结束了……
周末是赖床的好日子,我翻了翻身,拉过被子,把头缩在被窝里面,继续睡回笼觉,要为晚上的五大联赛做好充分的准备。
都是小树树害的,连续两场米兰的欧冠我都没看着,人家都好久没有看到小因了。还好米兰晋级,否则,我会把小树树拿去祭旗。
不对,小树树呢?我睁开眼睛四下寻找着,不在房间里。大周末的,跑到哪里去了……
我跳下床,光着脚丫在地上跑,昨晚我是被小树抱进房里的。拜托,是公主抱,不是扛着。我还是好喜欢薰薰家那个扛着的。想知道是船还是舢板吗?那个……是大船。
“宁宁,你别哭,你也知道,几年下来都是你的主秀,别人都没有机会。现在Cindy的设计风格有新的尝试,主秀也想尝试换新的。所以,只好委屈你。再说,有其他的秀都邀请你当主秀,你也正好借此机会出去试试。别哭别哭,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最漂亮最棒的。”我知道,听别人讲电话是可耻的,我应该立即扭头就走,可是听到他讲电话的对象,我的脚如灌铅般沉重地站立着。
“不许再哭,哭肿了眼睛就不漂亮了。乖啦,去洗把脸,吃早饭,然后去上形体课。”他好温柔,我怀疑他对每个女人都这么温柔。
心里有个小小的洞被撕裂,微酸的痛楚充斥全身,小树树是我一个人的。偷来的幸福这么快就被终结,正牌女主正在召唤。
我不要,不要嘛。我已经习惯他的存在,习惯他的陪伴,习惯他邪恶般的妖孽笑容,习惯他霸道的亲吻,习惯他抱着我入眠。慢慢地,我学会用他的方式去微笑,适应他霸道的亲吻,眷恋与他相拥而眠的温暖。
而这一切,似乎快要走到尽头。
“童小欣,谁准你光着脚下床的?”他已经结束电话,我却依然立在原地。
“我……”我无处可逃,愣愣地站着。
于培树打横将我抱起,“要是再被我发现你又不乖,就把你的屁屁打烂。”
我温顺地窝在他的怀里,一声不吭,贪婪地呼吸着他的气息,倾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这颗心在为谁而跳动呢?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于培树把我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盖上,修长的手指抚摸着我的脸。
我摇了摇头,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望着他,深深地凝望着他。
“你再睡一会,我出去买菜,今天我们在家吃饭,好不好?”我的脸贴着他的掌心,与他的老茧共舞。
“你会做饭?”军飞都是有勤务兵给他们做饭的,于培树会做饭吗?
于培树诡异地一笑,“当然是你做。”
“为什么是我?”
“我的假期要结束了,你不想慰劳慰劳我?”假期,结束……
或许之后就不会再有交集,我抓住他的手,紧紧地握着……
“要一起去买吗?”他任由我抓疼他的手,脸上依然挂着浅浅的笑容。
我点了点头,在他假期结束之前,还可以好好地腻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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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擅长厨艺,我最擅长的是吃,只会吃,不会做。于是乎,我把菜炒糊了,把松仁玉米差点做成爆米花,冰糖肘子成了焦糖肘子,只有排骨海带汤还算有点样子。
于培树挑了挑眉看着一桌子的菜,卖相不好,“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你家的厨房永远是一尘不染的。”
“我勤快,经常打扫嘛。”我不服气地说,虽然卖相不好,但也不能忽略味觉,说不定很好吃呢。
“你看看你……”于培树抽出餐桌上的纸巾,往我脸上一擦,一大块的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把自己给煮了呢。”
“哼。”我噘着小嘴,无视他的话。
“吃饭吧。”他盛出两碗饭,“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在家吃饭,除了早饭。”夹了一块焦糖肘子往嘴里送。
我发誓,我要煮的真的是冰糖肘子,只是出有一点点的小差错。“好吃吗?”卖相不好,并不代表味道不好。
他含在嘴里细细地咀嚼,我紧张地看着他,小嘴跟着他一下下地动着。“不错。”他整块下肚。“这盘是我的,你不许吃。”
“为什么不让我吃?”好吃就霸占吗?哪有这个道理的嘛。
“因为我爱吃。”他又夹了口菜往嘴里送,若有所思地吞咽着。“这些我都爱吃,你吃白饭喝汤去。”齐刷刷地把桌上的菜都往他面前拉,只留给我一碗白饭和一小碗排骨海带汤。
我愤愤地扒着饭,一边瞄向他面前的冰糖肘子,那是我爱吃的,他干嘛霸占嘛。还吃得那么尽兴,讨厌讨厌。“小树树,我也要吃……”
“吃什么?”他吃得不亦乐乎,我看得口水直流。
“吃肉……”
“吃肉?”他暧昧不明地看着我,“一会给你吃个够。”
色 情狂……人家说的不是那个肉嘛。“我要补充体力,要吃你面前的那些菜。”我大声说道。
“补充体力?昨晚太累了吗?不知道是谁还缠着说还要呢……”他的脸上邪恶的笑容绽放,而我的脸上红扑扑的一片。
“你……”
“还要吗?”于培树凑上前来,低而性 感的声音蛊惑着我。
“你色 色……”我推开他,悲催地扒着碗里的饭。
他很快地把餐桌上的菜一扫而光,而渣都没有剩下,典型的吃肉不吐骨头,果然是肉食动物。从童小欣的碗里抢东西是很危险的,我目露凶光,愤愤地瞪着他。
“童小欣,你现在的目光相当饥 渴啊……”他附耳过来,刻意压低声音。
“你……”我不理他,低头吃我的白饭。
“你吃完要洗碗哦……”他打着饱嗝踱回客厅。
饭是我做的,都让他吃了,最后还得我洗碗。这是什么世道啊……跟白霏霏那白眼狼有得一拼,都是吃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