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叫方笑语在意的是那个‘贵妃娘娘’。究竟是哪个贵妃娘娘?
因为当初安王妃简安之死的事,她对大周很是去了解了一番。而因为如此,她也得知。大周是个很有意思的国家。
那里山林居多,所以对训练军队有着十分强大的好处。他们的武功也高强的很,至少对比大承江湖里那些势力。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而这一切,都源于大周的开国皇帝。
大周那个开国皇帝的来历很奇怪,至今为止也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从何处而来。当初他莫名其妙就出现了,又是文治武功样样出彩。武功也是高强无比。
后来。他用了二十年的时间开创了大周王朝,仅凭一人之力,招兵买马,收买人心,愣是让他将大周的前身大旗国彻底推翻,他自己黄袍加身做了帝王。
而后,大周开始了他的兴盛之路。
大周的开国皇帝活了一百一十多岁,直到他死。才将自己的皇帝之位交了出去。那时候,他的大儿子都已经八十几岁临近九十了。垂垂老矣,眼见着走路都能被风吹了去一般,所以,这位开国皇帝在死之前,将皇位传给了他的孙子,已经接近七十岁的皇太孙。
因为这位开国皇帝武功高强,内力雄厚,往后的几任皇室成员都受了恩惠,修炼了开国皇帝留下的武功秘籍之后,个个长命百岁。故而,大周就形成了一种奇怪的现象。皇帝死死霸着皇位不撒手,太子太孙清一色的老头子。
每一任皇帝年岁都很大,甚至曾经有一任皇帝竟然活了一百四十几岁,生生的熬死了他的太子儿子,熬死了他的太孙孙子,好不容易剩下的后代,却被人给害死了,最后不得不由他的兄弟家的后代接任了皇位。
所以即便到了这一代,皇帝一百多岁了,云王和蒙王这两个储君之位最有力的争夺者都已经七老八十了。
而不仅仅如此。大周还是个异常重男轻女的国家。男子就是天,女子只是尘埃。女人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取悦男人,还有传宗接代。
别看皇宫里的皇后妃子一个不少,她们也看似风光无限,实则那也不过是外人眼中的风光无限罢了。即便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是这个国家母仪天下的皇后,但是论及地位,还不如一个三四品的大臣。
那些三品以上的臣子,见到后宫的皇后嫔妃还有公主,是不需要行礼的。相反,若是大臣家族的实力不容小觑,甚至还有嫔妃给大臣行礼的先例。
而在大周,男人的朝堂,女子绝没有任何参与的可能。女子可以是被利用的工具,比如周贵妃周灵这种被派往大承做奸细做棋子,但绝不可能像是她方笑语这种,得到别人的尊重。
大周的皇帝能够容忍后宫争宠,相互踩着尸体得到更高的位份,不如说,皇帝也希望看到这些有趣的戏份,但是涉及到****之争,后宫禁绝参与。一旦被发现,不仅仅是后宫的这位嫔妃要被处死,甚至连她的儿子也要被废掉。
可以说,大周的皇帝就是个老种马。什么最多?孩子最多。他的女人多不胜数,他的儿子女儿多的他自己都认不出来哪个是哪个。所以才会有将嫡系血脉派出去做探子做奸细这样的奢侈之举,对于大周的皇帝来说,少几个儿女没准儿是为他大周的后宫减负了。
所以方笑语才会觉得两人谈话中这个‘贵妃娘娘’有些奇怪。
若此次流沙国的进犯背后真的是大周的影子的话,那么无疑这个‘贵妃娘娘’已经触及到了国事的程度,这该是大周皇帝的大忌。
可若不是大周的话,能够轻易起兵五十万,后又增兵十几万的国家还能有哪个?
难道真的是大裕朝贼喊捉贼,一边说着大周对大裕有着致命威胁要联盟抗敌,一面又暗中支持流沙国对北燕起兵?
方笑语闭上眼,搜索着脑中存留的关于前世的记忆。在那些记忆中,大裕朝与大承确实是结了联盟不假,且在她死之前,却没有大裕对大承用兵的印象。
方笑语不由得有些烦躁。
她知道这一世她的重生已经改变了许多的东西。就比如,前世就不曾有过流沙国起兵的事情,但这一世流沙国却成了桎梏北燕的一个大敌。
无论流沙国的背后究竟站着谁,当务之急,是要先将流沙国的这群人全都打回娘胎里去!
如此想着,方笑语又将信封拿起,将封口处对着桌面倒了倒,果然里头滑出了一块玉佩。这块玉佩通体漆黑,与其说是一块,不如说是半块。这半块漆黑的玉的一边有着像是齿轮一般的凹凸,玉佩的横面上有着一个奇怪的图案,像是一团火,红色的,但旁边似乎还有着一个发白的图案有所缺失,只能隐隐看到与这团火交融的几条发白的线。
方笑语一下子就能看出,这玉佩上的图案绝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后来有人用独特的技艺刻上去的,而这块玉很可能还有另一半,那几条白色的线,还有红色的火苗上缺失的几条红色的线,应该是在与另一半组合完成之后才会显示出一个完整的图案。
据袁树在信中所说,这块玉佩是那个大将退走后不小心掉落的。他眼疾手快的将之藏在怀里,总觉得或许会派上用场。
方笑语将玉佩仔细看过,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但是想着一个将军,即便是上战场也佩戴着这块玉佩,或许代表了这块玉佩对他来说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所以她将玉佩完整的收好,决定事后着重查上一查,看是否有什么线索。
方笑语将信重新折好,而后收进了怀中。她刚要对樊进表示感谢,却突然目光一冷,大喝一声:“什么人!”手中的茶杯盖子就被她顺手甩了出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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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 煜如烟
方笑语的暗器准头向来是不错的。茶杯盖儿顺手丢了出去,透过纸糊的窗户,砸在了窗外那人的手上,就听一声脆响,似乎是什么东西摔了的声音,还伴随着轻微的流水声。
对方似乎并没有逃的打算,只是捂着手腕跪坐在地上疼的直咬牙,额头上冷汗都冒了出来。
程悠悠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拉开门就将那人制服住,揪着衣领子就将人给顺进了屋子里。
三个商人睁大了眼面面相觑,他们的在意点竟然是程悠悠这么小的年纪竟有如此大的力气。
被程悠悠扯进屋里的是个女子,穿着的不算朴素,且身材凹凸有致,就是脸上已经有了风尘仆仆的感觉,让方笑语第一眼见了就想起曾经魔教教主那一世在大漠的简陋客栈里看到的老板娘,美丽诱惑,野性无双。
北燕此地本就民风彪悍,女子更是如此,从不介意抛头露面。
此刻这女子半跪坐在地上,轻皱的眉头反倒更加显示出几分美艳来,倒是让三个商人都看傻了眼,一副猪哥相,目光猥琐不已。
这个时代男人的通病,见着个美人儿就走不动路了。唯一对此女视而不见的,就只有屠洪征一人。他心里就只有程悠悠,哪怕她以后都只能保持着这般孩子一般的面貌身形,就算一辈子都无法再行夫妻之事,他眼里心里也只装得下这一人。
“你是何人?为何鬼鬼祟祟在门外偷听?”程悠悠用有些稚嫩的童声质问这女子,女子诧异的看了程悠悠一眼。而后目光看向方笑语,轻声道:“妾身是这‘煜记酒楼’的当家,名唤煜如烟。像是客官这般豪爽的客人,北燕如今已不多见了。本想送壶上好的秋果酿给几位客人尝尝,但见客官似乎有要事相商,便在门外候着,想等客官谈好了事情再进来,却不想被客官误会……”
方笑语瞅了眼被她用茶杯盖子砸出一个窟窿的纸窗户,那窗外的地上还有酒水洒在外头。一阵阵酒香飘过来,有着果酒独特的香味,好闻的很。
方笑语心中冷笑。这人在外头听了一会儿了。从一上来她就已经注意到了外头的不妥。她刚刚的茶杯盖儿丢出去,那是收了手的,否则若是她想要对方的命,此刻这如花似的美人儿怕是要香消玉殒了。
“原是误会。”方笑语笑着摆摆手。示意程悠悠放开煜如烟。而后道:“倒是糟蹋了店家的一壶好酒。”
“不碍事的。”煜如烟见方笑语似乎不打算再追究下去,这才起身拍了拍衣裳上头溅上的酒水,笑道:“是妾身鲁莽了,叫客人误会是妾身的不是。如今北燕粮食紧缺,连口粮都不多了,更不要提酿酒了。好在妾身前些年酿了些果酒埋在地下,客人难得来上一次,还请给妾身个薄面。叫妾身尽尽地主之谊。”
“那便多谢店家了。”方笑语的笑容如沐春风般的温和,一眼看起来似乎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一般。若是第一次见她。定然会相信了这份假象,以为她是个和气好糊弄的人。
“那客人稍待,妾身再去换上一壶果酒,再送客人几碟小菜,权作给客人们赔罪了。”煜如烟说着便要离开。方笑语示意程悠悠不必阻拦,待煜如烟下了楼,方笑语的脸色才突然冷肃起来,但也只持续了一瞬,便又恢复了笑意,开始招呼起了那三个商人。
“袁树的信对我十分重要,此次我承了袁家这份情。若你愿意,可持我手书进京,我自会安顿好你们一家,叫你们再无后顾之忧。”方笑语隔着衣裳拍拍怀中的信笺,对于袁树的救命之恩,她也总要知恩图报。
樊进大喜,看神色似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选择将此事说出来,纯粹是因为他看到了方笑语。又觉得袁树替方将军挡了三刀,惨死在阴谋之下,实在是叫人愤怒与不甘,便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打算,将一切说给了方笑语听。
他其实内心里也在打鼓。方大小姐毕竟只是个女人。连方将军都着了对方的道儿,方笑语又能做些什么?
他有所听闻,方笑语武功似乎很高强,尽得方将军真传,可战争不是儿戏,以一人之力,又如何对抗对方几十万大军?何况还得防备着自己人后背里的刺刀。
只是他一个商人,能做到的有限。他不像他小舅子一样喜欢方大小姐,崇敬方大将军,所以可以为他们付出一切,即便是性命也在所不惜。
他就是个小人物,靠着入赘经营着家里的生意。如今边城封城,连生意都做不得,只能窝在这边郊小城里躲一日是一日。
他是个自私的人,虽然一开始也就是凭着一股子气就将这种敏感的事说了,也没想着能得到什么好处。但真的听到了方大小姐的许诺,他却还是忍不住喜上心来。
袁树可算是方将军的救命恩人。袁家又只有这么一个独子,为了救方将军而没了命,方大小姐往后对他们家自是会多照顾着。
他们家的生意都在边城,他们一家窝在这边郊小城里,也不过是还抱着侥幸之心。可如今能将在京城里站住脚,可不比窝在北燕这小地方要好得多?
没准将来袁家的生意还能在他手上发扬光大,他在袁家的地位就更加稳固了。
所以樊进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便点头答应了,且不停的谢方笑语的照顾,满脸的喜色根本遮掩不住,眼角眉梢全是笑。
此时煜如烟亲自端着一壶果酒还有几碟小菜上了楼,进门前还敲了敲房门,在得到方笑语允许之后。这才进了屋,笑道:“这酒是用几种果子和花朵酿制而成,在地下埋了三年。酒香浓郁,平日里妾身都舍不得拿来送人。不过今日是妾身的不是,叫客人误会了,故而就以此酒向客人赔罪。”
说着亲自端着酒壶来到方笑语面前。
她看得出,这些人里就属方笑语身份最高。
那三个商人她见过,也不是第一次来煜记酒楼了,可方笑语却不是这些商人之流。她身上流露出的气质,那是上位者才有的气势,是平日里累积起来的。可不是那些暴发户随意就能伪装的气质。
煜如烟站在方笑语的一侧,将酒壶的盖子掀了起来,正对着方笑语的方向,道:“客人您闻上一闻。这酒香您可喜欢?”
方笑语眼睛眯了一眯。做出一副迷醉的神态,笑着说道:“好酒,果真是好酒。酒香纯粹,酒水清澈,这是什么果子所酿?”
“客人是外地来的吧?”煜如烟笑着盖上了盖子,轻轻顺时针摇了摇酒壶,而后将方笑语面前的杯子斟满,笑道:“这种果子叫酒浆果。长的圆溜溜的,乳白色。一口咬下去浓浓的酸涩之味。若是直接拿来吃了,怕是要酸掉了大牙,可若是与其花朵一同酿酒,酿出来的酒酒香四溢,口感柔和,半点也不觉得烧口,特别适宜女子饮用。”
“原是酒浆果。”方笑语笑着点点头,嘴角微勾道:“小时候吃过,那味道又酸又涩极难形容,从此后我便再也不沾这东西。就是见了果实都觉着酸的牙疼,却不想那小小的果子难吃得很,酿出酒来却有如此温润的口感和浓郁的果香。”
方笑语轻轻闻了一闻,又抿了一小口,露出享受的神情,随即将一杯酒满饮而尽。看的程悠悠与屠洪征焦急不已。
若是这个煜如烟在酒里下毒了可如何是好?
这个煜如烟来历不明,还躲在门外偷听他们谈话,这样的人端来的酒,如何敢喝?
方笑语却似乎浑不在意,仿佛一点也不怕煜如烟下毒一般。刚刚煜如烟进门之前,她趁人不备早就已经事先吃下了一颗从姬小路那里拿来的解毒丹。
何况,她也不是对毒物一无所知,倒也不怕这煜如烟起了什么坏心思。不如说,她现在很想知道煜如烟究竟起的是什么样的心思。
“哦?客人曾来过北燕?”煜如烟一副惊奇的模样笑道:“这酒浆果乃是北燕独有,别处是生不出这果子的,所以若是客人不曾到过北燕,怕是吃不到这东西。且这果子如此酸涩难以入口,怕也不会有人特意从北燕之地将之带入他处。”
“幼时曾在此待过些时日。如今故地重游,倒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方笑语微微叹息,她指的是北燕的干旱与流沙国进犯后北燕城的惨状。
“谁说不是呢。如今北燕动荡,到处都是人心惶惶,有能力的,全都逃难去了,也就剩下些故土难离的,还存着侥幸,期盼着有朝一日,那流沙国大军快快退去,这干旱也能得以缓解。”煜如烟一脸的忧愁,显然因为北燕的这些破事,她这煜记酒楼也是经营的艰难。平日里这个时间酒楼里几乎都是满座的,可如今,却那么寥寥几桌,怕是连本钱都赚不回来了。且来的客人也就点几道小菜,都是些便宜的。此时北燕如此模样,怕也没有多少银子会挥霍在这些吃喝玩乐上了。
所以说方笑语今日这一桌算是难得的贵客了。
“这位客人可找着了住处?”煜如烟突然问道。
“刚进城不久,还未留意去处。”方笑语笑着又给自己倒了杯酒,而后叫煜如烟给其他几人也一一倒上,道:“你们也尝尝,这酒味道是极好的。只是有些太过温润,怕是不合你们这些男人的口味。”
屠洪征和程悠悠对视了一眼,将这果酒送到鼻尖处闻了一闻。程悠悠摇摇头,示意其中没有做过手脚。
众人见程悠悠的神色,这才安心饮下此杯。
煜如烟假意没有看到众人的防备,而是热心的对方笑语道:“既客人还不曾有住处,不如就在此歇下吧。咱们煜记酒楼也留人住宿,对面的煜记客栈也是妾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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