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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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妃-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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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书成的一脸阴霾并未瞒过方笑语的眼睛。只是与桑一所想的不同。方笑语依旧淡定的自斟自饮,似乎对于脖子上横着的短剑视而不见一般,一丝此刻已被人制服的自觉也没有。

    方笑语感受着颈间的丝丝冰凉,那短剑蕴着一丝冰冷的杀意,抵在她的喉间,似乎她一轻举妄动,就会身首异处一般。

    可是,她却没有一分一毫的恐惧。只是淡定的拿起了酒杯,淡定了品了一口香气四溢的美酒。淡定的将目光对准了叶书成那双有些得意的眼睛,淡定的说道:“恭王殿下,这人是你的侍卫,如此不懂分寸礼教,殿下莫非就不打算训斥他一番?”

    方笑语的话音刚落,却见那拿匕首抵住方皓之的露浓讥笑出了声。

    “本王觉得他做的甚好。方小姐这性子实在太烈,总得有人磨磨你这锐气。”叶书成一点也没有要将桑一叫回去的打算。

    方笑语倒也没指望叶书成能做什么,只是笑着瞥了眼抵在喉间的短剑道:“恭王殿下莫非以为靠着这等废物,就能磨去我的锐气?看来我倒是被殿下给小看了。莫非是因为我向来仁慈,故而让人觉着像是个宽厚之人?”

    方笑语一副疑问的语气,还有一丝丝哀叹的意味在其中。至于她究竟是对谁哀叹,却有待商榷了。

    “对主子不敬者,当杀。”此时那露浓忽然眼冒寒光,那抵在方皓之喉间的匕首顿时紧了紧,在方皓之的脖子上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痕。

    刀痕很轻,只是微微划破了些皮肤,自不会致命,露浓就是在用这样的方式警告着方笑语,对待叶书成不敬,下场绝不可能美妙。

    可是她却不知,她这在叶书成面前找存在感的行为却彻底奠定了她非死不可的结局。

    她方笑语的弟弟,怎轮得到一个奴才来伤害!

    就算是二皇子府的奴才,那也就是一个奴才而已!一个端茶递水外加暖床的奴才,竟敢伤害她镇远将军府的嫡少爷,她活着本身就已经是一种罪过了。

    方皓之倒也坚强,虽被人拿匕首抵着,虽被人在脖子上划了一道细细的伤痕,可他愣生生的没有发出任何的求救,除了一开始感觉到疼痛的那一声“咝咝”声之外,他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他相信自己的姐姐,一定会将他给救出去。若然他露出任何一丝怯意,就很可能会让姐姐陷入被动。

    自己被抓用来威胁姐姐就已经是一件拖后腿的事了,所以绝不能再给姐姐添任何的麻烦。

    “多少年了。多少年没人用刀子对着我了。”方笑语都觉得唏嘘,你说以德服人该多好,为什么一定要打打杀杀的呢?

    方笑语话中那个‘了’字还未出口,桑一只感觉到眼前一晃,似有一道风吹过,而后他就觉得手中一松,再没有了拿着短剑的触感,同时,眼睛处传来让人难以忍受的灼痛,这让他不得不去用手捂住眼睛。可就在他捂住眼睛的那一刹那,他就觉下身一阵剧痛,而后抱着身子蜷缩着在地上打滚。

    而叶书成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又是一声惨叫,只是这惨叫的声音不大,时间又异常的短,但还是能清楚的听到这个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屋子里除了方笑语之外就只有一个女人,叶书成听得出这惨叫声并不似方笑语的声音,于是立刻朝着露浓所在的方向望去,却见原本被露浓拿匕首威胁着的方皓之已经不见了,而露浓却捂着脖子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横躺在地上,血溅了一地,人已经失去了呼吸。

    叶书成惊悚万分,皆因为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几乎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他带来的两人就已经是一死一伤,毫无战斗之力了。

    而此刻就只剩下他自己还完好无损的坐着,但他心中却异常的颤栗。这个方笑语实在是太诡异了,怎么会有人的武功会快到这样的程度,几个呼吸罢了,竟轻易的摆平了两人。且这两人都身具不弱的功夫。特别是露浓,那是他身边隐藏着的真正的杀手锏,可竟然在一个呼吸内就已经被人割断了脖子而亡了。

    看来,他对方笑语的理解当真是肤浅到了极致。

    “你杀了她?”叶书成依旧有些不敢相信露浓已经死了,且还是毫无还手之力的死在了他原本并不怎么看重的人手上。

    “狗奴才,死不足惜。”方笑语连看都懒得看叶书成的脸,只是很温柔的将方皓之眼上的黑布解下,而后自怀中掏出一盒药膏给方皓之抹上。

    这药膏对于一些小伤口的愈合效果十分之妙,她一直都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像她这样的练武之人,随时受点伤那都是家常便饭,几乎每个练过武的武者都会在身上放上那么一两样疗伤之药。

    方皓之眼睛闪亮闪亮的,看向方笑语的目光中全是崇拜。他就知道姐姐很厉害,简直就是天下第一一样的厉害!

    这孩子此时已经陷入了无理智的脑残粉状态,对于方笑语的崇拜完全达到了盲目的地步。

    特别是看到此刻还在地上打滚的桑一后。那伤看起来不重,实则那疼痛的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无妨,我还给殿下留了一个。不过是被酒伤到了眼睛,再加之中了我的断子绝孙脚,以后那玩意儿怕是废了罢了。无伤大雅,死不了的。”

    方笑语一句话险些又将叶书成给气个半死。

    这叫无伤大雅?都可以进宫当太监了好吧!(未完待续。。)

    ps:  感谢【午夜牧羊女】的平安符~

第一百五十三章 神秘的打人者

    方笑语这轻描淡写的几句对叶书成来说打击还是很大的。

    桑一一直都是他的贴身侍卫,形影不离带在身边用了好些年的。可是竟会这般简单直接的被人打倒在地甚至无法动弹,这实在不是一件让人觉得愉快的事。

    特别是此刻方笑语面对方皓之那温和的笑容与面对他时那一脸的不耐烦作为对比,让一直有着身为皇子的优越感的叶书成心中憋屈的要命。

    “恭王殿下若是无事,臣女就先告退了。皓之身上有伤,总得及时医治。还有,外头瘟疫横行,恭王殿下还是少出门为妙,若是染上了瘟疫……死了怎么办?”方笑语这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语气让叶书成心里堵得慌。特别是最后的那句看似善意的提醒,怎么听怎么觉得像是恶毒的诅咒。

    可是方笑语却还不见好就收,说完了便瞥了眼捂着某处蜷缩着打滚的某侍卫,一脸悲天悯人的笑道:“何况,这里似乎还有一个比皓之更需要大夫的人存在。再者说,总得给恭王殿下处理尸首的时间。”

    方笑语一脸‘你懂的’的神情看向叶书成,叶书成表面看起来依旧笑着,可心中早就将方笑语大切八块拖出去喂狗了。

    这个女人,竟如此践踏他身为皇子的尊严,若非是为了那张龙椅,他今日绝不会忍气吞声放她离开。

    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需要方剑璋的支持,所以他要让方笑语成为他的妻子。待得他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后,像方笑语这样的女人,即便长的再美。才华再是出众,也必须要死!

    方笑语离开的背影越拉越远,伴随着方皓之那一脸崇拜的神情,留给叶书成的却是想要杀人的冲动。

    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同时也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本以为女子都怕名节被污,所以哪怕冒着自己的名声受损的危险也要以此来推动他与方笑语之间的进展,却不曾想,这个女人刚烈如斯。竟是宁愿玉石俱焚也不肯有半分妥协。

    他一直以为这些女子就算平日里再是求神拜佛,可真的要面对需要出家的窘境,定然会犹豫亦或是妥协。明知道对方是他恨之入骨的人。可若涉及到贞洁名声,就是再烈的女人也要软上三分,不曾想他却小看了这方笑语,对方竟是对此丝毫不惧。反倒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利用此事来反威胁他。

    那时方笑语的神色是真的淡定如常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紧张,根本不似伪装。那一瞬间,他是真的生出了这个女人不可动摇之感,除了对于计划破灭的怨怒,同时也是对于方笑语这个性烈的女人征服**的攀升。

    他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将这个女人娶到手。越是难以得到的,待得到了之后才会更加的有所成就之感。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他就不信,这个女人会没有丝毫弱点。他就不信。这个女人敢拿整个镇远将军府来与皇权对抗!

    叶书成抽了抽鼻子皱着眉头看了已经没有了分毫呼吸的露浓一眼,眼里瞬间闪过一道可惜。但也仅仅如此而已。

    这不过是个丫鬟。就算曾被他宠爱过,可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暖床的下人罢了。

    若非她有几分姿色,又有些俊俏功夫,他不会常将她带在身边。他堂堂皇子之尊,母妃又是当朝贵妃,外祖父还是周相,如此显赫的身份,什么样的女人他得不到?又何必为了一个下人而伤心?

    只是有些可惜罢了。再想找到个功夫俊俏的丫鬟贴身服侍他,却是又要费上一翻功夫了。

    如此一想,叶书成就开始为方笑语这神鬼莫测的功夫头疼。他实在是太小看方笑语了。

    从前他对她不喜,是因为这个方笑语就是快彻头彻尾的木头,无论见了谁,都休想让她露出一点其余的表情。

    整个京城,她谁的帐也不买。他虽没有直接与之接触,但投靠他的人之中却已经有许多人都吃过这个女人的钉子。

    他有时严重怀疑,是不是就算是父皇去了她也会弄出这么一副木头般的表情来迎接,毕竟她很可能就真的是块木头,或是得了什么病,以至于脸部表情不能转换。

    可突然之间她一夜转变,不仅变的雷厉风行,也是比之从前要明艳照人得多。只是这种明艳照人实在是不能让人多愉快一些,他突然发现,自从方笑语转变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在她面前讨到过什么便宜。

    不仅如此,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还让梅春水也连带着敢给他脸色看!

    “还没死就给本王爬起来,自己去寻大夫去!”叶书成看着桑一便没有了好脸色。身为他的贴身侍卫,竟如此简单的被一个女人给撂趴下了,这便算了,还非是刀剑上的较量,反倒是让人一脚踢了那种地方,他竟还有脸蜷着身子搁地上打滚?

    桑一此刻手底下捂着的地方钻心的疼。那个方笑语可是一点也没有留力气,下脚之重简直狠毒异常。他自身已经有着隐隐的预感,他这辈子作为男人的能力,怕是完了。

    可是他却不敢违背二皇子的命令。说是贴身侍卫,其实不过就是个高级奴才。因为主子需要你的保护,你才会显得比别人珍贵些,可是一旦在你最为擅长的地方失败了,那便失去了主子的信任与存在的价值。

    他这样子实则是十分丢人的。竟被一个女子以那样一种方式而打败,致使主子蒙羞,若是摊上个残暴的主子,他回去是定要被严惩的。

    可惜的是,他摊上的就是这么一个残暴的主子。

    桑一很努力的重新站了起来。强忍着身体某处的疼痛,用最忠诚的表情恭敬的站在叶书成的对面,等待着叶书成的吩咐。

    “将露浓的尸首处理了。决不可让任何人知道她死在了此处!”叶书成看都没再看一眼这个一直跟随在他身边的女人一眼。对于露浓来说,他或许是她的天地与信仰,可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死了个好用的奴才罢了。

    这就是身为下人的悲哀。一出生就低人一等。最为值得称道的事情也不过是‘忠心耿耿’四字罢了。可是忠心耿耿却并不代表会换来主子的感激与疼惜,你有用时主子或许不会吝啬几句收买人心的言语,可一旦失去了价值,就是那些弃之不及的垃圾。是何等的悲哀。

    可这就是命。

    叶书成没有理会桑一的痛苦,只是脸色阴沉的有如那画中漆黑的墨色。他现在一刻也不想再在这聚酒庄中待下去了,因为这会让他想到方才方笑语那充满讽刺的笑容。

    这让他心头冒火。急需出去吹吹冷风清醒一下头脑,否则他觉着自己就要被这份憋屈感憋炸了!

    叶书成的提前离开让桑一松了口气。虽知道回府后定然还有严惩等待他,可是此刻他的身体真的很疼,很需要缓一缓。但是二皇子在的话他哪敢造次。于是。叶书成的离开让桑一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离开聚酒庄之后,叶书成坐上了专属的马车,缓缓的离开,朝着二皇子府而去。

    他本想走几步吹吹风清醒一下头脑,但想到如今京城里并不太平,还有瘟疫正在蔓延,便打消了这样的想法。

    他没有想到此刻正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那双眼里充满了嘲笑和冷意。就那样看着他的马车缓缓离开,而后慢慢的跟在他的身后。

    马车行驶的并不算慢。却也不快。行至一处偏僻的街区时,因为瘟疫的关系,平日里还有些人烟的街道此刻冷清的如同鬼街。

    马车骤然停在此处再没有行进,车里的叶书成忽然感觉到一阵摇晃,随即归于无声,心中一惊,小心翼翼的顺着车窗处伸出了头看了一眼,就见那马儿有些不安的左右摇晃,驾车的车夫却已经不见了。

    叶书成也非是胆小之人,但是也明显的感觉到了不对,自知可能是有什么针对他的阴谋正在实施,暗骂自己为何要因为一时气愤而没有带上桑一,如今遭遇危险,这可如何是好?

    同时他也在暗自猜想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京城脚下,就敢当街行凶不成?

    可是等来等去却不见任何动静。时间就仿佛静止一般,根本没有后续。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若是明知是有敌人埋伏,倒因为有所准备反倒显得不那么害怕了,可是正因为对方完全没有了动作,这种等待的过程反而成了一种煎熬。

    再加之因为瘟疫,整个京城都萧索的如同鬼城,家家户户闭门不出,又因为身处于这个偏僻的街区,整个大街上几乎看不到人影,这更加加剧了叶书成的心理负担。哪怕平时再是自负不可一世,如今也难免有些心慌意乱。

    待在马车中,叶书成仿佛能听到自己胸膛出传来的心跳声。他心觉这不是办法,总不能就这么无止境的待下去。恐怕敌人也是为了吓唬他,这才毫无动作。

    他还猜测,这里毕竟是天子脚下,就算胆量再大,怕也不敢当街暗杀皇子。恐怕对方就是以这样的方式来吓唬他,膈应他,他此刻都怀疑这是不是方笑语因为他抓了方皓之来威胁她而做出的报复。

    如此一想,叶书成决定下马车看看。

    他蹑手蹑脚的往外挪,将马车帘撩开一条小缝隙,眼睛往外瞅了瞅,似乎并未发现什么不妥,随即又伸出半个脑袋,左右看上几眼,突然发现车夫已经晕了过去,被摆在马车的一侧。

    之所以知道马车夫还活着,是因为他能明显的看到对方的呼吸。所以敌人根本就没下死手,他更加断定了对方是想吓唬他的推测。

    叶书成放开了胆子,将帘子完全撩起,整个脑袋先伸出外头看了看四周,荒无人烟,没有任何人迹。随即他身子也探出了车外,没有感觉到危险,就想要下马车一探究竟。

    可谁知忽然一个麻袋从天而降,直直的扣在了他的脑袋上,随即便是身体剧烈的疼痛。他能感觉到不止一人的脚用力的跺在他的身上,一点力气也没留,直将他踢的是酸水都快吐出来了。

    他想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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