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与火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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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冰与火的边缘-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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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于经理,我对公司没有任何意见,真的,我觉得公司很好,我在这儿呆的也很舒服。”

  于海挪了挪身子,尽量让自己坐的舒服些:“小黄啊,你的个人能力很强,工作也很卖力,这一切公司都是看在眼里的,咱们部门马上就要调级,报告我都已经递交上去了,而且咱们部门还有一个经理助理的名额,过不多久就要宣布任命通知了。”

  这是开始利诱,不知道一会儿还有没有威逼,只可惜我是属共产党的。我索性跟他挑明:“于经理,我对公司的人事制度没有任何意见,也绝不是因为待遇问题,真的只是出于个人原因。”

  于海沉了一沉,仍有些不死心:“小黄啊,自从你进公司我就是这个部门的经理,可以这么说,我是看着你成长起来的。咱有什么说什么,你是我见过的人中极有天分的,公司也花了不少心血培养你,留在公司,还有很多机会等着你。我比你痴长几岁,也经历过一些事情,你现在可能还意识不到,找一家好的公司不容易,找一个好的老板更难,错过了会很可惜,也许别的公司能给你开更高的薪水,给你更诱人的许诺,但这些也许只不过是一些肥皂泡,最终未必能兑现。”

  于海这分明是在套我的话,我懒的兜圈子,直截了当的说:“于经理,廖总和公司待我不错,我从来没想过跳槽。”

  于海脸色登时有些不自然,他慢慢坐直了身子,然后又开始跟我兜圈子,近一个小时的交谈终于消磨掉了于海所有的耐心,他向后一仰,靠在椅子背上,我知道,这个运作代表了他内心的放松,看来谈话就要结束了。果不其然,于海的脸上露出疲惫的笑容,他说:“看来我只有祝你一帆风顺了。”

  我说:“于经理,你是个称职的部门经理。”

  于海保持着微笑:“谢谢。对了,离职的事你还没跟廖总说过吧?”

  我半开玩笑的说:“越级上报可是公司的大忌呀。”其实我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廖广志,毫不夸张的说,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如果不是廖广志伸出援手,我都不知道现在会是什么样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我的贵人。我选择这个时候离开,不知道会不会被当做忘恩负义,但我自己心里清楚,我的心已经不在这儿,勉强留在这儿,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也是对廖广志的不负责。

  于海说:“当初你进公司是廖总打过招呼的,离职的事还是你自己跟廖总谈吧。”

  我们的谈话就这样结束了,然后我去找廖广志,透过玻璃墙,能看到廖广志正在和销售总监胡杨谈事情,我就站在门外一直等着,仿如做错了事被罚站的小学生,而我的心情也如做错事一般的忐忑。胡杨离开后,我敲响了办公室的房门,听着里边传来廖广志浑厚的声音:“请进。”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 想看书来

第七章
走进办公室,我有些局促的说:“廖总,您有时间吗?”

  廖广志本来在低头写画着什么,听见声音抬起头来,微笑着说:“等我两分钟。”并示意我坐在对面。

  我心情复杂的坐了下来,廖广志马上又开始低头在纸上勾画,接着就陷入了沉思。闲着没事,我就开始端详廖广志,于海作为一个部门经理,每天已经忙得焦头烂额,廖广志一定比于海工作还要辛苦,奇怪的是,无论什么时候看到他,总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仅这一点就非常人所能及。

  足有一刻钟的功夫,廖广志忽然抬起头来,望着我歉意的笑笑:“抱歉,让你等久了。什么事?”

  面对廖广志的微笑,我几乎退缩了,我不知道他听到这个消息会怎么样,失望?焦急?抑或是愤怒?但我深信一点,一件坏事,来的越早造成的影响越小。

  我不说话,廖广志也没有追问,就那么平静的望着我。鼓了半天勇气之后,我终于开口道:“廖总,我……我已经向于经理递交了辞职申请。”

  出乎意料的,廖广志听完之后仍十分平静,他说:“为什么?”

  我说:“我试着自己创业。”

  廖广志摇了摇头:“我记得告诉过你,永远不要用‘试’这个字眼,去做,只有认认真真的去做才有可能成功。”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犯这个错误,但可能将会是最后一次有人纠正我。

  听廖广志的意思,对我离开公司这件事没有任何意外,这实在有些不合常理,难道在我进来之前于海已经打电话向廖广志报告过了?我试探着问:“廖总,您同意我辞职?”

  廖广志温和的笑了:“为什么不?”

  这一下倒问得我哑口无言,廖广志接着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只是迟早的事。你进公司的时候,我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今天,我还可以负责任的说一句话,公司随时欢迎你回来。”

  我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有些激动,也着实佩服起廖广志来,我暗下决心,一定要以廖广志为楷模,时刻提醒自己要处事不惊。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想说些什么,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廖广志平静的道:“还有其它事吗?”这句话解除了我的尴尬,我忙道:“没有了。我会尽快办理交接手续,活没交接完,我决不会离开。”

  看着廖广志点头,我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起身向外走去,刚到门口的时候,廖广志突然叫住我:“小黄!”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廖广志望着我说:“以后遇到什么困难,记得来找我。”

  这几天我都在进行工作交接与资料整理,肩上的担子一下子轻松了下来,我抓紧时间约见了先前谈的差不多的两家门户网站相关负责人员,其中一家告诉我,在我出差的这段日子里,他们公司已经对我们的搜索引擎进行了评估,并初步达成了一致意见,同意采购我们的搜索引擎,但条件是我们必须提供三年的无偿技术服务。

  这已经是我第三次请对方吃饭,也专门去对方家里登门拜访过两次,双方之间已经建立起了一些默契,听完对方的条件,我一边用刀叉切割着鹅肝一边道:“谢总,您这不是趁火打劫吗?”

  这个人叫谢永朝,是对方技术部的经理,听了我的话后一笑:“黄总,实话跟你说,公司刚拉到一笔风投,你知道多少人盯着这笔钱呢,如果不是我手疾眼快,别说三年的服务,就是三十年,公司也不会上这东西!”

  我脑子迅速转着,看来姓谢的是真把我当棒槌了,我在这行呆的时间虽然不长,其中的门道却也略知一二,三年的免费服务,简直已经可以创记录了。我呵呵笑着说:“谢总,谁不知道你们搞门户的财大气粗,随便拉拉点都够我们吃半辈子的,你们这么挤兑我可有些不够意思啊。”

  谢永朝晃着手里的高脚杯,叹口气说:“黄老弟有所不知啊,甭看这两年门户网站风光无限,可那都是驴粪蛋子——表面光鲜,我们的日子不比你们好过多少,下边一帮兄弟张着嘴等喂,后面是一群恶狼——租办公区域、租线路、租机房、买软件、买服务,旁边还有一大堆虎虎眈眈的同行,所有的进项不过就是风险投资这点儿钱,你以为那些风投的都是慈善家啊,其实他们沾了毛比猴都精,一有风吹草动,溜得比兔子还快。其实我们差不多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连个半饱都混不了。”

  听着谢永朝哭穷,我担心他还要压价,装作不经意的说:“谢总真会开玩笑,你们的广告收入可是逐年攀升啊。”

  谢永朝抿了一口,放下酒杯,苦笑着道:“那些数据不过是用来骗骗风投的。你想想,如果前景真这么乐观,何必还要拼了老命的去拉什么风投?实话告诉你吧,这些数字大多是虚增,甚至有的是弄虚作假出来的。”

  我说:“我还真不知道这里边水深水浅,营业收入怎么做假?”

  谢永朝定定的看着我,那眼神活活在像看一个白痴,他说:“老弟,你甭逗我了。”

  我说:“谢总,我真就不知道,要不您教教我?”

  谢永朝冲我的杯子呶了呶嘴:“那你可得干了这杯!”

  我二话不说,一口气干了三杯,这才问:“谢总,行吗?”

  谢永朝咯咯笑了:“爽快!就冲你这份爽快,我也得交你这朋友!实话说吧,现在搞公司有几个不做假的?不做假怎么玩?”接着他给我讲了利用延期发放工资将季报表做好看和利用同业间广告互换造成利润虚增,并且还说这已经是业内公开的秘密。

  我们离开西餐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我叫了计程车送谢永朝回家之后,自己也踏上了开往上地的公车。下车之后,我沿着小路向住处走去,昏黄的路灯将所有的影子拉的长长的,仿佛交错的犬牙,又仿佛攒动的怪兽,加上阴影里不时传来流浪野狗呼哧呼哧的喘息与发情的猫儿瞄呜瞄呜的叫声,使得这条路比平日里阴森了许多。不知为什么,今晚我有些心绪不宁,甚至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也就比平日里机警一些。再穿过前面的一条小胡同,就该回到住处了,刚刚走到一半,前面突然出现了几个人影,这些人掂着手里的家伙一步步向我逼来,我心里一紧,下意识的退后几步,就在这时,埋伏在胡同另一头的人也现出身来。还没等我说话,两拨人不约而同的冲了过来,冲到近前之后,这些人二话不说,挥起手中的家伙劈头盖脸向我砸来。黑暗中,这些武器散发着淡淡的幽光,十有*是钢管一类的硬家伙。我第一个反应是这些人是佟峰的手下,如果真是他们,肯定是举手不留情,是以不敢有丝毫马虎,但我手无寸铁,硬碰硬肯定吃亏,于是展开辗转腾挪的小巧功夫,左躲右闪的尽量不让这些家伙近身。但这条胡同实在过于窄小,两头加起来足有十来个人,我虽然使出浑身解术,肩头和后背还是不免被钢管边缘扫中,这些地方皮糙肉厚,虽然不至于一下造成致命的伤害,却也火辣辣的疼痛。 。。

第八章
就在我左支右绌的时候,人群外围突然传来几声惊呼,对我的攻势明显松弛下来,我借机展开了反击,展开刚学的醉拳,一招“湘子吹笛,拦腰取宝”斜步进身,抱住其中一人腰际往墙上一撞,那人登时发出一声痛呼,手中钢管脱手而落,我伸手接住,以钢管作剑,以左脚为轴,身子打了个转,随着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四周的武器都被迫了开去,我借机回头瞄了一眼,只见一个矮小的身影在人群背后出手如风,每一出手,必定引起一声惨叫,从身量猜度,这人十有*就是阿彪。若非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我还真不惧这十来个人,如今有了阿彪这个高手相助,我更信心十足,趁对方没有再次围上来之际,我脚尖使力,身形凭空纵起,接着在墙壁上借力疾行两步,眨眼功夫已到了这群人的身后,落地之际,我使一招“何仙姑醉睡仙床醉意未醒,迷昏昏翻身蹂奶,鹞子翻身”左掌一拨,最近的那人退后两步,手中钢管正中旁边一人肩头,我紧接着使一招“大鹏展翅二脚起”双脚齐出,将两个人踹了个跟头,这些偷袭我的人显然没料到我和阿彪的功夫会如此了得,登时乱了阵脚,先是乱轰轰的向我的方向跑,结果被我一顿乱棍打下,三个人倒在地下惨叫起来,后面的人瞧势头不对,扭头往回就跑,然后又是几声惨呼,剩下的人又跑了回来。

  我和阿彪仿佛赶鸭子一样把这群人赶来赶去,最后地上躺倒了*个,在我和阿彪之间只剩了一个人,这个人显然已经被吓懵了,他既不往我这头跑,也不向阿彪那头跑,而是跳着脚向旁边的墙上爬,那墙颇高,他如同传说中的僵尸一般跳来跳去却始终够不着墙头,看着他滑稽的模样,我顾不得肩头和后背的疼痛,忽然童心大起,不疾不徐的走到他背后,轻声道:“要不要帮忙?”

  那人失声叫了起来,然后就满面惊慌的往后退,退了两步之后,他突然定住了,哆哆嗦嗦的道:“两位大……大哥,我这也是奉命行事,请二位……二位高抬贵手!”

  我活动着肩膀,吸着冷气道:“是谁派你来的。”

  这人很讲义气,连锛都没打,脱口道:“黑魁!”

  我根本不记得听过这个名字,于是奇怪的道:“他为什么要找我的麻烦?”

  “收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是我们这行的规矩。”

  我明白了,原来他们是一帮黑道的打手,这次是受雇于人的,看来并不是佟峰的同党,他们下手可比这黑的多了,而且他们知道我的身手,而这些人显然并不知道我的底细,那就有些奇怪了,于是我问:“雇主是谁?”

  这人回答的倒很干脆:“不知道。”

  我怕他撒谎,加重语气问了一句:“不知道?”

  那人好像唯恐我误会,忙解释道:“干咱们这一行,最重要的是为客户保密,通常都是由客户将要办的事通过Email发过来,并且打一半的订金过来,等我们办完事之后,再打另一半钱过来,我们收钱了事,根本不必跟客户见面。”

  听了他的话我又好气又好笑,看来高科技带来的未必都是进步,也同时会伴生出一些副产品。那人嗫嚅着道:“我可以走了吗?”

  这帮人虽然可恶,充其量只是一帮打手,今天他们也没有讨到任何便宜,所以我挥了挥手:“难道你还打算留下来吃晚饭?”

  “不必了,不必了!”那人连连摇手,招呼着其余的人连滚带爬的去了。

  在整个过程中,阿彪一直都默不作声的看着,那些人离开之后,阿彪也转身欲走,我忙叫:“阿彪!等等!”

  阿彪止住脚步,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近前,感激的对阿彪道:“这次又多亏了你。”

  阿彪平静的道:“保护先生是我的任务。”

  就在这一刹那,我想到了一个主意,与其这么让阿彪在暗中保护,何不把让他到公司里来帮忙?于是我问阿彪:“你现在住在哪儿?”

  阿彪说:“住在先生隔壁的院子里。”

  我说:“我想让你换个地儿住,不知道你肯不肯?”

  阿彪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在黑暗中默默的看着我,我知道他是怕我再想办法甩掉他,于是开门见山的道:“是这样的,你应该知道我和小丁成立公司的事吧?我们正缺人手,我想让你搬到我租的办公室里去,帮我们照应照应。不过,如果你不愿意,也不必勉强。”

  阿彪忙道:“只要先生吩咐,我怎么会不愿意?”

  “那就一言为定!”我高兴之余忘记肩头的伤,一动之下,牵动受伤的肌肉,登时疼的呲牙裂嘴。

  本来说好了第二天带阿彪去跟小丁见见面,没想到刚刚起床就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人年纪大概三十多岁,穿了一身正装,架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他敲我的房门时,我正穿了个大裤衩在院子里洗漱,我还以为他走错了,叫了一声:“您找谁?”

  这人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马上露出职业的微笑:“这位就是黄帅黄先生吧?”

  这种“高素质”人群是很少光顾我们这种大杂院的,于是院子里的人马上都暂停了手中的工作,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中年男人身上,我擦了把脸,端着脸盆走了回来,问中年男人:“您是……”

  中年男人掏出名片夹,抽出一张双手捏着递给我,我忙推开屋门,放下脸盆,在衣服上蹭了蹭手之后,才双手接了过来。名片上的名字是“许佳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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