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鱼?”她挑挑眉,狐疑地走到荷花池边,往水面里一探,先看到一双又大又鼓的眼睛,黑黑的眼珠像鸡蛋那么大,几乎看不到眼白,她惊叹:“哇!皇宫里居然有这么大的金鱼。”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忽然发现水里的金鱼眼也眨巴了一下,她脸黑了,事先被金鱼眼吸引了注意力,现在再一看,貌似那双圆鼓鼓的金鱼眼,是长在她的脸上。
“表妹……恕表哥直言。”朱明溪凑到了她的耳边,“你是不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夜熙蕾不动声色,咸蛋一样大眼睛眨了眨,甩了甩刘海:“刚才,我睡觉的时候,被蜜蜂蛰了眼睛。”
“蜜蜂会平白无故地蛰你眼睛?”朱明溪含笑反问。
夜熙蕾耸耸肩:“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朱明溪笑得浑身抖:“蜜蜂尾针很少能蛰两次,你可是两只眼睛一样大啊。”
“这有什么奇怪的,蜜蜂最喜欢对称美了,后来又来一只蜜蜂呗。”夜熙蕾一本正经地说。
“噗,噗——哈哈哈。”那些太监们,也不再顾及尊卑,捧腹大笑。
就连此园的鸟儿,也哄堂大笑。夜熙蕾冷冷斜睨那些鸟儿,它们一个哆嗦,纷纷振翅逃离。
于是,夜熙蕾就顶着一双咸蛋眼一个下午,到晚上时,才慢慢消肿,但依然大如牛眼,顺帝在再次看到夜熙蕾时,暗想江南美女多大眼,果然那双眼睛又大又漂亮,好像会说话。
宴会摆在御花园,明月高悬,夜空清澈,但天气,还是有些闷热。早上的热气正从地里慢慢散发出来,再被清凉的夜风吹散。
精美的雕花灯架,放入熏香的灯油,不仅仅将御花园照得明澈,更使空气里弥漫了淡淡的幽香。
顺帝的皇后,宠爱的妃子,皇子,公主,都来了,就像是皇家家宴,只因为听说晚上苏大神女要与当朝留正国师斗法,前来看个热闹。
一些朝廷要员也纷纷带上了家眷,翘首以盼今晚的特殊节目。
御花园中间的舞台已经拉开场子,开了锣鼓,哐啋哐啋,热热闹闹,还真有了端午佳节的节日气氛。
一番介绍寒暄后,朱明溪称自己代表苏家感激顺帝的赏赐,特此为喜爱京戏的顺帝,准备了一个节目。这个节目便是他为四座献上一曲京戏的精品戏目:贵妃醉酒。
顺帝大喜,让朱明溪速速去准备。全京城都知道,顺帝是个铁杆戏迷。
京戏上妆需要一段时间,尤其是旦角的妆。于是,便提议这段时间,让苏神女和留正国师斗法。
夜熙蕾这时正拉着要离座的朱明溪:“没想到你还会唱戏?”
朱明溪的巴掌脸露出神秘一笑:“略懂。”(OK,大家表猜略懂哪里来了。就是本无良“剽窃”小诸葛滴,哦呵呵呵~~~)
她愣了愣,这可是百里容的专用词,朱明溪几时也学会了?但是,她觉得这两个字从他们嘴里说出,都好有深度的说,她也好想说这个词。于是,她在朱明溪再次想走时,又拉住他:“快,快问我你怎么还会唱歌?”
朱明溪奇怪地看着她,但是看到她充满期盼的目光,还是照做了:“你怎么还会唱歌?”
夜熙蕾得意洋洋地摇头晃脑,终于得偿所愿地说出了那两个字:“略~~懂~~~”
“咳。”朱明溪这声咳嗽算是笑出来的,他摇着头大笑着离去,夜熙蕾撅起了嘴,她说略懂有那么好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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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 斗法斗法
宫女摆上了各地上贡的时鲜水果,特色干果和蜜饯,上好的铁观音,满园飘香。
夜熙蕾新奇地看着那些水果,里面有许多夜熙蕾都没见过。
妖界也有水果,但毕竟世界不同,人间有的,妖界不一定有。比如摆在夜熙蕾面前的火龙果,她看着就很惊奇。
火红火红的表皮,雪白雪白的肉,还有像小芝麻的东西,吃在嘴里,咯吱咯吱,不好,卡到牙缝里了。
她赶紧喝水,偷偷漱口,但还是欠地死死的。怎么办?
有东西欠在牙缝里,就像穿衣忘穿内裤一样不自在。她偷偷瞄瞄周围,见无人关注她,视线就落在桌面上的牙签筒上。
不是说不可以当众剔牙,只是在剔牙时,要衣袖遮掩。
夜熙蕾以非常快的速度拿出牙签,然后用袖子遮住自己的脸,只露出那双大如牛的眼睛,然后开始剔牙。这下,她那双咸蛋眼就变得更明显。
就在这时,国师留正离席,众人的目光便集中在他的身上。他大步上舞台,朝那苏大神女撇了一眼,发现她用袖子遮脸不知在忙活什么?他哼哼一笑,扬手扫过她,立时,她用来遮掩的衣袖,消失了,露出了一节藕臂,和她正努力剔牙的认真神情。
她张着嘴,牙签在牙齿里搅动,众人的目光慢慢聚焦在了她的身上。
但是,效果并没像留正所期望的那样,让苏大神女当众出丑,因为他忘记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美人剔牙,也是美的。虽然这苏苏远远不及夜熙蕾倾国倾界,但在人间,也算是一南方佳人。
所以。她那节白玉地藕臂成功地吸引了男人们地目光。让他们身边地女眷。都嫉妒不已。
而夜熙蕾还不自知。她依旧在跟牙齿里火龙果地黑籽奋斗。吃火龙果吃到欠牙。她也算古今第一人了。
“啊————”忽然。苏苏惊叫了。夜熙蕾还觉得莫名其妙。她没有发现自己左臂已经没了衣袖。所以依旧平举着。她听见苏苏地惊叫。随意叼着牙签。右手掏了掏耳朵。不满:你鬼叫什么?
“袖子!袖子没了!羞死人了!”
袖子?夜熙蕾抬眸。发现大家都在看她。有痴迷地。有嫉妒地。有摇头地。有取笑地。她随着那些人地目光移到了自己地左手臂。立时牛眼圆睁。当即甩下手臂。眯眼瞪向台上地留正。
人类保守。尤其女子。体不露人。是为贞洁。
也不再顾及什么形象,夜熙蕾将牙签一吐,起身右手叉腰,站姿形如美女蛇,要多妖娆,就有多妖娆。
“国师,你这算什么意思?”她将左手背到身后。
御花园安静下来,大家都知道,好戏就要开演。顺帝抹着上唇两撇小胡子,笑意融融,他身边的皇后,斜睨了他了一眼,嘲讽地发出一声轻笑。
御花园正中的舞台上,留正依然穿着早上的袈裟,手中未拿任何器件,他双手合十:“本国师想提醒苏姑娘,斗法开始了。”说完,他面朝顺帝,顺帝便点了点头,转首关切地看向夜熙蕾:“苏姑娘,国师只是与你开了个小玩笑。来人,先带苏姑娘下去更衣。”
“不用了!”夜熙蕾扬起手,只是撇了一眼留正,就对顺帝笑道,“多谢皇帝大叔,我这里有衣服。”说罢,她慢慢走向舞台,众人和顺帝一样,眼中露出了期待,接下去到底会怎样?
夜熙蕾走到留正身边,娇美一笑,留正像被雷击般,浑身一颤,赶紧撇开目光,闭眼默念:阿弥陀佛。
但是,他没有看到夜熙蕾的眼神赫然变得凛冽,神情也变得桀骜而郑重。
她右手在身周慢慢扫过,远处花园内的花瓣竟是飞舞起来,从四个方向,向夜熙蕾集中。这神奇的景象震惊四座,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飞在空中的花瓣,它们如同被人牵引,拉拽到了夜熙蕾的身边,花瓣开始围绕夜熙蕾旋转,最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花茧。
就在众人都为此而惊叹的时候,突然,那花茧爆炸开来,众人都下意识地抬起手臂,可是,他们看到的却是花瓣化作了蝴蝶,从他们的面前翩翩飞过,而站在舞台上的苏大神女,已是换了一身白底碎花的裙衫,形如金鱼尾巴的袖子,在风中翩翩飞舞。
夜熙蕾微扬唇角,脸微微侧向留正,傲然挺立,浑身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移开目光的霸气。
“好!”忽然有人喊了一声,立时,掌声雷动,四座称妙。
顺帝的双眼内,只剩下了苏大神女,他抽着气,惊叹着,然后大笑起来:“哈哈哈,留正,你这第一局,可是输了,哈哈哈。”
留正面色带青,他原本想让对方当众出丑,可没想到却为她赢得了喝彩。他根本没有出手,竟是已经输了气势。而她用的是最简单的法术,甚至连法术都称不上,竟是赢了。
俗话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留正忘记在场的所有人,除了他和他的对手,都是外行人,他们懂什么?自然就是看个热闹。
夜熙蕾轻轻掸了掸裙衫,挑眉斜睨留正:“国师,你一上来就毁我衣袖,害我蒙羞,若你不是国师,我还当哪里来的淫僧。”
“苏姑娘莫要狂妄,且来接招!”说罢,留正大掌一挥,平地出现了一缕袅袅的烟雾,那烟雾渐渐成了人形,那凹凸有致的身材,竟是一女子。
不就是花哨点,他留正也会。
烟雾渐渐变浓,吸引了所有男人的目光,只是那曼妙的身材,就分外撩人,若是得见此女的容貌,定然风华绝代。
就在那女子即将成行,从烟雾中化作实体时,忽然,平地起了一阵狂风,狂风飞沙走石,扬起了留正的袈裟,也吹散了那个所有男人期盼的美人。
从顺帝,到文武百官,乃至站立在角落的侍卫太监,都目露失望。
留正青着脸看向身侧,夜熙蕾正站在原地晃啊晃,无聊地拨弄着指甲。
“哼!本国师不陪你玩这些雕虫小技,拿出你的真本事来!”留正怒了,自己像一个小丑一样站在舞台上,对方却还心不在焉,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
夜熙蕾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她站定身体不再摇晃,牛眼划过一丝狡黠:“好啊。”
她话才说完,留正隔着空气就朝她打来一道蓝色的光束,她眯上双眼,在那道光束即将打中她时,千钧一发之际,她伸出右手,对着那光束轻轻一弹,她的手法极其迅速,别人没有看清,但留正却看得清晰,立时,他倒抽一口冷气。
与此同时,那变了轨道的光束冲向夜熙蕾的身后,那里正坐着当朝的一名将军。
将军吓得立刻缩头,好在他缩得快,不然光束就打他身上了。光束从他头顶擦过,只听“垮察”一声,他身后的一棵树木被活生生打断,断树直直倒落在他的身边,立时,文武百官沉寂了。
留正心中带过一丝懊恼,他应该想到,若是如此斗法,会伤及无辜,他看向对面,立时火又冒了上来,对方又开始心不在焉地拨弄指甲。
故意的!这丫头绝对是故意的!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混乱的刺杀
御花园里一片死寂,鸦雀无声。
突然间,文武百官喧哗了。那险些受伤的将军先站了起来:“皇上,臣请结束国师与神女的斗法!方才幸好是打到臣,这若是伤到皇上,如何是好!”
“是啊,皇上,若是伤到臣等,也是不好哪。”大家的请求一声高过一声,他们可不敢用自己的性命来看这个热闹。
“皇上啊,就算未伤到臣等,这打到花花草草也要耗费国库进行维修哪。”
“皇上,国师和神女的厉害臣等都已目睹,显然是国师略胜一筹,神女也是不弱,不如让二位就此休息听曲如何?”
留正一招将树打断,也让顺帝惊心,虽然很是刺激,但是听了群臣的意见后,想到若是那一掌是打在自己身上……立时一身冷汗。
顺帝扬手:“斗法结束,国师留正略胜一筹!”他高声宣布后,温柔地看向夜熙蕾,“苏姑娘,你觉得这结果可公平?”
夜熙蕾原本就不为输赢,只为小小教训一下那个目中无人的留正,也因为那个留正看着实在欠扁。他们彼此心里清楚,究竟谁胜了,外人知不知道,她并不在意。于是笑道:“皇帝大叔评的是。”
众人都松了口气,留正双眉颤抖了一下,灰着脸下台,这场比赛的赢家,可谓天知,地知,他自知。对方给了他一个台阶,他还不见好就收。
夜熙蕾笑嘻嘻地坐回原位,忽然感觉到热切的目光从四处而来,她懒洋洋地扫了一圈,想起了璇玑娘亲常说的三个字:“哼,男人。”
别小看这三个字,这三个字包含了对男人的无限感慨,是女人各个年龄段对男人的不同认知后的高度总结,是对男人最深层剖析后的理论结晶。
锣鼓声起。京味十足地调子缓解了紧张地气氛。从舞台地一角莲步轻移而来一妆容华丽地女子。立时艳惊四座。吸引了全场地目光。
女子身着精美地凤冠霞帔。右手轻捻一把金色地牡丹折扇。半遮容颜。那青葱一般地手指。柔若无骨。
妆如落霞。似美人醉酒七八分。美眸顾盼。视线迷离。
“好一个醉酒地杨贵妃!”顺帝竟是拍案叫好。
夜熙蕾地视线在那杨贵妃地身上打转。暗惊:这该不是朱明溪吧!
她初到人间。虽听闻京戏。但哪里知道有男旦一角。她还觉得奇怪。一个大男人为何要扮作女人。
正纳闷间,却听朱明溪竟开口唱道:“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
夜熙蕾傻了,这还是朱明溪的声音吗?确切的说,还是男人的声音吗?先前喝入口中的茶水,从她大张的嘴里,慢慢流了出来,她猛然惊觉,匆忙将茶水咽入,结果水入了气管,她扶着桌子咳嗽起来。
朱明溪的演唱别说夜熙蕾,在座的人都无不惊叹,他的声音婉转动听如幽泉,在夜空中流转依恋不去。
他的表演更是精美绝伦,惟妙惟肖,将杨贵妃的端庄,美丽,和微醉后迷人醉态,都表演地入木三分,将听曲的所有人的目光,都牢牢吸引。
男人惊叹于他女妆后的妩媚,女人猜测他女妆下的俊美容貌,若不是美男子的胚子,又怎能化出一个娇媚的杨贵妃?
歌声宛转如黄莺;舞姿轻盈如飞燕。他在舞姿中摇摆,贵妃陷入迷醉,那摇曳的身姿,让男子情不自禁想伸出双手,搀扶这位入醉的美人,将他纳入怀中。
“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奴似嫦娥离月宫。好一似嫦娥下九重,清清冷落在广寒宫,啊广寒宫~~~”
夜熙蕾继续发呆,她已经可以说对朱明溪完全五体投地,一个男人,怎能比女人还像女人?当然,她并不知道《贵妃醉酒》讲述的是一个什么故事,反正,她就是觉得朱明溪女妆漂亮,舞姿迷人,让她心生嫉妒。
她并不是不会琴棋书画,或是诗词歌赋,而是这些成了副科。因为她是万中无一的狐狸,是将来要修炼成仙的种子选手。
狐族长老对她寄予了很高的期望。所以他们取消了琴棋书画,和诗词歌舞的课程,让夜熙蕾专心于法术的修炼。
长老说,琴棋书画,诗词歌舞是为了讨好男人而学的技巧,是为了让狐族的公主在成为别的妖王的王妃后,有一席之地。但是她不需要,因为她不会成为任何人的王妃,更不用和别的妃子后宫争宠。
所以,便成就了现在的夜熙蕾,除了打架和逃跑,一无是处。
“玉石桥斜倚把栏杆靠,鸳鸯来戏水,金色鲤鱼在水面朝。啊,水面朝,长空雁,雁儿飞……”
朱明溪的演出渐渐进入了尾声,这个时候,夜熙蕾做出了一个决定,她要跟朱明溪学这个舞蹈,因为她喜欢一切美的事物,例如朱明溪那优美的舞姿。
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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