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难道是逃婚?”夜熙蕾打破沙锅问到底。
甲某人皱眉:“你怎么就认为一定是逃婚?而不是别地?”
夜熙蕾耸耸肩:“因为天青帝君。太严肃了,跟这样一个男人一起,怎么会快乐?我猜那落霞女神一定是逃婚了。”
甲某人脸色一沉,瞥开了目光。
敖广看了看甲某人的脸色,立刻说道:“落霞女神没有逃婚,听说是玉皇派她去活捉一个叛贼,结果她直接将他诛杀了,然后,便消失了,估计觉得失职,怕玉皇怪罪。”
“那是让她去捉谁呢?”夜熙蕾继续问。这一次,敖广真的不知道了:“诶,管他是谁,总之是神魔大战时的叛贼。”
“既然是叛贼,那为什么不是诛杀而是活捉呢?”
敖广郁闷了,她的宝贝女儿可真是好问。但是,他不想丢面子,说不知道,多丢脸,于是,他笑道:“这个问题,不如让这位大仙来回答,我看他好久都没说话了。大仙,难得一起赏月,而且是在【金色年华】,放心,无论说什么,都不怕上面知道。”
甲某人唇角一勾:“怎么,你们不怕我泄密吗?”说罢,他笑看敖广,闪亮的双眸中虽然是满满的笑意,但让敖广却无端端地爬上一层汗毛。
甲某人笑着拍了拍敖广的肩:“放心,我不会说的。”
敖广偷偷松了口气,左陆之这边横白敖广:“我看你是说不出了吧。”
敖广瞪了他一眼,左陆之轻笑,转而看向夜熙蕾:“小蕾,过去地事说不清,这里面,说定还有许多秘密,还是不知道的好。”
左陆之如此说,夜熙蕾便心中了然,她是何等聪明伶俐?
甲某人看了看他们,再看看月色,青云散去,月已中天。他想了想,问:“现在轮到我来问问题了。”
众人的目光
心中疑惑,怎么还有大仙不知的事?
甲某人随意看向众人,然后落在夜熙蕾的身上:“这孩子成亲了?”
敖广一愣,看左陆之:“你没告诉他?”
左陆之一脸无辜:“他从未问。”
夜熙蕾回看甲某人,与他视线相接,微微一笑:“不错。”
“谁?”
“就是你一直问我下落的那个人。”
“他?!”甲某人身体一怔,平日那纨绔的笑容已然不在,不再嬉笑的脸立时就多了一分严肃。如果夜熙蕾已是有夫之妇,那么,他收她为徒,便又多了分顾及。她,竟然真的成亲了……不知为何,他地心中,多了一分惆怅,甚至,还有些酸涩。他开始陷入失神,因为他不明白这份奇怪的感觉,从何而来。
左陆之拧拧眉:“不过,蕾儿,说起来,你知道百里究竟几时回来?”
左陆之的问题让夜熙蕾一时黯然,是啊,都已经一个多月了,百里为何还未归来。
敖广也开始皱眉:“这可不行呐,宝贝女儿,他一年不回来,你等他一年,那如果十年,百年呢?宝贝女儿,这样你太寂寞了。不如由父王做主,再给你入赘一个如何?”
“啊!”夜熙蕾和左陆之同时惊呼,就连甲某人也从怔愣中回神,夜熙蕾更是发懵。左陆之当即沉沉道:“老龙王,你又在胡说什么!”
敖广喝口酒,神情到带着几分正经:“我没胡说,我们龙族没那些规矩,只要宝贝女儿高兴,养几个男宠又有如何?最重要的,就是快给我生个外甥,嘿嘿,一定跟宝贝女儿一样漂亮。”敖广开始沉浸在幻想中。
夜熙蕾满脸黑线,左陆之摇头叹气,龙族,就是因为如此,而乱的。
甲某人抚额,龙族的繁衍,向来是六界里最混乱的,因为他其实属于神兽,所以对神仙限制的法规,对其没有影响。仙族只能与仙族联姻,但龙族,却可以跟仙,人,妖,魔,部不分种族,不分贵贱,只要他们看上了,就算同性也没关系。但相对的,龙族怀胎却不易,也算有得有失吧。
转眼月便过了中天,酒香在密境中弥漫。三思和后行,也上工归来,见众人都在院子里,立刻加入,他们一坐上来,就开始滔滔不绝:“今天总算可以早点下工。”
“就是就是,多亏中秋节。”后行拿过一个月饼。三四好奇地看众人:“你们又在聊什么?”
左陆之笑了笑:“没什么。”现在三四和后行还不知道夜熙蕾是个女孩。
三四和后行这两个少年一来,整个院子立刻热闹起来。满院子,都只有他们两人的声音。
“蟠桃会要开了,仙界都没人来,其实应该给我们两个放假。”三四嗑着瓜子。
后行立刻点头:“说是这么说,可是如果我们放假,依水娘子就不给我们发工钱。算了,知足吧,你看妖界那小子,最近忙坏了。”
“是啊,最近妖界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人来,杂七杂八地。”
“听说是要重选界王了,你守的是上面地门,所以不知道,我每天都跟妖界那小子聊天,过段时间,界王选举就会上报天庭,说是要在蟠桃会之前选出新一任界王,如果没有合适的人选,也要选出一个代理的。”
“那肯定就是代理了,妖界除了饕餮那老爷子,很久没有出现强大而仁善的妖王了,看看现在那些妖王,要嘛就太年轻,像狼王他们,要嘛就太弱,像狐王,要嘛就像虎王那些人,压根就是流氓。”
“谁说的。”夜熙蕾听着不服气,“还有长老呢。”
三四和后行相视一笑,说道:“雷总管,虽然那些长老妖法高深,但年纪都已经不小了,他们地精力可不及那些野心勃勃的年轻人,总之,妖界早晚会有一战,动乱就会来临,现在魔界那边,都开始押注了。”
听完三四和后行地话,夜熙蕾开始失神,无论如何,妖界,是她的家。而且,还有她牵挂地人——夜阑。如果妖界发生战事,那夜阑会被卷入吗?
心中越来越忧心,加上百里未归,原先平静的心,再次躁动起来,她不知道接下去该如何。或许,她应该跟甲某人修习仙术,使自己变强,然后,去那个地方,帮助百里。可是,她又担心在修行之时,百里却回来了,到时她若在闭关,如何与百里团聚?
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在后宫踏踏实实等待百里归来,她希望他回来看到地第一个人,是她这个妻子,而不是别人。
第十二章 独处
酒不醉人人自醉,敖广醉倒在夜熙蕾的身边,抱着她的叨:“宝贝女儿,你不开心就是父王我不开心……我龙族美男不计其数……你若是看不上,父王,父王就给你去人间找,妖界找,魔界找,至于……仙界……父王就……就……”他越说越轻,夜熙蕾头痛抚额。
“嗦。”听得烦躁的左陆之摇晃着从座位上站起,指着敖广就大吼:“你就是个花心的老东西,你还想教坏小蕾吗!”骂完,他再次跌坐回石凳。
甲某人轻提酒杯,单手支脸遥望天际,似乎这里的争吵豪不影响他赏月的心情。
三思和后行醉倒在地上,抱着酒坛傻乐,这里无论说天地六界的高度机密,他们也不可能听在心里了。
“你懂什么!”敖广晃晃悠悠起身,身体摇摆了一下,险些跌倒,夜熙蕾立刻扶住,敖广手指左陆之,“我这……怎么叫花心!我,我,我对每个女人,都是认真的!至少我跟她们任何一个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是,是真心去爱的!”敖广重重击打胸口,“这里都是真的!谁像你!”
“我?我怎么了?”左陆之醉眼迷离。
“哼,谁像你,每次都给别人错误的暗示……让,让,让那些可怜的女人都爱上你,但是却没有回报!你这个,这个骗取女人真心的大骗子!你才是真正的!混!蛋!”敖广将石桌拍地啪啪响。
夜熙蕾慌忙朝左陆之看去,左陆之地脸瞬间炸开,那是愤怒的充血,她赶紧拉走敖广:“敖广爹爹,你醉了,我扶你去休息。”
敖广甩着胳膊,一边走一边大笑:“左陆之,你早晚会死在女人手上,你欠下的情,生生世世都还不清,还不清……哈哈哈……”
笑声远去,左陆之的神情,却由愤怒,转为了平静,敖广说地没错,他欠的情,太多了。
过去地浪荡不羁。碎了多少美人地心?现在因为小蕾地出现。他忽然变得有了责任心。当心性因此而改变时。他却总在那些美人图中忏悔。
每一次。当他看见茂茂时。他就会想起那只一直追随他。照顾他。帮助他寻找美人地猫妖:孙小。而如今。想寻她助她修行时。却再也找不到她地身影。或许。她已经对他彻底心死。不想再见他。这样……也好……
三思和后行抱着酒坛趔趄地往回爬。可是还没到后宫。就双双躺地。抱着酒坛睡死过去。
“如果。让你选择是在天界逃避你欠下地情债。还是下凡偿还。你会选择哪个?”忽地。甲某人悠闲地话语随风而来。左陆之微微一怔。甲某人视线瞥落在神情陷入犹豫地左陆之身上:“下凡。就意味着你将失去绘画地天赋……”
左陆之地双目瞬间圆睁。手不由自主地摸上发间地天境神笔。为什么。要在自由和天赋上面做抉择。让他如此痛苦。这是玉皇给他地折磨。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成为玉皇地私有物。会是怎样地生不如死。
“呵……所以。自私。有时并不是坏事。”甲某人移开了目光。优雅举杯。轻轻地嗅闻杯中酒香。“至少。他可以让人变得简单……”
“住口!”左陆之大吼出声,愤然站起,双拳在石桌上拧紧,“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我告诉你,不是的!不是的……”说到最后,他的声音竟是有些颤抖。冰凉的风吹过他的身体,他随着衣摆一起无力地摇摆了一下,趔趄着脚步,走向后宫,他慢慢地,拔下了天境神笔,长发散落,更添他背影地一分凉薄。
他将笔紧紧地捏在手中,而他的目光,却是无神地看着前方,他向着那黑暗地,模糊的方向前进,呆滞地前进……
。
甲某人凝视着他地背影,直到,他消失在他的眼中,如果左陆之真地只是一样东西,而不是具有七情六欲的人,那么,他就不会那么痛苦,而是像他手中的天境神笔,没有任何感觉。
他懒懒地提起石桌上的酒壶,走了几步,便靠在溪边的一棵红枫上,满枝的红叶,在他深青色的身周飘零,轻扬的发丝和束发的青色丝带在月色中,染上一层淡淡的银霜。
轻轻的,夜熙蕾从后宫里而出,跨过躺在地上三思和后行,皱了皱眉,抬眸看到了那个斜靠在枫树下的青色身影,修长挺拔的身体,却带着几分酒醉后的慵懒,宛如他在酒力的催化下,不小心露出了心底的柔情。
回想这段他缠着她的日子,其实,他从未伤害过她,她心里清楚,他一直在帮她。但是,从出卖他,然后单独地遗弃他,最后再在【金色年华】里与他重遇,整个过程,其实都充满了乐趣,至少从她的角度看,便是如此。而且,似乎也成了她的习惯。
如果哪一天出去,不捉
她一定会觉得缺了什么。
“你为什么一定要收我做徒弟?”她站在他的身后问,这是第一次,她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动,却传来他懒洋洋的声音:“因为你有仙根,不成仙,那就……太可惜啦……”缓缓拿起手中的酒壶,他对月而饮。
“我有仙根?”她低头轻喃。所以长老才说她能成仙,才说她是万中无一的狐狸吗?难道他们也看出她有仙根?
“怎么,你改变主意了?”
她扬起了脸,他依旧是原先的姿势:“我……”
“哼,晚了。既然你已成亲,便是情根深重,这在修仙之前,是最忌讳的……”
她眨了眨眼睛,笑了:“是吗,那我终于不用再犹豫了。大仙,你也早点休息吧。”她说完欲走。
“喂。”忽的,他转过了脸,背光的脸看不清神情,但那双眼睛,却分外明亮。
“什么?”她看着他。
。
他静了一会,才说道:“再陪我一会吧。”
她笑了,点点头。
一阵风起,卷过他们之间,将片片红叶,掠过他们的面前,带着几分相思,也带着几分乡愁。
“你的伤真的不要紧吗?魔物是神仙的克物。听说要杀死神仙,就要用魔界的魔物。”她站在他的身边,侧脸仰望,他的侧脸,在月光下分外俊美。
他笑,笑容带着几分轻佻:“你心疼了?那就帮我来疗伤吧。”他忽然俯下身,作势要拉开自己的衣领。
她自然不理他,撇开脸:“落霞女神真的失踪了吗?”
“怎么,你很在意?”他转为俯视她。
“我……”她垂下了脸,眸中映入溪中被水流冲乱的明月,她该说吗?她曾经做过的,那个关于天青帝君和那个神女的梦?
“哼,你是不是寂寞了,所以有意勾搭于我?”他忽的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犹豫的神情,唇角勾出坏笑。
“你!”她气结,难得她有跟他好好说话的心情,他却又出言不正经。她打开他的手:“你再这样,我不陪你了。”
“呵呵。”他收回手,双手环胸,“那好,说正经的,下次如果有东西要送去仙界,你就让别人送去。”
她面带不解:“为什么?”
他微微拧眉,目光落在远方:“我不想让玉皇看到你。”
“啊?怎么他连我这个还宝人都要收集吗?”
空气,静了,整个世界,只有他们面前溪水的潺潺声。
他咬了一下下唇,**一声叹息:“你忘了吗?你也是这六界独一无二的,特别的好东西。”
她微微一怔,她,也是独一无二的,特别的,东西……
“更别说你还拥有着整个仓库。玉皇一旦拥有了你,就等同于拥有了那个仓库,而仓库,其实才是【金色年华】存在的真正原因,仓库的魔力,远远超过了你的想象,你,明白了吗?”他俯下脸,目光认真,神情肃然。
她微微张唇,惊讶布满了她整张干瘦蜡黄的脸,玉皇可真是贪心。
忽然,他,吻上了她的唇。这个吻,来得异常突然,异常迅速,更加毫无预兆。她在他的唇下,双眸瞬即睁圆,双唇的碰触,让她彻底陷入了怔愣。而她却不知,他,也怔住了。
几乎没有先兆,就是那么鬼使神差的,他吻了上去,甚至之前,他的脑中,没有任何想法,只是突然,产生了这样的冲动,当醒转之时,他,已经贴上了她的唇。
一片红叶,从他头顶的枫树飘落,滑过他们那紧密的距离之间,她倏然醒转,惊跳后退,捂住自己的嘴,水灵灵的眼珠四处乱撞。
“你!”她慌乱地擦着嘴唇,恼羞地就连狐狸耳朵,都从发间蹿出。
而他,却依旧怔愣着,他,怎么会那么做?他慢慢站直身体,看着她那副跳脚的神情,对了,当初的确有意想逗弄她一下,却没想到会去吻她,这个举动,让他自己,也惊讶不已。但是现在,他是否应该找一个理由,让两人都能接受呢?
“这就算是你给我的中秋之礼。”他轻闲而不客气地说,唇角依然勾着他往日的坏笑。
夜熙蕾气结,指着甲某人,说不出半句话。
他悠然地笑着,晃过她几乎僵硬的身边,边走边说:“我赐了你千年法力,你又害我被魔物所伤,一个吻,算是谢礼,也算是对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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