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答应明天带着丁翁牛莉一块去天机宗后,赵牧好说歹说,把丁翁和牛莉劝走了,紧接着赵牧和沈衡英在文秀轩的后院秘密谋划了整整一天一夜,不过两人究竟说了些什么,除了他们俩知道外,其他人对对此无所知。
第二天,赵牧把自己收拾得很干净,头发一丝不乱,胡子刮得一个毛碴儿都没有,浑身上下一套黑色的长衫,脚蹬一双黑面白边的布鞋,胸口带着一朵拳头大小的小白花。沈衡英也特在胸口别了一朵白花。
丁翁不知道赵牧在搞什么把戏,“东家,你这是干什么?”
“这还用了说,今天我们要去给水姑娘吊孝,不穿成这样穿成什么?”赵牧说道,“丁掌柜,二掌柜,你们俩也得像沈先生那样,在胸口簪一朵白花。记住到了天机宗之后,表情一定要肃穆、庄重。”
丁翁和牛莉齐齐点头,“东家,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金蟾赶着马车,把赵牧等四人送到了天机宗。天机宗的大门显得和往常没有任何区别,依然是大门紧闭.该巡逻的弟子依然在巡逻,该站岗的依然在站岗。唯一不同的是在大门处,宋文藻面色阴沉的等着赵牧等人的到来。
沈衡英最先从马丰上跳下来,他在马车旁站定,什么方都不看,就直勾勾的看着宋文藻。宋文藻没有任何表示,目光一斜,避开了沈衡英的眼神。
赵牧撩开帘子,缓缓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宋前辈,我来送水姑娘最后一程了。”赵牧声音略带哽咽,几欲滴下泪来。任何一个不认识他的人看到赵牧是这个样子,一定会认为死者的关系和赵牧肯定不筒单,要不然赵牧绝对不会成了这个样子。
宋文澡看到赵牧的样子,先是吓了一跳,赵牧的戏演的太能以假乱真的,就连宋文藻也产生了几分怀疑,难道这个小子真的看上了水绮璐?他哪里能想到,赵牧琢磨了很久,最后想出了这样一出戏,化解危机的可能性比较大。其实说穿了这出戏,喜欢看三国的人都很熟悉,就是周渝死后,诸葛亮哭天抹泪的到周瑜前哭祭,最后不但全身而退,还巧妙化解了东吴众将对他的敌意。
诸葛亮是天生的演员,赵牧的演技也不错,两个人现在的遭遇有些类似,别无他法的赵牧也是无计可施了,只好向诸葛亮偷师,期望自己能够像诸葛亮一样,化险为夷,逢凶化吉。赵牧来之前,已经作了两手准备了,事有不谐,马上杀出一条血路,溜之大吉,从此以后再也不踏入潘阳城一步。
宋文藻愣神了一会儿,心肠马上转硬,他已经认定赵牧将来会成为天机宗最大的敌人,而他是“注定”了要成为下一代掌门的人,绝对不会留下赵牧这个后患将来跟他作对。“赵东家,请跟我来。”
穿庭院,过厅堂,在宋文藻的带领下,赵牧等人来到了一个看起来不走很大的建筑前面。建筑的屋檐下悬挂着黑缎白绸,几个白色的灯笼迎风摇晃,两椁棺木正对着敞开着的大门,看起来十分的阴森恐怖。
让赵牧稍放下一点担心的是,在这个建筑周围塔不少修真者,从他们的服饰上,赵牧轻易的分辨出他们来自三个修真门派,道遥门、保芝堂的都有,而且数量还不少。***,有你们在,我正好浑水摸鱼。赵牧满面哀荣,心中却转着不堪的念头。
其实,水绮璐和玉祥的尸牙早就安葬了,灵堂上摆着的不过是两具空棺,按照宋文藻的意思,连这个灵堂都懒得布置,只待赵牧亲自前后,当即把赵牧抓住,一刀割去他的脑袋就是,哪用得着像现在这样,大费周章,费力不讨好。不过宋文藻的这个提议,遭到了宁文云和贝请辉的一致反对。
宋文藻上次甘愿出卖门派的核心机密,也要把赵牧的底细当众兜出来.就引起了宁文云和贝请辉的兴趣,对赵牧这样的袖珍者,两位掌门还是有着不少想法的。肯定,几乎每个修真门派都有超过元婴后期的修真高手,像天机宗、道遥门这样修其大派,不缺丹药、晶石。那么出窍期以上的修真高手应该更多才是。我们如果贸然闯到天机宗杀人,只会自取灭亡,所以我们不能把关系搞僵,搞到不可拾的步,这样对我们是非常不利的。”
沈衡英倒抽了一口凉气,他在遇到赵牧之前,已经在双极星游历了很长时间。除了在极北城碰到过出窍期的高手外,在别的方一个也没有碰到过,所以沈衡英的心态一直很优越,觉得自己可以对本修真者打骂随心。长期以来,他也是这么做。现在经过赵牧一分析,他才知道自己能够活到现在是多么侥幸,当门派隐藏在暗处修真高手如果全体出动的话。不敢说能杀掉他。至少也能重创他。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他道遥日子也就到头了。
丁翁和牛莉面面相觑兢,他们俩都是本人。却从来没有从这个问题考虑过问题。丁
第八十四章 灵堂上的生意经(上)
两位掌门的兴趣更多的集中在赵牧提供的雷火灵符上,这种玉符的威力明显比一般的雷火玉符高出了许多,两位掌门希望能够通过赵牧之口得到这种玉符的炼制法门,至于如何得到这种法门,两位掌门是不在乎的。在他们眼中看来,只要能够得到答案,用什么样的方法、手段是无所谓的。两个人从来没有想过和赵牧平等合作,或者说饶去赵牧的小命,滏阳城的大局需要有人做出牺牲,而赵牧恰恰是他们选择出来,为
滏阳城大局牺牲的绝好人选。
瓜分文秀轩不过是顺带之举,文秀轩每个月赚几万两银,对普通人来讲是相当大一笔钱,可是在财大气粗的三大门派看来,可能还没他们一根汗毛那么粗,三位掌门纯粹是抱着不让另外两家门派独占好处的想法,才参与到瓜分文秀轩的行动中的。如果他们觉得文秀轩真的有油水可占的话,就不是派联合会查封了,而是采用明抢暗夺等手段谋取文秀轩了。
这会儿,无论是宁文云还是贝清辉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在套取出来大威力雷火灵符的炼制法门之前,赵牧绝对不能死,但是让他吃点小苦头,两位大掌门是不会介意的,只有吃了苦头的人,才会认清形势,才会乖乖的配合,有啥说啥。
宋文藻引领着赵牧走到简单布置出来的灵堂只,“赵东家,绮璐和玉祥的棺椁、灵位就在里面。”
赵牧眼圈一红,鼻子一酸,早已蓄势已久的眼泪,啪嗒一声掉了出来,“水姑娘,我来晚了。”赵牧双唇微颤,眼泪凄婉哀怨优伤,恰到好处的营造出了一个伤心欲绝的形象,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处。闻着伤心,见者落泪。
赵牧昨天在家中练习了很长时间,如何恰如其分的把握其中度和量,赵牧可揣摩了很久。水绮璐和他的关系并不好。这是人所共知的,但是赵牧给自己下的定义是对水绮璐一见钟情的断肠人,在爱慕之人的灵前。如何表现出伤心,又不伤心的过头,给人留下虚假的印象,这可是一门大学问。赵牧琢磨了很久。才摸出了些门道。像诸葛亮祭奠周瑜时候那样号啕大哭,在弄上一篇漂亮祭文。显然是不行的,首先,
赵牧没有诸葛亮那种本事。其实赵牧没有诸葛亮那样的急智,如果演戏演过头了,就没有办法收场了。
赵牧抹了一把泪水,步履沉重的走向灵堂,泪眼婆娑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木绮璐灵牌。“水姑娘,我来送你来了。”赵牧声音沙哑硬咽、哀婉低沉。这是他昨天晚上不计代价吼了很长时间才弄出来的嗓音。
丁翁和牛莉一左一右陪护着赵牧,陪着他一块朝灵堂走去,“东家,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太过悲伤。”
四个人走到灵堂门口时候,守在门口的两个宋文藻嫡系弟子喝道:“每次祭奠,只需一个人进去。”
丁翁和牛莉还没来得及表示意见,沈衡英已经上前,怒目瞪着那两个低级修真者,“你们天机宗是不是在里面设置了害人的机关,要不为什么只许东主一个人进去。我现在严重怀疑你们天机宗诚意,你们该不会是设写了一个局,对付东主吧?”
两个低级修真者平时挺伶牙俐齿的,这也是宋文藻选中他们俩的原因,可是沈衡英也是争斗的老手了,阴的阳的玩弄的异常纯熟,他一上来就用自身真元威势袭杀向了两个修真者,后者遇警,自然而然的会选择保护自己,这样一来,他们就会和沈衡英陷入相持的状态,沈衡英只需要保持泰山压顶之势,两个修真者就只能和沈衡英的威势苦苦相抗,而顾不得其他事了。
“你们两个怎么不说话呀?是不是被我戮到了你们的痛处,羞愧难当,不敢当面对质了?”沈衡英一面加紧压迫那两个修真者的力量,一面好整以暇的说道。
这两个修真者连赵牧都打不过,修为和沈衡英相比,差距就更大了。他们根本没有时间说一句话,所有的真元都被沈衡英压在了一个角落里,面色煞白,双眼惊恐的凸了出来,咋一看起来,还真有点理亏辞穷的模样。
当着这么外派修真者的面,继续让沈衡英压迫下去,最后丢的只能是天机宗的脸,他连忙上静,挡在了两个小子的面前,“两个不长眼的东西,这是咱们天机宗的贵客,谁让你们自作聪明,擅自阻拦了?还不快给我滚下去。”
沈衡英无声无息的外放的威势收了起来,嘴里淡淡的讥讽道:“宋主管处事真是谨慎呢,在自家的门派都没有忘记披挂上战甲,不知是宋主管没有安全感呢,还是你们天机宗不能给客人和自家人提供安全感?”
宋文藻的战甲隐藏的很深,就在衣服的最里面,他的战甲有个很奇怪的特点,薄如蝉翼,不知内情的人很难看得出来,*着这件战甲,宋文藻不知道骗过了多少人,没想到一眼就被沈衡英看穿了,并当众抖落了出来。宋文藻不免有些恼怒,这里有不少道遥门和保芝堂的人,被他们知道了,自己的秘密就不能称其为秘密了,也就少了一份出奇制胜的效果,以后再有争斗,别人肯定会提防着这一点。恼怒之余,宋文藻还
感觉到了些许恐惧,沈衡英的眼神太毒了,他身着内甲的事,连贝清辉和宁文云都没为出来,沈衡英不过是看一眼就识穿了,这份本事实太骇人了,这从一个侧面证明了沈衡英这个人绝对不简单,他的修为少也得是是元婴后期。
宋文藻讪笑两声,“前辈说笑了,我们天机宗绝对安全,不管是什么样的客人都能事受到最安全的保护。前辈,赵东家,你们里面请,祭奠可以开始了。”宋文藻悄悄在背后伸出两根手指,上下晃了晃,意思是说,让蹲守在灵堂内,准备活抓赵牧的人执行第二套方案。
沈衡英侧转身子,躬身道:“东主,你先请。”沈衡英现在已经知道该如何扮演自己的角色了,虽然对赵牧还是有多怨怼,但是沈衡英是不敢坏了赵牧大事的,赵牧对他的警告,他记忆犹新,目睹了赵牧的雷霆手段,沈衡英是不敢对赵牧的警告有所怀疑的。
赵牧迈过灵堂的门槛,刚往前走了两步,沈衡英就喊道:“东主,暂且留步,我刚发现灵堂内有些不太干净,先让我给你打扫一下,你再祭奠水姑娘不迟。”
沈衡英取出一件法宝,法宝的外形和喇嘛们用的那种转经轮有些类似,一根木头的杆上套着一个纯金打造的圆筒,圆筒连缘垂下来一条银质的链子,链子末端拴着一个火性的晶石。沈衡英手掐灵诀,面目庄重肃穆,他手指一捻,法宝旋转起来,圆筒和链子跟着旋转起来。赵牧能够感觉到随着法宝的旋转,圆筒的旋转,圆筒上聚集着真元越来越多,沈衡英手腕一抖,一道亮光顺着链子末端的晶石飞了出去。亮光脱离晶石后,眨眼间便成一个拳头大小的火球,啪的一声响,火球打在灵堂面的某个点上,火球爆闪了一下,旋即消失不见了。
宋文藻的眉心跳也动了一下,在灵堂内,在他的指挥下,天机宗的人精心设置了几个困人的阵法,单等着沈衡英和赵牧踏入之后发动,没相隔到沈衡英如此机警,不但及时发现,还用法宝破去了其中一个阵法的
眼,这样一来,这个阵势是没有办法发动了。
沈衡英眼光极为毒辣,下手又准又狠,不大的工夫,他已经用法宝巧妙的破去了灵堂内大部分阵法。还有好几个阵法,在他的眼中根本不成丝毫的威胁,沈衡英都懒仔破解,毕竟破坏阵眼是需要消耗真元的,没有必要,还是不要多此一举了。
宋文藻郁闷的都快吐血了,他刚刚接收到弟子传来的暗示,刚才沈衡英破阵的时候,有好几弟子不自量力的向加强阵势的威力和沈衡英相抗衡,结果不但没能守住阵势,还受了不轻的内伤。赔了夫人又折兵,是宋文藻此时的最新感受。赵牧,等我抓住你,我要是不用鞭子抽足你五千鞭,我就跟你的姓。严重低估了沈衡英实力的宋文藻还不知道,
这次想实现这个目标估计是很难很难的了。
“东主,”沈衡英把法宝收了起来,躬身道,“灵堂已经被我打扫干净了,你可以放心的祭拜水姑娘的灵位了。”沈衡英破除阵势的过程,赵牧尽收眼底,他虽然心中偷乐,脸上去却没有表露出来,毕竟这里是天机宗的盘,客随主便,就算客人再得意,有些面子还是要给主人的。
第八十四章 灵堂上的生意经(中)
赵牧表情沉痛的走进灵堂,在他的眼中,除了水绮璐的棺椁和牌位外,其他的东西似乎全都不存在了似的。他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水绮璐的牌位,就像是抚模情人的肌肤一样。
“水姑娘,我来晚了呀,连你的最后一面都没能碰到,你如此狠心,舍弃我而去,让我后半辈子如何安生?水姑娘,自从咱俩在熏北森林相遇以来,你的一举一动,一笑一颦,就引起了我的注意,你的娇蛮,你的笑靥就像是火焰一般,深深吸引着我这头孤独的飞蛾,纵使我粉身碎骨,也希望能和你长相厮守,我知道,我很穷,也没有势力,所以我拼命的赚钱,就是希望将来我有足够的经济实力能够养得起的你。可
是,我的生意刚刚有了起色,你就舍我而去了。”说到这里,赵牧已经泪流满水,泣不成声了,他哀号了一声,然后狠狠的在供桌上捶了两下,“水绮璐,是我赵牧看错了你,你这个懦夫,你这个撇下我独自上
路的女人,没有了你,我赵牧又如何凝聚起足够的勇气在这世间独活?”赵牧扑到棺椁前,动手开始掀起棺木的盖子,“我也不想活了,让我躺在棺材里面,和你埋在一起吧。”
丁翁和宋文藻同时扑了过去,“东家,人死不能复生啊,你千万要节哀顺便呢。”丁翁在心里补了一句。说什么这棺材盖儿也不能让你打开,里面什么都没有,空官一个,要是被你掀开了,我们设下局可就全都露馅了。
赵牧为了把戏演到底,费了很大的劲挣扎。与此同时,他大声喊道:“你们放开我,让我陪水姑娘去吧。我不想活了。没了水姑娘,又岂能独活?”
赵牧一番做作,还是骗过了不少人,有不少天机宗的弟子以及另外两家门派的人。真的把赵牧当成了水绮璐的追求者,赵牧一番表演,足以以假乱真,没有真感情的人。真的很难表现出来如此哀痛,悲天跄,闻者伤心。就连心硬如铁的宋文藻也生出了丝毫疑惑,难道这个,赵牧真的对绮璐生出了非分之想?要不然为什么每次绮璐欺负他的时候。也不见他反扰。
牛莉和丁翁也陪着赵牧挤出了两滴泪水。他们可没有赵牧想哭就哭本事,事先在袖口摸了些类似于芥末辣椒之类的刺激性粉末,反正也没有人注意他们两个小人物。宋文澡等人的注意力基本上全都集中在赵牧身上,假如赵牧用芥末捣鬼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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