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说,朱先生还是注意点好。”赵牧嘱咐道,“你潜心钻研我不管,但是你必须保证每天有足够的休息时间,还有按时膳食,别到头来,搞垮了身体。”
朱贵点点头,他转移话题道:“东家,你这次来有什么事吗?”
“我这次找你来,一是看看研究的进度怎么样,二来是想问一下纸符坊的道友们,最近情绪如何?”赵牧说道,“我很长时间没有过来看看了,道友们对我这个东家没什么意见吧?”
“有什么意见?”朱贵淡淡地道,“东家你出工钱,他们出卖自己的劳动,这本就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事,他们能有什么意见。”
“朱先生倒是看得开。”赵牧呵呵一笑,“不过我还是得问一声,纸符坊有没有厌工或者是嫌弃工钱低的现象出现?”
“厌工的没有,”朱贵眼珠一转,“不过嫌弃工钱少的倒是有一个,嘿嘿,东家,你看这纸符坊的所有修真同道当中就属我这个坊长的工钱最低了,你能不能给咱涨点?”
赵牧瞪了朱贵一眼,“你还嫌工钱少?据我所知,眼下纸符坊最有钱的就是你了吧?想让我给你涨工钱,要么你等三年之后,要么你就祈祷着太阳从西边出来吧。”说到这里,赵牧板着的面孔宛如春雪逢阳,瞬间消融而去。
朱贵拍着胸口,一副小生怕怕的样子,“东家,你差点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降雷霆之怒,把我轰杀成渣呢。”
赵牧笑道:“看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就知道你还没有一脑门扎进研究里变呆掉,这样,我就放心了。”
朱贵忙问道:“东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交给我去办?”
赵牧瞥了朱贵一眼,“你为什么这样说?”
朱贵嘿嘿一笑,“这还不好猜吗?税务司的人今天到咱们文秀轩来查帐,这件事弟兄们都知道了。东家,你又是不肯吃亏的主儿,肯定会想办法对付他们。嘿嘿,东家,这可都是经验之谈,毕竟我也曾经被东家你收拾过一回。”说这话,朱贵不但丝毫不觉得尴尬,反而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情绪在里面。
在文秀轩,赵牧目前最信任的除了丁翁就是朱贵了,前者是他花了极大心思成功笼络的,后者则是心魔誓的缘故。“朱先生,税务司那边暂时没什么事,咱们还不具备可以撼动他们的力量,所以他们还能暂时逍遥一阵子。我们现在的目标是尽量保持咱们在符箓家电的领先地位。实话跟你说吧,这次咱们之所以被查帐,和龙城商货的少东都怀君有着很大的关系。”
“东家,”朱贵当即捋了捋袖子,“是不是想让我收拾都怀君?”
“朱先生,不要冲动,听我把话说完。”赵牧不温不火地道,“据我所知,都怀君已经联系好了红叶城
符派,花重金请三山符派研究符箓家电的机芯。朱家电是咱们文秀轩的主要业务,如果受到外来的冲击,文秀轩的业务可能不得不大幅萎缩,甚至于关门大吉。我不是在危言耸听,龙城商货家大业大,和他们有关联的商铺也多,一旦他们抢在咱们前面拉拢其它城市的商铺甚至是本城的商户,咱们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咱们开拓的市场成了龙城商货的口中物腹中食了。所以,你要抓紧时间研究出来其它的符箓家电,咱们只有事事抢在龙城商货的前面,才能把他们远远甩开。”
“我明白了,东家。”朱贵表态道,“我会抓紧时间研究的,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赵牧点了点头,“嗯,朱先生,我问你,目前在纸符坊做事的道友有十几个了吧?他们当中谁做事比较稳健,头脑比较灵活,对了还有最重要一点,忠诚可靠,不多嘴?”
朱贵知道赵牧这样问,必定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他低下头沉吟了半晌,才道:“纸符坊最近一直没有增加人手,加上我连十个人都没有。要在这么点人里面挑选出来一个完全符合东家要求的修真同道,是件非常难办的事。我琢磨来琢磨去,只有一个人勉强能够达到东家你的要求,他叫侯京,聪明能干,能说会道,脑袋瓜儿相当好使,人送绰号‘猴精’,不过他这个人是不是忠诚可靠,我可不敢打保票,东家,你最好亲自看一下。”
“好,我在这里等着,你把侯京叫过来,我和他谈一下。”赵牧吩咐道。
赵牧等了不到五分钟,朱贵就把侯京带来了。侯京看起来年纪不大,二十出头的样子,长得相当精神,打扮得也是相当干练,他的修为不是很高,开光中期的样子。这一点倒是可以理解,侯京年纪不大,又是散修,有这样的成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赵牧上下打量了一番侯京,先是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朱先生,你没有别的人选了吗?这位侯京兄弟长得有点太……嗯,太帅了一点,容易引人注目。”
朱贵还没说话,侯京已经上前一步,“我常听朱坊长说东家年少有为,眼光独到,魄力已于常人,年纪不大就挣下了一份诺大的家业,以前我还对东家心怀敬仰,期盼一见。今日一见却是见面不如闻名,没想到东家也是一个以貌取人的庸俗之辈。”
朱贵欲待呵斥侯京,赵牧一摆手,“朱先生,你去忙吧。等会儿有什么事,我再找你。”朱贵瞪了侯京一眼,随后离开了。
赵牧招招手,示意侯京坐下,侯京没有一点的拘束,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赵牧盯着他看了半天,侯京毫不示弱的回敬了回去。两人对视了有五六分钟,赵牧从侯京的眼神当中看出了一股倔犟不服输的气势以及一股坦诚的赤子情怀,赵牧觉得这个侯京应该是个可造之材,随即有了把任务交给侯京的打算。
“侯兄弟,你是本地人吧?家里还有谁在堂啊?娶了媳妇没有?”赵牧淡淡地扯起了家常。
侯京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他对赵牧刚才的评价还是耿耿于怀,“我的爷爷,爹娘都活得好好的,不劳东家你惦记。”
赵牧呵呵一笑,丝毫没有在意侯京的态度,“侯兄弟,看得出来你很在意我说的话呀?呵呵,你确实长得很帅嘛,至少要比我这个东家帅上几分吧。怎么,难道你连听真话的勇气都没有了?”
“我不是不能听真话,是东家你隐藏在这句话后面的潜台词。”侯京辩解道,“你分明是认为我这种相貌会把东家你的事给办砸了,你这不是以貌取人是什么。”
赵牧摆了摆手,“侯兄弟,我有没有以貌取人,不是我说了算的,你说的也不算,只有事实才能说明一切。也好,我这里有件事情,想让你去办,这对你而言是一次考验,能不能办好办漂亮,就看你的本事了。”
“你就不怕我给办砸了?”侯京反问道。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嘛。”赵牧淡淡地道,“我先给你交个底,这件事有一定的危险性,你如果不愿意去就算了,我换别人。”
侯京好不容易等到表现的机会,又怎肯轻易放弃,特别是现在如果放弃了,不正好证明自己是个外强中干的绣花枕头,看着赵牧笑眯眯的样子,分明是在等着看笑话,“不管是什么任务,我都干了。”
我这里下雪了,还挺大,不知朋友们那里咋样。春寒料峭,大家注意保暖,小心感冒。
第四十九章 Logo文秀轩(下)
“这件事关系重大,事关文秀轩的生死,”交待完任务后,赵牧郑重其事地道,“侯兄弟,从即刻起,你的肩上就挑起了一副重担,文秀轩上下几十号人以后能否获得良好的生活质量,就全看你的了。还请侯兄弟谨慎行事,莫要辜负了我们大家的信任。”
不久之前,侯京还在抱怨赵牧不信任他,可是眨眼间,赵牧就把这样一件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去办,侯京顿时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他从来没有单独处理过这么大的事情,他对自己有点信心不足。“东家,你就没有别的什么要交待的吗?”
“侯兄弟,怎么,单刀赴会没信心了?”赵牧呵呵一笑,激将道,“是萌生退意还是胆怯了?”
侯京如同尾巴被踩了的猫,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谁说我想后退了?我侯京从出生到现在就不知道这个‘退’字是咋写的。”
赵牧强忍着笑意,认真地道:“侯兄弟,在你办妥这件事之前,我会全力的配合你,要钱给钱,要物给物。事情办妥后,我可以保证,你在文秀轩的待遇会比许多员工强的多。趁我现在在,你还没走之前,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侯京想了想,“东家,我觉得你之前的担心是正确的,我的这幅容貌地确太扎眼了。容易引人注目。要不,你换别人试试吧,我怕因我这幅容貌把事情办砸了。”
“哼,不但有办砸的危险,还有事后被人报复的可能。”赵牧冷哼一声,他抛出一块玉瞳简,“这里面记录着一种运转真元的高级手法——真元易容术,可以改变人的容颜。不过你要记住。易容术不是万能的,他只能改变人的容颜,却改变不了你的眼神、行为习惯等等多种可能暴露你身份地东西,一旦遇到眼光独到善于观察的人以及修为特别高的修真同道时,易容术很容易被人拆穿。所以,你一定要谨慎。不要随意改换容貌,以致露出了破绽。”
“东家,多谢你的提醒。”侯京连连点头,“有了易容术,我一定能够顺利的完成东家交待的任务。”
赵牧取出几块黑漆漆地牌子,递给侯京,“这是我炼制的几块金符,针对的是符箓家电的几处难点,你到了红叶城之后,一定要择机送出去。”
侯京挺着胸脯道:“东家。把如此重大的任务交给我,是对我莫大的信任。我一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完成你交待的任务。”说到这里。侯京停顿了一下,“万一,我回不来了,还请东家你代为照顾我的爷爷和爹娘,他们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我怕他们顶不住。”
赵牧拍了拍侯京的肩膀,“事情没你想得那么复杂危险,你呀一定能够活蹦乱跳地回来的。你家老爷子还是留着你自己照顾吧。”
侯京一抱拳,“东家。我去了。”
赵牧目送侯京离开了纸符坊,等他消失在街道尽头后,赵牧又折进了纸符坊。他找到正在跟着其他道友学着画纸符地夏三阳以及夏三春。
修真也是一项专业性很强的事情,“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这句话同样适用于修真者。对于一个不熟悉符箓领域地修真者而言,即使你把最简单的纸符摆放在他的面前,他也未必能照葫芦画瓢临摹下来,同样,丹药、阵法等等各种修炼法门一概如此,这和我们地球人一样,一本专业的会计书籍摆放在一个人面前,不是会计这行当的人很可能就像在看天书,而懂行的人表现得却如同大旱逢甘霖一般。
修真法门总体而言,只有几大类,可是细分的话就多了,一个大类当中可能会细化成数种甚至数十种小类,一个修真者可能擅长炼丹,也可能擅长炼器,也可能擅长争斗,但是同时擅长多种修炼法门的修真者并不多见,造成这种局面地原因是多方面的。每种修炼法门都需要花费相当长地时间学习研究修炼,而且每种修炼法门之间的跨度相当大,牵扯到的东西太多,一个人很难收集到所有相关的典籍,即使退一步讲,就算是把所有的典籍收集齐全了,也未必能够精通,这又牵涉到修炼者本人的天赋和悟性。
别看夏家兄弟都有自己一套独特的修真法门,可是在制造符箓这方面,他们还是名副其实的雏儿,什么也不懂,什么都要从头学起。好在,最近文秀轩的生意处于不温不火的状态,纸符坊的员工们可以腾出来更多的时间和这两个新来的同道交流。
赵牧把夏家兄弟聘请到文秀轩,是有大用,可不是让他们从事符箓制造这种不缺人手的工作的。“三阳兄,三春兄,你们来一下,我有话跟你们说。”赵牧远远的招呼了一声。
夏家兄弟丢下了手中的活计,对左右说了一声抱歉之后,小跑着走了过来,“东家,你找我们有事?”
赵牧点了点头,“两位请跟我来,我马上给你们安排具体的工作。”
三人一起来到了会客厅,丁翁这会儿已经规划完了股份分配的事情,正收拾桌面上的纸张呢。
“正好,丁掌柜,你也在这里,先别急着走。”赵牧吩咐道,“两位兄台,你们俩以后暂时归丁掌柜调度,在咱们文秀轩,除了我之外,丁掌柜是最大的,任何人都要服从他的管理,如果有什么意见,可以找我提,但是我不在文秀轩的时候,谁都不许超然于丁掌柜之上。”
丁掌柜是世俗人,夏家兄弟虽然对在世俗人手下做事颇有微词,却也不会公然和工钱过不去,他俩好不容易找到一份事做,自然不愿因为一些小节丢了饭碗,“东家放心,我们哥俩绝对服从丁掌柜的管理。”
赵牧笑了笑,“可能丁掌柜还不熟悉两位兄台的本事,我先简单的介绍一下,三阳兄擅长用修真的手法炼制各种变化多端的焰火,三春兄则擅长用修真的手法炼制一种能在多种材质上留下印记的字画球。呵呵,两位兄台,我这样说没错吧。”
夏家兄弟一起点了点头,丁翁赞道:“两位大
炼法门真是想前人所未想,做前人所未做之举,独辟创了一种全新的修炼法门,小老儿真是佩服之至。”
赵牧摆了摆手,“丁掌柜,你有什么称赞的话还是留待以后再讲吧,我现在想当着你的面安排一下夏家兄弟的具体工作。先说一下三阳兄吧,你最擅长的就是制作焰火了。在我看来,烟花焰火的需求还是非常旺盛的,像什么庆典呀,节日呀少不了焰火的助兴,三阳兄之所以找不到事做,主要是因为你制作的焰火花费太大了,所以咱们不能把眼光放在一般人身上,要盯紧那些有钱人和修真门派、修真家族,只有他们才能掏得起钱,使用咱们文秀轩生产的焰火。当然在打开知名度之前,我们需要一个表演的舞台。”
丁翁提议道:“东家,再过一个多月,联合店铺就可以投入生产了,咱们是不是在开业当天的晚上搞一次盛大的焰火表演,借此打开知名度。”
赵牧沉吟片刻,“我看这事行,回头你和其他几家股东商量一下,看看他们有没有这方面的打算。这样,你跟他们讲,咱们不在这次焰火表演中赚一文钱,最后只核算成本价。”
丁翁点了点头,“行,回头我就和他们说一说。”
赵牧扫了一眼兴奋得身上好像添了几只跳蚤的夏三阳,“三阳兄。我看你是没心思在这里待着了,也罢,你去构思你地焰火去吧。回头,你划拉一份需要采办的物资明细表,交给丁掌柜,由丁掌柜负责安排人手给你采购。”
夏三阳连忙道:“我现在最缺的就是炼制焰火所需的原料,尤其是晶石粉末了。”
赵牧不在意的摆摆手,“你放心。只要你能造出来与众不同的、又有良好市场前景的焰火,无论原料需要花费多少钱,丁掌柜都会给你采购回来。”
夏三阳满面春风地离开了会客厅。
赵牧又把目光转向了夏三春,“三春兄,我请你到文秀轩做事,是想借助你的能力做一件大事。就是想利用你地字画球,为每一件出产自文秀轩的产品打上专属于文秀轩的商标,或者说是标记、标志。”
夏三春和丁翁从来没有听说过“商标”这个词,不过当赵牧说到“标志标记”的时候时,丁翁模糊的触摸到了商标的内涵,“东家,你是想让咱们出产地产品都挂上文秀轩的牌子呀。”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赵牧懒得深入解析商标的含义,他说道,“从我开办文秀轩的第一天起,我就一直在筹划着如何打响文秀轩这块牌子。又不会被其他商铺假冒,为他们做了嫁衣裳。在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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