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厉害!是,他承认他想离开神秘岛,但是,他没有冒险的本钱。至于紫心,他也不用担心了,左赤已决定放走她,而且,就连回台湾的船,左赤也已命人准备好了。他不再理会他的转身走了。
半晌。
“凝枫……是你吗?”一个颤抖的声音,从回廊的另一头传来。
凝枫竭力迅速地奔向声音的源头,直到怀里真真切切的有一个温暖的躯体。谢天谢地!还好赶得及;要是再迟一点,紫心又不知道要被这房子转到哪里去了。
紫心紧紧地回拥着凝枫。终于……她以为自己得成为左赤游戏的战利品。她安心地滑下了几滴眼泪。她已经明白该怎么做了!在他搂住她的那一刹那,她决定不计后果的爱他……
凝枫紧拥着紫心的手,略松了开来。糟了!能源……
紫心连忙扶紧凝枫,让他靠着墙壁坐下来,“凝枫,你怎么了?为什么脸色这么苍白……你别吓我……”她湿红了眼眶。没事的,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凝枫勉强地露出一个微笑,“看你吓的!是不是发现喜欢上我啦?”他不抱希望地半开着玩笑。她还不可能知道,她才十八岁,不懂情爱为何物。
“是呀!”紫心没好气的回喊。都这样了,还有心情开玩笑;真是皇帝不急,却急煞了太监。
这一句话,可把凝枫吓得呆了半秒钟。随即,他的唇附上紫心的。可恨哪!身体的无力,让他无法好好享受这盼得都痴了的吻。凝枫依依不舍的离开紫心的唇。
嗯!他终于发现紫心温柔婉约的一面了,南宫爷爷说的还真是没错哩!凝枫的表情可没有一点大难临头的样子。
紫心忘了眼泪,忘了说话,更忘了重重的赏凝枫一巴掌——电视情节都这样演的嘛!她只是失神地摸着发烫的唇瓣。
“喂!别发呆,听我说话。”凝枫好笑的叫着紫心。见她好不容易集中注意力正视自己,他又趁机轻啄了一下她的脸颊,I love you。
算算时间,阿肯巴应该快找到他们了。“等一下阿肯巴会过来,你乖乖的让他带你走,然后套出如何能找到海月,告诉海月,我中毒了,叫她拿主机充电,之后设法找出解毒的方法。”
凝枫草草地交代着,他接收到阿肯巴的电波了。
“你中毒了!”紫心大喊出来。
阿肯巴无声无息地走到紫心的后面,不由分说地便将一块白布掩住紫心的口鼻;下一刻,紫心便昏睡在他的怀里了。
“你干什么?那是什么?”凝枫寒着一双黑眸。
真是的,为什么就是那么不听他的话?告诉过她会迷路的。阿肯巴收起白布条,万般不舍地帮紫心调整躺姿,然后脱下白袍,为她仔细地盖上。“放心,只是迷药。”乖乖的,等一下再回来找你。
“跟我回去,实验室才是你该去的地方。”
“那你呢?”凝枫反议者,他不也是半个实验品!
阿肯巴差点被堵得哑口无言。半晌,他笑道:“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老实告诉你好了,左赤已经答应让紫心他们回台湾;下迷药的目的,是让紫心可以一觉到台湾,防止你教唆紫心要他们来救你。”司徒凝枫可以读取他的脑子,他一样也可以读取司徒凝枫的思考,尤其在司徒凝枫无力阻挡他的侵入时,他对司徒凝枫下一步的行动,当然都是了若指掌。“只是他们一回台湾,想再进入神秘岛救人,就绝非易事了。”
这样的结局多完美啊!紫心走了之后,他阿肯巴仍是以前的阿肯巴,随意不拘,仍是右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扛把子”。
“是吗?”你等着瞧!
还有,阿肯巴刚刚说“紫心要他们”!?他们是谁?不是只有海月一个人吗?
“赤,我们那么大费周张的,你却轻易地无条件让他们离开;从头到尾,我完全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右青用质问的口吻。他真不敢相信!左赤是用什么样的心态去看待银奴和紫心?他们在左赤心中所占的地位肯定不比他小,而左赤却犹如家常饭一般的爽快应允他们离开!“还有,你没有向他们要电子主机,我们如何知道司徒凝枫的设计程式?”
左赤面无任何表情,略微不专心的眼神,似乎正一心二用着。“司徒凝枫现在已被我的病毒感染,意志力不足以对抗我们俩的智慧;想进入他的脑部抽出记忆程式,简直易如反掌,我们又何必再为自己添上一笔侵占私有物品的罪名。”不过,他还真是没料到司徒凝枫为了紫心,会傻得自投罗网,一意孤行地闯进他的病毒里。
可是……司徒凝枫是真的傻吗?不——正确的说,那是一片真心执着的爱。
“那银奴呢?紫心呢?你就那么自以为潇洒的放走他们?”右青并没有忽略左赤跳过第一个问题不回答。
左赤拉回全部思绪的注意力,森冷着他的碧眸,“你管太多了。”
右青一听,铁青了一张脸。左赤看他的眼神是什么?像是一只蓄势待发预备攻击的猛狮,那誓杀的气息……“OK!我不会再管你的事了。”他知道自己已逾越了界线,也因此惹怒了左赤。
左赤看着右青落寞离去的背影,沮丧得差点要叫住右青。
他想掩饰自己的心虚,所以才出口如此冷淡不客气。右青说对了,他就是自以为很潇洒、很不在乎的样子;但他不愿意承认,也不加以否认,只好编一句听来似乎很冠冕堂皇的话,以维持自己的尊严。
哼……左赤苦笑了一下。想他堂堂反国组织的最高首脑,竟会被一名亲信和一个女孩儿惹得如此狼狈难堪!莫非是他变得不够冷酷、不够血腥;那么,他还有资格领导这支规模庞大的组织吗?
或许是他上辈子欠了他们兄妹俩的债吧!
如今,身边的人再没有一个值得他相信。他将会再度感觉到六年前Andy未与他认识时的沉重压力;唯恐半夜突兀醒来时,看见的是一把亮晃晃的短刀,走在任何地方,疑心浓厚得令他觉得有几十把枪正瞄准自己……
邪恶的梦魇,在没有Andy的往后日子,即将又再一次的吞噬他。
拥有全世界的代价,必定是相当的大;但他……承受得了,应付得起吗?……
第8章(1)
台湾
邱雨的手中捏着一条手帕,上头早已湿了大半。红通通的眼眶和鼻头,真是让人看了好不舍。
“怎么会这样!”邱雨轻抚着紫心略下陷的脸颊,心疼至极的说:“几个星期前健健康康、脸色红润的,回来却瘦得都见骨了;他们到底怎么对紫心的?”
瞧瞧紫心,脸色苍白得吓人,微微红肿的眼睛是哭过的证明,愈见骨立的鼻梁虽是好看,却也不由得让人心酸,白得有点泛紫的嘴唇,最是令人担忧烦恼。
“雨姨,你别伤心了……”海月蹙紧了眉头,不忍心看邱雨伤心的样子。
刚看见紫心时,她也吓了一跳。那虚弱得不禁风吹的单薄模样,完全不像原来与她畅游校园,精神奕奕的紫心;唇边灿烂的笑容不复存在,飞扬的神采消失无踪,真让她难以想像当紫心睁开眼睑后,那双灵黠乌溜的眸子会是怎样的没有生气。
给海月这么一安慰,邱雨的泪落得愈凶了。“叫我怎么不伤心!南宫老爷、睿先生和静在的时候,哪一个不是疼紫心疼进心崁里,尤其尚轩在时,更是不得了的疼爱紫心……”话说到一半,邱雨蓦然哑口。
咦……站在紫心的床沿另一边的男人……不过……尚轩不是……“先生,请问你是?”
尚轩将视线转向邱雨。他还以为雨姨忘了他哩!还好,此刻他看见了雨姨用着对他熟悉的眼神。“尚轩,南宫尚轩。雨姨。”
邱雨先是不相信地微启着口,然后眼眶更是泪水无止尽的泛滥。“尚轩……”是啊!那对有着温柔的黑眸……是尚轩才有的。
老爷,睿先生,静,原来尚轩还活着的!你们在天之灵,知道后一定很高兴;南宫家总算没有人丁单薄。邱雨交握着手,感谢上天的仁慈。
看看咱们南宫家的大少爷,成熟了,稳重了,也多了几分傲慢男人的气息。飞梭的时光,让尚轩由一个调皮的毛头俊小子,蜕变成一个稳重的大男人,该莞尔庆幸,又或感叹无法看着尚轩一日日的成长改变?不过,再怎么说,只要尚轩回来,其他的就不那么重要了。“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邱雨对尚轩招手,“来,过来雨姨这边。告诉雨姨,你这段日子,究竟在哪里生活?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和什么人在一起?……”
尚轩依言走向邱雨,如小孩子时候一样,在她膝边蹲下来,“雨姨,你想知道的,一定不是只有这些;一时之间,我也说不完事情的缘由,等紫心醒来,我再慢慢细细地讲给你们听。”
邱雨拨弄着尚轩一头的发丝,点点头,“瞧你,一身的风尘仆仆、憔悴的样子一点也不输紫心。”
她再看看海月,“还有海月,你现在的样子可一点也不像是走在流行尖端的新人类。”
海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打扮。扑素简单的白色T恤,上头染了不少汗渍污点干了之后所浮起的黄斑,一件水蓝全新的又过长过宽的直筒牛仔裤,裤管被她夸张随便地折起了一大截,还显得有点稀巴烂的皱纹覆在上头,最后是一双她的流行鞋,长及脚踝合而不密;流行鞋虽是流行鞋,不过,配上衣服和裤子的邋遢型,看起来它的鞋价倒也是惨跌了不少。没办法,谁叫时间紧迫,得忙着挣取每一分秒救紫心,再者,阿肯巴所提供的衣源短缺,她只能委屈的让自己破例“俗”一次罗!“没有下次了,请原谅!”海月朝邱雨不好意思的笑一下。
嘿!嘿!正所谓:人若俗毙毙,有碍观瞻嘛!所以,负荆请罪才不会惹人闲话。
“好了,你们两个立刻去洗澡,把那一身的脏衣服扔到垃圾筒,别让霉气晦了家里,然后换上一套轻轻松松的睡衣,上床好好休息一下。”邱雨以半命令的口吻对着海月和尚轩。
“OK!”海月第一个先冲出房门,洗澡去也!若再穿这一身SPP的衣服,她发誓,她一辈子不用“秦海月”这个名字。
“雨姨,你也别太累。紫心看样子还得睡上好几个钟头,你就让她好好休息吧!”还是尚轩最有良心,懂得关心邱雨这个泪人儿。
“我知道,放心。”邱雨站起来把尚轩往外推,“还记得自己的房间吧!四年前,你爷爷坚持要把你的小床换成大床,衣柜里的衣服他也全叫人给换过了;没想到你竟真的回来了,那正好,所有的东西都合你用。对了,如果衣服太小,明天就打电话叫裁缝师过来,再重新量做。”
“嗯。”尚轩附和着,缓缓地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心里还带着一个疑问——
奇怪,爷爷为什么要坚持换掉他房间的东西?
吾孙尚轩:
当我获悉消息,你所搭乘的轮船就是那艘被火海吞噬的不幸邮船时,我曾一度
万念俱灰的告诉自己:“相信这个事实吧!”但,二年后的今天,情报组的密友
透露,当年反国组织的首领之一——左赤,曾只身东行台湾,正巧与你共乘同船;
接着,又有侥幸逃生的船客,叙述当时在海上飘流的两个男人,据说是一个金发男人
,一个黑发少年。因此,我存着一丝的希冀,带着祈祷,猜想或许那个黑发少年就
是你。
最近,情报组方面紧急捎来消息,反国组织又有行动了;不知道这回又是哪一位
同仁要送命,也或许是我,所以,动了笔写下这封信。倘若那个黑发少年真的是你
,又何以两年来都没有你的音信?莫非你已遭不测?而左赤又为什么要搭
救你?传言他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血魔,事实也证明他真是像外传一般邪恶,你的
父母便是遭他的毒手。再者,假如你仍是活着,而没有对我们发出你依然生存的讯
息,爷爷相信,你一定是有你自己的理由;不管如何,我都支持你的决定。
当你看见这封信时,也就是代表你已落叶归根,回到属于自己的南宫宛;也许
,我再也见不着你了,唯一令我放不下心的,便属你妹妹紫心为最。虽然多年前
与睿和静秘密研究实体电脑人,但毕竟仍未达完美,要害弱点仍旧不少,还是比不
上你来保护紫心要让我放心。
你和紫心都是我们南宫家的骄傲,我总算对得起南宫家的列祖列宗。
最后,如果你回来了,紫心就交给你了,保护她。
南宫东磊 、、
尚轩拿着信的手,已经无法再有任何动作,他只是失神地一直维持着痛苦的表情。
原来,他傻得为了一个本来与他凑不上任何关系的人,而错过了能与亲人共聚的日子。他终于知道,当初的同情,如今却害了自己。
今晚的夜色,仍和十三年前一样美,唯独欠缺了周遭最亲的人。究竟值得吗?为了左赤……他失去一切可以享受温馨感情的机会。然而,直至最终,他还是没有收到预期以为的回应,左赤……依旧是左赤。
一滴泪水,悄悄地自尚轩的眼角滑落。“爷爷……”撕裂喉咙般的悲痛呐喊,藉由风的波动,传向遥远的天边。
这里是……啊!“凝枫……”她回家了!那凝枫呢?
紫心急得跳下床铺,脑中的晕眩并未能阻止她的行动。她光裸着脚丫子,迅速地跑下楼。
“雨姨,海月。”她急急的呼喊着。
“紫心,你醒了!”海月扔下报纸,连忙过去扶住站不住脚的紫心。“怎么不多休息一下呢?”
“凝枫呢?”紫心的眼珠子快速地溜转着里任何一个角度。
“紫心,你终于醒了!”这时,邱雨才从外头提着菜篮子回来。“谢天谢地!好,今天雨姨要大显身手,做一顿丰富的午餐,高高兴兴地庆祝一下。”
紫心注意到海月和雨姨都故意忽视她的问话,心情沉重地略使了脾气,大声又问:“凝枫在哪里?”
海月为什么那般轻松自若的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凝枫感染了病毒,海月应该皱着眉头,坐在电脑前替凝枫研究解毒的方法啊!
“呃……”海月呆愣了一下,完了,该怎么说呢?说他们为了救她,万不得已放弃了凝枫!说他们对左赤的智慧无可奈何,只好退而求其次,在她和凝枫之间选择救她而不救凝枫!
海月眼尖的看见正从门外走进来的尚轩,赶紧跑向他,“尚轩大哥……”抱歉了,尚轩大哥!只要不是自己遭殃,管他谁家里遭小偷!
尚轩看着海月的表情,就知道她一定是要把解释的责任推给他。真是,这丫头还是那么地不顾别人的死活,和小时候一样。
尚轩慢慢地走向紫心。
“银奴,你怎么在这里?”紫心将重心靠向沙发背。该下地狱的阿肯巴,他到底给她下了什么药?害她连站都站不稳。
尚轩从提在手上的箱子里抱出一只小得惹人疼的白兔。“我不再是银奴了,你该改口叫我‘大哥’。”他把箱子放在地上,然后更走近紫心。
紫心一脸不解,但仍是不自觉的把白兔接过来,彷佛这个动作已是习惯。
尚轩轻笑,给紫心一点提示:“你不该疼白兔比大哥多。”
你不该疼白兔比大哥多……不该疼白兔比大哥多……
紫心的脑海里,不断重复着这句话。一个熟悉的画面掠过她的眼前,一个小女孩抱着白兔坐在秋千上,白兔在小女孩小巧的手上显得有点大,一名男孩紧抓着秋千的两条链子,不许它晃动,像是在守护着小女孩;然后男孩一脸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