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研究不研究?”紫心的手中拿着一罐可乐,牙齿还极尽无聊地咀嚼着吸管。
“别再顾左右而言他,这次没人能干扰我对你施以暴行地严加逼供;不说,对你只有不利可言。”左赤面无表情的要胁着。
他已把银奴支了开去做别的事,否则银奴又要反常的帮着这毫无关系的小妮子了。
紫心将眼眸斜向右边的非洲曼陀罗。“死亡、恐怖,是不是最佳的代名词?”这男人,邪恶得有点没有人性,就好像黑暗之尊——撒旦的化身。
她几乎可以想像出他不择手段达到目的的方式。
“它,很美对不对?看着它,可以让我联想到毁灭的快感与刺激。你呢?想到什么?”左赤点了一根烟,冉冉飘升的白烟包围着他,又为他添了一股邪味。
“变态!”这家伙简直该看心理医生,他不仅有杀人倾向,还患有严重的联想症。
左赤稍稍地惊愕了一下,随后扬起一串大笑,“你很勇敢,居然顶撞我!你的父母甚至连见我的勇气也没有,便毅然决然的跳下海……”
言“住口!”紫心激动的拍了一下沙发的把手。“你没有资格这样说他们!”
情“你的意思是说,他们跳海是我逼的?”
小“你不承认?”她怕自己会忍不住的冲上去掐死他。
说“当然。我只是叫他们交出手上所有的文件资料,可没逼他们跳海。”左赤纠正她的观念。
独“强辞夺理,你卑鄙小人!”
家“啧,啧,啧!看不出来,你长得漂亮兮兮的,嘴却是那么不饶人。”袅袅白烟后的她,在他的眼中竟有种慑人心魂的气质。
“对你就不必了。”
“无所谓,反正我与你非亲非故的。也不必对你太好……”左赤话中有话的起身节节逼近紫心。
紫心的背后倏地起了一阵冷意,“你要干嘛?”她退了又退。
“我要‘请’你交出南宫东磊的研究。”左赤故意暧昧的看着紫心。
紫心已退到房间的角落了,她悄悄地从袖子里滑出一把拆信刀藏在手中。除非万不得已,否则她绝对不想弄脏自己的手。他不配!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左赤伸出手朝她靠近。
“凝枫……”紫心想也不想的便脱口而出,手中的拆信刀也快速划过。
“凝枫?”左赤冷冷地看着手心的一道血痕,然后将视线转向紫心,不觉恶心的用舌头舔着血液。“你们的感情很好嘛!你只要想着他,他就会给你勇气杀我吗?你还真忍心……”
紫心睁开紧闭的双眼,正巧看见那一道沁着血的伤口。她不会道歉的!比起爷爷和爸妈,还有加诸在她内心的痛苦,他的伤不过是微不足道。她还希冀能给他一千刀、一万刀,甚至更多、更多。
左赤转过身,让紫心看不到他此刻复杂的表情。“游戏结束了,而你,必须为这一条血痕付出代价。”
代价!?那他呢?是否也同样的该付出代价?紫心瞪视着左赤渐远的背影。她不要再留在这里了。
第4章(2)
阿肯巴手足无措地蹲在紫心的身边,泪眼汪汪的她,竟让他生了怜惜之心。
“你别哭了。”真是,哭得他的心都乱了。
“别理我,你走开。”什么鬼监狱嘛!凭她的智慧竟然解不开一道木门的锁!
要是海月在就好了。海月、凝枫,快来救紫心哪!
她好想回去!想念雨姨,想念凝枫,想念海月,想念……凝枫……莫名的,她竟对电脑人的凝枫和现实中的凝枫,有着相同的感觉。她不知道当时因害怕而喊出口的凝枫,究竟是他还是“它”?但她却同时想到他们。
“我怎么能走,万一你把房间哭成一片水灾怎么办?”阿肯巴玩笑道。
紫心白了阿肯巴一眼,“人家都哭成这样了,不安慰我就算了,还有心情开玩笑。”她别过头不理他。
天大的冤枉啊!他几时没有安慰她了?他说得就连口水都快干了也不敢喝一滴水,怕她姑奶奶又找理由开罪他没良心。而她现在还好意思说他“不安慰她就算了,还有心情开玩笑”!唉!他的脚都酸得都快没知觉了哪!
但是,心里抱怨归抱怨,却又不能说出口……唉!心事谁人知。
“最没良心了啦!你!本来看在你会帮我打理饮食起居,又陪我聊天的份上,把你列为对我最好的人之一;现在我才看清了你的真面目,原来你比左赤还坏!不帮我!”紫心哽咽着声音指责。
OH!My God!她竟把他与左赤相提并论!
想想,当初要是早知道了猎物是如此的令人垂涎三尺与刁钻可爱,他何必来蹚这浑水,搞得自己如今是这般狼狈不堪,还得低声下气的。
“银奴就比你好多了。他不怕左赤,带我出去玩,陪我喂小白兔……虽然他话少,可是,至少他关心我;哪像你,胆小如鼠。”
他……胆小如鼠!?他没听错吧!
并非他怕左赤,而是,组织是一个讲求纪律的团体,下属的,当然必须依循在上者的意思行事。这次为了她,他已犯诫违逆上面,往后难保下属的,不会依他为榜样做事。倘若真是如此,神秘岛会变成如何?
神秘岛将会因他为了她而坏了组织纪律。
叩!叩!叩!
敲门的人不待回应,旋即开门走了进来。
“银奴。”紫心扑进银奴的怀里偎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是因为他们最近常在一起的关系吗?但是,那种似乎久远的记忆被唤起的感觉是什么?她彷佛接触到那最原始的亲情一般,就是那样不寻常的贪婪着银奴的拥抱。
阿肯巴有些吃味的看着他们。他们几时变得那么亲热?
“没事了……没事了……”银奴的下颔抵着紫心的发丝,紧紧的搂住紫心,似要给她依靠一般。
他全都知道了。一回神秘岛,左赤便像有计划一般的,一五一十地对他说。
左赤究竟在想什么?
“我好怕……你去哪里了?”哭诉似的,紫心就是那么自然地对银奴。
“不会再发生了。”银奴严肃地承诺着。他必须尽快带走紫心。
一脸不解的阿肯巴,眼神极尽嫉妒的看着紫心和银奴在他面前相拥,简短的言语,彷佛他们心灵相契,无需言语的表征。
他告诉过自己,不能乱了阵脚,陷进紫心的蛊惑里,但,他们亲密的举动却在此刻频繁的向他提醒自己仍旧是逃不出紫心的手里。
他该怎么办?……
“有客前来,未能远迎,请多包涵。”左赤一手插进裤袋里,一手拿着烟刁在嘴里,稳重的步伐停在凝枫和海月不远处之前。
左赤的右边站了右青,他们的后面跟了一群着黑西装,戴黑墨镜的男子,个个看去皆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一般冷酷无情。
本来小心翼翼地以防被人发现的凝枫和海月,这会儿倒是挺直了胸脯,光明正大的向左赤和右青的位置走去。
“不用客气,凡事我们自便就行了。”海月半幽默的说。
“怎么可以呢!贵客初来乍到,当然我们要善尽地主之谊啊!”右青回道。
“怕你们伺候的方式,不合我们的味口。”凝枫讽刺的说。“所以,紫心也不用再劳烦你们照顾了。”
“看来,你们似乎不喜欢被人照顾,而是喜欢照顾别人。”左赤意有所指的看着海月手中抱的白兔。
海月知道左赤是在反讽她为了自己的占有欲,而剥夺了白兔自由的权利。“难道你没看见它受伤了吗?而且,至少我们不像某人,只喜欢残害别人。败类!”
阿肯巴欲冲上前给海月一个教训,却被左赤挡了下来。
左赤慢条斯理地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本来就是天地万物循环的准则;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有什么残害不残害的说法。难道电脑女神秦海月的原始知识,都遗忘在忙碌的现代繁荣里了?”
这男人的脸皮比大气层还厚!在他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歹事后,居然还敢理直气壮的搬出早已作古不适用的大道理。
敢情他先生是出生于那个年代,真是有够“SPP”耶!划时代的二十世纪即将迈向二十一世纪,追求的是互助扶持,大企业对小企业伸出援手,间接带动经济的成长脉络;现在,就连动物园里的母牛也都把奶分给象宝宝喝了。
“没有进化的家伙。”海月叼念着。
左赤摊手作罢,使了个眼色给右青。
右青露出鬼邪的笑容,“游戏是这样的。只要你们在一个星期内找到南宫紫心,并且能将她带离神秘岛,那么,我们无条件放你们走。”
“只有这样?”凝枫不掉以轻心地问。由反国组织以往的纪录来看,他们并没有例外的承诺过任何人,所以,他无法推断他们是否值得信任,可以确定的是,他们认为是游戏的计划,绝不会如此的简单而已。
“当然不是。”右青毫不犹豫的便否认。“神秘岛上的每一寸土地,完全是高科技下的产物,只要启动总钮,包括每一个房间,树木、小木屋、湖泊、溪水,无时无刻都在改变它们的位置。也就是说,整座岛就等于一个大型的迷宫;幸运的话,就恭喜你们,不幸运的话,也请你们有风度的接受我们将给予的惩罚。”
“为什么我们得听你们摆布?”她秦海月何时变成别人手中的玩偶来着!
“人在我们手中,抉择的权利当然就是属于你们。”右青一脸“你们的机会只有一次”的表情。
“期间,左居和右居内的任何房间,你们都可以任意使用,随你们的高兴。”左赤补充道。说得还真的很像是尽力的在尽地主之谊。
“你……”海月本来还想说话,却被凝枫制止。
“成交。”凝枫信心满满的给了答覆。无论如何,他是誓必要救回紫心。
第5章(1)
“左赤,为什么?”银奴冷冷的口吻里没有敬意。
左赤双手撑着窗台,原本观望窗外美景的视线,转向银奴。那是一个冷淡无奇的眼神。
“银奴,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对我说她与你有何干系?”在左赤的眼底,似乎找到了一丝痛楚。
“兄妹。”多明白简洁的回答。然而,痛苦的眼神,却僵在银奴一双没有谎言的黑眸里。
兄妹!?……“这是你想救南宫紫心的借口吧!告诉我,这不过是你的借口。”左赤上前捉紧了银奴的肩头。
“我是南宫尚轩,南宫家的神秘长子。”银奴不为所动摇地说着。他不能再改变对左赤说实话的信念,如今总钮已经启动,想在一个星期内找到紫心,并带她离开,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哼!……哈!……”左赤错神失笑着。“南宫尚轩……”
“这就是你六年来对我态度冷漠的原因!”哼!多讽刺啊!“我救了你,却也是杀了你父母的仇人……”
“你准备向我报复吗?趁我对你已完全信任时?六年来,你都找不到机会下手吗?还是你对该向我索命还是报恩举棋不定?你隐瞒了那么久,难道还无法找出最好的解决办法?那现在呢?你的妹妹——南宫紫心出现了,你最终的选择是准备舍我就她?”一连串的疑问,左赤根本不知道哪个是最重要的。
扑朔迷离的心境搅和着左赤的思绪,无法厘清一个缘由解释银奴为何如此令他难以捉摸。
银奴蹙紧的眉心,明白的表露了他此刻矛盾的心情。他早知道左赤会有激烈的反应,但没想到,左赤提出的问题,个个都问得他措手不及。
“你回答不出来吗?”左赤低声痴笑着。“不用回答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OK!我给你机会杀我。救命之恩,用你六年的时间补偿已足够,不用犹豫了。”左赤从西装里掏出手枪,扔给银奴。
“我没想过要杀你。”银奴快脚的一个旋身,将枪踢向墙角。“如果想,我早动手了。”
左赤微扬着笑容,“没用的,你想以饶恕来让我回心转意?总钮启动,一切的程式都已经开始运作,停止不了的;除非一个星期后,而那时……电子机和紫心就属于我的了。”是的,就连紫心也是属于他的……
“你怎么知道?”银奴讶异地问。
“在你银奴……不,应该改叫南宫尚轩……”他为他取的名字……银色月空下,准备誓言效忠他左赤的奴人……
银奴——多醉人的名字啊!他的命,是他左赤救回来的,而今天,他却必须丢弃“银奴”,为自己套上“南宫尚轩”这另一个生活领域的代名词。“在你南宫尚轩的心里,我左赤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懦弱无能?不学无术?名过其实?还是附赘悬疣?”
原来在银奴心中的他,是个凡事都要靠人的魁首。他给银奴如此不堪的形象……“我还知道,司徒凝枫就是电子机里面的人。我只要得到了程式,再加上紫心所知的,我可以制造一千个、一万个,甚至一亿个的电脑人……一天中称霸二十多个国家,不出几天,整个世界就是我的了,这是多大的诱惑呀!是不是?”
“你现在这样,还不满足?”银奴不赞同的看着左赤,他到现在还不明白,没有了能信任的朋友,纵使拥有了全世界也是枉然。
“我天生是一个领导者,控制全世界的成就感,当然比控制这座小小的神秘岛超出许多。”是,他生来注定就是一个自负高傲的领导者;全世界人类一生最幸福的事,便是受控于他左赤的号令下。
“这个世界,不。”左赤疯狂的想法,令银奴无法接受。
“那么,我就毁灭它……毁灭它……”
左赤疯了!他一定是疯了!看他语无伦次的样子,银奴再也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凝枫,找到了没?”海月听见开门的声音,转头看去,然后一脸失望的回过脸,游移在键盘上的指尖,已不及方才轻巧灵活。“还是没有啊!”
紫心……你到底在哪里?吃得好吗?睡得好吗?左赤那个超级大魔头有没有欺负你?……你可千万要好好保护自己,直到我们找到你啊!海月在心底不停地祈祷。
已经第二天了,她与凝枫分头工作。凝枫负责出去找寻紫心,而她则留在房里搜索停止总钮的暗码。
在海月的身上,凝枫装了追踪器,这样当房间转换位置时,凝枫便能准确无误的找到她。“现在我们在几楼?”她老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笑。
“我进门的时候在六楼,现在我们在三楼。”凝枫看着手上的追踪电子器。萤幕上复杂凌乱的小方格中,有一个红点,而那就是海月的所在地。
他们的位置,无时无刻都有规则的在变换,就像被人摇控在手中的机械玩具一样。但是,反国组织却每每都能定时的送来餐点,这让他们深深感觉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无所遁形。
“怎么样?找出什么了吗?”
“还是一样,没有一点头绪。”海月叹了好大一口气。就连她这个世界公认的电脑女神,对神秘岛的总钮也深觉没辙,那么紫心更不可能逃脱出这犹如蜘蛛网般错综复杂的迷宫了。
“休息一下吧!你二天没睡了。”凝枫劝说着。
他的精神能源,本来就是靠电子机而来,只要这里有电流,他即使三天不休息,也不会有大碍;而海月是人类,体质自然与他大大不同。说实在的,他真的很佩服海月有如此过人毅力和体力。
“你让我再想一下……你先睡好了。”海月无心与周公聊天,此刻,她只希冀能尽早解开总钮的暗码,好让整座岛停止位置的变换,然后找到紫心,离开这块不属于他们的土地。
凝枫无奈的放弃再次叫海月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