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破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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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破晓-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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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拈商自然听出了这话里有话,却只装傻道:“那是,到慕云家提亲的都够把我们季庄里里外外围上几圈了!”

  “季少庄主,你可让我有些看不顺眼了。”梁杏儿眼中一冷,手刚抬起,却被一道白影制住。

  “梁姑娘,你这是做什么?!”沈怀弃扣住梁杏儿的手腕,只见梁杏儿的指间竟捏了一个拇指大的叶形暗器盒子。

  梁杏儿“哼”了一声,正要开口骂季拈商一顿,却让苏盈拉住小声道:“杏儿别闹了!”然后苏盈转头对阮慕云一笑:“杏儿跟季少庄主开玩笑,一路上都这么闹过来的,阮姑娘不要见怪……”

  阮慕云微笑点头:“拈商就是喜欢跟人闹,以前和崔公子也是天天斗嘴打架,没个消停。”

  梁杏儿挣开沈怀弃的手,眼中虽有怒气,却也不想苏盈难堪,于是勉强收了暗器。但是一想到这季拈商竟然四处拈花惹草,明明有了个相好还跑来招惹苏盈,梁杏儿便气得“哼”了声,对阮慕云道:“阮姑娘为江南第一才女,季少庄主如花一般,也算勉勉强强配得上阮姑娘你了!”

  “哪有用花来形容男人的?”季拈商摸摸鼻子——“如花一样”,是在骂他招蜂引蝶?

  在季拈商心里,招惹女人从来都不是什么罪过,他也不觉得自己有了阮慕云再去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有什么不对——男欢女爱本就是天经地义,谁说男人有了妻子就不能在外寻欢作乐了?他季拈商可是打算三妻四妾的!

  阮慕云对季拈商的*还能不清楚,一看苏盈的表现,她便猜到了七八分,于是道:“梁姑娘和苏姑娘不必见外,把这里当作自己家就是。”说着,阮慕云上前拉起苏盈的手,道:“苏姑娘若是不嫌弃,以后叫我慕云姐姐便是,我们以姐妹相称,好不好?”

  苏盈看着阮慕云,呆呆地点了点头,而梁杏儿则是瞪了季拈商一眼,道:“能娶到阮姑娘,真是你季拈商上辈子修来的!”

  季拈商只得在心里暗暗叹道:这从武后之后,大唐的女人真是一天比一天难搞了,以往的女人谁会计较男人有没有老相好?

  沈怀弃在一旁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梁杏儿究竟是生季拈商什么气,倒是注意到梁杏儿的手腕上被自己勒过的地方现了道红印,于是带着歉意道:“梁姑娘,你的手……没事吧?”

  梁杏儿瞪了沈怀弃一眼:“不关你的事!”

  沈怀弃不解道:“不关我的事?原来不是我刚才弄的啊?——那你是怎么把手腕弄成这样的?”

  季拈商听见,立刻就笑了起来,道:“好了好了,大家都杵在这里像什么话!慕云你带两个姑娘去客房,怀弃就住亦笑的房间,我去看看探卿——安排好之后,我们一起去吃饭。”

  阮慕云点点头,拉着苏盈和梁杏儿便往客房走去,沈怀弃就跟着季拈商去了崔亦笑住的房间。

  “大哥,梁姑娘怎么突然那么生气啊?”沈怀弃疑惑地问,“难道她知道……”

  “别乱想了,”季拈商摆摆手,笑着说,“你要不要找个姑娘当着梁杏儿的面打情骂悄试试?说不定她更气!”

  “啊?”沈怀弃脸一红,“我找什么姑娘……”

  季拈商却大笑着把沈怀弃推进了房间,挥手道:“收拾好了就往东边走去大厅用饭,我去看你探卿大哥。”

  “我也要去,我也要见探卿大哥!”沈怀弃又跟了上来。

  季拈商想了想,点头道:“也好,这一年多你跟着我和亦笑到处跑,都没见过探卿。”

  到了季庄内那处不起眼的小楼前,季拈商加快了步子。

  “探卿,”季拈商和沈怀弃进了门,“我把怀弃带来看你了。”

  季探卿靠着床坐着,正在看书,一见季拈商和沈怀弃,眼中又惊又喜:“大哥,你怎么回来了?”

  “探卿大哥。”沈怀弃自知年纪最小,于是恭敬地唤了声,一见季探卿果然如大哥所说那样身体孱弱,不由得就产生了一阵同情来。

  “一直听大哥说怀弃有骨子侠气,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季探卿笑着说。

  “那是自然啦……对了,你的毒怎么样了?”季拈商笑容满面地坐下来问。

  “已除得*分了……”季探卿朝门外看了看,“嫂子呢?”

  “她去安置几个客人。”季拈商把手搭上季探卿的手腕,神色轻松起来,“慕云的医术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爹不是让大哥去了扶城吗?”季探卿放下书来,突然反手扣住了季拈商,打了一个眼色。

  “办完事就回来了。”季拈商不动声色,只感觉手里被塞进了一张叠好的纸。

  “刚回来?”

  “刚回来。”

  “那大哥可是不对了,”季探卿一笑,“应该先带怀弃去客房安置行李啊!”

  “都是自己人,那么见外做什么,”沈怀弃看着满脸病容的季探卿连忙道,“而且我就住二哥的房间,也不需要收拾什么的……”

  “就是,确定你现在没事了,我也就放心了。”季拈商拍了拍季探卿的肩膀,心里却在疑惑那张纸的内容,“最近季庄一切都还好吧?”

  “都还好,”季探卿点头,声音极小,“就是与大哥联系太过不便,写好的信都无法交到大哥手里。”

  季拈商一皱眉:季庄的飞鹰传信会“联系不便”?——难道有人截信?!

  一旁的沈怀弃凑过来看季探卿看的什么书,眼睛立刻一亮:“这些画的都是什么东西?”

  季探卿笑道:“这不是画,是小篆。”

  “这个呢?”沈怀弃指着一个感觉挺眼熟的字问道。

  “鸟,不过在这里应该是指的凤鸟。”

  季拈商一手把提开沈怀弃提开,说:“差不多该吃饭了,探卿是跟我们一起吃,还是在房里吃?”

  季探卿想了想,问:“来的都是什么客人?”

  “苏家二小姐和梁门千金。”沈怀弃答道,眼睛一直没离开那本书。

  季探卿立刻说:“那我还是在房里吃。虽然看大哥对她们没有防备之心,但她们毕竟是苏、梁两家的人,能不让她们知道我,还是尽量瞒着为好。”

  季拈商一拍脑袋:“我还真忘了这桩了。”季拈商心里,对那什么“玉坠子”的事还真没有放在心上。

  “那探卿你注意休息,我跟怀弃去吃饭。”季拈商在沈怀弃的头上敲了一记,“还盯着那字看呢?!”

  沈怀弃摸着脑门无辜道:“感觉在哪儿见过嘛……”

  “那你还吃不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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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沈怀弃一个人无聊地坐在桌边,拿着一双筷子没节没奏地敲着,两眼一直往门外张望。

  季拈商去他的“藏宝阁”提酒,说什么也不准沈怀弃跟去,说是怕沈怀弃笨手笨脚打碎了东西——沈怀弃怎么会不知道,季拈商哪是怕他沈怀弃打碎东西,他明明是怕自己的多年“珍藏”全被眼力极好的沈怀弃一股脑抱出来!

  突然,耳中传来细细地三个脚步声,沈怀弃立刻扔了筷子,抱着茶杯就装着品起茶来。

  果然下一刻,阵阵银铃般的笑声便传了过来:

  “慕云姐姐好厉害,这翡翠白玉汤原来还能这么做的!”是苏盈的声音,听上去似乎心情相当愉快。

  “加了黄梅花可解暑生津,拈商一直都喜欢这个味道,盈儿妹妹以后可以学着做做看。”阮慕云柔声道。

  “咦?慕云姐姐你懂使剑的吗?”这个是梁杏儿的声音,“这剑好漂亮!”

  “恩,它叫‘蝶翼’。”

  沈怀弃一听“剑”字,立刻放下茶朝门外快步走去,一只脚刚做了要跨出门槛的动作,就只见梁杏儿一手端着菜,一手拿着一把极为精巧的配剑进来——二人走得都有些快,眼见来不及收脚要撞到一起,沈怀弃连忙伸出右手扶住了门框,接着借力往旁边一退,这才避免了撞到愣愣的梁杏儿。

  “沈怀弃你干嘛?”梁杏儿惊讶地问。

  沈怀弃走过来指指梁杏儿手里的剑,说:“当然是不想往剑上撞啊!”

  阮慕云和苏盈一人端着一盘菜,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见二人站在那里,好奇道:“怀弃你们做什么呢?”

  “没什么,刚才差点撞到梁姑娘……”沈怀弃用力闻了闻饭菜的香味,立刻展开一张灿烂的笑脸去接了阮慕云手里的菜,“好香!”

  阮慕云也笑得很开心:“一会儿尝尝这些合不合你的胃口,喜欢就多吃一点。”说完,阮慕云对苏盈和梁杏儿道:“还要来回几趟,你们先坐着,我……”

  “一起去啦,哪能让慕云姐姐一个人忙活!”梁杏儿把阮慕云的配剑还了回去,同时扯上了沈怀弃:“你也去帮忙上菜!”

  来来回回了几趟,菜终于上齐了,季拈商早就提了酒回来,满上了五杯,悠闲地坐在那里吹着一个竹哨。

  “大哥吹得已经像那么回事了。”沈怀弃笑着说,这竹哨就是他教季拈商的。当时崔亦笑也在,而且一学就会——而季拈商,则是练了好久才终于把曲调吹对。

  梁杏儿放下最后一份汤菜,指着季拈商的鼻子不满道:“你这家伙倒是悠哉!”

  季拈商把竹哨放下,一脸得意:“我就悠哉,怎么了?”

  阮慕云笑着拉梁杏儿坐下,道:“拈商还是老老实实地在一边‘悠哉’得好,他除了添乱什么都不会。”

  苏盈在阮慕云的刻意安排下坐在季拈商旁边,眼睛不停地偷偷看着季拈商,哪还有曾经“追杀”季拈商时的刁蛮样子。

  梁杏儿见状,只得把满肚子气撒到季拈商身上,一双大眼睛瞪了季拈商无数回。

  阮慕云见了,便拿起筷子道:“大家就动筷吧,今天这一桌子菜可都是我和盈儿妹妹做的呢!——拈商,你尝尝这道‘竹间醉’,它可是盈儿妹妹的拿手好菜呢!”

  季拈商看看那道“竹间醉”,夹了一块放进嘴里,然后就“恩”了一声。

  “好不好吃?”苏盈有些紧张地问。

  季拈商把那片竹笋吞下,缓缓道:“你们快点招了——这菜里的竹叶青你们是从哪里偷来的?我藏得那么隐蔽竟然都给你们找到了!”

  阮慕云又好气又好笑:“你的酒放哪里我还能不知道!——盈儿妹妹问你好不好吃呢!”

  季拈商看了苏盈一眼,伸手把那盘“竹间醉”拿了过来,淡淡地说:“整盘都是我的了啊,谁都不准抢!”

  沈怀弃见梁杏儿又在横季拈商,于是问了句:“梁姑娘,你做的是哪道?”

  梁杏儿脸上一红,立刻白了沈怀弃一眼:“要吃就吃,问那么多做什么?!”

  沈怀弃被那白眼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说就不说,生气做什么?”

  阮慕云指着一道红烧鲤鱼,对沈怀弃道:“这道菜都是梁姑娘在照看,你尝尝。”

  沈怀弃伸出筷子夹了一块鱼腹肉放进嘴里,然后便眼睛一亮:“好吃!梁姑娘的手艺也不赖啊!”

  梁杏儿瞪着这个不知是真呆还是假傻的沈怀弃,道:“我只负责了看火放酱罢了,这菜是慕云姐姐做的!”

  沈怀弃却正色道:“我对做菜还有略知一二的,这掌握火候可是至关重要,特别是鱼——梁姑娘这道鲤鱼细嫩入味,可见这火候掌握得绝对是恰到好处。梁姑娘你一定是烧菜的高手吧?”

  梁杏儿先是盯着沈怀弃没说话,但见沈怀弃认真的模样傻里傻气,便不由得笑出声来。

  季拈商也是惊讶地看着沈怀弃道:“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开了窍了,竟然懂哄人开心了?”

  “恩?”沈怀弃迷惑地望了眼那鱼,“我说错了吗?”

  “没错没错,”阮慕云笑着给沈怀弃又夹了块鱼,“怀弃说得不错,梁姑娘这鱼做得极好!”

  季拈商大方地给沈怀弃夹了片竹笋去,说:“看你说得那么好,奖励你一片苏二小姐的‘竹间醉’吃。”

  沈怀弃看了一眼笑容满面的梁杏儿,更加迷惑不解了:刚才不是还拿眼睛凶巴巴地瞪人吗,怎么转眼又笑得那么高兴了?——自己好象没闹什么笑话吧?

  吃过饭,季拈商陪着阮慕云在厨房里清理碗盘——沈怀弃被两个心情阴晴不定的大小姐拖去学教她们吹竹哨,正好给了自己和阮慕云单独相处的机会。

  阮慕云看季拈商一直若有所思,于是关切地问:“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季拈商冲阮慕云笑笑,说:“我在想亦笑一个人呆在扶城,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亦笑武艺高强,人又那么聪明,怎么会有危险呢?拈商你不必多虑。”

  季拈商笑了笑,故意夸张地叹气说:“当大哥就是这么麻烦,整天得操心那两个臭小子啊!”

  阮慕云被逗得直发笑:三个人里最让人操心的,恐怕是他季拈商吧!

  “慕云你别笑我,你还记不记得四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况——就是亦笑下棋输光钱,我千里迢迢跑去赎人诶!”季拈商说到这里,又忍不住感叹了句:“那个人能下赢亦笑,真是不简单呐!可惜没能摘下他的斗笠看看他到底长个什么模样。”

  阮慕云忽然神色变了变,却很快换上笑容道:“想必也是位世外高人,不愿轻易以真面目示人吧!”

  季拈商留意到了阮慕云神色间那一瞬的变化,但却没有点破,而是笑着说:“说来这缘分也奇巧得很,我赎人的时候,竟然碰见你也在场,我们便这么认识了。”

  “蹊跷?”

  “奇巧!”季拈商伸手替阮慕云把耳发拨到耳后,“看你这耳朵!”

  阮慕云笑了笑,然后说:“那时候你们两个可老实得多,还知道‘愿赌服输’四个字怎么写。若是现在遇见这种情况,恐怕你跟亦笑早把人家的店都给砸了!”

  季拈商却摇摇头,认真地说:“亦笑那个时候没有乱来,是因为那个斗笠人是让他认了真的对手。”

  “对手?”

  “不错,一场对弈,双方比的可不只是棋艺!”季拈商说完,又开始陷入沉思。

  是啊,对手。崔亦笑这种心高气傲又好胜心强家伙,难得遇到个旗鼓相当的对手——那个戴了斗笠的家伙,绝对不是普通人!

  阮慕云见季拈商的样子,便也不再打扰,安静地收拾起手边的碗碟来。

  深夜,月光下一片昏暗。一阵强劲有力的翅膀扇动声在季庄的后院中响起,是一只身姿健壮的鹰。

  季庄养了很多传信的鹰,但是这一只,却绝对不是季庄养的——它的腿上系着一条黑色的线。

  不是季庄的传信鹰,怎么会飞到季庄来?

  那只鹰在后院中静静立了一会儿,忽然一动,又挥了翅膀朝着一间房间飞去。

  夜,依然很静。

  第二天,梁杏儿一大早就敲开了沈怀弃的门。

  “梁姑娘有什么要紧事吗?”沈怀弃都忍不住打了哈欠,这离他这个习惯早期的人起床的时间都有半炷香之久。

  梁杏儿见沈怀弃头发有些乱,于是伸手去理了理,弄得沈怀弃脸“唰”就红了。

  梁杏儿认不住一笑,然后问:“你会不会吹笛子?”

  沈怀弃摇头。

  梁杏儿把手里的竹笛塞到沈怀弃手里,甜甜一笑,道:“那我教你,算作你教我们吹竹哨的报酬,怎么样?”

  “笛子?”沈怀弃摸摸那笛子,“你一直带在身上?”

  “恩,”梁杏儿望着沈怀弃,继续道,“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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