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的女人 (全本)(高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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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医的女人 (全本)(高干)-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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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我拿条浴巾来。”慕安之的声音混合着哗啦啦的水声,突然从隔壁传来。

    容颜拿碗的手一颤,沾染着洗洁精的手,黏滑滑的,一个不稳,碗直接从手里扑腾一下,滑到水池里,溅起一小滩水花。

    “没听到我说话吗?”才不过几秒钟的工夫,在隔壁浴室里的男人就似乎已经很不耐烦,可见这房子的隔音效果有多差。

    容颜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半是红燥,半是铁青,他还以为自己是部队里的那些兵吗?让他这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憋了一口气,等快窒息时才松开,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世界万物在她看来都只是浮云而已。

    只是送条浴巾而已,又没其他意思,就当怜悯心爆发好了。

    匆匆跑到房间里,打开不久前兵才给他送来的,还没来得及整理的包,胡乱一通翻找,也没找浴巾。

    这男人是怎么回事,明明洗澡却不带浴巾,让她帮拿吧,又不告诉她在哪,有些沮丧的一屁股坐到床边,索性不找了。

    呆呆的坐了半晌,又觉得那里不妥,于是开始帮他收拾被她翻得满床都是的衣服,当然了,这些由兵帮他从宿舍收拾好后送来的衣服,清一色的都是军装。

    一件一件,慢慢的叠着,也许是受秦晴影响,她第一次对绿色产生了异样的感觉,相比她最喜欢的白色,此时此刻,绿色看着似乎更舒服一点,至少感觉代表着希望,代表着她彻底远离于莉莉母女。

    正对着手里的夏常服出神,有个人已经出现在她身边,不用抬头容颜也知道是谁,从时不时滴到地板上的水珠来看,他没擦头发就出来了,没有等到浴巾,他不会就这样大模大样的出来了吧,而且从走路声音来看,是这般闲庭信步,从容自若。

    有了这个念头,她更是迟迟不敢抬头。

    慕安之只看了她一眼,就转身朝衣柜走去,“你不仅时间观念差,做事的逻辑性也很差!没听说过井井有条吗?”

    他边从衣柜里拿衣服,边不遗余力的批评她。

    起初,容颜还恍若未闻的坐在床头,有一下没一下的叠着衣服,听到后半句,再也忍不住,牙一咬,把手里叠到一半的绿色长袖衬衫用力朝床上扔去,从床边一跃而起,“你逻辑性强,怎么洗澡会不拿……”

    话到这里嘎然而至,确切的说,她的理直气壮,义愤填膺,在瞥到眼前的男人时,骤然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因为没等到她的浴巾,男人没擦干,就走了出来,也许是他军人的敏捷,只短短几分钟,他身上已经穿了件黑色衬衫,扣子还没完全扣好,和大多说言情小说描写的一样,胸口出露出一块肌肤。

    他的肤色和言情小说里描写的有点不一样,既不是古铜色,也不是蜜蜡色,而是干干净净的白色,晶莹光滑得像果冻一样。

    容颜很不自在的收回眼前,双手空着,又感觉很尴尬,于是,就近抓了样东西,心不在焉的叠着,暗暗咬了下舌,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很可耻的脸红了,还很无耻的想看看他下面穿了什么。

    慕安之回望着容颜,眼波幽深得仿佛一泓深潭,看着她在灯光映照下,泛出粉色的脸庞,轻轻扇抖的睫毛,不觉得,慢慢勾唇笑了笑,“刚才来伶牙俐齿,不懈余力的反驳我,现在怎么不说了。”

    “很晚了,我要睡觉了。”容颜脑海里一直晃荡在男人健硕而干净的皮肤,猛地从床边站起来,半垂着头,脚步踉跄着朝门外跑去。

    慕安之听着身后传来开关门声,渐渐敛起唇边寡淡的笑意,脉脉清冷的目光突然变得有点复杂,朝床上叠后比不叠时更乱的衣服看了看,不觉得表情又微微漾了开来。

    ……

    天气预报果然很准,刮了许久的冷风后,夜里终于下起很大的雨,气温一下子骤然降低很多,万籁寂静的夜里,训练了一晚上的兵都进入了梦乡,整个部队除了站岗的兵,基本没有醒着的人,除了……慕安之。

    他没穿军装,一袭黑色衬衫,外面随意披了件休闲西装,撑着伞缓步朝哨兵处走去。

    雨实在太大,哨兵凭借手里的电筒才勉强看到走在雨里的一个黑影,厉声吼道:“站住,口令?”

    “是我。”很简单的两个字,都不需要自报家门。

    哨兵一听声音,马上朝来人来人立标准军姿,行标准军礼,“慕军医。”

    慕安之淡淡应了声,就直接朝部队外走去。

    路边,有辆车早在那里等着,路灯透过树叶投射下点点斑驳,混合着雨水落到车子上,一串串水珠,仿佛晶亮的珍珠从流线型的车身上滑落,本来很美好的景色,看长了,竟然让人横生出几分悲殇。

    坐在驾驶位置上的不是别人正是早早离开的金子,看慕安之一上车,他就发动引擎,“这么晚,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

    他的口气不算好,似乎还在生气。

    慕安之看了他一眼,“还在为那几句话生气?”

    金子扁扁嘴,“我有这么小气吗?”

    慕安之笑了笑,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浪费,于是说:“我想去喝酒,你去吗?”

    金子侧过头,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怎么了?好歹也才新婚三天,就抛弃娇妻独自去买醉,这有点说不过去。”

    慕安之神情自若,“你要不去,就停车,我一个人去。”

    “唉。”金子叹了口气,酸溜溜的说:“去,我去,谁让我在转业上欠你一个大人情呢,有句话说得还真对,宁可欠钱也别欠情,不然还真没完没了了。”

    慕安之没说话,揉着额角,缓缓朝椅子后背上靠去。

 第二十六章:倾沉深秋

    一路过去,金子看了慕安之很多眼,看他始终闭着眼睛,虽有满腔疑问,也没了说的兴趣,意兴阑珊的叹了口气,专心致志的开着车。

    这座繁华到极致的城市,不要说外面下的是雨,即便是铁,依然不能阻挡许多人如火如荼的夜生活。

    “MT”——城里最出名的酒吧,它之所以能在林立四起的酒吧里常年稳站鳌头,是因为它虽名为酒吧,却能同时能满足两类人的需求,一类是纯粹为放松压力想在下班后喝两杯的;令一类,是想在午夜寻找一夜情的。

    金子去泊车,慕安之先下车朝酒吧走去,门口立着几个衣着稀少的女人,当她们看清眼前的男人长相,先是一怔,转而,有胆子大点的,直接朝他吹起口哨。

    衣衫稀少的美女,还有回荡在午夜里显得尤为撩人的哨音,对一般男人都带着不可抑制的诱惑力,可惜,她挑错了对象,慕安之目不斜视,旁若无人的和她们擦肩而过。

    一个这么冷的雨天,只穿着超短裙,浓妆艳抹的女人,胆子似乎比其他几个要更大上那么几分,看慕安之神情自若的从她身边走过,索性一把拉上他的衣袖。

    慕安之眼神一凛,眼底掠过和面容不协调的寒芒,那个女人手一抖,缩了回去,怯懦懦的朝另一处看去,继续寻找下个目标。

    等金子走进酒吧时,慕安之已经开始独自浅斟慢饮,时间真的已经很晚了,来寻求偷情刺激的那帮人已经散了去,偌大的酒吧,只有寥寥几个,都市夜归人。

    音乐舒缓柔和,回荡在这午夜十分,远离喧嚣的城市,竟是如此的美好。

    金子给自己倒上一杯酒后,没忙着喝,先问对面的男人,“我记得你从踏进部队那天起,就不再喝酒的,今天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喝酒。”慕安之摇了摇高脚杯里的殷红色液体,一饮而进。

    “呵呵。”金子干巴巴的笑了笑,把杯中酒也一饮而进,开始步入正题,“看你这副惆怅的样子,难道今天又去看杜柔媚了?”

    这个答案在接到他电话时,他就已经知道了,放眼这个世上的人和事,除了杜柔媚他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眼前这睿智大气的男人在顷刻间颓然成这样的,只是,她都已经嫁给别人了,还这样执念的守护着她,真的值得吗?

    看慕安之不说话,金子叹了口气,继续语重心长的说:“她根本不配你这样对她,就算你们曾经一同维和过,那又怎么样,她为了金钱地位嫁给了他人,你为她从不惜自甘从武警总医院调到机动师就已经够了,难道还要继续等下去吗?……”

    “够了!”慕安之突然打断他,握着酒杯的手,一个用力,方才还晶莹光润,在暖色灯光下,流转着七彩光的水晶杯已化作零星碎片。

    金子神色一凛,起身要去看他的手,还没来得及触碰到他,他已经把手飞快垂到桌子下,“我没事。”

    “还没事。”金子皱眉,桌子上零散的玻璃碎片上,可是有着几点猩红,他的手肯定破了,“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了,你忘了我自己就是医生。”慕安之意态无常,仿佛刚才他根本不曾动过怒,桌子下,那十指连心的痛楚,也仿佛不存在。

    “可是……”不等金子再开口,慕安之已面色冷冷的下了逐客令,“时间真不早了,你明天要回家,早点回去休息吧。”

    金子起身,居高临下看了他半晌,最后,幽声一叹,“容颜我不是很大了解,但至少有一点我敢确定,她很坦诚率直,也不像一般豪门小姐那样骄纵蛮横,她绝不会在你最困难时,落单而跑,你现在这样一味的去追些根本不值得你执着的人,却辜负了身边最值得珍惜的人,我只希望你有一天不要后悔!”

    他俯身抓过放在桌子上的车钥匙,“关于杜柔媚和你的事,你可以放心,我一个字都不会告诉容颜,以后不用我一看到她,就千方百计想着支走我。”

    话落,他直接转身离开,认识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敢这样当面大声训斥他。

    慕安之呆呆坐在位置上,过了半晌,才抬起另外一只手去拿酒瓶,却发现不经意间,那只根本没受伤的手竟然颤抖得很厉害。

    把垂在桌子下的手拿到眼前,在潋滟温和的霓虹下定定看着,有不少碎片扎进了肉里,血水混合酒,滴落到光滑的桌面上,格外诡异。

    他突然想起中午十分,她在公司食堂里的倔强样。

    从她和那个职员的短短几句话中,他就判断出她心底住着一个人,就像他心底住着一个人一样。

    当时,看到她低眉咬唇的样子,心头仿佛被尖锐的刀刃划过,微微不舒服,什么也没想,直接出口帮她解了围,同时他也记住了那个让她哑口难辨,面色惶惶人的名字——高云枫,很不错的名字,既有九天之上的白云,又有山峰料峭上的枫。

    想来能入得她心的人,肯定非池中物,如果不是太想离开继母和同父异母的妹妹,以她的性格,对这场包办的婚姻,想必会反抗到底。

    还好,他突然暗自庆幸,还好,她没爱上他,而他也没爱上她。

    这样很好,到真正说分手那天,也不至于会很纠结。

    叹了口气,慢慢收回飘远的思绪,掏出钱夹,抽出几张现金放到桌子上后,就起身朝酒吧外走去。

    走到门外时,雨已经停了,空气难得这么清新,澄清的气息中,不仅带着绿草的清香,也浮动着夜的暗香。

    风清气爽,令行走在其中的人不觉沉醉其中,慕安之意志坚毅如磐石,这一刻,也差点倾沉在这午夜的深秋里。

    相比他的彻夜难眠,有一个人在这样一个下过一场秋雨,令人神清气爽的深秋夜晚,却睡得很香。

    换了一张床,换了一个环境,这一夜,容颜本以为会睡得很不安稳,谁知道,她却一着床就睡着了,还睡得分外香甜,踏实。

    一夜无梦,因为好久没这么好的睡眠质量,第二天当她醒来,浑身轻松,从床上坐起时,还很满足的伸了个懒腰,才伸到一半,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飞快穿上拖鞋就冲出房间,在不大的房子里四下查找一番,也没看到想看到的人,有些失望。

    昨晚,半睡半醒间,她听到隔壁房门打开过,接着防盗门也出现过开关的声音,不是她有意去留意他,实在是这房子的隔音效果太差,幸亏在最边上的一栋,房间隔壁也没邻居,不然还真能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声音。

    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会,起身去卫生间刷牙洗脸,牙膏才挤好,门铃响了,放下牙刷跑到门边,踮起脚看了看猫眼,是个穿军装的兵。

    怕是有急事找慕安之的,犹豫了一下,打开门,不等那兵开口,她已经率先开口,“慕军医不在。”

    也幸亏受了秦晴时不时在她耳边八卦军衔,她很快辨认出站在门口的是个才服役到第一年的义务兵,现在的义务兵都是两年服役期,等两年一到,要么转士官,要么就是退伍。

    那新兵挠挠头,满脸的不好意思,“是慕军医让我来的。”

    “可是……”容颜着急了,似乎是为了证明她话里的真实性,说着,为了方便门外人看清门内的情况,她还朝门边上挪了挪,“他真的不,你要找他的话,等会吧。”

    “嫂子,我是来帮您打早点的。”那新兵跟着脸一红,支支吾吾终于说出一大清早扰人清梦的原因。

    容颜感觉自己才睡醒的大脑,又陷入一阵恍惚中,她没听错吧,帮她打早点,眉心微皱,瞪大眼睛看着他,点点自己的鼻子,下意识的重复一遍,“你说……你是来帮我打早点的?”

    “是的,慕军医昨晚就命令好的。”兵很恭敬的站在门口,一动也不动,似在等着下个命令。

    楼梯上已有其他的脚步声响起,想来是其他家属已经开始日常生活了,怕被人看到影响不好,她忙对兵摆摆手,小声说:“不用了,我不习惯吃早餐的。”

    “可是,慕军医说……”小兵还想坚持,容颜已经反手关上门,她没着急着去刷牙洗脸,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样倚靠在门后背上。

    这等级观念也太强了,是兵就一定要为干部服务吗?

    慕安之想要让伺候他,那是他的事,反正她不要。

    正倚在门后背上长叹短吁,门锁“吧嗒”一声响,有股力量在外面推门,用钥匙这么淡定从容开门的人,不用猜容颜也知道是慕安之。

 第二十七章:貌似漫长

    当容颜走出电梯,总裁区的秘书们和昨天一样,不需要提醒,已经齐刷刷起身朝她问好,“容副总早。”

    一个个看着在和她打招呼,绝大部分都再重复着昨天的动作,不需口令,极整齐的朝她身后看去,当发现今天依旧只有她一个人,隐隐的,似乎能听到几声失望的叹息。

    她恍若未察觉任何不妥,唇边依然噙着公式化的微笑,对她们一一点头问好,“大家早。”

    才走进总裁室,刘秘书就跟了进来,支支吾吾的说:“容副总……”

    “怎么了?”容颜把包放到办公桌上,然后弯腰下去按电脑主机。

    “那个……”刘秘书思忖了下,鼓起勇气地看着她,“慕总今天来吗?有份文件要等着他签字。”

    容颜怔了怔,朝她探出手,“把文件直接给我。”

    “可是……”刘玉眉犹豫,下意识的朝手里的文件夹看了看。

    “他只是名誉总裁,而且也没多少天在容企上班了,难不成,等他回部队后,你打算每天把文件送去部队给他处理?”容颜眉心微敛,面色微微变了变,愤愤之色跃然可见。

    她的确在愤怒,太过分了,才几天工夫,他这外人比她在容企已更具有威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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