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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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夜- 第5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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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段话便讲完了所有的情节,我一面写着一面在脑子里梳理那些画面,竟还有些隐隐兴奋,便是昨天的那四章也是如此,皇后跳下城墙,是开书时便定好的事情,在这个大旨言情的故事里,总要有那么一对有情人做一下这种比较老套、但有时候确实很令人感动的示范,庆余年里也有皇后从城墙上落了下来,却是截然不同,我一直很喜欢皇后,只可惜因为视角和字数关系,铺垫不够,所以有些遗憾,不过没有办法,真要把那些写透,肯定会被说灌水。

    酒徒代某人转述给宁缺的那句话:世间每一次死亡都是久别重逢,是从一代宗师里看来的,王家卫那句叫每一次相遇都是久别重逢,果然酸涩XX,我之所以这么写,是因为我实在想不到更好的表现方式了,而且我认为我这么写比电影里有道理的多,因为这句话在这个故事里是有具体所指的,不是纯走情绪。

    至于这句话的道理究竟是什么,请详见第五卷。

    前面说过我喜欢所有的卷名,但我不知道第五卷的能不能喜欢,因为……直到这个时候,我还没有想好第五卷的卷名到底是什么,我很焦虑,卷末开端本就令我焦虑,两者并在一处,实在是很麻烦,今天本应该写,因为前些天便把今天的假期用了,但思来想去,只能暂停一天。刚刚补完欠帐,自然不想继续欠帐,至少要把老人家的尊严继续保持住,我会用下周六补今天,那么这便是没有欠帐,请诸位大大明鉴,另外四月份的更新,会在十六万字以上。

    不是昨天写了四章太累了,单纯就是因为卷名始终定不下来,而第五卷的头几章太麻烦,下手太难。第五卷确实很难写,整体框架已经出来了,人间的天花板已经铺好了,战局已经确定,凝固的像泥潭一样,想要破局,尤其是有些新意的破局,非常困难,我已经想好了手段,却不知自已有没有能力实现那个手段。

    我现在的心情,就像庆余年写到范闲下江南之前,恐慌的要命,但是现在回头看,这种恐慌是非常好的事情,因为庆余年的京华江南卷,毫无疑问是最扎实,从水平上来讲最好的一卷,那么我希望将夜的第五卷也能做到这种程度。

    但下一卷的风格肯定和庆余年时完全不同,我有我的野望,我要把大开大阖的东西,收进非常小的袋子里,把黑暗血腥的东西,用漂亮的丝绸盖起来。我希望大家看到第五卷的卷末,能觉得我选择的手段是厉害的,有新意的,那样我便会觉得幸福了,以此做为向您的汇报,期待您的鼓励。

    第一卷写完的时候,将夜做了一次非常成功的书评大赛,今天在第四卷结束的时候,新一届的书评大赛也正式开始了,欢迎大家的参加,具体细则请大家移步书评区看一下置顶的帖,另外过两天,我也会专门发个单章。

    最后诚挚地祝福您生活愉快,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看书高兴。

    晚安……

 第五卷神来之笔 第一章 她

    神国的门毁了,天穹震动,然后出现裂痕,无数非金非玉的白石,从那些裂痕里崩出,划破青天,呼啸着向人间洒落。

    数万拖着火尾的陨石,落在安静的海洋上,掀起恐怖的巨*,灼出滔天的热雾,无数飞鸟与游鱼死去,随着波浪起伏不停。

    满天陨石里,有一颗与众不同的石头,近乎透明的水晶,在天穹上画出一道明亮的弧线,落向遥远北方的寒域雪海,

    这里已经近乎永夜,黑夜如幕,黯淡的星光下,可以看到一座雄峻恐怖的雪峰,雪峰非常高,峰顶仿佛要刺到夜穹。

    那颗像水晶般的透明石头,从远处飞来,在空中擦出一道明亮的线条,把晦暗的夜穹照亮一瞬,然后撞进雪峰里。

    轰的一声,厚实的万年积雪受到冲击,簌簌落下,露出一片崖石,隐隐可以看到一个丈许方圆的幽暗洞口,只怕已经深入山峰腹部。

    落雪继续滑落,没过多长时间,便把那个洞口填满,先前撞击的声音,向着高远的夜穹和雪峰两侧的冰海黑海散去,世界重新回复安静。

    除了寒树被冻裂的声音,雪峰周遭的世界绝对的安静,这种状态持续了一段时间后,忽然不知何处响起呼啸的风声,随之便有暴雨来袭。

    这里是世界的最北端,是最严寒的地方,也是最黑暗的地方,无数万年以来,从来没有下过雨,然而这场雨一下便是数月,似乎永远不会停歇。

    暴雨不停地下着,把热海表面上的积雪击打出无数黑洞,看上去就像是蚁穴的出口,山峰那面的黑海也被暴雨侵袭的撼动不安,墨汁似的海水泛着各种形状的细泡,看上去有些恶心,又像是里面有很多鱼群。

    与此同时,雪峰上的积雪被不停地冲刷,渐渐露出山峰本体的颜色,那是沉沉的黑色,与残存的冰雪相映,看上去斑驳一片。

    这场绵延数月的大雨,在某一个时刻忽然停止,非常突然,就像是天穹开始落雨的那一刻,雪峰周遭的世界再次安静。

    忽然有飓风自夜穹里来,吹散那些晦暗的流云,露出满天星光,还有那轮新生的明月,幽静的黑海被这场飓风吹的波涛翻滚,热海表面的雪层被吹的直冒白烟,暴雨留下的痕迹瞬间被抹平。

    风停后的安静,被一道声音突兀地打破。

    仿佛有人在天地间推开了一扇门,那门已经有数万年都没有开启过,早已锈蚀不堪,所以那声吱呀显得那般沉重。

    这道声音愈来愈响,在天地间回荡,冰雪的世界显得非常不安,热海表面裂开,有牡丹鱼从海水深处跳出中,瞬间被严寒冻僵成透明的玉鱼,又有十余只黑色乌鸦自南方飞来,嘎嘎叫着,栖在了覆霜的寒枝上。

    黑色乌鸦望着雪峰,那道声音便来自雪峰里。

    这座雪峰是人间最远、最寒冷最高的山峰,前些天被暴雨洗的斑驳一片,此时看上去就像是立在天地间的一根锈铁棍。

    雪峰中间出现了一条幽黑的石锋,而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扩大,沉重的山体岩石变形摩擦撕裂,不停发出刺耳的声音。

    那声恐怖的吱呀,不是锈门被推开,而是锈棍将要折断。

    随着时间的流逝,山崖断裂声越来越清晰,那道黑色的石缝扩的越来越大,上半截雪峰向后倾倒的速度越来越快。

    终于某日,雪峰从中断裂,如一座雄城般的上半截山峰,伴着令人耳聋的恐怖摩擦声撞击声,落入了山后的那片黑色海洋。

    天地震动,黑色海洋上掀起了数十丈高的巨*,沉在海底无数万年的贝壳与泥沙,都被震出了海面,抛洒地到处都是,然后被巨*卷走。

    在十余日后,大河国海岸忽然涨潮,渔夫们很是诧异,他们根本想不明白,明明海面上晴空万里,只有清风徐徐,为何会有浪来。

    没有人知道这些海浪来自最遥远的黑海,黑海和剩下的半截雪峰,也不知道他们给人间带去了多少震惊和疑惑猜测,此时的雪峰已经再次回复安静,皎洁的月光和星光静静照着雪峰的断面。

    雪峰的断面并不光滑,看上去就像是被强行折断的柳树的断茬,锋利的岩石在黑色的断崖上突伸着,像极了危险的石林。

    黑色的崖石间,有个白点。

    那是一名全身赤luo的女子,肌肤白胜新雪,无论是温暖的月光还是寒冷的星光,洒落在她的身上,都留不下任何颜色,只是纯然的洁白。

    她闭着眼睛,仿佛在沉睡,细长微翘的睫毛没有颤动一丝,她的容颜普通寻常,或者说没有任何特点,眉眼间有稚意。

    和普通寻常的容颜相比,她的身躯则很特别——肌肤光滑如缎,哪怕最细小的疤痕都没有,堪称完美,身体很丰满,被月光与星光照耀着,又泛着玉一般的质感,在黑色崖石间,就像是黑瓷盘上的雪白馒头。

    睫毛轻眨,她睁开眼睛醒来,起身望向四周。

    她站起身竟是很高,比普通男子仿佛还要高大些,她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杂质,也没有任何情绪,只有最纯净的黑与白。

    她注意到断崖间的星光有些明亮,抬头望去,便看到了夜穹里的那轮明月——这是她很多年前在梦里看到过的画面,也是她最厌憎的那幅画面,所以她的眉头微微蹙起,便多了丝灵动,终于有了活着的气息。

    雪峰是人间最高的地方,纵使断了小半截,崖面依然离夜穹最近,也就意味着离那轮明月最近,她不喜欢那轮明月,所以她决定离开。

    断崖面上有很多锋利的岩石,便是人间最强大的修行者,在其间行走也会觉得有些麻烦,她却毫不在意,随意行走着,赤luo玉足踏下时,足底便会生出一朵洁白的莲花,承托着她丰满却仿佛没有任何重量的身体。

    黑崖雪峰间,朵朵白莲花盛开,排列成行,形成一条笔直的山道,直接通向雪峰下方,她踏莲而下,凝脂随之而漾。

    十余只黑鸦飞到雪峰下迎接她的归来或者说降临,喙里衔着不知何处觅的异种野花和青草,绕着她飞舞不停。

    黑鸦把喙里的野花和青草洒落到她赤luo的身躯上,然后嘎嘎飞向数百丈高的天空里,而她便多了件绣着繁花的青色衣裳。

    她看着身上的衣裳,觉得有些事情难以理解,把衣襟松了松,把腰间的衣带松开一段,发现还是有些紧,不由微微蹙眉。

    她走到热海表面的积雪间,看着那数十尾被冻成玉鱼的牡丹鱼,不知想起了些什么事情,沉默片刻后,便往南方走去。

    白莲生于足底。

    最开始的那瞬间,她便走出了千里。接下来的那个时辰,她走出了三百里地。然后她用了一天时间,才走到雪原边缘。

    她发现自已的速度越来越慢,身体里的气息越来越浑浊,所以她的眉头蹙的越来越紧,仿佛透明的眼眸里多了几抹冷厉的愠色。

    她不习惯这个污秽的人间,不习惯这样缓慢的速度,而她最不习惯,也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自已的身躯会这么丰满。

    ……

    ……

    走的虽然慢,但她不会累,所以最终她还是走到了荒原上,看到了雨后的原野,微黄的秋草,还有那几个散发着腐臭味的帐篷。

    这里是金帐王庭的一个小部落,里面死了很多人,那些尸体身上的腐肉已被草原上的野兽啃食干净,看来已经死了很多天。

    她随意看了一眼,便把当时这些帐篷里发生的每一件事情看的清清楚楚,杀人者用的是一把沉重的铁刀,习惯断人咽喉。

    她的眉再次蹙了起来,因为她记得那把铁刀,也记得那人最喜欢用铁刀把人的咽喉砍断,因为那人说过这样最省力最肯定。

    她沉默了很短暂的片刻时光,便不再去想那件事情,只要把那人杀了,把人间的这段历史抹灭了,自然便不会再有那些记忆。

    她觉得有些饿,在帐篷里找到十几袋马奶酒,便站在白骨这间,把这些酒全部喝光,在她眼里人和青草没有区别,那么这些白骨与她身上以青草织成的衣裳也就没有任何区别,自然不会产生恶心这种低级的生理反应。

    而且她本来就很能喝酒,很喜欢喝酒。

    十几囊马奶酒,倾刻便饮尽,她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却在望向自已丰满的身体时,再次流露厌憎的神情。

    便在这时,帐外响起急促的马蹄声,还能听到唿哨声,显得有些杂乱。她静静听了会儿,便向帐篷外走去。

    十余骑金帐王庭骑兵疾驰而至,看装备应该是担任大军前哨的游骑。

    这些游骑闻到了帐篷里传来的腐臭味,神情骤变,抽出腰间的弯刀,指着她厉声喝问起来,却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这是她在人间真正意义看见的第一群子民,所以她决定原谅对方的不敬,不将神罚的怒火降临在对方的身上,而是直接让他们去死。

    她向这些骑兵走去,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

    ……

    (第五卷,卷名:神来之笔。昨天想了半夜想出来的,我自已很满意,越看越喜欢,和这卷内容太贴切了,真是神来之笔啊……然后离十二点还有三小时,离前四只差两百票,离前三只差四百票,同学们,这么有意思的事情,可以搞一搞啦!我继续写第二章去了,这几章章节名肯定也很有意思的,继续要月票,以及下月的月票!)

 第五卷 神来之笔第二章 它

    看着向自已走来的青衣少女,金帐骑兵们的情绪很复杂,有些不解有些震惊有些警惕,因为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不怕自已手中锋利的弯刀,为什么她能如此平静,就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

    一名骑兵大声叫了两声,然后高高举起手中的弯刀,然而看着她神情漠然的容颜,却怎么都无法把刀砍下去,因为他很恐惧。

    除了有些高大丰满,她是那样普通寻常,手里没有武器,更没有什么强者的气息,但不知道为什么,那名骑兵看着她的脸,就是莫名地恐惧,只想把手里的弯刀远远掷出,然后跪到她的身前,寻求她的原谅。

    骑兵小队长厉喝一声,应该是妖女的意思,从鞘中抽出弯刀,毫不犹豫向着她的头顶斩落,如果仔细看,能看到他落刀时紧紧闭着眼睛,因为他也没有自信,看到她那张普通寻常的脸,还能不能再鼓起勇气。

    锋利的弯刀落在她的头顶,没有青丝被斩落,没有流出一丝血,更没有血腥残酷的画面,甚至就连撞击的声音都没有,就像是斩在了浩翰的大海里,然后刀身上骤然现出无数道光线,瞬间融化成空无!

    她身上青衣间绣着的繁花开始招展,重重花瓣里有无数道最纯净的光明释出,瞬间扩散开来,把帐篷四周的草甸全部笼罩。

    片刻后,她从光明里走了出来,继续向南方去。

    草原上的光线渐渐敛灭,十余骑金帐王庭游骑都已经倒在了地上,没有了呼吸,那些战马也同样如此,但无论是人还是战马的身上,都找不到一点伤痕。也没有一丝血迹,帐篷里的那些腐臭味道也已消失无踪,腐尸上的烂肉尽数被融蚀,只剩下森然而干净的白骨,这便是净化。

    第二天,她又遇到了人类。这一次出现在草原上的人数比较多,由数辆马车和数百骑组成,蹄声密集如雷。但在她的眼中。这些人类和脚畔的青草没有什么区别。所以她依然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继续前进。

    一名穿着普通草原衣饰的老人坐在马车里,看着窗外的草原风景,沉默不语。他是金帐王庭最受尊崇的国师大人,离开贺兰城后,便一直在草原深处缓慢巡游。除了要思考一些事情,更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他不想随雄心壮志的单于去南方,在他看来这场伐唐的战争金帐根本就不应该插手。中原打的越惨烈,草原便越平静,而且贺兰城前那两名唐国的魔宗强者。让他有些警惕。

    有数百名金帐精锐骑兵随侍在国师左右,因为国师在草原人心中的无上地位,这些骑兵都很警惕,尤其是昨日放出去的前哨游骑始终没有消息传回,值此大战时节。难免让他们有些不安。

    便在这时,骑兵们看到了那名少女,她是那般的高大,青色的衣衫紧紧裹在丰满的身躯上,是那样的醒目,想看不见多都很困难。

    一声警哨,骑兵迅速列队准备冲锋或者防守,虽然草甸间缓缓走来的只是一名少女,但正因为如此,这个画面便透着份诡异。

    就像昨天死去的那些骑兵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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