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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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藏-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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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有一些被人践踏过的痕迹,有人也进来过!”信宏低吟道。
  “可是他们离开了,”林月接过话,说,“这里除了我们没有别人了,这里好像不能藏人吧。”
  “林月说的是,来看看为什么这里不长东西吧。”我一边说一边拉着信宏走进去。
  话虽如此,我心里却十分担忧。因为在海上的时候,我们发现的那三具游客,死亡原因都是中了“见血封喉”的毒。可是,他们的身上却找不到一丝伤口,那么“见血封喉”毒是怎么进入他们身体的。刚才我们进来这么顺利,会不会出去的时候会有麻烦呢。想到这里我马上叫陈静过去看看被人践踏的痕迹到底是怎么样的,并告诉她该注意什么地方。
  陈静告诉我,那里被践踏的痕迹是分为几道,有几道痕迹是“见血封喉”往前倒,倒下来得比较整齐,但是另外几道痕迹是“见血封喉”往外倒,“见血封喉”倒得非常的凌乱。因为那些游客的身上都有几枝“见血封喉”,所以我想也许他们是在这里出了意外。
  “他们可能是在这里出的事情,是在走出这个地方时才出的事情!”我大叫道。
  “你怎么知道?”陈静不解地问道。
  “那几道比较整齐并且朝前倒的痕迹是他们进来的时候踩出来的,因为没什么事情发生,所以就比较整齐。”我咬了咬嘴唇,说道,“可是,后来他们出去的时候就发生了意外。你说另外那几道痕迹是往外倒的,那是他们正从里面走出去,但是却遇到了突发的事情,所以慌忙之下才会留下凌乱的痕迹。”
  “你说的有些复杂了。”陈静没对我的分析感兴趣,她大概觉得我是在杞人忧天。
  可是我却觉得已经有危险在靠近我们,当时的那三位游客是怎么中的毒呢?他们出去的时候到底遇到了什么危险?
  第十六章 遥远的黄土
  我定了定神,叫陈静扶着我走到寸草不生的空地上。当我走到这块空地上的时候,脚底下有一种很柔软的感觉,并非想像中的那样坚硬。我蹲了下来,双脚底下有一股震动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地下钻动。我用手抓起一堆泥土,然后放在鼻子旁嗅了嗅,这堆泥土没有泥腥味,反而有一种酸甜的味道。我想再闻仔细一点,所以把手伸进了更深的土里。这里的泥土并不紧凑,奇怪的是,上面几厘米的泥土是粗糙的,下面的却很细滑。我正好奇地用手去分辨其中的不同,这个时候信宏却大叫起来。
  “这里的泥土颜色不对劲,你们过来看。”信宏非常地惊奇。
  陈静赶紧扶起我,我们还没走到信宏那里他就自言自语地说了起来:“这里的泥土上面是砖红的,为什么下面却是黄色的?”
  “黄色的?你没看错吧?”我迷惑地问道。
  中国砖红的泥土是分布在海南这块区域,黄色的得看具体情况,最主要的我想还是分布在黄土高原那一带。难怪刚才我摸着上层的泥土是粗糙的,下层却是细腻的,原来底下的那层是黄色的泥土。黄土分布很广泛,如此细腻的黄土应该是黄土高原那一带的泥土。问题是,为什么那么远的地方的黄土会出现在远隔千里的南海之中。
  “我还没听说过南海的岛上会有这样的黄土。”林月也表示惊奇。
  “这些泥土会不会是原本就在这里的?”陈静推测道。
  “怎么可能,这应该是黄土高原那一带的!”我把伸进泥土里的手抽了出来说道。
  “为什么?”陈静和林月又异口同声地问道。
  “黄土高原的黄土和这里的黄土有很大的一致性,它们的上层都是疏松的,下层却是致密的。虽然我只伸进泥土很浅的地方,但是还是能细微地感觉到这一特性。”我说完就不由自主地蜷缩起了身子。
  “你好像对这个挺了解的,不会是瞎编的吧,说得你像是个地质学家一样。”陈静笑话我道。
  “怎么会,我有什么好胡说的!”我正经地说道,“我曾经去过蓬莱……”话说到这儿我就卡住了。蓬莱?!东海?!秦始皇不是曾经派人到东海找寻仙药吗?蓬莱是在东海,徐福一行人不是也到过蓬莱吗?
  “怎么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你别卖关子还不好?”陈静说着推了我一下。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就继续向他们解释。世间万物,无奇不有。在一次工作中,我曾去过一次渤海海峡南岸的蓬莱和庙岛列岛,那里的黄土厚达几米到几十米。在沟谷间穿行,就好像进入了黄土高原似的。当时,我就很奇怪,为什么这些黄土高原的“特产”会移居到了那里。虽然带我去的教授一直解释是说风把黄土高原的泥土吹到了这里,但是我却总觉得这个解释不能完全正确。当然,当时的科学试验也证明了这些遥远的黄土的确是来自黄土高原那一带。我想,这个岛屿上的黄土多半也是来自陕西那一带,因为我摸着的手感真的和上次一模一样。
  “原来你去过蓬莱?我也去过!”林月诡异地答道,这让我的身子更加蜷缩在了一起,总之这里特别的冷,完全不像热带。
  “这些黄土会不会是徐福带来的呢?”林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但是这可把我惊了一下。林月知道徐福的人去了东海又到了南海!?这么说她也进过天山神殿,她也看过那卷竹简了!?她到底是什么人!
  “你怎么知道徐福来过南海?”我惊讶地问林月。
  “你说呢?才发生过的事情你们这么快就忘记了吗?”林月的话开始阴冷起来,与之前的甜美一点也不相同。
  “你……”我本来想直接问清楚林月究竟知道些什么,但是一只动物却跳到了我的手臂上,我一惊马上想甩开它。哪知道这一甩这鬼东西就抓破了我的手臂,疼得我撕心地大叫起来:“什么东西咬我,是什么东西?”
  “我们没看清楚,只看到一个青色的东西一闪而过!”信宏说完就抓起我的手,说,“我看看你的手……”
  信宏话一停,我的手臂上一阵灼热般的疼痛,咬紧了牙关还是难以忍受这股疼痛感。信宏的沉默让我觉得自己的伤势可能不轻,没想到此行这么倒霉,早知道就该在出海前拜拜一龙王他老人家。
  此时,陈静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来:“怎么掉了一块皮?”
  “啊?我的皮……”我本来就已经觉得很痛了,听陈静这么一说,我更加觉得疼痛,恨不得马上昏死过去。
  “那东西还在,你们看!”林月似乎在指着刚才咬我的东西,此时林月的语气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信宏他们说可能是一只青色的动物,但是动作奇快,他们根本无法看清楚,不知道这是什么怪物。这只青色的动物在我们的周围不停地跳来跳去,不愿离去,好像是想吃掉我们一样。我忍着剧痛叫陈静赶紧去旁边找一根棍子过来,陈静一边抱怨自己像佣人一边跑开了。她回来的时候说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根枯死的“见血封喉”,要不然她都不知道该上哪去找棍子的。
  我告诉她,有根棍子总比手里一样武器没有来得强,万一那东西再来突袭,就一棒打死它。信宏说那只青色的东西可能已经离开了,没有再看到它旁边跳来跳去的。林月说要赶快给我止血,否则容易感染和失血过多。我对林月反复无常的行为感到纳闷,她怎么老是一会儿一个样,女人果真善变。
  信宏撕下了自己的衣服,然后给我包扎。我知道自己的手臂被那该死的东西撕掉了一块皮,所以老是觉得很疼。就像打针的时候,越看护士的针头,人就越觉得难受。我尽量使自己想着别的东西,比如现在信宏给我包扎却没消炎药,这也太不科学了。我心里一惊,消炎药?这泥土里的那股味道是……对了,这泥土里的味道是微酸又带有甜味,而且这里又没有生长草木,这里的泥土一定被人放了硼酸!
  硼酸就是这个味道,中国古代炼丹家也使用过硼砂,虽然硼酸的化学成分到19世纪初还是个谜。在农业上,硼即可制成肥料,也是一种很好的除草剂。既是除草剂又是炼丹的材料,也许是那些所谓的仙药被古人倒在了这里,所以才寸草不生,或者是他们故意这么做的,因为在这里他们要做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更令我激动的是,硼酸溶液能给伤口消毒,但是不能是大面积的皮肤损伤,否则吸收后会发生急性中毒。好在我手臂上的伤口不算太大,于是我叫信宏他们把黄土混着雨水淋到我的手臂上。他们惊讶地停了下来,我催促了几次他们才照办,并先声明万一出事了都和他们无关。我想着既然泥土里有这个成分,虽然已经千年过去了,但是总比没有的好,或许还能救命。
  信宏还在给我包扎,陈静大概知道我很疼,所以说了一些事情来分开我的注意力:“你知道吗?刚才你叫我去旁边找棍子,我看到了什么?”
  “你还能看到什么,不会是一坨大便吧?”我也开玩笑地说道。
  “是水剑草!”陈静炫耀地答道。
  “水剑草,那是南澳的说法吧,你啊,在国外待太久了。中国叫它菖莆!”我说到这里心里就又犯起了迷糊,这个岛上还有菖莆这东西,虽然在长江流域以南很常见,但是在南海还是很难养活的。先秦人在这里辛苦地种活了菖莆是出于什么动机呢?还有那些金银花,甘草,先秦的人来到这里就是为了验证可不可以种活这些南海中很难生长的植物吗?
  “包好了,你先别动,我们看看这里有没有别的东西。”信宏说完就叫陈静守着我。
  信宏去了很久才回来,陈静说他在空地的中心停了很久,还从那里拿回了一块小石板。我一听马上心想,这个岛上果然有料,不知道这次发现了什么古迹。信宏回来后,说这块石板上的字迹是秦朝风格的,我想应该就是徐福那帮人做的好事。至于上面的是什么字,信宏吞吞吐吐地说:“好像是始皇陵之……”
  “之什么?你倒是快说啊,什么时候你也变得婆婆妈妈的了。”我说得激动,没想到把手臂上的伤口弄得裂开了,这可把我疼得只咧嘴。
  “我不认识这个字,你们认识吗?”信宏问道,我想他干嘛问“你们”,明明知道我看不见东西了,而且他又不理会林月,应该说“你”,只问陈静好了。
  “我不认识这个字,太复杂了,划来划去的。”陈静说道。
  林月没有说话,她大概知道信宏是不会问她的,真是奇怪的两个人。我听到他们都不认识这个字,可这个字是这块石板上最关键的字眼,不知道可不行!于是,我叫信宏把石板放到地上,我用手摸一摸,从心里感觉这个字到底是怎么写的。
  我一摸上去就在心里大叫起来,这个字果然不简单,摸起来毫无头绪,看来是我这个瞎子还没够格。我在心里一笔一划地勾勒着,过了许久,这个字终于成形。我仰起头面对着他们,说道:“这个字是‘觿’。”(这个字念xi)
  第十七章 打不开的罐子
  “西?西方的西吗?”陈静问道。
  “不是西方的西,是觿!”我一边抚摸着这块石板,一边说道,“这果然和秦始皇有关。”
  “和秦始皇有关?那这个你说的觿……”陈静试探地问我。
  我告诉他们,这个觿的本意是说那些古代用骨头制的解绳结的锥子,它是古代钥匙的雏形。中国锁具历史悠久,据出土文物考证和历史文献记载,锁具发展至今有五千年历史。新石器时期仰韶文化之“骨错”、“石错”就是锁钥雏形,而这个“觿”就是我国最古老的钥匙之一。如此说来,这个岛上藏的难道会是秦始皇陵的钥匙吗?!
  “你是说这里埋着秦始皇陵墓的钥匙?这有可能吗?”信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也许是古人胡乱在这里写的呢,哪有什么一定不一定的。”我说着就把身子蜷缩得更紧了起来,因为我总觉得这里很冷,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你怎么老是把身子缩起来,很冷吗?”林月轻声细语地问道。
  “是有点儿,会不会是海兔的毒在发作?”我哆嗦着问道,手臂上的伤口痛了起来,可这时一阵轻微的骚动在我耳边沙沙作响,于是我赶紧叫:“是不是那东西又来了?”
  信宏告诉我,那些青色的东西四处跳跃,速度极快,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信宏的语气有些慌张,原来这次来的不是一只了,而是很多只,它们在我们的四周疯狂地跳跃着,就像一道天罗地网把我们给围了起来。一直在扶着我的陈静突然松开了手,我知道那个东西正准备扑过来,陈静一把推开我,跌倒在地的我赶紧乱跑到一头,信宏和林月他们也在大叫着,那些怪物一样的东西已经缠上他们了。我慌忙地逃开,一不小心就踩到了一个能活动的东西。我一抬起脚这个东西就蹿到了脚上,它锋利的爪子一碰到我的腿,我就惊得一脚甩开了它,这一甩我自己没站稳就摔倒在地。
  跌倒在地后我的手触摸到一个罐子,它深埋在泥土里,莫非刚才的怪物在挖这个破罐子,难道它也知道这里埋了很多值钱的古物?我刚从泥土里拔出了这个罐子,那个东西又扑了过来,我把它从身上扯了下来。这个东西全身毛茸茸的,只有一只狐狸的大小,它被我按在地上的时候,好像发了疯似地在挣扎着。我想也没多想一刻,也不管手中的破罐子坚固与否,直接就凭感觉砸向它的天灵盖。
  也许人本来就是野兽进化而成的,那一刻我变得狂野起来,也忘记了手臂上的伤痛。疯狂地砸了很多下,这只东西还在挣扎,我也变得更加的恐怖起来。好在这个时候也没有其他的同伙来救它,要不然双拳难敌四手。过了很久,失去理智的我才清醒过来,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个鬼东西已经被我用罐子砸了上千次。我既惊讶这该死的怪物生命力这么强,又惊讶手中的罐子居然如此的结实。确定它没有再动弹后,我这才松了口气地坐倒在地上。
  天上还下着雨,地上的雨水开始汇积起来,这块空地上异常的冰冷,坐在上面浑身都不舒服。这时,信宏他们跑了过来,那几个东西暂时被击退了。还好他们谁都没受伤,要是在荒岛上照顾太多的伤员,如果出了什么意外那是很麻烦的,起码逃生就很困难。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信宏喘着气问道。
  “你没看到是一个罐子吗?”我咬着牙回答,“是我在地下找出来的。”
  我说完就摇了摇这个罐子,说:“它还蛮结实的!”
  我的话才说完,罐子里就有沙沙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又好奇地摇了几下,罐子里又响起了沙沙的声音。这个声音好像是很多的珠子在罐子里碰撞才发出来的,古时候很多炼丹的人都把所谓的仙丹藏在这种罐子里,秦始皇本来就一直很想成仙,难道我真这么幸运,真的找到了千年的仙丹。我试着摸到了罐子的开口处,这里有封泥封住了,摸起来还很坚硬。我的手臂因为刚才太过用力,现在觉得疼到了心里,所以只好把罐子交给了信宏,希望他能帮我打开这个罐子。可是,信宏弄了半天也没能打开这个罐子,这也难怪,我刚才砸了这么久都完好无损,这可不是贪官污吏的豆腐渣工程做出来的。这个罐子是中国史上第一位皇帝做出来的罐子,看来这个罐子真的藏有宝贝!
  不巧的是,一阵阴风吹了过来,浑身湿透的我禁不住地打起了哆嗦。林月他们惊讶地叫了起来,然后我就听到有一个东西沙沙地跳了过!难道已经被我砸死的那个怪物又活了,可是当时我确定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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