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知道说:“可能,我们请碟仙,把他们7个守护幽灵都一下子弄到601来,给了恶鬼以可乘之机吧。”
胡知道给常俊他们创造了一个词汇,守护幽灵,倒是蛮贴切的。
海洋说:“很可能是这样,大家想想,7在中国传统数字里也是个很特别的数字,说不定在这里*邪灵的就是一个什么什么北斗七星阵之类的东西,七个守护幽灵占据特殊的七个方位,联合产生的能量就能勉强克制邪灵不出来害人,我们一下把七个守护幽灵都召唤了来,就给了邪灵以可乘之机。”
黄甜连连点头:“一定是这样,所以在死第一个到第六个人的时候,灾难依旧会发生,因为一到六个幽灵都无法组成那种克制的阵法,只有到常俊死后,七个幽灵联手,我们这里才能稍稍太平。”
周立立失声道:“是的,常俊除了本身的学科外,平常的爱好就是钻研易经八卦,我看过他买过不少这方面的书,他一定是懂古阵法的,一定是他领导其他六个幽灵开始反抗那邪灵的。”
邵大力有点酸溜溜地说:“知道这些有什么用,我们再也没办法请碟仙和他们对话了,因为一旦让他们离开‘岗位’,这栋楼说不准就有人出事。”
邵大力这话不无道理,周立立的神情一下子黯然起来。
我们每个人都有些黯然,是啊,明知离真相已经不远,竟然再无法循着这路追究下去。
我们不止黯然,更有些懊恼,甚至是深切的悔恨,从某种意义上说,正是我们请碟仙的行为,害死了刘婶!
刘大哥第二天一大早就回了家,我和胡知道上班之前去看过他,他的精神状态很不好,神不守舍地,嘴里念念叨叨:“凤仙,你不是去过那种地方吗,怎么你也会死?怎么你会死啊……”
(刘嫂的名字叫储凤仙。)
我们不知道刘大哥这话里是什么意思,便安慰了一番,把他劝上床,又交代邵大力中午给刘大哥打一份学校的饭,这才赶去上班。
下班后我和胡知道去欧尚超市买了好多菜,下班前就和海洋邵大力他们商议好了,晚上在我们家聚餐吃火锅,顺便把刘大哥叫上来。刚刚失去相依为命的妻子,这样的打击对他来说是巨大的。看看我们大伙的温暖能不能润泽他那颗几近干枯的心吧。
中午给刘大哥送饭的是海洋(抢了邵大力的工作~),因为,算起来,海洋和刘大哥夫妻算是老乡了,有着一种特别的乡情。刘大哥是临泉人,海洋是合肥人,同属安徽省。
没有哪一种吃饭形式会有吃火锅那么热闹。
大伙一轮菜吃过去,几杯酒下肚,话语就天南地北起来,刘大哥苍白的脸上也泛出了微微的红光。
他的第一句话是:“我相信,我老婆就是那样死的。”
我们都是一怔,黄甜连忙放下筷子,一张脸委屈得似乎要哭出来:“刘大哥,我真的没有说谎,我看到的就是……那样。”
刘大哥点头:“是,我知道,这地方的怪事多了。我只是没想到,我老婆那样的人,会碰上这种事。我碰上这种事正常,可我没想到我老婆也会碰上啊。”
他反复强调着这句话,今早我们出门的时候,他也这么说过,仿佛他老婆是一个很特殊的人。早上他话里还提到,他老婆似乎去过某种特别的地方。我疑惑道:“刘大哥,为什么这么说?”
刘大哥一口将杯子里的酒灌进喉咙,凑近我的脸,说:“你说,魔鬼怎么会被鬼缠?”
我们越来越迷糊,都听不懂他这话的意思。胡知道给他斟上酒,说:“什么魔鬼?”
刘大哥又是一口干尽杯中酒,说:“我知道这里是阴楼,我也不懂你们为什么有胆住在这里?”
我尴尬笑:“我们没钱,我们只能买得起这里的房子。”
五个学生七嘴八舌,各自说着住到这里来的狗屁不通的理由,最后富文娜反问刘大哥:“刘大哥,你呢,我看你的麻辣烫摊子生意那么好,每天晚上都能赚个三四百吧,你又为什么在这里买房子?你完全有理由住比这里好一点安全一点点地方啊。”
刘大哥低下头:“我以前是不怕的,我依仗我有老婆。”
废话,有老婆就不用怕鬼,这是什么理论。
我们都现出不解的神色。
刘大哥抢过胡知道手里的酒瓶,自己给自己满上一杯,一字一顿道:“你们不知道,我老婆是魔鬼!”
“啊!”我们倾听的七个人中,倒有五个惊讶得站了起来,还有两个被食物噎住了喉咙!
见我们都是一副不相信的神色,刘大哥又强调道:“真的,我是说真的,我老婆是长尾巴的。”
黄甜反应最快:“长尾巴?返祖现象?”
刘大哥摇摇头:“我知道你们说的那个返祖是什么意思,这和我讲的不同,完全不同。你们应该知道,我们老家临泉是个很奇怪的地方。”
海洋点头道:“嗯,那里吸毒的人很多,贫富差距极端悬殊,说得夸张一点,就是满大街乞丐和满大街宝马奔驰车,虽说是著名的贫困县,消费指数却在全安徽乃至全国都名列前茅。”
刘大哥说:“没错,临泉还有一个最大的特色,就是古墓多。小孩都知道一个民谚,三根烟枪一杆锹。”
胡知道说:“这是什么意思。”
海洋解释道:“就是说三个吸毒人员里就有一个是拿着洛阳铲盗墓的,形容盗墓的人多。”
刘大哥道:“墓多虽然是一个特色,但是顶顶特殊的却是一个神秘的墓穴,对外界绝不公开,曾经有三批考古专家接触过这座墓,可这三批人进去一开始挖掘动土,就不断开始死人死牲畜,吃什么药打什么针都不管用,三批人包括那些个考古专家都差不多死光了,才没人敢打这座古墓的主意,后来好像是中央派人,把这古墓圈了起来,不再让任何人靠近。”
我们都听得发愣,这也太传奇了吧,很像某些YY小说的情节。
邵大力说:“这墓和大嫂有关?”
刘大哥又干了一杯酒,眼睛也红了,说道:“有关,太有关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96,仙人洞
让我们把时间往回倒退三十多年。
那时候是七十年代,中国的社会风气还相当保守,改革开放还没有开始。那时候,刘大哥的老婆储凤仙才刚刚8岁。
储家在村里很受尊敬,因为,储凤仙的奶奶康氏是个有名的接生婆。周围几个村子哪家的后生不是康氏接生的!
(是不是想起了我前面讲过的赤脚医生接生故事?放心,这个故事和那个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那时候家家户户都很穷,一年到头难得吃到几次好东西。而康氏去哪家接生,一般主家都会好酒好菜伺候。所以,在储凤仙很小的时候,康氏有接生的活就带着她。在储凤仙的记忆里,“接生”这个字眼就意味着有肉吃。
储凤仙家所在的村子西南方有一座双峰大山,每天太阳落山的时候,夕阳的余辉洒在两个山峰中间的山坡上,就能隐约看到那里似乎有座闪闪发光的门,可当人跑近山跟前看时,那门却又神奇地消失。
远看有门,近看什么也没有,村里的老人都说,那是仙人洞。
夏天的晚上,大家搬着凳子席子,在公用晒谷场上扇着扇子乘凉的时候,孩子们最喜欢缠着老人讲那神秘的仙人洞的故事。
储凤仙当然也听过那个故事。
说是很久很久以前,储村,有个两家卖豆腐的,一家是个光棍老汉,一家是个后生小子。后生小子起得早,每天一早去市集,勤奋买卖,可是卖到晚上,总会剩下一半豆腐卖不完,生意很难做。而光棍老汉,起得比后生晚,也不见他去市集,每天挑着担子出去转一圈就回来,豆腐卖得光光的。
后生很好奇,问光棍老汉畅销的秘诀,老汉总是笑而不答。
后生一心要探出这个秘密,所以有天早上,后生就没有出门,他等光棍老汉挑着担子出门后,就悄悄地跟着他。只见这个光棍老汉挑着豆腐担子不往市集走,却尽往深山老林里钻。
后生越跟越害怕,等他跟到两个山峰的山坳时,忽然失去了老汉的身影,怎么找也找不着。
后生吓坏了,连滚带爬地走回家,逢人就讲,光棍老汉将豆腐卖给鬼了。
很快,光棍老汉就挑着空担子回来了。他气急败坏地找到后生,问:“早上你不是跟我的梢了?”
后生惊恐地点头。
老汉说:“你坏了我的生意了,你知不知道,那里是个仙人洞,是仙人托梦给我,说我生活清苦,无儿无女,老无所依,所以才借道给我赚点棺材本,我每天一担豆腐,进洞走一圈,不知怎么就到了四川地界,那里到处是山,人们根本没见过豆腐这种东西,十分好奇,所以我的豆腐销量才能这么好,仙人提醒过我,不能带生人靠近。如今你跟在我后面,被仙人们知道了,明日我就再借不到仙人洞了。”
后生将信将疑,说:“既然那里有洞,又怎么会无缘无故消失掉。”央求老汉明日带他一起走一遭。
可是,第二天两个人挑着豆腐担子在那里转了大半天,也没看到什么洞口。
那后生还算有良心,既然坏了老汉的事,索性就认了老汉做义父,后来果然给老汉养老送终了。
老汉死后,这后生有天晚上做梦,梦见一个腾云驾雾的仙人让他第二天到仙人洞去。
这后生第二天就去了,去了就再没回来。
村里的老人都说,那后生是积了善缘,被仙人指引,去往仙人洞得道成仙了。
在70年代,国家提倡“破除迷信”,人们还不敢对那虚幻的仙人洞表现出过多的崇敬之心。但据说在解放前,那双峰之间的山坳中,常常有虔诚“愚昧”的人前去烧香化纸,还引起过几次山火。
有时候乘着大人不注意,储凤仙也和很多小伙伴去那个山坳里寻觅过“仙人洞”,但是那里真的除了杂草枯树恶石,半点洞的影子也不存在。
让储凤仙铭刻记忆的那件事发生在秋天的一个下午。
那天,天空一直飘着毛毛细雨,刚刚吃过午饭,门外就有个撑着油纸伞的女子来唤“康奶奶”去接生。那女孩看起来十四五岁的样子,扎着两个麻花辫,一笑还有两个酒窝,储凤仙对她很有好感,围着她姐姐前姐姐后地叫。
康氏背上工具包,对储凤仙说:“凤仙,奶奶出门一趟,下雨,就不带你去了。”
储凤仙不依:“我要去,我要和姐姐玩。”
那个女孩也说:“让她去吧,不碍什么事。”
如果储凤仙知道,去了那地方日后会生出如此恐怖的变故,恐怕打死她也不会跟着去。
因为迷雾茫茫的,康氏也没留意路,只是一手打伞,一手牵着储凤仙的手跟着那个女孩子走。康氏可能觉得那女孩有些面生,随口问:“你是哪家闺女啊,叫什么?”
那女孩说:“我是黄老三家的,叫黄美丽,我嫂子快要生了,还要麻烦康奶奶快点走呢。”
康氏一时没反应过来黄老三是谁,只是接生如救命,耽搁不得,也就没有再问,紧跟着黄美丽赶路。边走边想,这家人还真直接,哪有取名叫美丽的啊。又想自己儿子不也是这路货,给孙女取名叫凤仙,再早几年,恐怕就要被当成资本主义尾巴了。
(当然,在现代社会叫美丽不稀奇,哪怕叫黄性感,也没人说三道四,可是在七十年代之前,人们取名讲究又红又专,要和爱国扯上关系,都是些很有时代气息的名字,取名叫美丽,凤仙,就如同我父母给我取名雪花银一样,都是那个年代的异类。)
走了好些时候,康氏都有些气喘吁吁了,牛毛细雨是越下越密,整个世界像处在细雨组成的浓雾中一样,水汽腾腾看不清几步之外的景色。
就在储凤仙开口叫累的当儿,忽然有辆带棚牛车迎面而来。拉车的水牛背上坐着一个童子,带着斗笠,老远就叫:“姐姐,姐姐,我接你们来了。”
那个童子头戴的斗笠比他的整个身子还大,看起来就像动画“小破孩”,十分滑稽。
黄美丽介绍说:“这是我的幺弟黄七郎。”
黄美丽和黄七郎将储凤仙和康氏让上牛车,又将车棚上的遮雨油布放下,形成一个正方形的拱顶空间,十分的舒适。车厢里仿佛和外界隔绝了,除了依稀听到黄七郎吆喝赶牛的声音,其他什么也听不见。
黄美丽陪着储凤仙和康氏在车厢里坐着,一时倒也无话。牛车跑得不快也不慢,也不见有多颠簸,平缓的晃悠频率令人抖生困顿,储凤仙和康氏都先后睡着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车棚才被人从外面揭开,耀眼的光亮从外面一下子照了进来,储凤仙和康氏才揉揉眼睛醒了过来。
康氏有些奇怪,方才明明细雨如丝,怎么一会便阳光明媚了。下了车一看,康氏大吃一惊,只见面前好大一条长街,建筑鳞次节比,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个个穿金戴银,显得十分富有。那些人看到黄氏兄妹,都神色恭敬地点头示意。
最让康氏奇怪的是此地头顶上面的天空是一片漆黑,所有亮光都是由无数盏白纸灯笼发出来的。那些灯笼凭空吊在半空,就像满天的星星,康氏实在想不通,这些灯笼到底是吊在什么地方?莫非是天上有无数只手拉着它们?
康氏舌头都打结了:“这,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没来过这里?”
黄美丽和黄七郎在前头引路,那黄七郎除掉头上的斗笠,活蹦乱跳的,显得十分调皮,他回头做了个鬼脸,说:“我们这里是黄仙集,离你们那里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
储凤仙指着天上那些灯笼问:“那些是孔明灯吗?”她在别人的故事里听说过孔明灯这种东西,十分好奇。
黄七郎说:“当然不是,那些就是挂着的灯笼啊。”
黄美丽拉着黄七郎的手:“七弟,快去通知二哥二嫂,就说大夫要进门了,让他们做好准备。”
黄七郎一溜烟转进一个小巷子里去了,康氏觉得奇怪,都没问过自己,他们自己知道要做什么准备?储凤仙上前拉着黄美丽的手,接茬问灯笼挂在什么地方,那黄美丽仿佛不愿多讲,只拉着储凤仙快步疾走。
康氏也没多想,毕竟眼下接生是最重要的,不多长时间,三人就来到一座大宅院跟前。
康氏吓了一跳,这户人家什么来头?居然有这么大的院落,看起来倒像是到了什么大庙堂,雕梁画栋,气派非凡。莫非在黄仙集还隐藏着某个躲过土改*的大地主?
要知道在七十年代,贫富悬殊远没有现在这么大,那时候连别墅的概念都没有,更别提眼前这栋寺庙般的私人建筑群。康氏诚惶诚惶地跟着黄美丽往里走,进了大门,就见里面很多下人打扮的人往来奔走,那些下人个个长得奇丑无比,吓得储凤仙紧紧靠着黄美丽。下人们看到黄美丽,都毕恭毕敬地叫五小姐。
康氏暗暗点头,心说这地方果然不对路,社会主义新中国居然还有*裸的剥削阶级,心里拿定主意,等接生完,回去后就向公安局举报。
忽见那童子黄七郎领着一群下人慌慌张张从穿堂里奔出来,向黄美丽高声叫喊:“姐姐,快快,二嫂大出血,快撑不住了。”
康氏一听之下,就知是难产,拔腿便随黄七郎往里面奔。穿过十四五间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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