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可是她们最为羡慕的。
丁敏也不由得向门口看去,神色有些恍惚记忆中兰陵侯夫人三品的诰命的人服饰,丁柔头上戴着点翠朱凤衔珠步摇,每走一步的晃动,都会给兰陵侯夫人带来贵气,依稀记得她的青萝衣裙的布料是皇后娘娘赏赐的,母亲,姐妹围着她,就如同众星捧月一般,世人只看见兰陵侯夫人,看不见她丁敏。
“三姐姐今日大喜。”
丁敏被丁柔的声音唤醒,此刻的丁柔虽然赶不上记忆里珠光宝气环绕的一身贵气,但她上身穿藕色斜襟高领胸口滚绣海棠褙子,下配一条挽纱长裙,一只点翠簪子挽发,耳上一对晶莹剔透的玉球耳环,眉眼间的端庄沉稳,偶然会带出几许笑意,看过她人都知道她很幸福。
丁柔本着不刺激丁敏的心思,还是没有选择四品诰命夫人的服饰,去参加旁人的婚礼,丁柔就没想过抢谁的风头?下朝回来府的尹承善看见丁柔打扮之后,一路上都没同她说话,丁柔觉得很是好笑,在丁府下车前,她拽住了尹承善,轻声问,你想让谁羡慕嫉妒?让谁后悔?
尹承善闹了个不自在,丁柔盈盈的笑着告诉他,她方才是开玩笑,自己的幸福尊贵不需要时刻显摆出来,丁柔留下了心情上下起伏的丈夫离去,尹承善摇了摇头,收敛了尴尬,他对丁柔一点办法也没有,在她面前,尹承善总会展露不同外人面前的任性偏执。
他就是想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丁柔身上,告诉世人丁柔嫁给他是最正确的,这个想法.¨尹承善同大勇哥丁萧谈笑间想明白了,想法是好,但要不得,即便他给不了丁柔尊荣,只要自己一心对她,她都不会后悔嫁给自己。
丁敏勉强的笑笑:“六妹妹。”
“丁夫人快坐。”
旁边的人主动将位置让出来,撇下丁敏对丁柔带了一分的奉承巴结,丁敏看着心里委屈的想哭,却笑着说:“我还没恭喜六妹妹得偿所愿,终于成了天下第一知府夫人。”
丁柔不愿意同丁敏一般见识,丁敏是想得偏激,也没少弄小动作,身为女子她知晓丁敏对婚礼有多期待,丁敏嫁去侯府,不用丁柔出手总会有苦头吃,在丁家丁柔不想吵闹,“三姐姐说得哪里话,天下第一知府可是当不起的,知府官职都是一样的,只是为皇上治理的地方不同罢了。”
“我瞧着六妹妹首饰不多,咱们姐妹一场,你出京去广州那么个富庶地方,总不好让你被人笑话,岳宁侯送了我一匣子首饰,我挑选了一件,留给你做个念想吧。”
丁敏对冬梅点点头,冬梅恭谨的将事首饰送上,丁敏问:“六妹妹看看喜不喜欢?如果看不中,我把首饰匣子取出来,让你自己挑选。”
虽然当着人面打开礼物不是很好,但丁敏将话说到这步田地,丁柔随了她心意,也算是最后帮仿佛孔雀开屏般显摆的丁敏,挣岳宁侯一笔银子,怎么也得给他继夫人点脸面。
丁柔打开盒子,旁边的小姐看着那对玉镯子,脸上略微有些失望,玉镯子难得,但也不是什么了不起首饰,当做姐妹情谊送礼还成。丁敏也不会将真金白银送给丁柔,她的嫁妆的价值连她前生的一半都没有,她也总算是明白太夫人为何说她的嫁妆比嫁去兰陵侯府的丁柔好,不说压箱子的私房银子,瓷器古董等等年代是很有讲究的,今生丁敏得的全部都不是值钱的,她将生母留个她的银子花得七七八八,大太太陪送的首饰根本带不出去,所以丁敏指着岳宁侯送来的首饰充场面。
嫁去侯府后,总不能主动开口要首饰,丁敏是有才名的小姐,得岳宁侯主动送上来才不跌份。
“三姐姐,这对镯子送我的?”丁柔眼里闪过惊讶,她在现代常常陪着贵夫人去珠宝店,对首饰的鉴赏还是有一些的,在太夫人跟前又受了比较正统的训练,以她的眼力这对暖玉镯子绝对是珍品,制裁用得是暖玉心,即便捧着银子也难买的好东西。
大太太同丁姝进门,一眼瞧见了丁柔手上的镯子,笑着问:“这是?”
丁敏略带骄傲的说:“是我送给六妹妹的临别礼物。”
丁柔看出大太太肉痛的神色,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丁姝看向丁敏说:“三姐姐真真是太大方了,这等好东西说送人就送人了。”
“是呢,三姐姐确实疼爱咱们姐妹。
“丁柔将镯子的一只递给丁姝,“既然是三姐姐送的,咱们一人一只,记得三姐姐的好。”
大太太笑得满意,嘴上说:“岳宁侯送了一匣子首饰,最有讲究的便是这对玉镯子,真真是万金难求,三丫头舍得给你们,你们可得珍惜着。”
“是,母亲。”丁柔将镯子套在了丁姝的手腕上,扬眉向丁敏道:“多谢三姐姐。”
旁边的庶出小姐若有所思,对丁柔多了一分的佩服,在嫡母,嫡出姐妹面前原来应该是这样的,她们有了一分别样的感悟,丁敏手攥得更紧了,难道她看走眼了。
第三百四十七章困境
丁柔看出丁敏不舒服,尽量拽着丁姝躲远一些,丁姝笑盈盈的悄声说:“她可不见得会领情。”
丁敏巴不得永远踩着她们。丁柔晃动着手腕玉镯子,同样俏皮的笑道:“就冲这对镯子也得给她一份完整的婚礼,出阁成亲洞房花烛是女子一辈子记住的。”
“六妹妹同我说说,你同六妹夫的洞房花烛怎么过的?你回忆什么?”
“这个呀”吊起丁姝的兴趣时,丁柔神秘的一笑:“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好呀,你耍我?”
丁柔自然引着丁姝离开了丁敏身边,没有她们料想宾客的目光会集中在丁敏身上。回娘家丁柔自然会去拜见太夫人,被她拉着说了好些个贴己话,太夫人将一叠银票应是塞丁柔,“你去广州用得上,等你回来了连本带利的还我。”
“祖母,我不缺”丁柔声音有几许呜咽,太夫人眷恋般抚摸她的脸颊,“六丫儿,此去广州一定要当心,不比龙潭虎穴也差不多,你祖父听说了消息,连着好几夜都没睡好,整日在书房祖母没什么能帮你的,富庶之地更为考验你,你不缺银子,总好过她们捧着银票上门。”
“我知晓是个聪明的,银票放在我这里就是几张纸,但在你手上会越来越厚,我看你丈夫不是个古板的,你往日的想法大可同他说说,到时祖母等着你的红利。”
“多谢祖母。”丁柔收好银票·拂去眼角的泪珠,故作轻松的说:“我不会让您失望。”
太夫人点点头,拦着丁柔悄声说:“陛下派人来将太祖皇后的遗稿都收去了,你祖父愣了好半晌,你当初不肯将遗稿当做陪嫁,是不是就等着今日?”
丁柔靠在太夫人怀里,同样轻声说道:“陛下对太祖皇后极为的孝顺,祖父隐瞒下来手稿虽然是有功之事,但毕竟欺瞒了陛下·前有三姐姐那首诗词,将来三姐姐在岳宁侯府弄出点什么来,被明眼人看穿了,再故作糊涂的隐瞒下去对祖父和丁家不是好事,我这次虽然有私心,但过了手稿过了明路,陛下收回不奖不惩如此最好,一旦陛下无论哪位皇子登基总不会推翻先帝的决定,这事谁都不会再提出异议。”
丁柔出京城没三年五载回不来,天晓得丁敏会不会再弄出什么动静·岳宁侯夫人同丁家庶女完全是两个档次,等着抓丁敏犯错的人会很多,再加上岳宁侯府还有极品老刘氏,她对太夫人不是一般仇恨,一旦走漏了风声,丁老太爷私藏太祖皇后手稿是大罪。丁柔总不能眼看着丁家倒霉,在她离开前将这事捅到文熙帝王面前,文熙帝比将来的皇帝稳妥多了。
她不是重生的,自然不会知道文熙帝什么时候故去,早一点揭开少了很多的麻烦·当然对丁敏不见得是坏事,虽然手稿大部分她不知道,但文熙帝和皇后娘娘不清楚·没准还以为丁敏是太祖皇后的有缘人呢。顺便丁柔借着册封诰命的事情带走姨娘,一举多得。
太夫人唏嘘:“料想你祖父也是想明白了,昨夜对我说养了个好孙女。”
丁老太爷不舍得太祖皇后烧毁所有的手稿,偷偷的留下一些,没想到其中有涉及皇家之事的秘辛,虽然后来给了丁柔,但丁老太爷一直知道这是隐患,如今丁柔帮着他将隐患清楚了·往后谁也不会再提起·除了偶尔有孙女看过之外,也没外流外泄·凭着老太爷同陛下亦师亦友的关系,这事就算是接过了·丁老太爷才会更看重她。
“回太夫人,岳宁侯府的花轿到了,三小姐恳请福禄寿双全的六小姐送嫁。”
丁柔听见文丽的禀告怔住了,“有这风俗?”当初她可没用姐妹陪着的。太夫人说道:“是有此风俗,会找姐妹中嫁得好的陪伴,当初只有怡儿嫁得比你好,但怡儿身体不好犯了忌讳,福禄都在旦寿元上亏欠,所以我就没给让她陪着你。”
丁柔理解的点头,问文丽:“母亲如何说?”
“岳宁侯已经来迎娶三小姐,在宾客面前太太不好说拒绝。”文丽身后的李妈妈满脸羞愧,解释说:“岳宁侯很重视三小姐,陪他迎娶的宾客很多,勋贵侯爷都在,太太说不行面子上实在是过不去,让老奴来请六姑奶奶,如何将此事圆过去。”
李妈妈祈求的看向丁柔,只要六姑奶奶同意了,太夫人也不好说什么,这可关系到丁家的脸面,虽然太夫人说不认三小姐,但骨肉亲情不是想断就能断的,逐出家谱得还有回归的呢,何况三小姐将来对丁家不是没有一点作用。
“祖母,我还是去一趟吧。”
“六丫儿可觉得委屈?”
太夫人心疼丁柔,对丁敏的想法了解一些,丁柔出嫁时虽然热闹,但少了贵气,丁家不重视丁敏但从岳宁侯送来的聘礼和首饰上看,他很重视丁敏,岳又是个大财主,料想岳宁侯府会布置的富贵堂皇,丁敏是想让丁柔羡慕妒忌,太夫人暗恨丁敏的小家气。
“彼之蜜糖吾之毒药。”丁柔向太夫人笑笑,示意她不在意。太夫人叹息着放她离去,刚走出承松园时,身后有熟悉的声音传来:“夫人。”
丁柔回头看是尹承善,笑吟吟的问道:“你怎么也出来了?”
“夫人送嫁,如何少得了为夫?”
劝他回去是不行,丁柔笑着说:“做一会伴郎伴娘好了。”人家都是未婚的做伴娘伴郎,他们也不算是丢人。
在闺阁里的丁敏看出大太太脸色不好看,但她就是想让丁柔不舒服,想当初她感受到的嫉妒,为什么丁柔不能有?所以她提出了要求,反正她说也没做得太过分,不是丁柔成了四品诰命刺激,丁敏也许会不会脑袋发热,出了丁家门她就是岳宁侯夫人了,依靠着娘家的不多,她过得富庶,娘家只会靠她,只要多给大太太点好处,不信她对自己不好,前生丁柔不是把大太太拿捏住了?她成了更为富庶的岳宁侯夫人还怕什么?
大太太面前维持这笑容陪着宾客说:“她心善,一会准到,不是我夸口,最惦记姐妹就数她了。”
“六姑奶奶,六姑爷到了。
尹承善和丁柔走进屋子,众人的目光全部落在他们两人身上,尹承善看向丁柔的眸子里有不容错辨的情意,男子俊逸文雅,女子妩媚短沉静,旁人赞了一句:“金童玉女也不外乎如此。”
“三姐姐,我送您出嫁。”丁柔脸上挂着完美的微笑,将喜帕捧给大太太:“母亲。”
“好,你果然是个懂事的。”
大太太给丁敏盖上了盖头,在她耳边低声说:“丁敏,你是继室,不知道丁柔会嫉妒你,还是可怜你。”
丁敏拢在袖口的手握紧了拳头,当然会嫉妒她,到岳宁侯府会更嫉妒,丁敏忘不了方才他们夫妻进门时的情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并非虚言,岳宁侯再好,也已经三十多了,常年在外面经商,哪有尹陈善俊秀?年方弱冠就官居四品,又是天下闻名的大学者,身上的气质远非经常谈生意的岳宁侯可比,谁不爱翩翩少年郎?丁柔凭什么幸福?她也是庶女。
丁柔戴上了遮挡住脸颊的帽子,随着丁敏乘坐的花轿出门,在门口时看到尹承善在马上同岳宁侯说着什么,一身喜服的岳宁侯还是挺英俊的.
丁敏透过帘子,看见岳宁侯对尹承善略带几许敬重,心里越发的不少受,岳宁侯觉得通过丁敏同广州知府成为姻亲是好事,他走的海上贸易有很多的货物是需要从广州上岸,于是他对尹承善越发的客气亲
丁柔轻轻的摇头,真不知道丁敏到底想什么,伴娘伴郎抢走风头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事。花轿沿大街行进,娶亲的队伍很壮观,沿途的百姓看热闹,岳宁侯为了这场婚礼下了一番的功夫。
在岳宁侯府门口,花轿停下,燕喜妈妈搀扶着丁敏下轿,丁柔跟在丁敏身后,步入喜堂准备拜天地时,“等一等,等一等,她是不是应该先给我娘的灵位行妾室礼?”
满堂的宾客齐齐沉默了,丁柔抬眼看去,一名十二三岁的少年慢慢的走出,从长相看同岳宁侯极为的相似,只是他肌肤白净,上挑的眉头露出几许这个年龄少年特有的叛逆不逊,面对尴尬的岳宁侯,少年叛逆少了一些,低头说:“我想母亲会想看看是谁嫁给父亲,母亲一直盼着有人能照顾您,我我想母亲了。”
丁敏虽然盖着盖头,但身体气愤的颤抖,前生丁柔怎么没遇见这种事?行妾侍礼,她是妾吗?岳宁侯对嫡子很宠爱,但今日实在是不给丁家面子,岳宁侯看向了陪在丁敏身边的丁柔,“六姨”
丁柔摘掉了帽子,扶住丁敏的手臂,对少年说道:“丁家诗礼传家,最重视规矩,即便你不说,我三姐姐也会拜祭嫡夫人,三姐姐会代替你母亲伺候三姐夫,照料你,也应该请故去的夫人放心。”
丁敏扣紧了丁柔的手腕,“我我”
丁柔压低声音说:“三姐姐是继室,你不能不去。”
这也是丁柔不做后妈的根本原因,后妈可不是那么容易做的,岳宁侯的嫡子说大不大,正是叛逆的时候,不容易被丁敏感化收买,反倒旁人挑拨几句对付丁敏,除非圣母情怀感化他,丁柔自认为没有圣母心,别人的儿子永远是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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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出京
岳宁侯嫡子陈复叛逆任性,虽然还没拜堂就让丁敏祭拜岳宁侯过世的嫡妻灵牌略显得唐突,但自从太祖皇后之后,大秦帝国对嫡妻的优待比以往任何朝代都盛。
继室在原配灵位前行妾侍礼,那么在原配面前就是妾,陈复明摆着不给继母面子,故意为难于丁敏。
送嫁的丁柔代表丁家,但既然舍得丁敏做继室,为丁敏将来考虑,明面上丁家也不会多说什么,如果丁家给丁敏明目张胆的撑腰,明天不明究竟的人定然会传出丁敏不疼原配嫡子的传言,世人都同情弱者,尚未成年生母早丧的少年更引人同情。
岳宁侯不舍得嫡子,但也不能太不给新婚妻子面子,说道:“明日再拜祭。”
“父亲,她在母亲面前是不是妾?行礼再拜堂有错吗?让母亲提前看看您的继室夫人,母亲也好安心。”
陈复不依不饶,丁柔退后几步,他说出这番话背后一定有人指使,只是不知道是原先嫡夫人的娘家,还是府里的众多极品们,丁柔明显看到坐在母亲位置上老刘氏难掩的笑意,是觉得丁家出丑了?她想了一会,又退了两步,尹承善走到她近前,“怎么了?”
丁柔苦笑的摇头,她能说什么?即便再不忿她也不可能为丁敏出头,将心比心自己的丈夫,家产,儿女属于看另外一个女人,谁心里都不会甘愿的,如果陈复敬重丁敏如母,那他的生母又算是什么?就那么忘掉了?
丁敏柔软的声音从盖头下飘出:“复哥儿说得也是,我是应该先去拜见姐姐。”
陈复怔了怔,岳宁侯脸上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