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居一品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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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居一品完结- 第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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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萧夫人再说丁柔的好话,此时她在总督眼中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来人,抬太祖皇帝亲自下令铸成的砧板,本督抚倒要看看丁氏见到砧板后会不会退缩。”

如果她勇往直前,总督会觉得尹承善娶了个莽撞的妻子,不堪大用,知府府邸是内存高人。如果她退缩了,总督更是瞧不上,不过是跳梁小丑。怎么想着丁氏断没有出路。

“威武,威武,升堂,升堂。”

丁柔听讲府衙里面的动静,停止了敲鼓,将鼓锤挂好,后退两步,丁柔向上提了提后背的书箱,并用帕子擦脸,太长时间没人碰的大鼓敲了她一脸灰尘。

“总督大人升堂,闲杂人等退后。”一名中年汉子穿着暗红的差役服饰走出来,目光在丁柔身上转了一圈,“何人鸣鼓?”

“尹知府之妻。”

众人退后,丁柔不说话,旁人看得到她。

“尹知府的妻子?我记得是姓丁?”

“对的,对的,是如今翰林院院长的女儿,致仕帝师的孙女。”

后面的人小声议论,“难怪敢以如此穿着对峙公堂,今日可有热闹看了。”

“是很热闹,哪个罪犯叛国的官员家眷敢像她这样?看总督大人如何收拾她。”

有人赞叹,自然有人反感,丁柔没把冲耳的议论放在心上,对那名看似很凶悍的差役说:“我是否可以见总督了。”

“大人等着你。”差役领着丁柔进门,守在门口的人伸手阻拦一下:“且等等,我得看看您有没有携带利器。”

丁柔将书箱放下,“你看吧,里面的东西全是我呈给总督大人过目的,寸刃不在我身上。”

书箱被打开,衙役谨慎的翻看,冷峻的面色多了一分的狐疑,眼看之后,忍不住好奇的问道:“您怎么带这些东西?有用吗?”

丁柔自信的一笑,拍了拍书箱,“这里的东西每一件我都能用上,待会回你就知道我如何用了。”

将插在书箱上的小旗卷好,丁柔回头目测里一下人数,对小旗招蜂引蝶的效果很满意,既然有人不让他们夫妻消停,丁柔又憋了一腔的怨气,其中有对尹承善抱怨,有对姨娘不分好歹的埋怨,同样也有被叛国官眷压出来的恨意,种种加起来她只会将事情闹大,官场地震,都不得消停。

虽然挂小旗是显得二中了一些,但效果好就成了,能出心中的恶气就成了,谁没犯过二?谁没热血冲动过?她之所以选择男装,做中性的打扮并非搏人眼球,挑战刻板的老古董,她将来要做得女装实在是不方面,况且女装背着书箱,插着小旗不是宣传,是不守妇道的招蜂引蝶。

丁柔还得在广州住上几年,被人诟病的事情她会尽量避免。回眸一笑之后,丁柔走进总督衙门大堂,两边是手持棍棒的衙役,总督坐在两头翘起的漆黑可鉴人影的书案之后。

她是第一次见总督,他一袭红黑相间的官袍,五官方正,浓眉之下有一双犀利的眸子,看她时泛着几分的冷冽,总督身上的官威同肃穆威严的衙门气息极好的融合在一起,直向丁柔压下来。

总督见丁柔直直的站在正堂上,在她打量他的时候,他亦将丁柔看个清楚,清秀的眉眼不是极美,毫无妩媚美艳之感,修长的身躯不如寻常女子娇小可人,她不是牡丹等盛开艳丽的花朵,是一杆竹子,莫怪夫人给她如此高的评价,总督收敛了几分轻慢之心。

“鸣冤的话,先过砧板,再同本督抚陈诉。”

两名衙役将砧板抬到丁柔面前,这是她必须解开的第一道难题。

ps明天双更。

第三百八十四章巧妙

丁柔面前摆放的砧板不大,有一人高,上面的竖立着半寸长的闪烁着寒芒的钉子,如果护住身体的滚过去被扎得千疮百孔,但不至于失去性命。

“敢问大人,此砧板是不是太祖皇帝下令铸造的?”

“然。”

“再敢问大人一句,大秦从开国后是不是没有人走过砧板?”

“太祖皇帝英明,同僚办案公正,叛国之人证据确凿,不会有人像你这般胡闹生事。”

丁柔露出一抹恍然大悟的神色,“也就是说我是过砧板的第一个人?”

“确实如此,砧板自从做好后,分发各督抚,一直不曾用过。”总督眼角的皱纹重了几分,“你可敢?”

丁柔蹲在砧板前面,身手轻轻碰触上面钉子,突然笑了,太祖帝后。。。穿越前辈,如同天牢时的哭笑不得一样,他们一直给上告之人留有机会的。在人权高度发展的现代受过教育,他们如何都不出绝对蔑视人权的事儿,他们可以向传统现实妥协,但总会给人留有一线生机。

也算是苦中作乐,在压抑的古代,沉重的礼教,即便身为帝后也有许多的迫不得已。

“尹丁氏。”总督再次提醒丁柔:“你可敢?”

丁柔按了按钉子,“抱歉,即便我猜到了这种可能,但也不敢赌,并非我信不过你们,被刺伤会很痛,一旦有人换过砧板怎么办?一旦工匠偷工减料了怎么办?”

“尹丁氏。”总督等得有几分不耐烦了,丁柔絮絮叨叨说得话,他琢磨不明白。

丁柔站起身,从书箱里取出一本书册,然后放在砧板上,口中念念有词:“太祖皇帝法相庄严,有万千佛身,可解信民之之危难。”

总督眼看着丁柔越过砧板,跪在他面前。“你是何意?”

这就算过了砧板,是不是太儿戏了?

丁柔仰头说道:“太祖皇帝常说他是天神临凡,且是佛祖的弟子,化身千万,乃天天上金龙所化,我真心祈求,他定会慈悲以法身相代,我铭记太祖皇帝之恩。”

在砧板上的书册就是太祖语录。记载了太祖皇帝酒后自吹自擂的话,开口第一句,凡我大秦百姓,诚信叩请。朕可化法神相救。

这本太祖语录很对人都看过,当时可谓人手一册,谁让骚包的太祖皇帝夺了江山,他刊印之后免费发给大秦百姓,无比做到每户一本。丁柔猜想他是想搞造神运动,但古人对此不感冒,发放的手册大多被用作垫桌角的东西,在不认识字的百姓眼中,这本书比不得一块烧饼实惠。

而在书香之家。大多数人会将太祖皇帝此举当成是玩笑胡闹,这种在他们眼中不着四五的事情功成名就的太祖皇帝没少做,大家一笑了之罢了。

总督手扶书案,眼里闪过不敢置信的神色,在旁边记录的属臣一个一个长大嘴巴,有一差役差役手中的廷杖都掉落了。原来太祖语录可以这么用啊?法身相待受苦之人。

“你是犯官的家眷。”

“请总督大人慎言。”丁柔眼睫毛扇动了一下,“大秦律例总钢第十条。犯罪之人有人鸣冤,在重审时,犯罪之人变为嫌犯,不可以罪犯处置,我为夫君鸣冤,他此时也就是嫌疑犯,既然他不再是确实的叛国,亦是大秦百姓。何况即便他定罪,我也是大秦百姓,太祖可没说叛国家眷不是大秦百姓,我请动太祖千万法身的一个如何不成?”

总督鼻子里喷漆,冷哼一声,“狡辩之徒。”

“大人。我是有理说理,您如果不认可大可用法理压下我的话,太祖曾言,有理走遍天下,您不会以为太祖这话是错的?”

“本督抚何时说过?”总督对丁柔的伶牙俐齿有了印象,心里越发的不痛快,“丁家果是好教养,着实让本督抚佩服。”

正话反说,丁柔淡淡的说道:“教养有多好倒不敢当,您从未理解太祖的苦心,所以您才会没有想到这一点。”

太祖皇帝有薄幸好色的缺点,但他亦有良知,不会逼得百姓无处伸冤,才有了监察院,有了皇宫门口的铁令,他曾经很努力的改变避免着历史的悲剧,只是后来他的雄心壮志抵不过美色的诱惑,抵不过美人胸前的四两肉。

丁柔说道:“太祖是悲天悯人的人,犯错是一人,不应罪责家眷,恳请大人取一块木模过来,我给您看看太祖留下砧板的目的并非是为了为难犯官的家眷。”

“准,本督抚看看你还能闹得出什么举动。”

衙役将模板递给丁柔,丁柔将砧板上的书册收好,“辛苦您了,太祖陛下。”

所有人只见她将木板放到了钢针上,丁柔淡淡一笑,坐在了砧板之上,嗡的一声,总督衙门门口为官的百姓止不住大声喧哗,“天啊,钢针没了。”“太祖陛下原来是有此悯人之心?”“陛下英明。”

在丁柔坐得地方,钢针没入了砧板之中,丁柔暗自出了一口气,她耍花样惊动了太祖皇帝,将他留下的谜团解开,证明在他清醒时还是个人性化的好帝王,不曾遗忘现代受过的教育,他没有忘记人权。

丁柔此时有些惋惜,如果。。。如果太祖能守着妻穿越的妻子过日子,两人同心同德,集中智慧未必不能做得更好,大秦可能比如今更繁荣富庶,可惜因为太祖好色,曾经穿越生死都不能分开的他们最终反目,太祖被囚禁至死,太祖皇后也很快的病逝,他们让人扼腕痛惜。

“嘶。”总督也受了到了不小的冲击,向皇陵方向拱了拱手说道:“太祖慈悲非臣可想。”

“然太祖慈悲,叛国的人更显得狰狞可恶。”

丁柔从砧板上站起,拿开模板,钢针重新弹出,丁柔对古代工匠的智慧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叛国者可恶,卖国者可恶,走私逃避税负中饱私囊的人亦可恶。”

总督眉头凝成了不化的疙瘩,“你在说谁?”

在他监管下的两广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儿发生,丁柔正色道:“我在府邸的时候,听官差说过,有官员因为内疚而反水,举发夫君叛国,总督大人是不是如此?我可否同他见一面?”

“你想要报复吗?”

“祖母教导过我良知,祖父教过我忠君爱国,我虽然是女子,但亦有一颗爱国心,如果夫君确实叛国,不用您说,我绝了自己的眸子去,是我有眼无珠错信了他,我怎能向举报之人报仇?”

丁柔眸子闪过厉冷厉,“如果有人往夫君身上泼脏水,诬陷我丈夫,我同样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夫君生死未卜,随便给我一句烧焦的尸身就说是他?我岂能相信?反水之人是不是也应该同我说上几句,即便定罪,我也能知晓他们是如何叛国贩卖军火的,我跟着流放也不冤枉。”

“都言死人不会说话,不管夫君是不是身死,我都想代替他问明白了。”

总督慎重看了一眼丁柔,她倒是个烈性的女子,并非一位的莽撞,行事上有章有法,颇有刚性,他的目光扫过丁柔身边的书箱,方才取出一本太祖语录,不知晓她还在书箱里藏了什么,总督颔首:“来人,把李贵,王仁,薛亮带上来公堂。”

“遵命。”

丁柔向旁边跪了跪,垂下眼帘养精蓄锐准备最后的抗辩,说心里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即便她前生有过这方面的经历,但没在大秦如此过。

几名穿着犯人囚衣的人走上大堂,一个个面容枯黄,神色萎靡,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追悔莫及的味道,丁柔没见过他们,她此时心里更为有有信心,他们中的哪一个都不曾来过府邸,如果同尹承善密谋军火走私的话,哪里会比府邸更安全?

丁柔对她掌握下的知府府邸很有信心,看他们磕头行礼后,问道:“他们就是同我夫君合谋的人?”

三人在进来的时候已经发现了丁柔,提他们上堂的衙役在路上的时候暗示过他们,尹承善的妻子来鸣冤,并且巧妙得过了砧板,一进来就看见了似男似女的人,其中一胡子邋遢的的人道:“不是合谋,是尹承善逼迫罪臣的,罪臣也是进士出身,出出京为官时受过陛下的召见。。。”

他的眼里满是悔恨的泪水,向着京城频频磕头,“罪臣愧对陛下的希望,罪臣。。。是逼不得已,陛下。。。陛下。。。”

他跪伏在地上悔恨的大哭,他这一哭,另外两人也泪洒衣襟,纷纷说着他们愧对陛下,言谈间暗示逼不得已,尹承善如何跋扈,三人众口一词,这番唱念做打,引得旁观的人唏嘘不已,激起围观百姓对尹承善的咒骂。

大秦不愧是最富庶的国家,百姓的自豪感很重,尤其是在广州这块开放的前沿,大秦帝国万邦来朝,气吞山河的气势给了百姓高于别国臣民的自傲,广州有很多的黑户,也就是别国偷渡来的人,这更印证大秦是世上最好的地方。

如此强大国家,尹承善竟然叛国不忠,百姓对他所作所为异常的愤慨,丁柔说道:“可我从来没见过你们,也不认识你们,夫君在何时何地逼迫你们的?”

ps写这些是夜是想说穿越者改变的东西,他们有妥协,但同样留下了独特的印记,太祖帝后不曾忘记他们在现代受的教育。晚上还有一更。

第385章微末(加更)

丁柔清冷的疑问,让群情激愤的总督衙门稍稍降温,围观百姓慢慢的闭嘴,三位呜咽的犯官也停下了流泪,其中一位国字脸的人说:“你是内宅妇人,尹承善做什么事儿会告诉你?你没见过我等有什么稀奇的?”

丁柔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不仅没见过你们,怕是你们也没到过知府府邸,我说得可对?”

细节决定成败,丁柔最为擅长的一点便是以细节取胜,三人略感不自在,总督发话:“你怎知他们没到过知府府邸?莫非尹承善邀请同僚都会都你报备?”

“报备谈不上,我们夫妻初来广州,如果夫君宴请同僚,会不同当家的主母的我说一声?即便男女有别不同他们相见,我也不可能一点消息都得不到,在我的记忆里夫君就没邀请过同僚到府里做客详谈。”

“如果图谋不轨,自然不会大方的邀请同僚。”总督身边站的师爷样子的人辩驳丁柔,“你总拿这种小事说是,意欲何为?本官就没听过谁从事军火走私还敢昭告天下的。”

丁柔平淡的说:“你这句话是在侮辱我,不管是光明正大的邀请,还是私下请同僚过府,我都不可能不知晓,你如果不相信的话,大可回府去问问你夫人,看看她是不是也知晓,我并非拿着点小事说是,如果他们被夫君所逼,方才他们有表现得多么的忠君爱国,按照常理推断·一次想逼一定不可能成功,二次三次对有可能,正常人都会如此想吧。”

总督微微颔首,丁柔继续说:“叛国是掉脑袋的大罪,牵连到整个家族,大秦官员的俸禄不少,没有十足的好处谁会提着脑袋过日子?须知指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当今陛下英明睿智,手握监察天下的监察院·他们又都是饱读诗书的大才之人,忠孝节义是他们所标榜的,只要犯下走私军火的买卖,有一大半可能会东窗事发,如此看来两次三次都不足以收买他们。”

“既然如此。”丁柔瞄了一眼他们,“来之前我打听过了,你们中一位是火器制造处的六品管事,一位是负责港口船只的掌事,最后以为离着夫君近便些,是刑司提刑。

你们有多少的机会见到夫君?他用了多少日子才能收买你们陪着他做掉脑袋的生意?衙门不单单只有你们几个·再愚蠢再大胆的人也不可能在衙门商讨走私的事儿,人来人往,真当知府府衙的属臣都是瞎子不成?而我从到达广州后,就没听过夫君有请谁来府邸,此事阖府的人都可作证。”

“下人都是签了卖身契的人,你让他们怎么说,他们敢违背不成?”总督身边得力的属臣再次发话。

丁柔将他记在心上,尹承善同她说过总督虽然有些迂腐不太适应广州的风气,但却是个好官,他不会轻易的污蔑人·但他身边的人频频发话,迫不及待的跳出来并非好官就不会犯错。

“您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丁柔不慌不忙,“没有哪个男人会将朋友往后宅里领·这一点我没说错吧,在知府府邸密谈威逼三位的只有一个地方书房或者西花厅,我对书房外的布置有一独到之处,凡是去过书房的人都知晓,敢问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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