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居一品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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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居一品完结- 第2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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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说得太明显。哪怕对面做得人是安国夫人,“总之,朝堂上有什么事儿,您不可隐瞒我的。”

“好。我答应你。”

安国夫人应承下来,丁柔回到府邸,但凡北疆总督尹承善所请。文熙帝没有不准奏的,也有御史弹劾北疆总督排除异己,但文熙帝信任尹承善,对弹劾尹承善的御史,大多是杖责的,将北疆的军政大全都交给尹承善。

如此信任,尹承善的回报却并不显著。北疆虽然有条理了一些,然在形势上还是比较严峻的,丁柔也不知道文熙帝对尹承善的信任能持续多久,难怪他临走前下了军令状,说了三年之期。文熙帝无论如何都会等三年。

尹承善风光又危险,丁柔在京城也是一样,有人巴结奉承,亦有人对丁柔不敬,哪怕她是一品夫人,是帝国县主,一样有耿直的夫人们给她脸色看,仿佛他们夫妻是投机取巧的人一般。

几次安国夫人都想给丁柔出头,都被丁柔给劝住了。丁柔尽量少出门。安心在府里待产,八月之后,丁柔再生下一子,文熙帝一样赐名尹睿明。在儿子满周岁之后,丁柔知晓他们母子都不能离开京城,以频频做恶梦为缘由。让柳氏去江南找寻隐士解梦。

柳氏是不愿意去的,但架不住丁柔逐渐的消瘦,她又不能真的看丁柔夜不能寐,便动身去了江南,丁柔在柳氏走了之后,给在上海的船王送去一封私信,将柳氏郑重托付给他三年,给了他三年的机会,如果还不能让柳氏点头答应的话,丁柔也没法子可想了。

尹睿明二岁的时候,尹承善同齐恒打了一个大胜仗,文熙帝的赏赐尤为的丰厚,但这一年丁家老太爷病重,不太外出的丁丁柔主动回了娘家侍奉,可在丁柔如此风光的时候,丁老太爷却责骂丁柔不孝,在弥留之时,强行命令丁栋将丁柔从族谱中除名,谁劝也他也不听,丁柔苦求未果,一怒之下砸了丁家的传家宝,被丁老太爷打了两巴掌,丁栋无法,只能将以丁柔狂妄的名义,将她驱逐出家门。

“你到底要作什么?”安国夫人听了消息,赶到了尹家怒骂丁柔,“好好的日子不过,你想什么?”

丁柔眸色暗淡,尹睿阳抱住安国夫人,“母亲背着人的时候哭了好久,曾祖母,你不能怪母亲。”

“外面的人都说你狂妄,都说你忘本,丁柔,你怎么变成这样?被几句阿谀奉承的话给弄糊涂了?”

最近两年,丁柔确实过得比较嚣张,很少同安国夫人见面,但凡宴会她必将嚣张行事,看谁不顺眼,也不会忍着,大多人都说她是仗着尹承善,尹承善在北疆一言堂,任谁的建议,也不听。

“外祖母,我不想骗你,夫君走之前再三说,让我相信他,他好好的在北疆为何会这么说?”

丁柔嘴唇颜色很淡的,“皇上的书案上头,堆满了弹劾尹承善不臣之心的奏折,如果信阳王在一线峡得胜还好,一旦失败,三年间,我得罪了不少人,他得罪的人更多,欲加之罪。。。外祖母,北疆现在的实力有帝国三分之一,夫君在广州,江南都创下过极好的名声,这些都是他的原罪,皇上已经有两个月没见您了吧。”

“不会,皇兄不会怀疑尹承善,怀疑我。”

“皇上是不会怀疑您,但您不是夫君,一线峡之战决定了很多人的命运,祖父的乞骸骨的折子已经承上去了,一旦有个意外,陛下念在同祖父昔日的情分上,如何都会保全丁家。”

安国夫人眼角湿润,“小柔,你什么时候有这种想法的?为什么不同我?咳咳。。。咳咳咳。。。”

丁柔抬起眼眸,看得到安国夫人的桑老倦怠的容颜,她曾经挺直的腰背也弯曲了,最近两年更是添了许多的病症,“您身体不好,我不想让您再我操心,逐出族谱本就是防着最坏的状况,一旦证明是我想多了,回到丁家是父亲一句话的事儿。”

“可是你的名声。。。”

“名声不要紧,我只希望我在意的人能平安,我不想牵连任何人。”

安国夫人见到丁柔平静之极的脸色,悔恨。愧疚,不忍,她知晓丁柔顾虑得是对的,文熙帝也老了。尤为可恨的是幕后黑手到现在还找不到。帝王都是有疑心病,文熙帝对尹承善的疑心不少,如今不过是表面上罢了。“我真不应该放他去做北疆总督,这些应该是我来承受的。”

“您别这么说,谁在夫君如今的位置上,都是一样的,外祖母,陛下真的还好吗?”

安国夫人抓住丁柔的手臂,“什么意思?”

丁柔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总是觉得有些事情不太对劲,前两日我入宫的时候,皇后娘娘也病了。”

“如果是最坏最坏的状况,你做这些有什么用?他们会放过丁家吗?放过信阳王府?”

“做了总比什么也不做好。祖父亲自写的折子明日便可传遍天下,丁家世代清贵,没什么落入世人手中的把柄,无论是陛下安在,还是新君继位,短期内不会对丁家怎样,我相信夫君不会不留下后手,熬过了寒冬便是春。”

“你们到底在计划什么?难道同我还不能说?”安国夫人脸色气得煞白,跌坐在丁柔身边。“小柔。”

“您明知道我已经一年没接到夫君的书信了,我怎么会知晓他在谋划什么?我是凭着我们彼此之间的信任,彼此之间的默契做出的决定。”

丁柔此时却盈盈一笑,安抚般帮安国夫人顺气,“身如彩凤双飞燕,心有灵犀一点通。我也没想过我和他之间会有感应,他做得事情瞒不过我的。”

安国夫人眼角的泪水渗出,她都不记得有多少年不曾了流泪了,看着两个曾孙陪伴丁柔,呜咽的问道:“你想得都对,你安排了丁家,安排了柳柳,你就没想过你的儿子?你说过得话忘记了?”

丁柔失笑:“外祖母,您想错了一点,我不会走死路,我在等,也在等送他们去见我娘的机会。”

“你都安排好了?”安国夫人多了几分的震惊,“你能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送他们离开?柳柳可是在千里之外,船王只是有个爵位,在大秦没有任何的帮手。”

丁柔摸了摸大儿子的脑袋,“对不起,这些我不能同外祖母说,不是不信您,而是说得太多不好的,砧板上的肉又能怎样?还不许我反抗吗?”

“娘,我不离开您。”尹睿阳说道,丁柔摇头:“你父亲不在,你便是家里的顶梁柱,照顾好你弟弟才是你应该做的,听娘的话。”

“娘。”

“听话。”

丁柔声音突然严肃了许多,尹睿阳还记得曾经的遭遇,记得但凡母亲露出这幅表情,就证明不再有商量的余地,“儿子听话。”

安国夫人捂住了额头,“你同母后太像了,太像了,当年母后逼宫的时候也这么说过。”

“是吗?外祖母,我没告诉过任何人,我在落凤山时见过太祖皇后的,虽然我也不知道那道幻影是不是太祖皇后,但我相信是她。”

安国夫人动了动嘴唇,过了好一会,丁柔说道:“该做得准备我已经做了,您不必为我担心的,反倒是您,在信阳王府要多小心,陛下如果恼了我不见您,还好,一旦有变,您。。。小心啊。”

安国夫人捏紧了手中的令牌,胸口刺痛得难受,面色凝重,如果她此时闯进皇宫也做不得什么,“小柔认为皇兄有事?”

“不知道,皇后娘娘病太奇怪了。”

“。。。”

安国夫人想了一会,握住丁柔的手,丁柔感觉手中多了一个硬物,安国夫人越发显得老迈:“放到我手中无用,希望你能用好它,小柔,人不服老是不成的,我真的没有力气再做任何事情了。”

说完这句话,安国夫人离去,在马车上,她咳血,浑身亦没有任何的气力,只能恳求老天保佑她的孙子,外孙女平安,她曾经不认命,不服输,但此时她一样动弹不得,只能像没用的妇人一样恳求佛祖保佑。

丁柔看清楚安国夫人给她的令牌,叹了一口气,即便是最坏的状况,尹承善手中的力量足够保住她平安,她是人质。。。“你给我这个东西,我。。。我反倒是不能眼看着了,外祖母啊,你是为了大秦帝国,还是为了我?说不清楚的。”

北疆烈风翻滚,一袭盔甲的尹承善站在城头,遥望着京城方向,他如今身上不再有名士气质,手中是把玩了很久的荷包,“小柔。”

“小尹,你就不再想想?”

“不了,多想没用。”

尹承善背对着齐恒,“她不是寻常的女子。”

“如果她死了,你会后悔的。”

“是,我会后悔一辈子,我会终生不娶,我会记住她一辈子,但这些没用的。她相信我,我亦相信她。”

“两万。。。两万的士兵就这么。。。”

“三年中北疆死了不下十万人,他们亦死了不少,这两万精兵。。只能舍了。”

尹承善语气很重,这些人有不少是他亲自训练出来的,但他们的性命也是他断送的,“这罪孽我背了,哪怕受尽烈焰焚身之苦,我也不会改变主意。”

齐恒眸色暗淡了一瞬,“我知道了,总督大人,保重。”

尹承善同齐恒面面相对,两人的拳头碰到一处,盔甲的护手相碰发出清脆悠扬的声音,天边红日升起,“只许成功,不许败。”

“是,总督大人。”

此时丁柔接到了尹承善亲笔书信,看着眼前的人,“他还记得我?还能让你来接我?真是好难得啊。”

第五百一十章尾声(中)

来人姓谢,名为长河,一直充当尹承善的幕僚,丁柔极少过问尹承善幕僚的事儿,但也知晓他是尹承善比较看重的人,亦是尹承善在江南请到的幕僚,如今他是北疆总督的师爷干事。

往常谢长河同丁柔接触不多,尹承善可不愿意让属臣都对丁柔敬仰爱慕,他巴不得在丁柔眼里只有他一个男人。

谢长河恭敬的说道:“夫人也知晓,一线陜一战可定北疆,总督大人实在是。。。实在是在北疆熬不下去,陛下的疑心太重,就快指派监军,总督大人接走您和公子,也是不想一旦有个好歹,伤害到夫人公子。”

“可一旦我同儿子们随你走了,夫君能说的清楚?”

丁柔垂头轻轻仿佛不安一般扣动着指甲,神色分不清喜怒,始终是淡淡的,谢长河无奈的说:“这也是没有办法,陛下怕是已经中了天可汗设下的反间计,总督大人担心您,才会让属下遣回接您和公子去北疆,只要一线陜打赢,陛下不会怪罪他。”

“意图叛国,将人质接走,陛下不会怪罪?大秦律例,叛国可是不能用战功相抵。”

“夫人,大人是为您着想。”

丁柔抬头,唇边喊着嘲讽,“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感激他?感激他还顾着我的生死?顾着我同儿子的安危?你怕是忘了,我认下的义母是安阳郡主。”

谢长河被丁柔说得哑口无言,过了好一会,谢长河耐着性子劝道:“夫人不为自己着想。还不为小公子想?他们可是尹大人唯一的子嗣。”

“他可以再娶,还会有儿女,唯一倒也谈不上,如果他顾忌我们的话。他不会让你过来,而是拼死打赢这场仗。”

“丁夫人总不能辜负总督大人的一片赤诚之心。”

谢长河以为丁柔不会同他走的时候,丁柔突然说道:“我不亲自问问他。我不安心,我准备准备,你等着,我可不想被人说瞎了眼睛找个卖国贼。”

“总督大人会跟你解释清楚的,总督大人绝不是卖国贼。”

谢长河难掩惊喜,“您快一点,一定得在城门关上前出京城的。”

“尹府外面这么多的密探。你能都摆脱得开?”丁柔似喜似悲的问谢长河,“你行吗?”

“属下不行,总督大人有过安排,属下全然按照总督大人的安排进行,请丁夫人放心。属下舍命也会将您送出京城。”

谢长河再三的保证,丁柔进里屋去准备要带走的东西,尹睿阳牵着弟弟的手:“娘。”

“阳儿,记得乖乖听话,照顾好弟弟。”

“娘,你要做什么?”

丁柔将火枪藏到裙子下面,“我以为用不上的,没想到这里还得开枪杀人,好几年没玩过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当年的身手,阳儿,你是你父亲的嫡长子,记得你父亲和你娘都不是叛国的人。”

“多看,多想,少说。一切听娘的安排。”

“嗯。”

丁柔抱起小儿子,牵着大儿子的手走出去,谢长河将帷帽递给丁柔,“外面风大,夫人带上的好。”

尹睿阳张张嘴,记起丁柔的交代,咽下了到唇边的话,丁柔笑着接过,带到了头上,先坐上了自家马车,随后马车再京城饶了大半圈,随后马车行驶进一个两头相通仅仅只能有一辆马车行驶的胡同,在丁柔疑惑的目光下,谢长河将手臂伸出外面,不知在哪块按了一下,墙壁裂开个门,“丁夫人,下车吧,咱们换成另一两马车。”

“他的心思倒是巧妙,我竟是不知道呢。”丁柔抱紧小儿子,心里不安越来越重,表面上却看不出来。

谢长河回道:“总督大人为您确实煞费苦心。”

这辆曾经做过的马车,一直引着探子在京城绕圈子,丁柔同儿子坐了另一辆普通的马车,在城门关上前,出了京城,丁柔苦笑,“固若金汤的都城,不过如此,守城门的校尉夫君也是认识的?”

“这个。。。”谢长河多了几分的为难,”属下实在是不知,属下一切都是按照主人吩咐的行事。”

“为什么不说是总督大人了?我记得夫君不是你主人吧。”

谢长河狭长的眼睛眯了咪,“我始终弄不明白一点,县主殿下不相信我,为何最后同我出来?”

丁柔放下尹睿明,淡淡的笑道:“因为我不想让儿子们出事,哪怕我死了,也想让他们活下去,单凭着我的力量,根本无法出京城。”

“你是。。。你是想送他们出京?”

丁柔撩起裙子,黑铜管的火枪枪口顶住谢长河的脑袋,“有一句话不是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准许你设谋,不许我顺水推舟?”

“外面可都是我的人,丁夫人小心手抖。”

“放心,很快就不是你的人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小看我这个女流之辈。”

马车震动摇晃,赶车的人说:“不好了,前面有坑,有陷阱。”

“有人截妇女,有人牵强民女。”

随着外面传来的吼声,不知从哪里冲出来一群手持棍棒榔头的庄稼汉,朝着马车冲过来,谢长河变了脸色:“你知晓主人是谁?”

“我一直最怀疑的人就是燕王殿下,当我怀疑一个人的时候,想要算计一个人的时候,我总会将一切都想到,老天可能看我可怜,虽然偶有纰漏,但很少能影响大局,其实我想说,我的运气一直不错。”

谢长河紧抿着嘴唇,丁柔手指拨动枪栓,咔吧,弹药上枪膛,“下车,谢师爷。”

“你就没怀疑过尹承善会叛国?他如今已经是联军的军师了。”

“他不会,我不是眼盲的人。”

“你就不怕主人杀了你?”

“你不说他是天可汗的军师了么?燕王殿下怎么会让我死?夫君钟情于我,天下皆知,我是多好的棋子,燕王如果轻易废了,我瞧不起他。”

谢长河跳下了马车,感叹道:“是我等小瞧了昭阳县主,能得安国夫人如此厚爱的人,怎会是愚蠢的小人?”

因为要出京城,看着丁柔的人并不多,庄稼汉打人也是很疼的,尤其是拐卖妇孺的人,在大秦帝国一样是重罪,受人唾弃,丁柔让庄稼汉将他们捆绑起来,堵住嘴扔到一旁去。

“多谢二姐夫。”

丁柔对领头的汉子屈膝,壮汉脸一下子红了,懦懦的说:“没事,媳妇让我来,我就来了,能帮到您就好。”

丁惠再嫁的男人是个极为老实的小地主,对丁惠也很好,丁柔猜测燕王在京城西边有个庄子,便通知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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