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爹爹没空,他现在正陪着东漓国皇帝在北烙国住着。”
“那我们去北烙国找爷爷!”
“星儿,我们这样去北烙国,同样需要二个多月的时间,还不如去一趟瑞克斯再回黑屿岛见他。”
她自然知道陆路不比水路方便快捷,由黑屿岛去往北烙国,陆路居多,即便路程没有去瑞克斯那么远,但是一路跋山涉水,所费时间定是不少。
连月清的声音此刻即便如清泉流动般动听,她也无心听了,一想到一回到瑞克斯,就会见到雷诺,她就脸色惨白。
“我不管!我要回黑屿岛!等着爷爷或者去北烙国都可以,就是不要去瑞克斯!”
她心慌意乱,情急之下开始耍赖。
“不然我就从船上跳下去,我自己游回去!”为了避开雷诺,她甚至语出威胁。
“星儿,别闹,我们只是想看看你生长的地方。”连月清轻柔回身,语带不忍,他即便看不到孟小星惨白的脸色,亦是听到她语气中强压的颤抖。
“在黑翼群岛,我们见到船身上绘有血狼图腾的船只停泊在岸,他们说他们是从瑞克斯过来,路上所费时间不过一个月,所以我们至多两个月就能回去。”连月容淡淡的陈述着,他说的内容压缩就和连月清一样,只是解释了原因。
孟小星没有思考连月容何以说这一段话,只是在听到“绘有血狼图腾的船”时,她立即脸色煞白。
那是雷诺船只的标识,他去黑屿岛了?!难道他已经记起她了吗?
现在如果不想见到他,去瑞克斯反而是最好的选择,只是……万一雷诺没去黑屿岛仍留在瑞克斯呢?
一半一半的危险!
孟小星咬牙,不再提要把船开回去的事,此刻她亦没了胃口,只想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小黑屋里慢慢平静。
“我先回房了。”孟小星低着头,快步离开。
……
“没想到她听到他反应会这么大。”连月风手指爬了爬额前的碎发,心里有丝躁动。
“是啊,没想到。”连月茗感叹一声,便低头用餐。
餐桌上气氛一时间有些诡谲。
“我也回房了。”连月碎突然丢下筷子,阴沉着一张脸离开。
他一走,其余几个也坐不住,纷纷离席。
带孟小星去瑞克斯,一则是不想让她和雷诺碰面,二则是他们想过去瑞克斯送雷诺“一点礼物。”三则是他们确实想了解小星十五年生活的地方。
餐桌上只剩下连月醉和连月容还在用餐。
二人静静的不说估,只剩筷子轻触磁盘的声响和慢条斯理的咀嚼声。
“最近将她占为己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连月醉低着头,漆黑的刘海垂在脸颊,更添妖媚,他低哑的声音回荡在空中,说话时,进餐的动作没有任何改变,像是自言自语般。
连月容慢慢吞下口中的食物,淡茶色的眸光微闪。
“我也是。”
凉薄如水的声音流淌,矜贵的面容带着由内而发的从容和自信。
他话说完,二人之间的空气突然变得紧滞。似乎这两句话立即将他二人由协作拉为对立。
“我吃完了。”
二人几乎是同时放下手中的筷子,同时起身,同时开口说话。
一个尊贵从容,一个绝代风华。一左一右从门口出去,背道而驰。
……
“我的女奴,我从不容许任何人碰她一分一毫。”雷诺的手如同鹰爪般紧紧掐住孟小星细嫩的咽喉,银灰色的眸子带着嗜血的杀意注视着沙漠上遍山遍野的断肢残臂。
孟小星脸色木然,肚内一阵翻涌,这个嗜血的恶魔快要将掐抽死!脸色慢慢变得铁青,她只觉得自己的胸膛因为缺氧,好似要炸开般。
那群强盗不过是将她掳走,却全体沦为死无全尸的下场。
血腥暴力已经不能够形容他的残忍,孟小星有一刻情愿雷诺将她掐死,那她就彻底解脱了。
“你想死么?”雷诺银灰色的眸注意到她脸上解脱的笑意,眼中嗜血的杀意更重,“你情愿被强盗抓走也要逃么?”
他发现了!
孟小星了悟,原来他也在生她的气,所以他真的要杀死她么?
感觉手臂一疼,孟小星猛地跌落在沙地上,脖间的力道消失,新鲜的空气自动被吸入肺中。
“既然死让你轻松,那么我就永远让你活着,让你生不如死地跟在我身边。”
……
孟小星不能控制地想起每一个和雷诺相处的片段。
往事不堪回首,现在每想到一次,心都会抽搐,手都会颤抖!雷诺记起她了!她逃得掉么?
第六十二章 摆了一道
海上生活无聊,七兄弟海上几天的时间就开始觉得无聊,开始凑一桌打麻将。
孟小星这些天心情低落,每天躺甲板上晒太阳,没有听连月泉三缺一的鬼话,继续闭目养神。
“碰!”
“杠!”
“胡!”
接二连三传来的声音让她再也静不下心来,在现代,她是一个普通的小职员。闲暇时和朋友聚会就会搓上两把,她们甚至还成立了一个麻将组织,俗称:“麻子俱乐部”。
十几年未碰麻将,此刻听到熟悉的声音,心不禁痒痒的也想搓几手。可是刚才拒绝连月泉拒绝的那么明显,现在回去总有些掉脸子。
人要脸树要皮,麻将还是要打滴!
“二叔、七叔,我教你一个新游戏。”
孟小星坐在甲板上,扬眉看着不远处站在桌边扎鸟的连月泉和连月容,提高音量喊。要想打入他们中间搓麻将,就得先拉拢麻子!拉拢两个,剩下一个自然会归顺。
“我也来。”却不料她这一声喊,将在麻将桌上的另外四人连同去拿吃的的连月茗都给喊过来了。
孟小星见所有人围过来,志得意满。轻咳了几声,卖个关子后,才背靠着船沿看着他们,说道:“有一个游戏叫做天黑请闭眼,我们先制作八张一模一样的纸牌,其中一个写‘法官’,一个写‘杀手’,其余六个都是空白。待会我们先抽纸牌,抽到法官的人说‘天黑请闭眼’,其余人闭眼,法官说‘杀手请睁眼’,杀手睁眼盯着一个人就表示将那人杀掉,法官说‘天黑请睁眼’,大家睁眼猜杀手是谁,猜到了就惩罚杀手,没猜到,猜的那个人就要受罚。”
孟小星视线从表情各异的七人脸上扫过,最后视线落在带点犹疑的连月清身上,瞳孔紧缩。
他本就看不见,她还来玩什么天黑请闭眼,她白痴啊!
“不好玩了,没意思。”她说完后率先站起来,甩甩手。
“星儿不玩了吗?”连月清闻言脸上浮现失落,他低着头喃喃低语:“可是我想玩诶~”
想玩?
孟小星想想他刚才连麻将都可以玩,凭他敏感的心和敏锐的听力,要猜一个杀手应该不难。
她停下来,站在原地挑衅地问:“听明白了没?敢不敢玩?”
激将法经久不衰!
……
“哈?又是法官啊。”孟小星苦着一张脸,也不知为何,她玩了两三把都是法官。本来没啥,但是……接下来你就知道有啥了。
“天黑请闭眼。”孟小星有气无力地开口。
面前的七人闭眼了,一个个长睫毛,挺鼻梁的帅哥,闭着眼齐刷刷坐在她面前,一副任人采撷的样子。第一把玩的时候,她还独自喜滋滋乐了一阵,现在却已经麻木。
“杀手请睁眼。”她气若游丝地按程序走。
连月碎睁眼了,绿眸一直盯着她看,一直盯着她看,一直盯着她看……
“法官要说话,杀手杀别人。”孟小星对这种眼神都习以为常了,懒洋洋嘴唇一掀,四两拨千斤地指了指旁边。
连月碎调开目光,快速地看了身旁一眼。
孟小星连他要“杀”的是谁都不知道,只好又再次提了句:“杀手请杀人。”
连月碎又再次用绿眸盯着她,盯了会,他嘴唇一掀,学她的样子:“杀手已杀人,法官没看见。”
他话一说完,其余人立即拔地而起,说要惩罚她。
“这轮作废,不玩了!”孟小星已经无力支额了,这群人到底会不会玩啊,她都说了法官不受罚!
脸颊麻麻痒痒了七次,她被他们轮流“盖图章”了,现在一脸的口水。
“尼玛,想吃豆腐就直说!”孟小星掀桌而起,气得一鼓一鼓的。
七兄弟淡定依旧坐在原地,突然集体盯着她,齐声说:“星儿,我(们)想吃你的豆腐。”
说完,还齐齐飞身过来。
孟小星立即脸上青黄交错,cao!她斗不过他们,她跳海!纵身一跃,她跳入海中决定畅快游泳才是硬道理!
……
“她是不是越来越习惯我们的碰触了?”连月风看着海中灵活的身姿,语气甚是欣慰。
“是啊,不容易啊。”连月茗感叹,这样屁事都没有的海上生活是培养感情的好办法哪!转身黑眸一凝:“她不在,我们就接着玩吧。”
“嗯。“连月容淡淡点头:“这次赌陪她睡觉的机会。”
“好。“连月醉欣然同意,一甩红色广袖,在原来的位置坐了下来。
“我们每人一天,两个月的时间内,每人可以分到八天,还剩余六天未能均分。”连月碎绿眸中突然扬起斗志,望着面前的六人。
“这六天我们就赌赌谁能拿到!”连月泉脆着嗓子,笑眯眯的眼睛里同样燃烧着危险。
一时间,船上火药味十足。
七人又坐下,开始轮流上阵——搓麻将。
……
孟小星还在海内游泳,游得累了爬上甲板,见他们仍在继续,再也没有了打麻将的心思,随意扫了他们一眼,见没人注意她,她一个人走过甲板,往房间走去。
这样离开甲板的她,浑然不知,自己就这么被他们在麻将桌上分割了。而且他们打麻将的方式也有些诡异。
……
麻将桌上兄弟几人,个个斗志昂扬,连他们都不知道这是为了独占小星,还是为了兄弟间的决斗。
二十几年来,他们兄弟间一直维持着正常的兄弟关系。
可是这么久过去,本就自负自傲,彼此不服谁的七人,因为孟小星的再次出现,突然想分个高下。
打架太费事,大家武功都不俗,阴招也很多,打来打去,都会伤到自己。
他们是世间最爱自己的人,自然不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若是下棋论智商,也麻烦,一盘棋局不仅时间长,而且还是两两对弈,远没有麻将来得快速和有效果。
“东风。”连月清出牌。
“碰。”连月容碰牌,扬起手中的二个东风砸在桌上的东风上,须弥间,三个大理石雕刻的麻将成为粉碎。
袖一扬,桌上碎末尽数落在一旁。
地上已经积淀厚厚一层石沫,扫眼看桌上,孤零零的还剩下十来张牌。
现在连月容还能碰个东风,真是厉害!呃,真是运气!
连月清沮丧起身让位,连月泉接替他坐下。
“四饼。”
“吃!”
连月碎抓起摆在面前的两个麻将磕在四饼上面,两秒之后,地上再次积上一层石沫。
连月泉下位,换连月茗上。
一炷香时间过后,桌上静静躺着六张牌。打麻将的四人已经起身,围站在桌旁的七兄弟齐齐盯着桌面上的牌。
突然海上狂风巨浪,船随着海浪摇晃,船上的木桌随着船摇摆的幅度开始火速移动。连月清最先反应朝移动的石桌飞扑过去,随后跟上的连月茗猛地一拍桌,桌上六枚麻将被震动弹起。七人连互看都没有,齐齐拔地而起,伸手朝浮在空中的六枚麻将捞去。
手与手的搏击,脚与脚的牵制,七人谁也不让谁拿到麻将。
说好不打架,最后……沦为抢架!貌似也高尚不到哪去。
连月风拿出怀中的小弓弩,对准一个麻将射去,脚下忙碌地躲过飞来的横踢。
琴声在此刻突然扬起,连月容直对面前的麻将,一路杀过去。
射出的箭失了准头,“嗖”地射入船上的船舱,狠狠射出一个大洞。
阻止了连月风,连月容并未停下拨弄琴弦的手,淡茶色的眼睛闪烁着神秘的光,其余六人个个宁心静气抵抗催眠人心智的声音,脚步同一时刻慢了下来,就在连月容快要抢到麻将的时候,他背上一阵麻痒,一支淬了毒的银针扎入后背。
腰间一软,他轻飘飘地往船板上跌去。连月醉一脸媚笑出现,伸手便夺,此刻众人已中毒,对他再无碍。
却不料横穿过来一手,一掌拍在他胸前。
连月清白衣飘飘拦在他前面,率先夺下一枚。这时候麻将已经接二连三掉落在船板上,连月清瞅准目标,再想去夺第二枚时,连月风已经将体内毒性压制住,翻身一滚,拦下他直扑下来的动作,手中亦夺得一枚。
这时,无人发觉一只小老鼠叼着最边上一枚麻将已经拖到一旁的连月泉手中。
除却这三枚麻将,还剩下三枚不知身在何方。
甲板上七人一边在甲板上逡巡,一边重整状态。
……
“小星不见了。”
“她怕我们去瑞克斯打不过雷诺。”
“她刚才跳下海一定是为了解开系着备用船的绳索。”
七个小表一向自负聪明,自以为将所有事情掌控在手中。此刻站在孟小星房中看到她压在桌上的信,一个个陷入沉思。
“我们居然集体被她摆了一道。”这可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连月泉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是噌噌的亮光。
其余几个亦是满脸的喜意。
“这样我们来回的路程又延长了,那麻将抢了不作数。”没有抢到麻将的连月茗兴奋地嚷嚷,惹得其余几个人包围他群殴。
连月容出了船舱回来,脸色有些僵硬。
“暗影没有她的踪迹。”他凉薄的声音此刻如被三尺寒冰冰冻过般寒气逼人。
暗影最擅长的就是追踪,可是他们竟然没有发现孟小星,这让情绪不轻易外露连月容瞬间沉下脸来。
其余人闻言,脸上喜色渐失。
“她会去哪?”连月醉凤目低垂,陷入深思,第一次,在他们脸上看到了正经的模样。
……
茫茫海面上,一只蓝色的小船在优哉游哉地飘荡在平静的海面上,似要与蓝色的海面融为一休。
孟小星双手摇动双桨,脸上惬意十足。
小船因为涂了靛蓝,腥咸的海风中混着靛蓝的气味,不难闻,反而带着植物的清香。比起现代的油漆来,虽然上色效果没那么好,但是却没有那么重的刺鼻气味。
果然天然的才是好的。
她现在仍是不明白,何以那么多人,偏偏就是她穿越。
穿越剧她也看过,穿过去的主角要么改变历史,要么是历史的一份子。她无德无能,没有大才,反而步步受限,看来老天是打了个盹,不小心把她给弄混了。[517z·。517z。]
离开七小表,是不敢拿他们的性命赌雷诺在不在岛上。
她挑在现在独自离开,一则是因为要在七小表眼皮底下找到机会溜走不容易。二则,如果没记错,再往前划个半天时间,就有一个小岛,上面住着一对中年夫妇。她过来的时候与他们有过一面之缘。
看来她有必要叨扰他们一段时日了。等联系上杨依依他们,了解具体情况后,她再决定自己下一步的行踪。
想至此,她嘴角扬起一抹兴奋的笑。
……
七兄弟分开几个方向离开寻找孟小星。
连月泉仰躺在小船内,顺着风往东飘荡,待周围海面上只有他一人后,他睁开水汽氤氲的大眼,露出调皮的微笑,开始调转船头的方向往北而去。
“小狐狸,你难得这么争气。”
他拍了拍小银狐的头颅,帮它顺了顺毛发。
“吱吱。“小银狐立即骄傲地扬起尾巴,欢乐的叫,一路顺着水纹,伸出爪子指向前方。
“好了。“连月泉弯着眼睛,“这次终于可以和小星单独相处了。看在你发现她离开方向的份上,这个鸡腿赏给你了。”
说完,他随手一扔,小银狐张口叼住。一人一狐露出一样的狡猾笑容。
他未曾料到,与他背道而驰的其余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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