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星儿倒是好意。”连月醉磁性的声音低哑迷人。
虽然知道他看不见,孟小星仍是猛点头证明真心,此举似乎取悦了连月醉,他轻点着石架,几乎是凌空越过葡萄架,还真放过了那些葡萄藤。
孟小星见此窃喜不已,缩在他怀中和他一样注视着下方的动静。
站在葡萄架上看下面的动静真的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办法,因为葡萄架架得高,站在上面看下面极容易,但是站在下面却很难注意到上面的动静。
原主儿进了后院就不知去向,他们居然跟丢了。
一抹银白色在客房方向一闪而逝,他在那!
不待孟小星有所反应,连月醉已经抱着她悄无声息地往客房方向而去。
“咭。”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一道银白色的光快速扑过来,连月醉抱着她轻巧一转身,黑沉着一张脸,冲着墙角道:“小七,出来!”
“四哥?你怎么在这?我还以为是那个强盗头子发现我了呢。”连月泉抱着一只银狐朝他们走过来,一脸纳闷。
“呃……你怎么被包成这样?”连月泉看到孟小星的傻样子一脸憋笑。
“这叫和服,没见过吧!”孟小星现在对“粽子”衣服适应良好,开始瞎掰。
“哈哈,下次赛龙舟我带你去……”连月泉还想笑,却被连月醉轻咳两声打断。
“你们要不要来两杯茶,顺便再上点点心?”连月醉嘴角勾起迷人的弧度,凤目闪烁着光。
“呃……不用那么客气了。”孟小星颈一缩,傻笑,她倒是很想说来点也不错,不过……嘿嘿,还是算了!
“继续聊啊,看看你那银桑金桑会不会也来插几句嘴,我们也省了找他了。”连月醉的语气越来越危险。
“……”孟小星无声。
再看连月泉时,他已经忽闪着迷蒙的大眼在装无辜了,完全不打算搭腔的样子。
小狐狸!
“呃,四叔,七叔,我们继续……继续追踪那个帅贼哈!”
一说这个,小狐狸来劲了,他邀功般对连月醉说:“四哥,我看见那强盗头子潜进来了,他肯定是要偷东西!于是我一路跟着他来到这,刚才才跟丢的……”
“嗯。”连月醉对此话题不太热衷,既然聊开了,也不打算偷偷摸摸怕被发现了,他抱着孟小星光明正大地往正屋走。
“乒……”
“哐……”
前院有重物相撞和兵器相接的声音,二兄弟立即对视一眼,往前院飞奔。
有情况!
孟小星小心跳得咚咚的,埋在被子里的头一直想探出来。
眼看着就要穿过客厅到达前院了,连月醉抱着她突然飞身跳起,接连闪避,掌风不断,似在与人动手。
什么情况?孟小星有点紧张,凝神看去,只见连月泉的银狐一直在攻击着某处,而它的主人已经躺倒在地。
“嗯~”耳边传来一声闷哼,月醉美人也支撑不住啦!
他抱着她直线往地面摔去,孟小星紧紧闭上双目,只听一声肉体与地面撞击声响起,连月醉狠狠摔在地上。
“四叔!”
孟小星吓得心惊肉跳,连月醉临昏迷前一直紧搂住她将她护在怀中,所以她没事。可是……现在她有事了!
她那声脱口而出的叫声引来了注意,一个高大的黑影缓步逼近她,一股森寒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手脚被缚,这下连逃跑都没戏啦!
黑影越逼越近,银丝潇洒飞扬,整个人落拓不羁,一双慵懒的双眼却闪烁着危险冷漠的光芒。
真人版银桑一点都不正义啊!跑别人家里了还玩偷袭!要是姑奶奶也是个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武林高手,准对着他一脚又一脚踢飞着玩!
她扁扁嘴从连月醉怀里滚出来,眨眨眼睛,脑袋飞快的转着:“你别杀我,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连月白的亲生女儿……咳咳,你还记得荷花池畔的连月白吗?你要是伤害我,就等于辜负她!难道你想她做鬼都不原谅你吗?你现在若是放了我,以后我给我娘上坟的时候一定会替你说两句好话的!另外,放了我的四叔,七叔吧,他们可都是我娘为我准备的备选相公!”
不知道她猜对了几分,这银发原主儿会不会是连月白的旧情人呢?拜托!剧情就偶尔狗血一下好不好,此刻正是危急存亡关头啊!
孟小星见原主儿始终楞楞的,心里面那个得意啊,果然猜中了剧情,现在开始滚着离开吧!哈哈……
她手脚并用,开始一路朝门口滚去。逃命般的滚!脑袋磕在地板上,弄得一阵眩晕,仿佛又看见了夜晚的美丽。
眼看滚出客厅就要看见光明了,她扯着嗓子想要高喊:“救命!”的时候,一双靴子出现在她面前。
她以为原主儿变卦,抬头看去,却看到另外一个人笑眯眯看着她,她立即大骂:“shit!”,脸色难看至极!
“原主儿现在知道这娃娃的厉害了吧。”那人调侃意味极为浓厚,对着一直站着不动的原主儿说。
第十八章 银发恶魔
“和她娘一样聪明。”原主儿淡道,语气中无限怅惘怀念。他弯腰打量着地上的娃娃,银发垂落,被夜风吹动,他慵懒地一眯眼,看着孟小星,似乎想透过她看到别人的影子。
痒!脸被他发梢扫到的痒,心因为近距离看他的痒。
可惜旁边有个碍眼的!
孟小星横了一眼旁边人一眼,诅咒他断子绝孙啊!
“小小姐无需慌张,原主儿是在下的朋友,不会伤害你的。”
谁TMD慌张啊!她只是有点小怕好不好!咬一咬牙,她还是问出了每遇危险必问的一句话:“你、你要干嘛?!”
死濂溪臭濂溪!亏她如此信任他!格老子地!你娘个尾巴根!你爹个大臭脚!你TMD非嫁接变态!
濂溪“刷”地一下打开折扇,一袭白衣风度翩翩,翩翩起舞,五六个人,人面兽心,心如黑肝,肝肠坏死,死有余辜,辜……辜什么来着?
孟小星捉摸着成语接龙怎么接下去,那厢,濂溪已经自以为潇洒地开口了:“不知小小姐记不记得在下曾答应过员外要为七位公子上一堂课这件事?在下准备多日,一直不知道如何备课,今日一见原主儿,立即想到一个主意,打算今晚借原主儿之力,玩一个游戏,教一教七个公子何为兄弟情义,也算寓教于乐。”
孟小星看到濂溪挥扇浅笑的样子灵光一闪,辜……姑息养奸!她这不是在家养了一个大奸人大贱人吗?!
“濂溪,你到底是什么人!”说什么寓教于乐,狗屁!她全身上下都是不详的预感。她难道错信了那个人给她的消息……
“小小姐莫要误会,一切只是游戏,在下只是文弱书生,不会伤害小小姐一分一毫的。”濂溪继续挥扇浅笑,故作高深。
“濂溪,你鼻毛露出来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原主儿突然弯腰抱起孟小星,一板正经地告诉濂溪。
“啊?真的?”濂溪风度不见,掏出一枚铜镜仔细照着。
“煮的!”原主儿睁着死鱼眼,一板一眼地说:“只是觉得你穿白衣碍眼,随口说的。”
“哈哈哈……”孟小星爆笑出声,银发大叔简直就是她的知己啊知己!她泪花闪闪,恨不得伸出一只狼爪子挠原主儿几下:“兄弟啊!你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原肆非!”发现被骗的濂溪大吼一声,她终于知道银发大叔的全名了。
可能觉得有些失态,濂溪咳嗽几声,继续端着风度翩翩的样子,此举却惹来孟小星更加夸张的狂笑。
“在下……”
“哈哈哈……”
“小小姐……”
“哈哈哈……”
场面一度失控,孟小星笑得肚子都痛了,眼泪更是哗啦哗啦地流。
一直粗糙的大手擦过她的眼角,她立即“吱”的一声停止了狂笑。对上原肆非看过来的慵懒的死鱼眼,她全身一寒,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地冒出来,表达它们的恐惧,一刹那间,她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濂溪,现在就开始吧。”原肆非冷冷开口,抱着她一个旋身,飞上了前院一颗较为高大的桃花树,足尖轻点,没震落半片桃花。
开始什么?孟小星有种急剧想逃开的冲动。
情况紧急,濂溪却还在下面唠叨:“原肆非,不是说好你将他们一个个搬到院子里来么!现在你飞上去,我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再说了,这节课我是先生,开不开始是我说了算,你只是一个帮忙的而已,干嘛这么拽啊……”
说是那样说,濂溪还是不断地穿梭在院子和正屋之间忙忙碌碌,他似乎也感受到了原肆非身上突然冒出来的寒气。
眼见濂溪一个人来来回回将六个人拎出来,孟小星全身汗毛都立起,拽着被子的手指关节估计都泛白了,紧咬着唇盯着对面目不转睛。
七个那么厉害的小表竟然全都昏迷被濂溪拎来拎去,此刻排成一排躺在桃花树下。
许是看出了她的紧张,原肆非勾唇冷冷一笑:“他们是你的备选相公?”
啊……哈?有什么不对吗?虽然危急关头胡说了一下,想随便替几个小表扯点关系让他们逃过一劫,不过……七小表这么美颜,她倒不介意来个老公少年养成计划。
“嗯,你可以这么理解。”
“那待会就看看你这些相公值不值得你托付一生。”
原肆非邪魅的一笑,死鱼眼目视着前方,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什么意思?”不会是要杀了七个小表吧?
下面忙完一切的濂溪耳尖地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急得跳脚:“原肆非,你不要说!我来说!”
看着濂溪不顾形象地大吼,孟小星突然有点同情他,濂溪看来真被逼急了,这么爱护形象的一个人此刻和骂街泼妇有什么两样,啧啧……都破音了。
“咳咳,今天晚上在下要讲的是《弟子规》,鉴于实际需要,在下只对文中两句重点解读。”濂溪低着头努力找寻平淡的心情。“兄道友,弟道恭,兄弟睦,……啊!”濂溪惨叫一声,突然之间不见踪影了。
“他到底想咋!”孟小星一直紧张不安的心被咋咋忽忽的濂溪弄得烦躁不堪。
原肆非低低一笑,低沉的声音悦耳动听:“他想这样。”
他倏地将她放在桃花树树尖上,飞身离开的刹那将一根银线绑在她手上。
“啊!”脆弱的桃花枝因承受她的重量颤了颤,孟小星失声尖叫,动也不敢动,侧靠着树枝的她只能顺着银丝,看到另一端绑在对面的屋檐上。
“你要干什么!要救我下去!”呜呜呜,宽面条泪,她不会从树上摔下去摔成肉泥吧?!
“你不会掉下去的,不过这个会让你一个时辰内死。”原肆非长长的银发无风自舞,肆意飞扬,他掏出一个药瓶,将里面的液体倒在银丝上面,液体顺着银丝一路滑向孟小星,在月光下发亮的银丝在毒液的侵蚀下一寸寸发黑……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银丝是悬在空中。
原肆非悠闲躺在屋顶,抬起头看过来。悠悠解释:“这个叫做至尊,毒性极强,皮肤碰到一点,都活不了。”
“你这个银发恶魔!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呜呜,他不是连月白的旧情人吗,怎么这样对她?
“旁听一节课而已……现在只能看你的备选相公们能不能及时救你喽。”原肆非翘起二郎腿,双手背在脑后枕着,一派悠闲,死鱼眼透着慵懒冷漠的光芒。
“哗!”一桶水泼在躺成一排的七个小表身上,再次出现的濂溪拎着空桶,气氛地吼:“原肆非,你到底要怎么玩!我没泼醒他们你就投毒,万一时间不够怎么办?!”
眼见躺着的人悠悠转醒,他连忙飞身上了屋顶,恢复一派儒雅的模样说:“七位公子,啊不对!三公子不在……六位公子,你们现在一定很困惑,自己怎么会全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力,不用担心,你们只是服用的软功散,一个时辰后药效就会散去。说到这,你们一定又好奇,在下为什么要给你们下药……”
啰啰嗦嗦了一大段,濂溪见院中六人一片安静,觉得没意思,也就不再卖关子:“所谓兄友弟恭,不仅仅是口头说说,而是发于心始于行的……在下今日教授的主题就是:兄弟间的互助合作。六位公子请看,小小姐如今被困树端,随时有掉下来的可能,不仅如此,绑在她手上的银丝的那一端是致命的毒药,一个时辰内必然会流到她身边,滴在她娇嫩的皮肤上……六位全身无力的公子打算如何在一个时辰之内救下小小姐呢?”
濂溪露出恶魔般的微笑,院中躺着的六人却无一人是他的观众。
圈圈你个叉叉!看着静然不动的六个人,孟小星心跳如雷,他们会救她吧?一定要救她啊!濂溪没胆子玩大,可是她真的闻到了从那银发恶魔身上散发的死神气息啊!
第十九章 棋高一着
“喂,那边那个银发阿伯,怎么办?他们不会救我,要不,你把我放了吧,这样的游戏不好玩哦!”
没人救她,她自己也觉得很丢脸很没面子诶!
“既然如此,你死了也没关系了。”原肆非冷淡开口,声音若千层寒冰,他手指动如疾风。一弹银丝,上面的毒液受了轻微的震动流动的更快。
“啊!”一声惨叫划破夜空。
不要误会,尖叫的不是受害者孟小星,而是一直端着儒雅姿势看着下面的濂溪。
濂溪显然没有意料到原肆非会这么做,气急败坏地发功,险险地护住不断颤动的银丝。银丝稳住了,毒液的流动速度又恢复了正常。
濂溪擦了擦满头的大汗,大呼一口气,连吐槽的能力都没有了。
“各位公子,你们也看出来了,在下这位朋友脾气不是很好,要想救小小姐还得趁早……”
院子里的人躺着不动,濂溪嘴角抽搐了一下,看着孟小星的眼神带着同情。
“唉哟,濂溪先生,你就同情同情我,我一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小娃娃,生下来就没爹没娘,还要受七个叔叔嫌弃欺负,今天绑在这生命危在旦夕,也没人来救我,呜呜呜……您就放了我吧!以后小星一定会好好孝敬您的。”没人救她她总得自救吧,瞧她这番话说的,连她自己都被自己弄得伤心不已了呢。
“哎……在下没有想到小小姐是如此的不受人待见啊!”濂溪语气里带着惋惜。
孟小星喜出望外,以为自己的一番话起作用了。谁知濂溪没说完,话锋一转,语气微变:“不过可惜的是,小小姐,不管他们救不救你,你都得死,可惜了,本来还以为在下能看到一出好戏呢。”他今日的行动是预谋已久,又岂会轻易放过,只是可惜,看不到连家兄弟拼死救人的感人场景!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如果你要杀我,你明明随时都可以杀为什么要拖到现在?!”现在的情况变化多端,快得让孟小星只能看着连家兄弟内心不断祈祷。
“在下与小小姐无仇,却与家父有些恩怨。”濂溪虚与委蛇,扇子来回的缓慢扇动。他缓缓浅笑:“不过,还是劝小小姐不要费心思拖延时间了,软功散的药效可不会一个时辰内散去哦。小小姐若是下了地府,也只能怪小小姐的你那无缘的父亲……”他扇着扇子,但笑不语,没有继续说下去。
“哦?你认识我父亲?”
“我们是仇人,但却从未谋面。”濂溪没有发现命在旦夕的娃娃这一刻的冷静,只是全身感官在注意着周遭的动静。
与濂溪一样,原肆非银色的眼珠一直注视着周围,似乎在寻找什么人,他炙热的双眸突然看向孟小星,一脸的冷酷:“看来没人会出来救你!你只能怨你命不好!”这样的话,听起来似在威胁。
说完,他手一挥,银丝颤动,毒液再次快速移动,眼看毒液就要接触到孟小星的皮肤。
千钧一发之际,孟小星闭紧双目大喊:“小恶魔!快救我!”
只听“铮”的一声琴音,银丝在毒液流下的那一秒倏地断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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