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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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遗憾-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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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翟汝文也是个钉子户,老子就是看不惯你狐假虎威,打着为国为民的招牌,为自己谋取私利。

  秦桧虽然很想干掉翟汝文,但是一直找不到理由,所以他一直很耐心的等待着,直至翟汝文露出破绽,才狠辣出手,务必一击必中,解决翟汝文。

  果然被秦桧找到了机会,有一天翟汝文向秦桧建议,说他准备整顿一下吏风,以后不按规章制度办事的,严惩不贷,秦桧没有异议。

  当翟汝文向赵构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秦桧突然反水,摆了翟汝文一道。他弹劾翟汝文“专擅”,翟汝文很委屈,我整顿吏治不还都是为了国家,我图什么啊?算了,还不如不干,落得清静。

  赵构知道是秦桧在搞鬼,打算不了了之,坚决不同意翟汝文辞职。

  如果此时翟汝文收手,那事情还好办,可是这家伙太迂腐了,坚决不和秦桧同朝为官,被秦桧抓住了机会,指示手下弹劾翟汝文不顾防秋(金军一般在秋天南侵)在即,坚决辞职是为了逃避责任。

  于是,翟汝文被废,从此永无翻身之日,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起居郎王居正接着上阵。

  王居正,字刚中,扬州人。“少嗜学”,人称有王佐之才,总之就是一猛人。开始时秦桧老是在他面前吹牛皮,说什么当国之日必是耸动天下之时,王居正越听越兴奋,两眼直冒星星。

  可是当秦桧当了宰相之后,天天只想着扩大势力、独揽朝政,什么事情也不错,还有就是整天琢磨着如何阴死吕颐浩,一个宰相整天不思进取,只想玩死别人,还能干什么事?

  有一天和赵构聊天的时候,又聊到了秦桧(人气很高)。王居正趁机对赵构说起秦桧的不是,他说:“秦桧曾经跟臣说,中国人应该吃饭穿衣,共图中兴,当时臣很感动;秦桧也自说自话,如果自己为相数月,必当耸动天下,现在当了宰相,也不见秦桧干什么。”

  赵构果然拿这事情问秦桧,搞的秦桧很没面子。

  没办法,既然不听话,那只好干掉你。王居正也很快去职,出知婺州。

  终于解决了内部矛盾,秦桧想歇歇,没想到吕颐浩又杀回朝了,哥们,还是继续战斗吧!

  吕颐浩最近过的很不开心,他自请督师北伐,还没到前线就有部队哗变,出师不利;接着又有消息传来,襄阳镇抚使桑仲给部下做掉,他的军队一拥而散,进军开封的目标彻底泡汤。

  自己离开朝廷还没几天,秦桧就搞出了什么议政局,老是跟自己扯皮,摆明了是将自己排挤出朝,好独揽大权。

  吕颐浩也不是省油的灯,想当年自己和赵构下海抓鱼是的时候,你秦桧还在黑龙江喝凉水,想跟我干,那就干死你。

  拿刀和金人拼命,吕颐浩还有几下子,若论玩阴谋诡计,他的脑袋还真的不够用。于是,路过平江府的时候,他请来了自己的哥们平江守臣席益喝酒,两人研究研究怎么才能干掉“秦长脚”?

  别看这家伙名声很小,提出的建议可够大,可谓是一针见血,直接要了秦桧的老命,秦桧集团的覆灭就在顷刻间就已经注定。

  他告诉吕颐浩只要以“结党营私”的名义参秦桧一本就行了,但是现在秦桧派的核心人物胡安国在机密重地,只要先搞死这家伙,秦桧就没戏了。

  吕颐浩回到朝廷后,就立即向赵构推荐了前宰相朱胜非,要朱胜非代替自己督师。

  果然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就是秦桧派的精神领袖胡安国,他强烈反对朱胜非入朝为官,他的理由也实在说不过去。他指出了朱胜非的三个过错:

  ①:附会汪伯彦和黄潜善。

  ②:尊用张邦昌,结好金国。

  ③:苗刘之变的时候,没有以身殉职,而是苟且偷生。

  胡安国搞学术研究还有两下子,搞*实在让人难以恭维,吕颐浩一看胡安国的上书,差点直接笑了出来。

  要知道,如果没有朱胜非的左右斡旋,策反苗刘心腹,现在有没赵构还是个问题。

  赵构直接出面为朱胜非说情,胡安国还是不肯,宣称李纲比朱胜非很多了,如果一定要用人,还不如用李纲。

  赵构很生气,就问胡安国怎么知道李纲的,胡安国急不择言,居然又拿出了一个更菜的理由:他说宋徽宗时代李纲当小官的时候,敢为天下先,言人不敢言,水灾之事李纲他第一个上书。

  赵构无语,这也是理由,这种人应该直接拉回家种菜,免得在朝廷浪费粮食,不过因为这家伙的名声太大,不好敷衍。赵构只好说他出自己的理由:李纲这个人,只会务虚名而处实祸,叫他做宰相只会祸国殃民,而且我也让他当地方帅臣,也不算大材小用。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胡安国还是不肯,赵构也拿他没辙,朱胜非来朝廷的事情也不了了之。最后这气发到了秦桧的身上,谁叫你介绍个愣头青来朝廷的。

  赵构一直觉得自己特对不起朱胜非,想当年如果不是朱胜非在赵构身边,赵构早已被乱兵砍死了。好不容易能报答一下,却给胡安国给搅黄了。

  自己好歹是皇帝,连用个人都这么困难,赵构越想越郁闷。不行有恩不报,以后谁还给自己卖命?赵构决定叫朱胜非来陪自己读书(侍读),先待在自己身边,以后有机会再报答。

  赵构怕胡安国不同意,就叫吕颐浩帮忙,吕颐浩毫不含糊,直接叫手下黄龟年公布。

  胡安国知道后,直接上书赵构,态度十分强烈,表示坚决不与朱胜非同朝为官。

  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赵构决定让胡安国走人。

  秦桧着急了,胡安国这王牌走了,他还混得下去吗?

  着急也没用,胡安国不走不行,他把赵构是彻底得罪了,赵构说行(朱胜非),他胡安国说不行;赵构说不行(李纲),他胡安国说行,不是不给赵构面子,怀疑赵构的眼光吗?这种人留着有什么用呢?

  胡安国一走,和他一起的全部玩完,全部被吕颐浩赶走了。

  秦桧现在彻底成了孤家寡人,自身难保。

  黄龟年的上书成了压死秦桧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弹劾秦桧:“专主和议,沮止恢复,且植党专权,渐不可长。”高宗见这么多人反对秦桧,也决定抛弃秦桧。他告诉臣下秦桧主张“南人归南,北人归北“,朕是北人,那要归到哪里去?这种人留在朝廷也没用。

  绍兴二年(1132)9月2日,秦桧去职,赵构表示“终不复用”。

  
  
  
  
  
  
  
  
  
  
  
  
  
  
  
  
  
  
  
  

1张浚时代
给我足够的权力,我可以创造一个时代,一个属于我张浚的时代。

  在苗刘之变中,正是因为张浚运筹帷幄之中,才能决胜于千里之外,最终顺利平定了这场严重的兵变,帮助脆弱的帝国渡过危机。张浚也由此契机,崛起于帝国政坛之上,担任帝国的最高军事长官知枢密院事(等同于枢密使),深受帝国皇帝赵构的信任。

  张浚一直都认为中兴帝国必须由川陕开始,这其实也是帝国主战派大臣们的一贯共识,当时就有一位大臣这样比喻:天下的局势就犹如常山的蛇势一样,秦、蜀是蛇头,东南是蛇尾,中原为蛇脊,如今以尾为首,如何能中兴帝国呢?如果要中兴帝国,一定要由川陕开始(天下者,常山蛇势也,秦、蜀为首,东南为尾,中原为脊,今以东南为首,安能起天下之脊哉?将图恢复,必在川、陕)。

  话虽是这样说,但是没人愿意淌这浑水,川陕的局势太坏了,谁要是到那边耍威风,估计还没遇到金人,估计已经给自己人干掉了,王庶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

  所以虽然朝廷内部官员一直沸沸扬扬地说川陕是个好地方,但是就是找不出一个有能力、有威望的大臣去川陕,因为谁也不愿意去这地,太危险!

  相对而言,四川的局势还比较安定,只有陕西六路复杂的很。今天金军来了占你几亩地,明天宋军断了你的粮,后天金军又撤兵,大后天金军又回来,大大后天宋军找金军干上几架,你方唱罢我登场。总而言之,陕西就象一个无家可归的好孩子,大家都想要,但谁也不能真正掌控这个“沃野千里”的地盘。

  张浚要创造一个时代,陕西就是他开始创业的地方。

  赵构很高兴,终于有一个人愿意去陕西了,而且是自己十分欣赏和信任的张浚。赵构任命张浚为川陕宣抚使,掌控四川和陕西六路,拥有“便宜黜陟”的权力。在这种情况下,张浚很可能就是宋朝历史上权力最大的地方官,张浚拥有的地盘,比当时朝廷真正掌控的地方还要大得多。

  张浚达到了权力的最高峰。

  他很想马上飞往陕西,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但是不行,他必须还要解决一个人,范琼。

  这事情还要从头说起。

  想当年的范琼也算一个血性汉子,作为开封守将的他,杀敌无数,身上没几块正常的。后来在开封城破之际,范琼率领五百士兵准备和金军拼了,没想到坚硬如铁的黄河冰面突然莫名其妙的破裂,五百士兵无一生还。范琼目瞪口呆,“国之将亡,必有妖孽”这不是妖孽作祟吗?看来北宋灭亡是天意,无可阻挡。

  这一幕令范琼终生难忘,范琼彻底死心。

  此后范琼象换了一个人似的,再也不提和金军拼命的事,张邦昌即位的时候,正是这位范琼兄弟拿着宝剑,一一逼迫北宋旧臣签字画押的。

  后来伪楚覆灭,范琼也跟着归顺了南宋。

  在南宋,虽然他的名声很臭,但是就是没人敢拿他试刀,李纲也不敢,这家伙也是个爷们,朝廷叫他干什么,他都不鸟人,没人指挥得动。

  这家伙越做越过分,苗刘之变的时候,张浚苦苦哀求,叫他出兵勤王,但是他就是不鸟张浚。张浚算个鸟,老子和金军干架的时候,你小子还在太学念“知乎者也”呢。

  张浚可是个狠人,当时没几个人比他狠。还是在苗刘之变的时候,有一天深夜,一个不速之客突然出现在戒备森严的张浚面前,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说:这是重金悬赏要您脑袋的文书。张浚说:既然如此,你干吗不拿了走呢?这个人回答说:我虽然是个粗人,却也知道好坏,怎么会为贼所用?我来只是想提醒您,我走后,恐怕还会有人来,而您的安全警卫是有漏洞的。说完,此人飞身上房,飘然而去。张浚也很绝,他马上杀掉一个人,对外放风,将被杀者说成是捉到的刺客,用来吓阻后来者。就是金兀术这种刀口舔血的猛男,见了张浚也只有“色变,夕遁”的份。

  你范琼算哪根葱,敢跟我叫板,还不搞死你,我就不叫张浚。

  好歹也是文人出身,总不能学那些粗人,直接叫一批人把范琼这厮和他的军队灭人吧,要玩,就玩不战而屈人之兵。

  于是,张浚先礼后兵叫监察御史陈戬出马,叫范琼回来议事,总不能老是在外流浪,还是家里温暖啊。

  范琼还不知道你张浚打什么鬼主意,无非就是把老子骗到朝廷,然后秘密把自己缴械,剥夺自己的军权。

  想跟老子来阴的,老子就阴你一把。当监察御史陈戬来到范琼军中,范琼先叫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士兵操着家伙围着陈戬,说是请御史大人观赏杀人游戏,说完就在陈戬面前活生生把一个活蹦乱跳的人扒皮了。就是要吓死你,看你还敢来不。

  没想到陈戬看的津津有味,一点害怕的表情的没有,反而恶狠狠的对范琼说:“将军难道不知道苗傅和刘正彦的下场吗?(将军不见苗刘之事乎?)。

  范琼没想到碰到铁板了,看来不去不行了。去就去,老子一大堆人,怕谁?谁敢动我,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到了朝廷,范琼完全没有意识到死期将至,还在朝廷耍威风,这威风还耍到了赵构头上。

  范琼希望赵构能够赦免依附苗傅和刘正彦官员的罪名,这些官员大都是和范琼是一路人,为了加大砝码,范琼还说自己已经在淮南、京东招揽了十九万盗贼,这些人都愿意跟着他范琼混。

  据史书的记载,赵构“大怒”。这也难怪,从来没有臣子能在自己的面前*裸的威胁他,威胁他的臣子全都玩完了(比如苗傅和刘正彦)。范琼你居然敢在我面前装逼,老子不灭了你,那就跟你姓范。

  于是,赵构找来了张浚和吕颐浩,商量着怎么解决这不知好歹的家伙,张浚咬牙切齿,一定要灭了这王八蛋。吕颐浩没有意见(本来就有仇),赵构当然求之不得。

  事情就这样定下了。

  张浚和心腹好友刘子羽商量之后,就命大将张俊率几千自己人埋伏好,然后派人叫范琼、刘光世和杜充来,一起商量下应该怎么平定各地的民变。

  范琼很自信,满大街都是他的人,张浚绝对不敢拿他怎么样。

  没想到,张浚一等范琼到就直接拿下,就地正法。连审问都不要,范琼想说句“草菅人命”都来不及。

  解决完范琼,张浚命刘光世去安抚范琼的旧部,并郑重承诺“所诛者止琼耳”,朝廷要灭的人只是范琼,与各位无关,大家还是帝国的军队,不要害怕,没人敢对帝国的军队下黑手的。

  这群士兵原本是名将王彦麾下的八字军,都怀着“赤心报国;誓杀金贼”的决心和愿望,范琼这厮接手之后,整天只知道阴自己人,见了金军就跑路,把八字军的脸面都丢尽了。现在这家伙挂了,挂了就挂了,大不了再换个头,最好还是原来的头。

  张浚也够意思,真把八字军原来的头给叫回来了,此后,八字军就随张浚西行参加对金战争。

  终于解决了内部隐患,张浚可以放心的出发了。出发之前,张浚找来杜充密谈了很久,从赵构后来的布置和人事任免来看,张浚和赵构对行将到来的金军秋季攻势已经有了对策,即:张浚经营川陕,杜充防守江淮,赵构相信张浚会给他带来希望,对此张浚很有信心。 

  建炎三年(1129)十月,张浚一行人到达汉中,他先遣人持表祭祀诸葛亮的陵墓,表文的大致意思是决心效法武侯,以恢复中原为己任。

  然后在汉中召开了一次军事会议,讨论在陕西组织一次大会战的问题。张浚的手下一群酸文人,大声叫喊,一定要出兵灭了这群茹毛饮血的蛮夷。只有八字军统帅、川陕宣抚处置使司前军统制王彦在会上一反众议。

  王彦的意见很简单,也很现实,一语正中陕西军团的弊病。他认为陕西现有的五路经略安抚司所部,指挥不统一、将士关系不融洽,自己人掐自己人的现象太过严重,不宜马上举行大会战。如果勉强举行会战,如果大败了,那将是万劫不复,连最后一点家底都赔光了,实在划不来(若少不利,则五路俱失)。王彦觉得还不如暂时屯驻利、阆、兴、洋州,加强四川防务,以稳固根基。金人如果敢来装逼,则传檄五路之兵来援,狠狠的干他娘的一票,这样,即使打不赢,也不至于连墙角都给人挖了。

  王彦原是名闻河朔的“八字军”统帅,率军南渡后,因得罪汪伯彦和黄潜善,被剥夺了八字军军权,故称病在家中闲养。张浚组建川陕宣抚处置使司班子时,特意起用了他,诛杀范琼之后,还把王彦一手缔造的八字军还给了他。他在河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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