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中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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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海中的幸运-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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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忙抱歉:“很抱歉。”
谢妮丝塔:“没关系。我们对待死者的态度与你们不同。”
我顿了顿,看大家都没有什么不耐烦,就又问道:“星王一定是男的么?”
“不是。现任的十二个星王有五个是女的。”秦楚说,然后反应过我的话外音,又说:“星王不是世袭的,谢妮丝塔只能获得公主的名号,至于会不会也成为一代星王,就要看自己的奋斗了。”
谢妮丝塔随意笑了笑,看来对星王的名号并不是很在意。
我问:“刚才秦星王说盘疆星王叫做‘钦巴谢尼’,而月堇公主叫做‘谢尼丝塔’,这么说‘谢尼’是一个姓喽?为什么它的位置有时候在前有时候在后呢?是跟性别有关么?”
秦楚笑得更开心了。他说:“不。图拉尼的姓氏传承很有特色。可以说,图拉尼的姓和名的区分并不明确,你可以把一个人的名字的前半部分看成姓,后半部分看成名,但是到了下一代名可能变成姓,姓也可能变成名。如果用一句话概括的话,那就是,父母名字的后半部分合在一起,就是子女的名字。比如说……谢妮丝塔,用你来举例了?”月堇公主点头允许。秦楚接着说:“谢妮丝塔的父亲叫做‘钦巴谢尼’,母亲叫做‘什丁丝塔’,所以她就叫做‘谢尼’‘丝塔’。而钦巴谢尼之所以叫做‘钦巴谢尼’,是因为他的父亲叫做‘条罗钦巴’,他母亲叫做‘冬谢尼’。公主母亲的名字‘什丁丝塔’也是这样来的。”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还真是独特啊。“父母的名字合在一起就是子女的名字……父母名字的顺序有没有什么说法?一定是父亲的在前面么?”
秦楚说:“不,不一定。顺序问题由夫妻两个协商。”
我想了一想,然后说:“明白了,就是说,谢妮丝塔公主的孩子可能叫‘楚丝塔’,也可能叫‘丝塔楚’,对吧?”
这话立刻引来了一干图拉尼人的哄堂大笑。至于两个当事人嘛,如果换成是我们希格拉人,在这种场合下被如此打趣,一定会羞得无地自容,即便开放如李尔赫人至少也会很尴尬,可是谢妮丝塔除了白了我一眼,就是用一双红眼睛幽幽地看着秦楚,眼睛里甜得都快淌出蜜水来了。秦楚则一如既往地挂着微笑,摇着手指对我说:“嘿,嘿,嘿,在我的印象里,希格拉人不应该这么油腔滑调。”
等大家都笑够了,我又问:“我们一直把你们的这个太空站叫做前哨基地,我听你们称呼为‘乡港’是么?”
奇蛮基笑道:“‘前哨基地’?哈。”
秦楚说:“对,这我知道。我以前在泰坦帝国的时候,他们确实管我们的乡港叫做‘前哨基地’,他们以为这是我们向外扩张临时设立的中转基地。”图拉尼人听了这话后的表情很好的诠释了“哭笑不得”这四个字。
秦楚转回来看着我说:“这种太空站不是我们的中转基地,而是我们的大本营,所以我们称它为‘乡港’,跟你们所说的‘家园’是一个意思。乡港就是我们的家。这就像,你们回归时候,全都以母舰作为立足点,母舰就是你们的家一样。”
孔秀问道:“那么你们的星球呢,那些武装严密的小行星?如果说这些太空站是你们的根据地,那星球又是什么呢?”
秦楚轻笑道:“问的好。那些星球才是我们的中转基地。”
我迷糊了:“等一下。您是说,那些天然的星球是你们的临时基地,而这些人工的天体反倒是你们的老家?”
“正确。”秦楚说,“目前正是这样。”然后颇为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众图拉尼人。
“我实在无法理解。”我说。
“这也难怪。你们是星球定居民嘛。”秦楚说,“你们知道星球定居民和星际游民这两个概念么?”
“有所了解。”我说。
“有所了解,但肯定还没有达到深入理解的程度。”秦楚说,“星球定居民一定会有一个或几个固定的星球作为根本立足点,对他们来讲飞船只是临时工作的地方,只有双脚踏上土地才会心里踏实。而星际游民正好相反,他们的立足点是飞船或者太空站,对他们来讲,飞船才是家,而星球才是临时工作的地方,站在地上会浑身不自在,只有站在飞船甲板上才会获得安全感。你之所以觉得人造的天体不能当作老窝,是因为你是按照定居民的思维模式去衡量星际游民,所以无论怎么使劲想都理解不了。必须得换位思考。”
原来是这样。难怪历史记录上记载攻打前哨基地那么艰难,图拉尼人保卫基地也是无所不用其极,原来那是他们的老巢啊,就像我们保卫起希格拉来绝对前仆后继悍不畏死。这么看来也许攻打那些武装小行星反倒容易些。
我的问题差不多问完了,之后就轮到秦楚了,他了一大堆问题,都是关于希格拉基本情况、风俗习惯的,我们都一一作答。遇到跟他们差异较大的地方,难免也是一番唏嘘感叹。
宴会结束了,宾主尽欢。看来我们运气还真不错,不仅死里逃生,而且在外来族这里混得也不算郁闷,如果不是赶着去找奈格罗克,多盘旋几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正文 第117章 语言之谜
又过了一天,天文组已经把准备工作都做好了,该要的数据都已经齐备,可以进入正式的计算了。他们估计了一下,得三天时间才能出结果。
本以为两次聚餐之后,我们和图拉尼人就会各回各地,各安各事了,没想到秦楚还是总拉我去进行私人会晤,有时候是我们两人单独会面,有时候带上谢妮丝塔和孔秀。有一天甚至见面三次。为了能够会晤,他甚至毫不迟疑地就只身来到昆兰号上。一开始我很纳闷他怎么这么喜欢找我们,会不会有什么企图,后来才发现,他并不是对我感兴趣,而是对希格拉感兴趣。我以为我对图拉尼表现出来的兴趣已经够浓烈了,没想到秦楚对我们希格拉的兴趣更大。慢慢的我也喜欢上跟秦楚聊天,因为不仅仅他问我答,他也会讲银河里面各个文明的很多故事来作为印证,这让我大开眼界。我发现这个秦楚还真是阅历广泛,读书无数,知识渊博,博闻强识。
不过后来我又隐约觉得,他的目的也许并不那么简单,他不仅仅是想要更了解希格拉,似乎还想向我传达一点什么东西。
有一次,我问他他在哪里学的希格拉语,为什么会学它。这个问题我一直想问,因为这些私人会晤我都没有带上四木八音,全都是秦楚用希格拉语跟我或我们交谈。我们有很多人学习泰坦语,这四分之一银河里会泰坦语的非泰坦人更是多若繁星,因为泰坦世界是这里最大的强权。而我们希格拉只是一个后进末学,谁会刻意去学一个弱势、“粗糙”、没有用处的小语种呢?
秦楚笑道:“我对着书本学的。跟你们说话是我第一次使用它。我喜欢学习语言,几乎银河里的所有语言我都接触过,大部分都能对话。”
我惊叹道:“那你可真是太厉害了!你的希格拉语说得真是不错,很难相信之前没经过口语练习。”就是有点口音,不过,谁说外语不带口音呢?
秦楚笑道:“既然你一个希格拉人都说不错,那就一定是不错啦,哈哈哈。”我很欣赏他的一点就是脸皮够厚,跟他在一起,我也可以肆无忌惮了。“其实我其它外语说得也很不错。”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适当吹吹小牛无伤大雅,还可以活跃气氛。
“你不信?”秦楚说,“还有一件事没告诉你呢,你肯定更不信。希格拉语我是十年前学的,只用了两个星期;而且这十年间从来没再碰过。”
“这就过分啦,吹牛要适可而止。”我笑道。
“你看,我说过你不会信。”秦楚说,然后很神秘地看着我,“你知道我为什么学得这么快、用得这么好么?因为我有诀窍。”
“哦?”没想到他还认真起来了。难道他没吹牛?
“你接触过外语么?”他问我。
“本来开始学习泰坦语了,但是因为异兽的事搁下来了。”我说。
秦楚点了点头,问道:“你发现没有,泰坦语除了音调比希格拉语多,个别声母发音不同,一些俗语和俚语的措辞语法不同之外,其它几乎一样?”
我想了想:“我学的很少,不过就我学的那一部分来说,确实是这样。不过我认为那是因为初级教材故意选择那些跟希格拉语相近的东西来教,等到了中高级教材就会显现出很大的不同了。”
“不,不,不。”秦楚说,“以后你会发现,这两种语言的差异其实就是那么一点点,再怎么深入学习,也不过让你能说出更加地道的街头俏皮话而已,对语言的主要应用完全没有影响。我之所以能够学得那么快,就是因为我抓住了两种语言的差异,至于高级教材中那些非常希格拉化的俗语和变句我根本就没看。可是,你看,我跟你交流起来完全没有问题。”
他接着说:“有一个小秘密:其实银河里面绝大多数语言的差异都非常小,也许会比泰坦语跟希格拉语的差异稍大一点,但我觉得它们还远远算不上是‘不同的语言’,最多算是不同的‘方言’。这些语言的发音,都是由声母和韵母组成的,然后配上不同的声调。不同的语言,声母和韵母的发音会有不同,但不是随便的不同,而是向相近的发音倾斜,是一种变音,有迹可寻;只要掌握了相应的变音规则,很容易就能学会。当然,光掌握了变音规则还不够,还有声调。不同语言声调的数量可能会有不同,像希格拉语有4个声调,这是最少的了,泰坦语有9个声调,弗罗恩语也有9个,炭泽语有8个,声调最多的是吉利语,有16个。但声调并不是太重要,尤其对于母语声调多的人来说,想要掌握声调少的语言很容易;母语声调少可能会麻烦一点,不过也无所谓,即便你只用四个声调说泰坦语,我也能听懂,只不过可能个别词句会有些歧异,让我以为你说的是别的词,不过只要配合点解释就没问题了。你听说过没有,银河理事会的代表们都掌握很多门外语,不明所以的人觉得他们跟语言大师似的,其实这没什么了不起的,只要掌握了基本的变音规则和声调规则,你马上就能跟他们一样。”
我思索着秦楚的话,打定主意等一下跟四木八音印证一下看。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说银河里面那些语言,与其说是不同的语言,不如说是不同的方言。可是方言这东西,我不懂语言学啦——只是凭着感觉猜测——只会存在于一个统一的政权、群体或者别的有共同点的人群里边。但是,银河里面林林种种那么多文明,那么多国家,分散的空间又那么广阔,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语言为什么会这么大同?”
秦楚笑道:“问的好!我对这个专门研究过,不过我没有足够的证据,所以我的研究结果只能叫做‘假说’,不能叫做‘结论’。在我说出我的猜测之前,请你先根据自己的直觉猜一猜为什么会这样?”
我想了一下:“会不会跟文化交流有关系?或者跟……我听说几乎现在所有的星际文明都是因为本图西的启发才进入银河的?”
秦楚点头道:“对,‘本图西大降临’,4000年前。他们带来了超空间技术。”
于是我接着说:“会不会跟本图西人有关?”
秦楚笑道:“我可以一个一个地驳倒你。如果说,大家的语言这么接近,是因为交流的缘故,那么,请问,四木,你们会因为要跟泰坦共和国搞战略伙伴,就不再使用自己的语言,而全盘使用泰坦话么?”
我说:“不会。这个社会成本太大。而且,放弃自己种族的文化,等于自认低人一等,反倒不利于在交往中获得利益。”
“正确。”秦楚说,“你提到了文化,几乎所有文明都认为自己的语言是自己种族文化的一部分,增加一些外来语可以,但只要涉及到语言内核的东西,不会有人改,更不用说完全使用另一种语言了。除非是一个国家吞并另一个国家,但是在银河主体文明结构形成之后,也就是主要语种定型之后,这种情况就再也没有发生过。这是第一。
“第二,我曾经看过一些泰坦的古代书籍,也看过其他国家的一些古籍,发现在历史上,语言结构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具有很强的凝固性。而且我惊奇的发现,各种语言现在那么多的声母、韵母和声调,在古代早就已经存在了。语言发展的规律应该是这样的:随着社会向前发展,新事物越来越多,描述它们的新词新字必然也随着增加,为了避免因为读音相同而发生歧异,语言必须随着增加新的音节,要么增加新的声母,要么增加新的韵母,要么增加声调。我们反着推,在古代,没有这么多事物要描述,古代人用不到那么多读音,所以古代的语言的声母韵母或者声调应该比现代要来的少,对吧?可是当我根据古籍研究了一下古语之后,发现实际情况并非如此。我们今天的声母、韵母和声调,远在人们还没有做出空气飞行器之前就已经全都存在了,其中有大量的音节对古代人来说完全用不着,可是他们宁愿把它们摆在那里。给我一种感觉,仿佛有一个先知,按照现在这个大银河时代的需要打造了一个超级大书架,留下来给古代人用,一开始没有那么多书,书架有很大部分空着,没关系,随着发展慢慢书就多起来了,一点点填进去,一点点填进去。现在还没有任何一种语言需要通过向外语吸收新元素才能满足发展的需要,哪怕那些只有四个声调的语言。”
我听着秦楚的话,脑袋开始变大。

正文 第118章 秦楚的假说
我听着秦楚的话,脑袋开始变大。
“现在我来反驳你第二个猜测,本图西人。”秦楚好像很有兴致,“你接触过本图西语么?”
我说:“没有。他们跟我们接触说的都是我们的话。”
秦楚点头:“是的,用交易方的语言进行贸易是他们的传统。不过因为我们在太空里的历史比较长嘛,所以断断续续收集到一些本图西语的信息。总的来说,他们的语言跟我们的完全不同。你我之间的语言如果说是方言,那么本图西语就是彻底的外语。他们的话没有声调,一个声调都没有,只有重音。而且他们没有‘字’一说,只有‘单词’。我们是靠声调来增加音节数量,进而增加词汇量,而他们是靠叠加音节来增加词汇量。从语言学上来说,我们的语言都属于表意文字,而他们的是拼音文字。——所以说,如果本图西人想要利用自己的地位推行统一语言的话,我们的语言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而且,统一语言这种事情,并不是说靠统一的政令就能完成的。比如银理会推出的那套‘银河语’,哪怕在成员国里也流传不广,甚至在理事会开会的时候也完全没人使用它。虽然这跟银河语的白痴缺点有点关系,但不能否认推广语言的麻烦。”
我说:“那你的猜测是?”
秦楚说:“在我说出我的假说之前,我再来提出一个新的谜题。——你还好吧?还想听下去么?”
我说:“我对你说的很感兴趣,就是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了。不过,你请说,只是别再让我猜了。”
秦楚哈哈大笑,说到:“好吧。你发没发现,你们希格拉人跟我们泰坦人在外貌上很像?所谓的差异,不过是肤色,毛发颜色,眼睛颜色之类无关紧要的东西,或者是一些细部,比如鼻子的高低长短,耳朵的形状,额头、颧骨、下颌骨的形状等等。不止是我们之间,弗罗恩人,吉利人,绝大部分种族都差不多。这还是外表。解剖学上大家也几乎一样,器官的功用、个数全都一样,只不过具体功效上有高低之分。遗传物质也相差无几,完全可以不通过任何手术就通婚。这是为什么?大家互相都是外星人啊,古代人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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