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草之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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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草之林-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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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荒草之林
  作者:叶海
  内容简介:
  在我眼里生命就是我眼前这一望无际的荒草,我期待着它成林的时刻。
  正文
  第一部 骤雨新荷
  前言
  在我眼里生命就是我眼前这一望无际的荒草,我期待着它成林的时刻。
  夜已经很深了,这里是非洲中部安哥拉国一个南方的小镇,小镇很破旧,到处是破烂不堪的道路和房屋,街道边的垃圾桶已经许多日子没有人清理过了,散发着恼人的臭气,不过有一些东西却是新的,譬如这里各种小规模的赌场,外表看不出来,里面却是装饰豪华,各种赌具一应俱全,且赌场的主人都是大有来头的人物,信誉颇佳,客人绝对不用担心赢到的钱拿不回家去。
  有人说这里的小堵场是比南非那些规模宏大的堵场更有风味的小菜。
  我慢慢的踱进靠近山边的一座小赌场,屋子里有几个人正在赌21点,有几个人朝我看了一眼,又专注于他们的牌了,只有一位侍应小姐走了过来,用葡语和我打着招呼。
  我笑着摆了摆手,表示我并不懂得葡语,然后递给她五百美金,指了指一边的弹珠转盘,她微笑的接过了钱,转身去了后台。
  我坐到转盘的正面,两个黑人侍应已经站在对面了。
  我在等我的筹码。
  一阵香风从我背后吹来,我回头一看,一个标准的美女捧着我的筹码走到了我的身后。
  这个赌场我并不是第一次来,但我相信我从来都没有看到这个女子,她是标准的巧克力色的皮肤,眼睛极大,清秀的脸蛋加上调皮的嘴角,再加上一头清爽的短发,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女,何况更是继承了黑人美女标准的身材,凹凸有致,白色的紧身衣裙将整个身体包的紧紧的。
  “先生,你的筹码!”她用略有些生硬的英语和我说,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我。
  我的心突然剧烈的跳了起来,我知道自己又在无意中触动了体内的蛊毒,而这次的媒介竟是眼前的这个美女的眼睛。
  我痛的几乎蹲了下去,但我知道我并没有这样做,在他们的眼里我还是那副微笑的绅士模样,我只是眨了一下眼,体内的热气将心脏包围,我又回复正常了。
  “谢谢!”我接过筹码,转身把全部筹码随便放在了25点上,我必须马上走,马上回到住处重新运功压制蛊毒。
  那美女的眼睛亮了起来,两个黑人侍应也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无论谁赌转盘都没有只压一个点的,何况还是500美金呢?
  我强压着心脏处传来的跳动的痛苦,示意黑人侍应可以开始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转动了滚珠。
  滚珠在转盘中急促的滚着,我微笑的走过那美女的身旁,走到门口时,我伸手招来一个侍应,递给他一张10美金的钞票和一张名片,回头指了指那个有着奇异眼睛的美女,然后道:“可不可以让这位小姐把我的钱送到我的住处。”
  他目瞪口呆的接过钞票和名片,我早已钻进了我的车子,就在我关上车门的同时,赌场里传来数十声的惊呼。
  一口鲜血从我口中喷出,全喷在汽车的方向盘上,我心头一松,看来我这次来安哥拉还是来对了,说不定蛊毒真的可以破解!
  我终于发动了汽车,汽车沿着山间的小路往山下走,喷出鲜血之后,我的心跳已经平稳了许多。
  这次我中的蛊毒不轻,若不是我的好友朱浩成对我施以援手的话,我恐怕早就横尸在大陆了。
  我叫魏贤,中国大陆广东人,平生爱好多多,所以也是麻烦多多,要不然也不会被逼到安哥拉这样落后的地方来了。
  忽然间车灯照在路边一群土著人的身上,他们没有穿上衣,手里都拎着一把砍刀和一根木棍,车灯强烈的光把他们的眼睛闪了一下,我不好意思的闪了闪车灯表示歉意。
  当时有几个黑人举起手来了,打了个招呼。
  我还是第一次夜间看到他们,因为他们的部落里是没有灯的,而他们也早就习惯了天一黑就睡下。不过我现在可没有时间去想这些问题。
  就在车子和他们擦肩而过的同时,我突然发现这一群人中间站着一个土著里的女人,这个女人的装扮与我见过的所有土著女人的装扮大抵相同,上身没有穿衣服,长长的乳房用一根绳子勒住,腿上是一圈圈的金色圈子,不过这个女人手里握着一根在灯光中分外发亮的棍子,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的,而她的头上也戴着一方奇形怪状的头巾,将脸几乎完全遮住。
  可是从头巾背后透露出的目光却使我吓了一跳。
  那是一双狠毒到不能再狠毒的目光,看得我的心突然沉了下去,那目光的本身竟便没有丝毫的生气,仿佛一双死人的眼睛,不过却依旧露出狠毒的光来,很是诡异,我一愣之间,心中的意念泛起,眼睛对上那女人的目光,以我的意念修为甚至可以一瞬间把她的意念的打出一条空隙,然后看看她到底是什么人。
  不过我是实在太卤莽了,当我的意念刚到达她的眼睛时,我的意念突然停顿了一下,心道不好,原来对方竟也是个意念的高手,一踩油门,我准备跑了。
  一丝冰冷而仿佛充满咒怨的意念点在我的印堂穴上,接着就听到那女人凄厉之极的喊声。
  那一群土著人骚动起来了,那女人果然是土著部落里难得一见的巫师,不过当他们举起手中刀时,我的车子早已经冲下了山。
  我知道住处已经不能住了,面对这个小镇的马上是一场大规模的搜索,幸亏我有足够的时间赶到住处,将自己的东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又换了一套新衣服,将脸上的血迹擦干净,这栋房子是我刚刚租下的,已经付了半年的租金,恐怕又送给房东了,不过他因为我弄上点麻烦,也算是两清。
  我将东西扔在我的车子后面,又从原路返回,继续往山上走,果然再没有遇上土著人,他们一定是悄无声息的走入小镇了。
  来到小赌场的门口,我直接迈步走了进去,和几位可能还在为我吃惊未定的侍应打了声招呼,他们一定以为我是来拿那笔不少的现金,当时就有几个往里面跑去,不过我闭上了眼睛,马上搜索到了那位年轻女孩,我大步的走了过去,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连她惊讶的目光都没有看,转身往外面走去,然后接过侍应递过来的现金,放在那女孩的手里,她停顿了一下,还是跟我坐进了车子。
  我启动了车子,一言不发的将车子后面的一桶备用的油全部倒进了油箱,今天晚上我要至少走两百公里的路,当然这是运气好的话,若是被土著抓到了的话,我这一辈子的路也就走完了。
  那个巫师强大的另我吃惊,凭我现在的状态,是一点胜算都没有的,再说我已经找到了破解蛊毒的方法,逃出这个小镇才是目前最主要的。
  我身旁的女孩瞪着大眼睛看着我做这一切,一句话也没有说,我偶尔对她笑笑,她也以微笑作答。
  车窗外的月色分外迷人,好几次我都想闭上双眼,想再看看我的上师,看看他能给我什么样子的指导,但我没有,虽然我知道上师的存在这世间的精神一定能够救助我,但我再不能给他本来就已经微弱的生命讯息再强加什么了,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就连上师这样的人都不能看破生死之间的奥妙,我又能怎么样呢?
  我是藏传佛教的密传弟子,上师在一次巡游时发现了我,那时我还是个孤儿,他说他看到了我头顶上的光辉,而因为我是并非是藏人,所以上师并没有把我直接带入佛宫,而是在遥远的地方不时的以精神力来引导着我。
  而我也开始四处流浪,因为我知道不管我走到什么地方,遇到什么样子的困难,上师都会知道并救助我的,我睡在北方的寒风里的时候,还可以看到巨大而辉煌的寺庙,上师庄严法相端坐在上面。
  直到有一天,我终于走到了在脑海里常见的那座寺庙的门前,我大步的走入上师的居所,才发现原来上师早已经圆寂了,不过就是那个时刻我还听到他对我的教诲,生命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种牵绊,使上师也不能完全的超脱而去,而我也渐渐发现随着我对上师召唤的次数越多,上师的意念就越薄弱了……
  车子突然颠簸了一下,把我从思绪中惊醒过来,我们终于走上了破烂的公路,而我身边的女孩子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她只是睁着大眼睛看着我。
  我笑了笑,却不知道自己的嘴角已经流出血来了,她拿出一块雪白的纸巾,将我嘴角的血迹擦掉,然后低头握紧双手,念了一句不知道什么的话,声音非常的柔和悦耳,好象是咒语一类的话。
  “这是保佑的意思”,她低低的说,“身后的这座山叫做LEBA,是我们族里的一个妻子的名字,她的丈夫从这里走到海边就从来没有回去。她会保佑我们所有去海边的人的。”
  “不同的国家,相同的故事”,我说,“在中国,也有一个这样的故事。”
  望夫崖,就是我身后的这坐山在中国的化身吧!
  “真的么?”她的眼睛突然笑了,为什么说她眼睛笑了,因为我只看到她眼睛笑脑袋里就一片空白了,当她的眼睛突然眨了一眨时,我的心突然间停止了,接着我就发现自己的四肢开始有点僵硬,车子径直撞到了路边的一棵树上,我的头猛烈的撞到了方向盘上,她也发出了一声尖叫,但被安全带拉住,并没有撞到。
  巨大的疼痛使我清醒了一下,我迅速的拉住她的头,疯狂的解开她的安全带,她连一声叫声都没有发出,我的嘴就已经将她的嘴堵住了。
  窗外风吹过,黄沙都飞起来了,随着我们之间的接触,我终于发现了蛊虫的存在。
  我仿佛又处身在上师那个巨大的寺庙里,上师庄严的忘着我。
  我突然又发现我身边的围墙都不见了,我的身边是一望无际的广阔原野,上师深邃的眼睛望着我。
  我眼睛中的泪滚滚而下,我又见到上师了,而且我敢确定我见到了我这一辈子梦寐以求的东西,上师是否也见到了,他莫非是正在提点我?
  但上师始终没有说话,突然站起来转身往远处走去。
  我发觉自己的心竟突然平静下去了,再没有一点因为失去上师的哀伤。
  风又在眼前广阔无垠的大地上吹起,上师不见了,我突然睁开眼睛,正面对到抱在我怀里的女孩的眼睛,我露出一个微笑,非常温柔的帮她衣服穿好,然后在她的脸颊上轻轻的吻了下去,我突然回忆起来,就在我站在上师的面前接受他目光的洗礼时,身边正站着这个女孩。
  我不知道那叫做什么,我只知道那双眼睛在我心间留下的烙印是永远也抹不掉的,也正是当时我拉着她的手,才使我没有像以往一样随着上师而去。
  我知道这个叫做爱情,而原来在我的意念中我们这样的人是不会有这种凡人的感情的,现在我却坦然的接受了,也许我去找寻上师的时刻就是我放开她的手的时刻。
  我们的嘴又接触了,我们热烈的吻着,直到一声凄厉之极的尖叫从不远处传来。
  我挺直了腰,将她的头抱在怀里,双眼盯着车后,旋风般飞驰过来的一个人的身影。
  我不仅是藏传佛教的密徒,也是近些年来,中国最为出名的武术高手,没有蛊毒的魏贤怎会怕了一个非洲的巫师?
  旋风般的人影直接转到车后,手中的长棍直指向车窗,车窗的玻璃扑的一声碎了一个洞,接着一股阴冷的气劲直冲到我的胸口。
  我直接冲破车顶,仿佛丝毫没有停顿的样子,车顶就裂开了一个大洞,我抱着她直接冲上了半空。
  我曾以为中国的武功是一种堪破生死之间玄妙的方法,但就算以我的功力还是没有任何的进展,所以自己就放弃了,但我的武功已经成为了整个中国武术界的一个奇迹了。
  我和她的身体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一脚踢到那个人的面前,一股非常阴冷的寒气冲他的嘴里冒出,我这才发现这个人根本不是方才我见过的那个女巫师,而是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脸上画着奇怪的符号,眼睛也不是那个女巫师的狠毒,而是阴冷,让人一看到就会倒吸一口凉气的那种阴冷。
  我收回了脚,身形整整在半空中横移了数米,这次落下,他的长棍点了一点,对我却丝毫没有威胁。
  他奇怪的叫了一声,又扑了上来,使用的棍法虽然快速无比,但我用一只手对付已经绰绰有余,只是他浑身带着那种奇怪的阴冷之气,使我不得不运功保护我和怀中的女孩。
  他被我踢中几脚,但却因为那种阴冷之气,我无法送出劲气去,他只大叫一声,并无大碍,这里的巫师如此的强悍我倒没有想到,虽然并没有中国武术那样的规范系统,但显然是自有一套非常特别的格斗套路的,加上独特的劲气,这样的高手在中国也未必找得出来几个。
  我们快速无比的交了几十招之后,他终于有点怕了我的腿法了,眼睛瞪着我的腿只围着我转,我知道他是在等帮手,不过并不着急,我必须还在这里修习一段日子才能够完全的康复,若是不把他们搞定的话,就别想清闲的修习了。
  终于数辆飞驰过来的吉普车将我们整个围住,下来数十个拿着棍子的土著人,而那名女巫师也其中,依旧用狠毒的眼睛看着我,这时我才发现在我面前站着一位黄发的年轻巫师,眼睛紧紧闭着,嘴里一直不停的在念着什么,而我的身后又站了一位手里握着一个骷髅头骨的黑衣巫师,四个巫师已经将我包围住了。
  我伸手在怀中女孩的头上点了一下,她就熟睡了,想不到非洲竟然还会有这样的巫师组织,一般一个部落只有一个巫师,这个巫师是很少和别的部落的巫师合作的,但现在开来,我已经成了他们共同的大敌了。
  我突然哈哈大笑,向前迈了一大步,那黄发巫师突然睁开眼睛,凌厉的目光刚射到我的眼中,却发现我的身形已经到了那位女巫师的身前。
  我伸出两根手指,点向那女巫师的面门,方才那位黄发巫师明显修炼的是眼睛中的魔力,可以将敌人收服,类似于中国的催眠术,只不过比较高级罢了,但这个女巫师却显然是这四个人中身手最敏捷的,只往前踏了一步,却突然从我的肋下钻了过去,类似于中国中的缩地成寸的妙用。
  我身内劲气回转,并没有回身,却已经用劲气将女巫师的全身锁定了,使她知道只要她再动一动的话,我必定会一招制于她死地。
  比之中国广大的武功来说,她们的修行显然走入了歧途,更别说动手的经验了。
  那个持着骷髅头的黑衣巫师嘴里也不知道念了什么,从他的骷髅头里喷出一股黑烟来,瞬间将整个场地都蒙上了黑烟。
  我只好放弃了重创女巫师的念头,跳出黑烟的笼罩,如闪电般的在公路上飞奔。
  土著人大声的叫了起来,几个人拼命的赶过来,但他们马上连我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我可以想象那几个巫师的表情,我可不想我怀中的女孩受到一点伤,因为她既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也是我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理由。
  既然现在无法重创几个,那就等等再说吧?
  可是我还是错了,当我施展开“大夺魂步”在公路上飞奔时,却发现一根丝线紧紧的将我拉住,使我知道无论我跑到那里,都逃不开他们的搜索,他们一定有非常特别的追踪方式。
  我只好停了下来,将身上的衣服撕成布条,将女孩绑在了我的身上。
  四个巫师已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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