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半空中突然仿佛撞上了一堵墙般撞得头昏眼花,坐到地上。
一个脸色黝黑而牙齿洁白的男人走到两人面前,道:“我叫刁凌,很高兴认识你们两个。”
两人知道终于遇上了高手,对方竟然能够使用气功在空中把自己打了下来,自己万万不是对手,不过唯一的好处是这个刁凌似乎认为两人已经全无还手之力。
江影呲牙咧嘴,当然不会疼得如此厉害,道:“我是江小刚,哎呀……”倒到了地上。
刁凌一愣,难道这两个人完全不会武功,会被自己内劲震死了?
急忙伸手去握江影的手。
刁凌屁股上突然着了重重的一脚,接着是眼前一花,一只手抓住了刁凌的头发,然后是一只手重重捶在他胸口上,又是一只手同时击在下阴处,而刁凌想抓处江影的那只手突然反过来握住了他的手,顺势一拉,将他拉倒在地。
饶是刁凌反应迅速,还是同时中了三拳一脚,而且还趴在了地上,再看门外,两个人正飞奔而去,不由得气得哇哇大叫,自己出道这么多年,就算遇见比自己高的对手也未曾吃到这样的亏,虽然这些拳脚一点力道都没有,不过已经是奇耻大辱。
江影和柳风突然间又退回来了,一个白衣丽人飞起两脚,两人纷纷头上中脚,马上昏了过去,一招就失去了战斗力。
陈宛如一袭白色套装,盈盈而立,微笑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人,身后数十个人排列地整齐非常。
林铁低沉的声音恰恰在此时传来,“陈小姐这是我的犯人,多谢你的帮忙。”
陈宛如眉头一皱,道:“林铁你休想再管这件事?给我把这两个人带走。”
皇甫明应声前往。
林铁高大的身形出现在他面前,皇甫明毫不客气,一出手就是一记重拳,林铁借力化力,将拳劲引了出去,两人顿时斗在一处。
林铁身形快速非常,几个回合,皇甫明胸前中了几掌,不过他骁勇非常,一直不肯退下。
陈宛如冷喝道:“你下来。”
皇甫明退了下来,连忙调息。
陈宛如眼睛里闪出复杂的神色,纤手一展,身后人递上一柄长刀,道:“宛如虽然一直不当你是敌人,不过现在的事谁也没有办法,这是宛如家传的‘清水刀’,刀长一米四,为代表对林警官的尊敬,宛如以刀求教。”
刀尖斜斜指向林铁,一股阴柔之气顿时将林铁锁定。
陈宛如眼光与刀尖成一条直线,其间没有丝毫的偏差。
清水帮的兄弟看到大姐使出清水刀纷纷露出崇拜的神色。
林铁从怀里掏出一柄匕首,道:“这是世界军用匕首中我最喜欢的一款欧洲军用排障刀MC…1,我今天就以这柄匕首迎战陈小姐的宝刀!”
陈宛如脸色丝毫不变,一握上刀,她就完全变了一个人,斜斜踏前一步,忽然跳起,一刀劈向林铁的右肩,嘴里同时大喊一声。
林铁身形移动,匕首硬抗清水刀。
清水刀与匕首摩擦的声音清晰可闻,终于分离。
陈宛如白衣分外绚丽,长刀飞舞连劈加削一共使出十六刀。
林铁的MC…1匕首一一架住陈宛如的清水刀。
两人均是以快打开,刀与匕首一经接触马上弹快,场内顿时充满着清脆的金属交加声。
林铁身形越都越快,因为他发觉陈宛如的刀法竟能够一分出二,一刀劈下,余势未尽时,另一刀又至,仿佛两刀同使,已经达到刀法妙境,可以用刀化出神奇。
这也许也是陈宛如敢在大街上用刀的原因之一,因为这才是速战速决的方法。
陈宛如挺直身体,根本没有移动身体,双脚紧紧踏在地面,刀法从上而下,从左而右,连绵不绝,使林铁疲于应付。
这位黑道大姐终于显示出自己杰出的实力。
林铁知道这样下去,自己早晚不免一败,不过现在被陈宛如的刀法缠住,连脱身都有所不能。
恰在此关键时刻,警笛声响起,数辆警车飞弛而至。
池真第一个跳下警车,掏出手枪,喝道:“不准动。”
刀影散去,陈宛如将刀交给身后兄弟,又深深看了林铁一眼,转身离去。
林铁这才发现身上已经见汗,知道终于逃过此劫,急忙拉起昏迷的两人,坐上警车直奔刑警大队。
陈宛如最后离去那深深一眼不住在眼前徘徊。
第七章 以心入武
江影悠悠醒转,发现林铁坐在对面看着他们两个。
急忙把柳风摇醒。
被陈宛如踢到的地方还是隐隐做痛。
她妈的?那个美女也太凶狠了,老子要不是看在她漂亮的面子上,才不会一脚被她踢晕了?
当然这只是撑场面的话,那美女的功夫实在太高了!
那美女不会就是那个什么甜寡妇陈宛如吧?
柳风一醒来就赶紧摸了一下怀里的东西,硬邦邦的还在,不由得放了心。
两人等着林铁的惩罚,毕竟从拘留所里逃出来可是大罪。
林铁站了起来,淡淡地说道:“我只能保护你们三天,三天之后你们立即逃出长沙,有多远就跑多远,永远都不要回来,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只说了这一句话,然后去了,甚至连铁门也没有关。
江影柳风面面相觑,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地方可逃,这间以前想尽办法想要逃出去的屋子成了他们现在只能呆的地方。
这是什么感觉?
原来竟是这位刑警队长把自己救出来的!
江影长叹了一口气,道:“妈的,老子现在落魄了,等老子威风时把长沙都翻过来。让那个骚货跪在地上求我。靠,我什么时候能当上老大?”
两个人当初加入青龙帮,目的其实就是想尝尝当上老大的滋味,因为他们观察了整个广州黑道,只有这个青龙的老大最弱,自以为自己比他强。
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柳风将怀里的包裹拿出来,递给江影道:“我们要不要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江影也略有点好奇,摸了摸道:“好象是一本书的样子?”
两个人摸了一会儿,谁也没敢提议打开来看,最后江影道:“这是人家的东西,我们还是不看的好,省得小舟怪我们没意气。”
柳风点了点头,急忙又放进怀里,为了这个东西两人几度差点被人干死,甚至连当青龙帮老大的梦想都没有了。
江影心里一阵不舒服,转移话题道:“小风我记得当初我们上学时,你想当一个老师来着?”
柳风露出向往的神情,随即暗淡,道:“他妈的,我当个教师也是把学生打死的教师。”
江影知道他是嘴硬,感叹道:“其实我们这几年也过得不怎么样,整天和那些吊毛干架,抢那些不敢还手的人的钱,有什么鸡吧意思?”
柳风深有同感道:“那有什么办法?哪有人瞧得起我们?”
这才是心里话,那些威风都是装给瞧不起他们的人看的,其实心虚的要命。
江影爬起来,凑到他跟前道:“我们来个改头换面,好不好,反正我们回不了广州了,去了别的地方谁也不认识我们,正好装一下好人,好好找个地方,干点活,挣点钱,然后娶个老婆,累点有什么,我他妈的浑身是劲。”
柳风哈哈大笑,指着江影的头发道:“哪个女人敢嫁给你小子?”
江影退了回去,不满道:“靠,在怎么说我也是个帅哥,明天我就把头发给染回来。”
柳风道:“谁不想呀,我们要是逃出去,对得起小舟,就干脆找个地方工作,他妈的,咱哥俩比一比,看谁挣得多?”
两人哈哈大笑,江影道:“要做好人,他妈的,从现在开始就不准吐脏字!”
柳风一愣,道:“他妈的,干什么这么多规矩?”
江影站起来道:“为了表示咱哥们的决心,现在开始就谁也不准说脏话,谁要是说了另一个人马上就给他妈的一个耳光。”
柳风委屈道:“还是半个小时以后在开始好不好?”
江影道:“OK!”
两人顿时一齐张口大骂,将自己所用过没有用过的所有脏话骂得不亦乐乎,直到实在骂不动了,才哈哈大笑,躺在地上。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连旁边的汽车声似乎都渐渐远去了。
江影喃喃道:“我在小学时挺喜欢一个小姑娘,总想多看她一眼,她也是班里面唯一不瞧不起我的人,还经常帮助我,可惜后来我打了班里一个骂我的小子,她出来劝架,我当时连她一起打了,还骂了许多难听的话,我现在还记得她看我的眼神,从此她就再也不理我了,直到我上了中学后她还是不理我。”
柳风知道他在述说自己的心事,没有插嘴。
江影继续道:“其实我一直都想和她说声对不起,也真想要是她再不让我打架的话,我就算被人打死也决不还手,可是我没有和她说对不起,她也没有再劝我,每次看到我打的浑身是血,她都用和别人一样的眼光看我,我心里虽然非常难受,但还瞪着眼睛吓她。”
柳风问道:“后来她哪里去了?”
江影道:“她家搬家,她转学了,我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
柳风安慰他道:“谁小时候没有点那个心思?过去就算了,嘿,老子以前喜欢的女孩子可多了。”
江影苦笑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每次和别的女人干时,总是想起她那瞧不起我的眼神,尤其那天我和你去干第一个女人,我其实什么都没干,因为我的脑袋里都是她那样看着我的样子,我差点疯了,把那个妓女一摔就跑了出去,我不是想和她干,而是觉得我做这种事,她一定会更瞧不起我。”
柳风赫然发现江影眼睛里满是泪花。
江影假装吸了吸鼻子道:“后来我几乎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总觉得她在看着我,所以每天晚上我都去喝酒,去干女人,干得累了,就睡着了,真他妈的郁闷!”
柳风道:“你又说脏话了。”
江影道:“你打我呀,靠,你不打我就不是我兄弟!”
柳风抬起手掌,却始终没有打下去。
江影自己重重地扇了自己一个嘴巴,脸上顿时出现五道红印,道:“从今天起,我江影不喝酒,不抽烟,不玩女人,要是我犯了,就不得好死。”
柳风跳起来,道:“来,我们练练那个‘破经’,下次不至于一脚就被人踢昏了吧?”
林铁走进队里,虽然已经下班了,但一个人都没有走。
看到林铁走进来,纷纷站了起来。
林铁站到前面,淡淡道:“大家这次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
队员纷纷点头。
林铁厉声道:“谁家有老婆孩子,谁给我马上滚回家去!”
没有人动。
林铁拽住前面老付的胳膊,道:“老付你给我带个头,回家去!”
老付不走,道:“我就不信他们胆大包天,敢到刑警队里来抢人!”
池真在旁边道:“我看他们今天晚上一定会来,而且势在必得,这几年我们还从来没有见过陈宛如亲自动手,而且还在大街上动刀子,以陈宛如的做事方法,事情不会拖到明天。”
后面的小庞小声道:“我们可以请求支援呀!”
池真道:“小庞你不要小看了陈宛如,她的势力和大着呢,能够让厅长亲自签一份调令,你看她大到什么程度,我看我们局里肯定有他的人,而且还不少,要不然听到陈宛如大街上动刀子怎么一个屁都不敢放,而且还不让我们把人送进监狱里关着,说是不构成犯罪就不应该推到监狱去,意思还不明确么,就是让我们自己处理,其实就是把我们刑警队孤立了,你们不是有能耐么,你们不是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么,那你们自己和陈宛如斗去……”
池真越说越气,干脆站了起来。
林铁把他按着坐了下去,道:“你们都给我回家去!反正三天后我也不是刑警队的人了,无所谓,你们要是真的还当我是队长的话,就给我回去。”
接着重重道:“这是命令!”
池真一摆手道:“大家都回去吧,陈宛如绝对不敢把队长怎么样的?”说罢第一个带头走了出去。
队员稀拉拉的跟在后面,不一会儿就走光了。
林铁把手枪重新擦了一遍,穿上了自己最愿意穿的大头皮鞋,将浑身上下打理好,然后出去买了三只烧鸡,两斤散酒,拎到拘留所。
江影和柳风正在对招,看到林铁来了,慌忙停住。
林铁拎着东西径直走进屋子,扔到桌子上,道:“妈的,陪我喝几点酒,来,吃。”
两人欢呼一声,还真的有点饿了。
林铁递给他们酒,两人面面相觑,刚刚下决心戒酒,现在就破戒呀!
林铁诧异道:“原来你们不喝酒?那我自己喝了。”
江影一把抢过来,大大喝了一口,道:“爽呀!”
柳风不甘落后。
林铁哈哈大笑道:“你们两个小子知道我为什么要从陈宛如手里把你们抢出来?”
两人当然不知道。
林铁道:“因为我就要和陈宛如这样的黑道斗一斗,我就不信这个邪,正道就斗不过黑道?”又是一大口酒下肚。
两人心里这才恍然,原来这家伙是个正义主义者,不过不好意思说他精神有点问题,现在的警察哪个不是黑白两道都混得开?
林铁酒量极其惊人,两斤白酒不一会儿就落了肚,然后拿起烧鸡来,几下撕开,往嘴里塞,道:“我是东北人,最喜欢这种吃法,你们看不惯是应该的。”
两人慌忙表示没有看不惯。
林铁眼中露出回忆的神色,用低沉的声音道:“东北的冬天非常干冷,要是不喝点烈酒的话,实在是挺不住,我们围着火盆烤火,一边侃大山,一边喝酒吃肉,靠,那时的肉在锅里煮着,拿出来一大块,蘸上酱油,非常过瘾。”
两人目瞪口呆,在广东吃的肉都是做的非常精致,想象不到蘸着酱油吃大块肉的情景。
林铁忽然哈哈大笑,把两人笑得不知所以。
林铁笑了一会儿,道:“那时我还小,整天就盼着过年,因为过年了家里就杀猪了,而杀猪那一天,是可以随便吃肉的,吃多少都没有人管,有一次我实在吃的多了,肚子太鼓,不敢躺下,只好出去消化消化,恰好那天下大雪,我就在雪地里跑步,一直跑到晚上才敢回家睡觉,哈哈~~~”
两人可以想象这副情景,不由得跟着笑了起来。
林铁沉默许久,默默着吃着鸡。
两人都知道他定是想起了不开心的事,都没敢开口,想起自己竟然和一个刑警队长坐在一起喝酒吃肉,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过了一会儿,林铁道:“看一个人最重要的就是看他的眼睛,我第一次看到你们两个的眼睛就知道虽然你们不是什么好人,不过也不是什么坏人。”
两人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他那双另人不敢逼视的眼睛。
林铁淡淡道:“现在黑白两道风云变幻,我不管这些,我只管长沙的老百姓是不是整天担心自己的儿子吸毒,是不是一到晚上都不敢出去,怕被人勒索,你们两个要也是黑道里的人,就不要做这些对自己没有利,对别人有害的事,要做黑道中的白道,争雄无所谓,就像古代时的打仗,谁都不会说谁错,可是若是祸害一方的话,那就绝对不行。”
两人同时浑身剧震,黑道中的白道,这个词还是第一次听说过。
若是自己当上黑道的老大后,一定不让自己手下到处去抢劫贩毒,重点当然是对付像陈宛如、薛耒、慕容强这样的黑道。
也不知道是酒劲还是什么,两人顿时觉得浑身是劲,做一个黑道中的白道也不错。
林铁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