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他们师兄妹青梅竹马情投意合,风陵师太生前便已经应允二人婚事。如今风陵师太孝期将过,他们之间的婚约也即将提上日程。
孤鸿子虽然对自己师妹天分高心中有些微妙的情绪,但是更多的还是因为觉得自己输了一筹而觉得配不上方瑶会惹人说三道四。
如今婚期既至,他就一心想要做出件在江湖上惊天动地的事情,好让江湖豪杰知道他与方瑶是天造地设相互匹配的一对璧人。
加上机缘巧合,便有了今日这一出。
孤鸿子这边还在犹豫如何开口,那边方瑶也想先说两句。自己师兄心中的那些心思,她也并非完全不懂,可是有些事情,方瑶自己也实在是无能为力。
方瑶见孤鸿子神色不同以往,料想孤鸿子必定遇见了极为难的事情,又不好向自己开口。便寻思如何起个话由,好让师兄不必尴尬。
方瑶猜想的一点也不错,孤鸿子此次来找她却是是有事情求她帮忙。
二人又走了一段,孤鸿子终于开了口,他先是简单讲了讲此次下山所见所闻,最终拐入正题向方瑶开了口:“师妹,你可知江湖上有个教派名为明教?”
方瑶沉吟了一会:“我听师傅提过,这明教并非起源于中土,乃是塞外传来的教派,其中高手众多。他们行事乖张诡秘,出手狠毒。并非名门正派。”
孤鸿子点了点头:“你说的一点也不错,我此次下山,便遇见他们教中新上任的光明左使,此人名叫杨逍,不过二十岁上下,武功造诣已是极高。可惜此人行事随性,正邪难测。”
说到这里,孤鸿子便停了下来。方瑶见他止步不前,便也跟着停了下来。
孤鸿子看向方瑶:“我已经与此人约定下月初三比武。”
方瑶一愣:“下月初三?”
紧接着方瑶脸上就浮现出紧张的神色。杨逍虽是魔教中人,但是少年成名,她作为一派掌门又怎么可能丝毫不知?观江湖传闻,连方瑶自己都没有十分把握可将这此人折于剑下,何况是自己师兄。
虽然江湖传言不可尽信,但杨逍以弱冠之年可做到魔教光明左使,想必绝非泛泛之辈。
“魔教行事诡秘,江湖知之甚少。师兄,不如我同你一同掠阵吧?”方瑶有些急切的说道。
孤鸿子摇了摇头:“师妹,我与那杨逍已经约定单打独斗。”
他一面说,一面拍了拍方瑶,似是安抚自己师妹:“你别担心,我也并非毫无把握。”
方瑶还想再说,却被孤鸿子打断了话,他此时似乎终于下了决心:“师妹,师兄……师兄其实是有个不情之请。”
“师兄你说。”方瑶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只要我能做到,绝不推辞。”
孤鸿子抿了抿嘴唇,终究是开了口:“师兄想借师门至宝倚天剑一用。”
“什么?!”方瑶乍听孤鸿子说出此话,心里骤然一惊。倚天剑非比寻常,乃是掌门代代相传之物。莫说孤鸿子此时要用,便是她昔日她以掌门身份与人争斗之时也不敢随意将倚天剑请出。
孤鸿子看出方瑶心中为难,便咬牙直说了:“师妹,我也不瞒你,我的武功与那杨逍相比,却是逊色一筹。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想向你借倚天剑一用。”
方瑶望着孤鸿子,心中极为犹豫。她知道孤鸿子必定十分没有把握,否则按照他平日的性格,绝不会明言开口来求自己。
可见这场比武对他来说,必定是十分重要的。
方瑶来回踱了几步,想起倚天剑的锋锐并非常人可挡,又觉得那杨逍不过弱冠之年,纵然习得了精妙的武功,毕竟修习时间尚短。孤鸿子若有倚天剑在手,纵然不能将他击败,想来也不会太过吃亏。
但是若是自己不肯将倚天剑拿出来,自己师兄很有可能会输掉这场比武。
方瑶犹豫了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定,把倚天剑借给了孤鸿子。
孤鸿子在峨眉又留了十日,此时他与方瑶也顾不得许多,方瑶把峨眉武功的精髓一一讲解给孤鸿子,只盼临阵对敌之时,能帮上师兄一把。
待到十日期限一过,孤鸿子便要下山,方瑶将他送到山下,心中依然满是忐忑。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补上周的
>;_<;不好意思,断更了这么久。
因为之前工作出了问题,焦头烂额之余心情也大受打击t…t,所以调整了一段时间。
然后又感冒了又拖了好几天,最近开始会渐渐恢复更新速度的。
第4章 孤鸿子之死
“师傅,天气炎热,喝点绿豆汤吧?”小敏君敲了敲方瑶的门,在门外说道。
“进来吧。”随着方瑶的声音,木门被方瑶打开了。
“今日练剑练得如何?”她一面说一面接过小敏君手上的托盘。
小敏君随着方瑶走进屋中:“和昨日差不多,师傅说的我都懂,可是做出来好像还是有些差别。如果慢慢做的话问题不是太大,可是按照师傅所说的节拍,舞到第十二式的时候便有些凝滞。”
方瑶坐下把放在桌下的一个墨玉质地的平安扣小心收了起来,这才端起了小敏君送来的汤,一面对小敏君吩咐道:“慢慢做一遍我先看看你的动作有没问题。”
小敏君点了点头,右手伸出两指,仿若握剑的样子,便按照方瑶教导她的那样开始动了起来。
丁敏君的动作并不快,可一招一式做的极为到位。等她一遍做完之后,方瑶满意的点了点头,便吩咐她加快速度行一遍。这一遍下来看似同刚才并无太大区别,但正如小敏君所言,十二式之后小敏君的剑法便有些凝滞。
方瑶皱了皱眉,便招呼小敏君走上前来,拉过她的手细细摸了一下,终究是摇了摇头:“说起来也是我太心急了,我瞧你悟性上佳,就让你学这套剑法。但是你根骨并非上佳,又兼之年纪尚小,一时之间没办法融会贯通也是在情理之间。既然如此,今日开始你就同你师妹练回入门剑法吧。”
小敏君眼底划过一丝黯然,但还是躬身向方瑶行礼:“我知道了,师傅。”
方瑶点了点头,又拍了拍小敏君的肩膀,本想安慰敏君几句,不过她对天分决定武学造诣这点深信不疑,便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对了,今日可有你大师伯的消息?”方瑶另起了一个话由。
“回禀师傅,今日没有收到大师伯的消息。”
方瑶轻叹了一声:“没有其他事情的话,你就先下去吧。”
小敏君看自己师傅神色有些不对,本想再说什么,可方瑶已经挥手让她离开,她也无法,只好将空碗放在盘子里,端着盘子离开了。
走出房门的时候,小敏君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方瑶,见她目光放在窗外,眉头微皱,也没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屋内不甚明亮的光芒让她整个人显得有些晦暗不明。
孤鸿子的消息迟迟没有传回来,到了第二月初三,比武之期已过,又过了数日仍然没有音讯。
方瑶心中已知不好,将峨眉中的人尽数派出寻找孤鸿子的下落。
静玄所去探的方向正是孤鸿子与杨逍约定的比武的地方,因此很快就收到了消息——孤鸿子因为在比武中落败,又被杨逍奚落,急怒攻心之下生了大病,已经过世了。
“师姐?你说什么?大师伯……师伯已经过世了……”丁敏君顾不得还在练剑,便朝着自己师傅房中跑了过去,全然不顾贝锦仪在身后连声叫她。
她一路不停的跑到方瑶房中,只见静玄师姐静立在一旁。
方瑶正面无表情的坐在屋子正中,挺着腰直直的坐在那,放在桌子上的手微微握成拳。浑然为发现自己的指甲在桌上留下轻微的痕迹。
小敏君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过了好一会她才深吸了一口气,走到方瑶面前,轻轻的说了一句:“师傅,你要是难过,就哭一哭吧。”小敏君一面说,眼泪一面从脸上划了下来。
她虽然对孤鸿子印象并不深刻,但总知道此人在自己师傅心目中那是一等一的重要。
如今,就这么没了。
小敏君话似乎让方瑶有些震动,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了起来,眼睛渐渐发红,似是有泪在她眼中聚集。可是只不过片刻,她又变成一幅冰冷的样子。
方瑶猛然站了起来:“吩咐下去,我要出去,亲自……亲自为师兄扶棺!”
她的声音既冷且硬,不容任何人反驳。
静玄看了一眼泪流满面的小敏君,走到她身边抽出手帕轻轻擦了擦她的小脸:“别担心,师傅……师傅不会有事的。”
小敏君抬头看向静玄,眼里有些茫然。
尽管她说不出来,但这一刻,那个会温柔待她的师傅……好像不见了。
方瑶连片刻都没有停顿,径直赶去把孤鸿子的遗体接了回来。小敏君没能跟去,她的年纪太小,跟去也只是累赘。在这样的时候,方瑶又怎么会带上她呢?
不过是匆匆不足一月的时间,峨眉上下便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对于方瑶来说由是。她不仅失去了自己的师兄,还失去了峨眉代代相传的倚天剑。
身为掌门,方瑶必须负起这个责任,必须为她的师兄闯下的祸付出代价。
孤鸿子的遗体接回来之后迅速的下了葬,方瑶连片刻都没有停留,便按照之前查到的消息去了大都潜入汝阳王府。
孤鸿子死后,倚天剑被当地官府收走献给朝廷。
而方瑶此行便是要从汝阳王府将倚天剑取回来。同她一同前去的,还有峨眉第三代和第四代十数名好手,总算不负重托,顺利将倚天剑夺回。
而这种种发生的一切,丁敏君都没有能够跟在方瑶身边,她只不过是峨眉里再普通不过的一名弟子。没资格也没能力跟随自己师傅去做这些事情。
然而自孤鸿子过世的消息传来到方瑶接回孤鸿子遗体以及方瑶最后夺回倚天剑,整个人已与之前大有不同。
待这些事情完毕之后,方瑶便以曾丢失倚天剑为名关了自己禁闭。莫说静玄等人无力劝阻,纵然是方瑶的几位尚在的师姐,此时也说不出来什么。
纵然倚天剑可以失而复得,可是孤鸿子却不可能死而复生。
这世上最不可挽回的便是生离死别,就算请来天下间所有的大夫,也无一人可以起死回生。
有事情没完成之时,尚且可以用来分心,如今尘埃落定,连人都入了土,便是不肯认清现实也要认清现实。
昔日那人的音容笑貌还在眼前,而现在全部成了镜花水月。方瑶在斗室之间飞快的舞起剑法,速度之快威力之大,顷刻之间便在石室之间留下数到剑痕。
“师妹……”
方瑶乍然听见孤鸿子的声音,欣喜的向声音发出的地方奔去,然后才发现不过是自己想象出来的幻影罢了。
可一闭上眼,就仿佛感觉到自己师兄站在自己身边,耳边似乎有无数的声音再唤她师妹。
回忆就像是最锋锐的武器,反复伤害着她的心,恨意在她的心里反复积累。
魔教……
杨逍……
“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随着这冰冷的话语,斗室之间只留下满满的剑痕,就好像失去心爱之人的心也已经伤痕累累。
从此之后,没有方瑶,只有灭绝。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十号的……嗯……
第5章 纪晓芙
峨眉后山,七个年约十岁上下的小姑娘正在树林中的空地练习武艺,她们中间大的不过十一二岁,小的也只有七八岁。
在她们旁边有一个出家人装束的女子看着她们练剑,此人正是峨眉第四代弟子中的静和。
众人虽然一起习武,但是练得招式各有不同。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有一个使女过来和静和说了几句话,静和便开口让众人停下可稍作休息。
几个丫头一听静和这样说,有几个便立时停了下来,有些手中的招数正使到一半,也就就势练了下去,大约是等着这一遍做完才停下来。
丁敏君持剑立在那里,似是再揣摩刚才的招式。这时,站在她身边的贝锦仪叽叽喳喳的嚷道:“师姐师姐,听闻今日有贵客来门派中拜访,不知道是什么人?”
一时间正在练武的几个小姑娘都纷纷的说起话来,议论起今日前来拜访的客人,唯有丁敏君仍然专注于手中的剑。贝锦仪见她不感兴趣,便走到一边和其他的女弟子聊了起来。
从入门剑法开始便是如此,每每行到此处便觉得有些凝滞,这几年来,在此处竟从未提高。丁敏君还沉浸在刚才练习剑招的思绪中,一时间心随意动,有把有所凝滞那那几招练了起来。
这样一来,她就显得略略有些突兀了。而不练剑的人自然不好站在那里碍着她,只好走开给她留出空地。
一旁的一个小姑娘似是不屑的哼了一声,对身边的同伴小声抱怨道:“只有她一个人用功似的……仗着自己是掌门的徒弟,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她的同伴先是愣了一下,但是很快点了点头,附和道:“那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和我们一样一起学习武艺,掌门也没对她有什么照顾。”
这两个小姑娘刚刚入了门派,一来对派中众人知之甚少,二来还未把性子完全收起来。
她俩虽然只是对对方说话,可声音并不算太小,周围的人也不是一点也听不到。尤其挑起这个话题的贝锦仪更是听得一清二楚。尤其她们二人说完之后,还转头看向贝锦仪,似乎是要寻求她的同意,让贝锦仪一时之间感到大为尴尬。
就在这时,丁敏君的那几招剑法已经练习完毕,她静静站了一会,才朝着那两个小丫头走了过去,显然刚才话她也听见了。
那两个小丫头见她将剑竖在身后,一脸戒备,眼睛里还有些惊慌。
贝锦仪怕她们真的闹起来,急忙走上前劝阻丁敏君:“丁师姐,你别生气,她们只不过是开个玩笑。”
贝锦仪一面说一面转头向那两个小丫头呵斥道:“还不来向丁师姐赔罪。”
那两个小丫头扭扭捏捏的走了过来,不情不愿的向着丁敏君赔罪:“丁师姐,对不起。”
丁敏君看着她俩,也不说话,她的眼神平静,自有气势使得这两个小丫头越来越不自在。知道此事她才开了口,却不是对着她俩说话,而是对着贝锦仪:“她们二人拜在静空师姐门下,应当叫我师叔,不是师姐。”
直到此时,丁敏君才看向这两个小丫头:“你们二人虽然入门时间不长,但是门派内三月一次的比武你们也要参加,如今距离下月初一不足十日。届时你们不要输得太过难看,平白叫静空师姐难看。”
说完这话,丁敏君便走回原处继续练剑。只留下那两个小丫头一阵脸红一阵脸白,连贝锦仪的面色也不怎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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