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抽烟,那身上有钱吧,给几块钱来给兄弟们买一包烟抽。”那留着鸡头发型的年轻人向寒子伸出手来。
寒子心里一惊,想道:“原来是几个小流氓,想打劫我来着。”心里虽惊,但是这里离家很近,倒也不是很怕他们,心念一转,说道:“我身上没有钱,我家就在前面,不如我回家给你们拿去。”
“拍”的一声响,“小子,你想耍我呀?”那鸡头少年毫无预兆的突然一巴掌打在了寒子的脸上。寒子顿时感到眼冒金星,脸上火辣辣的一阵疼痛,大叫道:“你怎么打人呀你!”
“老子想打就打,老子高兴打你怎么样?”鸡头少年说着又是一巴掌打了过来。寒子这次看见了,后退了一步,那少年一巴掌便落了空。
“你小子还会躲啊,兄弟们,今晚郁闷着,不如拿这小子来练下子手。”那鸡头少年对着另外几个人说着,人已欺了过来,又是一拳打向寒子。
那几人听了,同时一呼而上,对寒子拳打脚踢起来。寒子怎会是他们几个烂仔的对手,顷刻之间便连中四拳五脚,还好这些人可能真是无聊拿他来出点气,倒是没有往他身上要害之处招呼。
寒子一边躲一边喊“打人啦,来人呀”,那几人又打了几拳,踢了几脚,方放过他扬长而去。
听见寒子喊叫,倒是有几人冲了出来。这些都是邻居,都认得寒子,见他挨了打,忙问怎么回事,寒子忍着身上的疼痛跟他们说了,那几个邻居见那几个烂仔也跑远了,骂了几句,便将寒子扶了起来。
这时卢云林与蒙玉芷、老爷子远远听见寒子喊叫声也赶了过来,蒙玉芷忙给儿子检查,一边焦急地问他哪里受了伤,一边扶着儿子回了家里。
“这帮天杀的烂仔,没有事拿我儿子出气干什么,寒子,疼不疼。”蒙玉芷右手一边给寒子后背、肩膀擦着老爷子自制的跌打酒,一边唠叨着。
“哎哟,老妈,你轻一点儿,好疼啊。”寒子苦着脸叫道。又说道:“老妈,这些烂仔好没有道理,动不动就打人,如果我会几手拳脚我一定收拾他们。”
“算了,你看你,身无四两肉的,还想去跟人家打架呀,以后见了这些烂仔你尽管躲远些,别去招惹他们,免得又被他们欺负,说不定下次他们把你打得更惨呢。”蒙玉芷心疼地吩咐着。
“是呀,寒子,不要理他们,这些人蛮横得很,怎会跟你讲道理。算了吧,你就权当买了个教训。”卢云林在旁边帮腔道。
“哼,等我练好那潜龙诀,看我不收拾你们,现在暂且给你们嚣张一下。”寒子心里想道。口头上却不敢说出来,见父母都在劝自己,只好嘴上敷衍着,心里却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出这口恶气。
寒子身上受的只是一些筋骨之伤,倒是没有甚大碍,第二天虽然全身肌骨都感疼痛,但还是去了学校。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多星期,寒子在这段时间里还是不断地研究着那段潜龙诀,却也还是没有一点进展。
这天放学出了校门,寒子看见前面围着一群人,也过去凑热闹,原来是一个老叫花子正躺在地上依依呀呀地叫着,状甚痛苦,旁边的同学们在那里指指点点,却是谁也没有理会。
寒子心想:“这乡下地方很少有乞丐的,这老乞丐怎会跑到乡下地方来讨饭。”不过看到那老乞丐样子甚是痛苦,想起自己前几天被那几个烂仔无端的痛打了一顿,吃了个哑巴亏,当时自己被打倒在地,与这个老乞丐又有什么分别了?顿生同病相怜之心,推开人群挤了进去。
“老爷爷,你这是怎么啦?”寒子将他扶起问道。
那老乞丐抬起头来,眼睛从遮住眼脸的篷乱头发下看了寒子一眼,微弱地道:“小哥儿,我准备死了,你不用理我的。”
寒子道:“这怎么行,既然碰见了我想不理也不行了,这样吧,我爷爷是个老中医,医术虽然不怎么样,但一般的小病他还是会看的,我扶你过去给他看看,可能能帮你医好呢也说不定。”说完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将那老乞丐半扶半抱地向家的方向走去。
那老乞丐在寒子的搀扶下向前走着,篷乱的头发下那双本自无神无光的眼睛突然变得异常明亮起来。
1 第五章 修真手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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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有个病人你看一下。”寒子一进门便大声地叫道。
老爷子迎了上来,问道:“这个老太爷得了什么病?”接过那老乞丐,将之放于病床之上,右手拇食中三指轻轻搭上他的脉门,替他把起脉来。
过了一会,拨开那遮着老乞丐脸的篷乱的头发,翻看了他的眼睛,又叫他伸出舌头观察了一下,这才问道:“这位老兄,你哪里不舒服呢?我刚才帮你把了脉,看了看你的气色,发现你除了肝积稍有些过旺以外,没有什么不妥呀。”
老乞丐软弱地道:“其实老叫花子也没什么病,只不过是人老了机器老化了而已。近日来感觉生机慢慢减弱,估计是活不过几天了。”
老爷子笑道:“老兄多虑了,人的生老病死本属正常,不必介怀,象我们这般年纪的,能够多活得一天那都是赚来的,何必强求?老兄但放开心怀,快快活活的活下去,其它的想它做什么?”
老乞丐笑道:“老哥好胸襟,难怪身体如此健硕。瞧老哥身体,活个一百岁当无问题。”老爷子笑道:“承老兄吉言。”
给那老乞丐再检查了一下,开了一付药,抓了叫寒子拿去煎。这才对老乞丐说道:“老兄身体无恙,只是有些许老化,没有什么大碍。服它几服药便可如常。但老兄心态该放松一些才是。”
那老乞丐道:“多谢老哥了。”
待寒子煎得药出来给那老乞丐服下,那老乞丐对老爷子及寒子道:“有这位老哥开导,老花子身体本就没事,此时却也不好再厚颜留在这里,多谢老哥还有这个小哥的关心。老叫花子告辞了。”说完便起身离去。
寒子问道:“老爷爷,你去哪里呀,有去的地方吗?如果没有去处,不如先在这里留住一些时日。”
那老乞丐回过身来笑道:“天下之大,皆是老花子去处,从何处而来,往何处而去,冥冥中自已有定,小哥儿是有缘之人,又是非常之相,将来必定系九天遨翔之果。”
说着自怀中取出一物,行上一步交至寒子手上,道:“此物对小哥儿当有禆益,望好自为之,当体上天好生之德。”言毕大笑转身而去。对于寒子在后面的叫唤亦不作应答。
低头一看那老乞丐递来之物,原来是一个旧布小包袋,打开一看,里面原来是一本繁体字的书,上写“修真手扎”四字。寒子暗暗疑惑:“这个世界当真有修真之事存在吗?这老头疯疯颠颠的,该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心中大不以为意。
老爷子好像对这老乞丐所送之物也不感兴趣,对着寒子道:“寒子,你回去休息吧。”说完便自个儿看起自己的书来。
寒子回到房间,对那老乞丐所给之物也不放在心上,丢在书桌之上,自去研究那潜龙诀去了,看了数遍,仍是不解其奥。
到了晚上放晚自习之后,临睡之前,寒子才想起那老乞丐送的那本繁文书来。暗想:“修真之说虽然玄奥难解,究竟有没有此事也难说,但看一看应该也没有什么坏处吧。”正是抱着这种心理,寒子随手拿过那本《修真手扎》翻看起来。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乍一见书中的内容,寒子真是又惊又喜,但却是喜多惊少。原来这本《修真手扎》中所讲的竟然是关于修真的详解,其中包括一些修炼的名词的诠释、修真程度的状况等均有详细的注解。
这些倒还不是让寒子惊奇的,他所惊奇的乃是其中所诠释的内容,竟然有很多是潜龙诀中的那些名词,包括了他认为已经知晓其意的和他至今还未明白其奥的,在这本《修真手扎》中无不一一有解,还有一些是潜龙诀中没有见过的名词亦有在手扎之中,就好象这本《修真手扎》便是那老乞丐专门帮他送来的释本一般,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这让寒子甚不明白。
但这些却不是让寒子去想的事了,此时他已深深的被这奇遇乐昏了,当下什么也不想做了,赶紧研究对照起这本《修真手扎》和潜龙诀来,将潜龙诀中的相关名词拿来与这《修真手扎》中的诠释一一对照,然后再一一翻记过来,形成了自己能够轻易读懂的白话文版本。经过通释之后的潜龙诀不但让他一看就懂,就是修炼之法亦是一清二楚,这让他乐翻了天。
这往后的几天里,寒子一回到家就闷在房间里对照《修真手扎》释那潜龙诀,不几日终于让他全都弄了出来。通全之后,寒子便对照潜龙诀修炼起来。
此时也刚好到了学校放署假之时,正好给了寒子专心全意修习《潜龙诀》的最好时机。在长达近两个月的假期里,寒子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到了修习《潜龙诀》之中,于外界之事甚少理会。
他父母都感到甚是奇怪,想道:“平时这孩子放假了总会帮我们做些农活,怎的这次却是整天呆在房间里看书了呢(他们均以为自己的儿子是在房间中温习功课)?而且平时挺喜欢去玩的,这次放假回来连一次都没有去外面玩耍过,这孩子变了样了?”
但奇怪归奇怪,然看到儿子用功学习却也是心里喜欢,再说等到开学时寒子便是初三了,能不能考上好一点的高中也就看这一年了。
他们都知道儿子是块什么料,若说指望儿子考上县重点或是区重点高中,他们也许只有在梦中之时敢奢想一下,以儿子平时的成绩,能考上最最普通的高中他们便阿弥陀佛了。每一年能考上县重点高中的,整个水泽初中从不超十人,也就五六人数,而能考上区重点高中的,那更是凤毛鳞角,有时两年也不一定出得一个。
因此寒子的父母对寒子的这些怪异之象也不甚放在心上,由了他去。而他爷爷呢却是从来不理这个孙子的事情,只有寒子来找他,没有他主动去找寒子的,平日里都是自得其乐,好不逍遥。
不知不觉,寒子修练《潜龙诀》已有一个多月,由于他已经十四岁,经脉成长基本定形,修炼起来进境甚微,练了一个多月,秘诀中描述的那团似老鼠在体内乱窜的气团也还未出现。但是寒子虽然学习成绩不好,却是极有耐烦心,对此他并没有任何的气馁,仍是持之以恒地天天修炼着。
这天,母亲蒙玉芷煮好早餐,久久不见寒子起来,便去敲他的门:“儿子,起来吃早餐啦,太阳都晒**了。”
敲了半晌不见回应,母亲不禁着急起来,又大力地敲了几下,见仍没有回应,忙去喊了卢云林来。卢云林敲了几下,见没有回应,心里也是甚为着急,想也未想,抓住门口扶手用力一扭、一推,把门给撞开了。
进得房间,把灯打开,只见寒子盖着被子缩在床上,八月的大热天气,却卷着被子缩成了一团在那里。蒙玉芷忙叫了一声儿子,见他未应,抢了一步上去,将他翻过身来,只见寒子脸色烫红,呼出的气都感到一阵阵哈热。
左手一探,发现极为烫手。蒙玉芷慌道:“云林,儿子发烧了。”
卢云林忙伸手过来摸了一下,点头说道:“是发烧了,而且烧得很厉害。不行,得赶快送医院去。”说着二话不说,将寒子拉起,替他穿上衣服,背起就走。
出得大厅,老爷子问道:“寒子怎么了?”“发高烧了。”蒙玉芷答道。“那赶快送医院去。”老爷子虽是老中医,但对这种发烧的急症他还是提议看西医,说见效快。
到了医院,医生拿了体温针一量,大吃一惊:“高烧四十三度?”卢云林夫妇更是惊恐,这一般的常识他们还是懂的,平时发个高烧的,有到四十度已经是高的了,这烧到四十三度,他们是听都未听过。
“医生,你快救救我儿子。”蒙玉芷焦急地对着医生说道。
医生当即对寒子进行了急救。过了半个小时,医生出来对他们两人道:“烧还没有退,十分危险,你们去办住院手续吧。”说完又进去继续对寒子进行急救。
“烧退不下来,这个病很奇怪,最好的药都用了,但是这孩子的高烧就是退不下。看来得把他送县里大医院去,我们这里设备有限,高烧不退,孩子很危险。”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医生出来对卢云林夫妇说道。
蒙玉芷此时已吓得六神无主了,两眼泪汪汪地看着卢云林。卢云林当即果断地道:“医生,你快安排车子吧,我们去县人民医院。”
1 第六章 四十三度高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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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时后,寒子被送进县人民医院急诊科,急诊科的医生当即对他进行了抢救。
蒙玉芷的内心是既担心又惊恐,寒子长这么大了,还没有发过这么严重的烧,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谁发过这么高的烧,她好担心儿子因久烧不下而烧坏了脑子啊。卢云林亦是焦急地在急诊室外面走来走去。
但是结果并没有让他们稍得宽心,经过两个小时的急救,寒子的高烧仍然未退。
高烧四十三度超过八个小时不退,这在县人民医院历史上是从未有过的。因此此事很快便引起了院方的高度重视。医院出动了最得力的医生,用了最好的药,对寒子进行了最好的护理。但是又是四个小时过去了,寒子的高烧仍是未退。于是寒子很快便被送进了隔离室进行观察。
卢云林夫妇自是急红了眼,均感到心力交瘁,但他们又不能帮得上忙,也只有干着急的份。此时他们能够做的,便只有内心求神佛保佑寒子没有事了。
而一直处在高烧半昏迷状态之下的寒子,正在经历着一场生死之劫。
昨晚寒子依着《潜龙诀》练完功之后就睡觉,接着便发起高烧来。睡梦之中,寒子看到自己置身于一片巨大的火海之中,他的身周都是熊熊烈火,炙热的烈火烧得他身体一阵阵刺痛,全身的经脉似乎有千万根细小的针在刺着,经脉胀痛得万分难受,他在火海之中到处寻找出路,奔寻良久,但就是找不到。
而这火海也是恁为奇怪,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周围什么东西都没有,就只是火,熊熊烈火。
“靠,这是什么地方,有人在吗?死了的也给我蹦一个出来。”寒子在痛苦的挣扎中大声嘶吼着。
又冲了几次,寒子还是找不到出路,此时心中是又惊又怒,连身体的痛苦也暂时忘记了,心想:“这里到体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呢?难道我是在做梦?”想想可能是在梦中,寒子忙拿右手猛掐自己大腿,想把自己从梦中弄醒过来。但此时的他被烈火烤得已是皮肉尽都麻木,这一掐的疼痛又哪里盖得过体内经脉如千万刀割针刺一般的痛苦?
感觉越来越炎热,全身的经脉被烈火烤得好似要炸了开来,寒子的意识也渐渐模糊,冲了数次火海,仍找不到出路之后,寒子已感到完全的绝望。最后他只得放弃了,找到一个感觉火势较小的地方坐在下来,强忍着被火炙烤的痛苦,人已慢慢的陷入昏迷之状。
隐约之中,寒子听到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说道:“小子,你快起来,这是你的第一关,如果你这第一关都过不了,那以后你也不用再练这功夫了。”
寒子在迷糊中艰难地睁开了眼睛,隐隐看见好似有一条龙的影子在他前面飘荡着,他努力的睁大眼睛,但是怎么也睁不大,寒子用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