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愿意做她的幌子,只要她愿意,只要在那之后,留给他一条活路,让他慢慢回味这许些日子的相守。
只是他没想到,才一天,她就不再要他的身子。
是他表现的不够好太糟糕了吗?
是……已经厌倦了吗?……
……
莫可然兴冲冲进屋,身后跟着一个丫鬟提着餐盒。
陆清看着她支使丫鬟布菜,等到丫鬟退下,他才开口,貌似很是淡定:“分房睡吧。”
莫可然无语:“……”
“分房睡。”陆清的语气又坚定了些。
“好……”虽然实际上莫可然根本不知道这样好在哪里,但她是个听话的好妻主。
婚后第二天,夫妻分房住?!
莫可然眼睁睁看着陆清抱着被子出去,不由垂眸哀叹……这日子,这日子没法子过了……
没法过啦!
莫可然握拳,她决定了,妻主要雄起,要当家做主人!
……厄,不,或许是雌起?
作者有话要说:
从某些方面来讲,陆清同学表面上骄傲骨子里羞怯,实际上色色的还是很期待那件事的。
囧囧囧囧。。。。。。
part4 婚后(三)
分开后,陆清一夜未成眠。
他躺在床上,就开始眷恋怀念以前作为下人,却可以贴身侍候莫可然的日子。
那时候,莫可然睡觉,他可以正大光明地守在一边贪看她的模样,现在,却似乎不能了。
正夫,按照他所知道的规矩,一旦搬出了妻主的主寝,住进了自己的院子,就只能等着妻主差人来唤,才好再见一面。
他有一点后悔,不该那么冲动。
陆清东想西想睡不好,一早又听莫可然前些日子买来侍候做事的两个小侍一人一句地禀报着,说莫可然出门会朋友谈生意去了,于是越发倦倦,一直赖到午饭时,才从床上爬起,洗漱整齐,打理家务。
晚饭莫可然一样没有回来。
不过差了人,送来了西街老张头家做得的酱鸡胗,那是陆清很喜欢吃的东西。
陆清板着脸,说:“你们都下去吧,我吃饭不用侍候。”
丫鬟小侍们纷纷行了礼退下,陆清搛起一片切得整整齐齐的鸡胗咬了一口,眨眨眼,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想哭。
他还记得莫可然当时的口气,像是一个玩笑:“这颗心可是巴巴盼着清儿嫁了我才好……”
所以他也玩笑,借着那样的机会说一些自己不敢说的话。主子肯要他,他自然是乐意的,可是现在却发现自己越来越贪心。
先前他还想着,莫可然总是不肯碰男人,活像是真的有什么说不出口的怪病,兴许娶了他,亲近些,这怪毛病就好了。等怪毛病好了,食髓知味,莫可然自然会娶更好的进府,一个两个三四个都进了府,这空荡荡的大宅子一定就热闹了,而后又会有小莫可然一号二号三四号一个个出生,就会更热闹。
那时节啊,即使莫可然不再要他,只要她开心,他也是满足的。
可不知道为啥,如今再想到莫可然会迎了别人进府,陆清心里十二万分的难受,他忽然觉得自己是那么急切地,想要独占了莫可然才好。
发现自己变得贪心了,一般有两种处理方法
张扬的人,会直接说出来,若对方依了便千好万好,若对方不依就大闹一场,挣她个鱼死网破。
可是陆清没这个胆量,他的胆子,只够他不断的小心迂回地试探,然后小心翼翼地逃了。他琢磨着,离这女人远一点,估摸就会安全些。如果莫可然对他不那么温和,他也许就不敢再动这些念头。
……
一直到日落月升,烛光摇晃,莫可然才回来。
带了些微微的酒气,板着面孔,莫可然直奔着陆清的寝室就去了。
陆清正在灯下绣一对交颈鸳鸯,满腹缠绵,忽然看见莫可然阴沉着脸推了门进来,不由一惊。
莫可然盯着陆清不说话,陆清就低头继续绣花也不说话。
那雄鸳鸯的一只眼睛就这样,长到了脖子上。
莫可然盯了一会儿,想不出下文,踌躇了一阵,一头栽倒在陆清的床上。
“厄,你……”陆清感觉糊涂了。
莫可然的头埋在软软的被子里,声音闷闷的:“困了。”
“困了就起来,回房去休息吧,在这里……”
“不起不起就不起,我已经睡着了!”莫可然紧紧闭着眼,大声宣布。
掰掰手指,这已经是婚后第三天,她拼死也要爬上床……嗯嗯,一定要上床,上了就不下,坚决不下!莫可然想着,闭着眼把自己裹在被子里。
她奔走在外,一是生意,二是想旁敲侧击问问朋友们可有知道陆清在闹什么别扭的。结果反被嘲笑连个男人都搞不定,被教导要强硬不要退缩。于是,莫可然决定,她要强硬地赖到陆清的床上去。缺了陆清,睡觉都不踏实,睡觉不踏实,赚钱都没动力,这怎么成呢?
陆清站在床边,哑然了一阵,迷迷糊糊地想了想,越想越觉得迷糊。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他最后终于开口随了莫可然的心:“要睡就睡吧,把外衣服脱了不然要生病的。”
她瞬间睁开了大眼,笑意盈盈地看着陆清:“陆清陆清,你最好了!”
陆清被她的笑晃得眼前一花,心里一软,伸手拉她做起来,服侍她脱衣。
一向生活自理的莫可然红了红脸,却还是摊开手,很是配合地享受陆清的照顾。
陆清半跪在床上,先脱了她的,又开始脱自己的……
莫可然的耳朵也红了。
陆清凑上去,试探着吻了吻莫可然的唇畔,他的手指解开了他贴身的最后遮掩……
莫可然的眼睛也有些红了,她抬起手,想要把他揽进怀里,然而紧接着,她感觉有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鼻子中流了出来。
她伸手一摸,鲜红一片,他目瞪口呆,而后惊慌下床。
哦,这煞风景的鼻血!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一H无能,本文清水。
元旦快乐,此章为礼物,嗯嗯^…^
婚后(四)
话说在莫可然和陆清婚后的第四个月,有一晚莫可然归来,看到陆清很主动地坐在房间的床上,抚着肚子,满脸羞涩地说:“妻主,我有身孕了,三个月。”
莫可然呆滞,如遭雷劈。
在几天之前,当莫可然意识到陆清的别扭,小心的疏离时……她还在想:等有了孩子,一切就都能解决。
莫可然是这么坚信着的,假如她捧着自己的大肚子,泪光盈盈地对陆清说:“清儿清儿,我肚子里有你的孩子呢,你不能对我这么冷淡……”陆清肯定不能抗拒她的。
可问题是,为啥现在说这话的人是陆清?
她呆呆揉揉眼睛,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才感觉清醒了一点。
莫可然问:“真、真的?”
陆清点头:“请来的大夫是这么说的。”
莫可然又问:“谁、谁的?”
——其实这是模糊状态下的条件反射,上一生,莫可然和朋友们一起,说了太多次:壮士怀孕了,谁干的?
但是,陆清红了眼眶,对于他而言,这种询问未免显得太过无情。
……
于是,莫可然就这么,处于了焦虑期。
从来没有人告诉她女尊世界应该是男生子。怎么怀上的?从哪里生出来的?安全不安全?孩子健康不健康?大人会不会疼会不会流血?——这些在别人看来是常识的,对于莫可然而言,却简直是在挑战她的智力。
莫可然忍不住,想问答案。
可是,问谁呢?
莫可然若是问陆清,陆清就会涨红了脸,盯着她看一会儿,然后摆出一副分明很是失落受打击又故作坚强的模样,说:“妻主若是不喜欢她,也、也……也求你让我生下她,看、看在我们这么些年……”
莫可然沉默,盯着陆清看上去依旧很平很正常的肚子,勉强自己尽量镇定地说:“不,你别乱想,我喜欢……”
这话说出来时,那轻飘飘,拖着长音的口吻,恐怕连莫可然自己都无法说服。
于是陆清脸色愈发难看,却依旧咬着唇貌似坚忍:“谢谢妻主。”
莫可然别开目光,心中甚是悲催。
去悄悄找个产婆……厄,不,产公来问问?
产公眨着一双小眼睛,暧昧地看了莫可然一阵,很是诡秘地压低了声音:“夫人问这些男儿家的事情做什么?怪不吉利……放心好了,十月怀胎,三个月之后,九个月之前,不影响行房事的……”
一瞬间,莫可然感觉自己看到了一个猥琐大叔,在对一个小姑娘说:“不影响行房事的……不影响房事的……房事的……”
莫可然囧囧然,自己的脸被生生闷红了。
于是,莫可然很焦虑,很焦虑。
她要搞明白两个问题,第一,孩子会怎么从男人肚子里被生出来,第二,怎么才能让这个要生孩子的男人开心一点。
……
那厢莫可然焦躁,这边陆清却处于忧郁期。无论是女人生娃娃还是男人怀孩子,似乎产前易忧郁这一特点,是共通的。
陆清究竟在忧郁些什么呢?却是连陆清自己也不知道。
有吃,有喝,有穿,有个挺温柔的妻主既责骂更不打人,下人一个个也都甚有眼色,生活理论上应该是无可挑剔的。
可是为什么还是觉得不安觉得难过呢?陆清琢磨啊琢磨啊,忽然恍然大明白过来,一个已婚的男人不安难过,一定是因为担心他的妻主,担心他的妻主,一定是因为她的妻主不愉快显得很焦躁……他的妻主为什么会不愉快呢?
陆清想啊想啊,再次恍然大明白了,肯定是莫可然一来不大欢迎他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二来就是对他不大满意。前者让他感觉黯然却无可奈何,他想来想去,也觉得是一定要保住肚子里这个的,至于后者么……陆清想,自从知道自己有孕,莫可然就没再碰过他,想必近日欲求不满起来,否则为什么会如此焦躁?
于是,陆清感觉,所有问题似乎都是有解决的方法的。
……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莫可然原本不会用算盘,不过既然穿越了,也就慢慢学会了,学会了,就爱上了打算盘的感觉。
打着算盘算帐,尤其是算自己又赚了多少钱,可以忘忧。
可是忧愁不是忘了就没有的。
陆清忽然别别扭扭地走进了书房,别别扭扭地递给莫可然一本薄薄的小册子。
莫可然茫然抬头:“啥东东?”
陆清垂着眼,说:“我找说媒的刘公公要的,纳个小侍照顾你吧。我现下身子不方便,有个人帮衬,我也放心一些……”
莫可然瞪大了眼,盯着陆清。
陆清依旧垂着眼,却已经转了身往外走,一面走还一面很是别扭地嘱咐:“千万挑个可心的,也算是、也算是……终归比我好……”
忙着往自家女人房里拉男人的贤淑夫君陆清,语气中带了一点儿颤抖的哽咽。
正打着算盘清点账务的莫大财主,忽然脑中灵光一闪——这陆清如此别扭,难道原来其实是在吃醋?
吃醋哉?吃醋也!
她丢下算盘,对着陆清的背影大喊:“陆清我跟你说,把这册子拿回去撕了烧了丢了!我这辈子赖定你了!我就只要你一个!”
哦,为什么莫可然这明明很是激情的红果果的告白语中,藏着一股掩不住的兴奋?
……
婚后整整第四个月的那日清晨。
卧室,帷幕后,大大的床上,躺着已经清醒的陆清和半醒半迷糊的莫可然。
“不起不起……陪我再呆一会儿……”莫大财主像是一只终于找到了世界上最后一棵桉树的树袋熊,死死地抱住陆清,赖着脸把耳朵贴了上去。
啊,除了窗外吱吱喳喳乱叫的喜鹊,她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不过她却依旧笑眯眯地,很满足地抱着陆清又睡了过去。
婚后四个月,死活就是不下床……莫可然早已把不要脸撒娇耍赖装赖皮的本事演绎得出神入化,熟练无比。这倒未必是来自于天份,孰能生巧罢了。
至于陆清——他悄悄摸摸自家女人黑亮柔顺的发,弯弯嘴角,也眯起了眼睛,甚是享受这一种亲近感。
……
嘘,听说没?
最近,莫可然和陆清正在享受迟来的蜜月。
作者有话要说:
早早生个娃娃让大家安心……
这俩,别扭有,闷骚有,小打小闹有,狗血天雷有……
但不会互相乱虐得你死我活生离死别劳燕分飞家破人亡滴,这个真没有……
这个,是治愈系甜文,很甜的甜文,谁也不虐,不打仗不商战不夺权不勾心斗角……
话说我才刚发现,女尊文里这样的甜文似乎挺少的……抹汗……看来俺又选了个冷题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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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夫(一)
曾经在另一个以男为尊的世界里,有这样一个传说:结婚时的新娘子是最漂亮的。
于是莫可然理所当然地认为,在这个男女颠倒的世界里,披着红盖头的男人应该是最好看的。
不过,莫可然最近有了新发现,她发现陆清自从爱上了静静地坐在那里,手掌交叠在腹部,微微垂眼浅浅笑的样子,实在是让她忍不住口水而色心大发。
色心大发,又顾忌着陆清肚子里没出生的娃不敢胡来,莫可然最近过得幸福又痛苦,于是不得不把心思更多地花在生意上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莫家的生意一向是莫可然和陆清在一起打点。莫可然在发现自己是穿越后,做了些小生意赚了第一桶金,首选就是很恶俗地开了一家首饰店,兼卖胭脂水粉。后来钱渐渐多了,才又有了别的生意,明着暗着,分头雇人打理开来。不过莫可然却依旧死守着这家小首饰店,每月里大半时间,都拽了陆清来一道看管店铺。
陆清肚子里有了宝宝,莫可然本想说就让他在家里歇着,可是又想到那般陆清怕是会觉得无聊,觉得无聊就有可能胡思乱想,胡思乱想就有可能感觉抑郁难过,若是陆清觉得抑郁难过,莫可然自己恐怕会因此痛不欲生……于是,莫家夫妻最近这段时间依旧是形影不离。
一切似乎并没什么变化,只不过,曾经是陆清端茶倒水,如今是莫可然跑前忙后。
“陆清陆清,你喝口茶。”
“陆清陆清,你别站着,坐在这里,我给你垫了软垫子的。”
“陆清陆清,你尝尝这种点心,试试合不合口,喜欢我再买。”
“陆清陆清,你……”
莫可然这不是在照顾生意,而是在照顾陆清。却是陆清,正勤勤恳恳照顾着胭脂铺生意。
陆清是会打算盘的,而且打得很好。要知道,莫可然从一个使用计算器计算的时代穿越而来,会打算盘,那全赖陆清所教。
不过对于莫可然而言,她愿意放纵自家男人操劳,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陆清打算盘的样子其实很认真,很好看。虽然这种时候,他总是面无表情的,并不像莫可然,会不自觉地流露出几分奸诈的财迷模样,但是她能看得出来,陆清喜欢这种工作时被需要的感觉。
莫可然迷恋陆清的笑,迷恋陆清的怒,迷恋陆清的温柔和羞涩,然而她最迷恋的,还是陆清这种时候,冷静平和的气质。
陆清垂着眉,目光专注而平静,微抿着唇,纤长的手指不急不缓地拨着那些暗红色的檀木算珠,发出悦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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