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笛振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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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笛振武林-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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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昂然缓步走入那削壁夹巷。

夹巷两壁如刀砍斧削,顶上露出一线天光,时而有一两块浮云,冉冉飘过,巷道幽深阴暗,颇多转折。

他正自奇怪,何以人山这久,还不见天毒门人现踪。

突然此时——

巷顶之上,响起一声尖锐的呼哨,刹那之间,灰包、滚木、擂石如雨点般落下,声势十分骇人。

好个怪手书生,临危不乱,身形连闪疾晃,避开那大木巨石,两手交互挥拍,如海样深沉的劲气,把那些石块烟灰震得四散疾射,巷道宽才不过一丈,那些石块,在壁间来回撞射,呼轰之声,震耳欲聋,势如千军怒吼,万马奔腾。

良久,才进了不足十丈,而巷道夹壁,竟有多长,其中还有什么布设,不得而知,不觉焦躁起来。

长此下去,不被砸死,也得活活累死。

“怪手书生,白骨坳就是你埋骨之所!”

“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闯来!”

……

一声声谩骂,嘲弄,从巷顶飘来。

司徒文几乎气煞,真成了“小鬼跌金刚了”!

而那木石灰包,更是如狂风疾雨般击落。

司徒文聪明绝顶,已被他看出,那些滚木擂石灰包,都循着他的前路而发,身后三丈之外,略无声息。

此时,巷道之内,因有石灰粉包抛落的关系,已是一片迷茫,有目难睁,司徒文全靠精湛的内功,闭住呼吸,凭着超绝的敏感,闪避那巨木大石,但已是灰头土脸,狼狈不堪了。

若再如此下去,任你功力卓绝,也得含恨呜呼。

思念之中,身形如一只弩箭般向来路疾射。

五支之外,果然声息均无,前面仍自呼喝不已。

因灰烟迷漫的关系,对方犹未发觉人已脱出。

司徒文略不迟疑,猛提一口真气,身形垂直射起,将及十五丈之高,这种功力,简直是匪夷所思。

等到升势将尽,身一偏,左足斜斜向下侧一点石壁,身形又陡然升起,如此左右交互蹬点石壁,成之字形向上飞升,数百丈的绝壁,竟被他在半盏茶的时间内登上峰顶。

一看——

山势绵亘约里许,也就是说这绝壁夹巷,有一里多长,壁顶,无数人影晃动,兀自手忙脚乱的一个劲向巷内抛落木石灰包,口中不干不净的谩骂。

又是一声了亮悠长的呼哨声,起至身侧不远的一块大石之后,随着哨声,火光倏现,竟已改用火攻。

一团团烈焰,向夹卷之中投落。

司徒文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若再退脱身半刻,准得葬身火海,同时也暗恨对方手段歹毒,无所不用其极。

想起那发呼哨声的人,显然是这一群人之首。

身形一起,捷若鬼魅般向那发声之处飘去,有如幽灵现踪,不带半丝声息,已轻若一根羽毛般落在石侧两丈之外。

一座巍然铁塔,矗立前面。

心中暗叫了一声:“铁塔怪魔!”

刹那之间,新仇旧恨,齐涌心头,杀机顿炽。

五年前,“铁塔怪魔”数次截杀他的往事,历历在目。

双掌运足十二成功劲,口中猛喝一声:“怪手书生向你索命来了!”掌随声出,劲势之强,足可推平一座小山丘,放眼武林,恐怕没有人能承受得起这一击。

“铁塔怪魔”一心注意着指挥手下徒众门人,向夹巷内的“怪手书生”攻击,在他的心念之中,“怪手书生”既然敢公然的大摇大摆进入这巷道,在这种骇人听闻的疯狂攻击下,一百个也得报废,正自得意不已。

.原来“怪手书生”司徒文,直奔“九疑山”之际,“天毒门”总坛,早已得到报告,因为掌门令主,已率一众高手下山,虽已飞鸽传书,但远水不能救近火,代令主“蛇魔崔震”,曾是司徒文手下亡魂,知道现存的高手中,没有一人是他的对手。

又鉴于以前数次交手中,“怪手书生”竟然不畏绝毒,连“三刻绝命故”那等毒绝天下的毒,都伤不了他,那“白骨坳”中原有的布置,决阻止不了他,集众计议之下,由“铁塔怪魔”率众在绝壁夹巷之上,设下埋伏;自己则在总坛内另设奇谋。

且说“铁塔怪魔”正在得意之际,乍闻喝声起自身后,不由亡魂皆冒,他真猜不透司徒文到底是人还是神。

是人,哪里能有这种匪夷所思的身手,正待……

但——来不及了。

一片几乎有如实质的罡网劲幕,已狂卷而来。

威势之强,他连梦都没有梦到过。

“轰!”的一声,一座铁塔已如狂风扫落叶般的,被击落数百丈深的夹巷之内,连哼都来不及呼出。

司徒文双目赤红如火,继续向前飘去。

那些天毒门人,一面不断的抛落火球,一面高声叫嚷谩骂,如果“怪手书生”就此殒命,这件功劳岂同小可。

殊不知煞星已经照命。

数声惨号传处,那当头的五人,突然翻落夹巷火海之中,近身的人,不由惊魂出窍,放眼四顾,却又不见人影。

难道这五个人是被鬼推落不成?

倏然——

惨嗥之声,此起彼落,而人,也不断的从壁顶翻落。

奇怪,难道大白天出鬼不成?

一时之间,壁顶上近百的天毒门徒,就这样惨嗥一声翻落巷内的,已有十之七八,其余的,唬得屁滚尿流,亡命而逃。

人走尽后,三大之外,突然出现一个俊美绝伦的青衫书生,眉目之间,煞气浓重,腰横乌光闪亮的铁笛。

他是谁——

正是怪手书生司徒文,他掌毙“铁塔怪魔”之后,闪掠到众人身后,利用壁顶偏生的虬松,隐住身形,满地松子,俯拾即是,一出手就是五粒,粒粒皆中“命门”大穴,手法之妙认穴之准,令人叹为观止。

沿壁顶前行,一里之外,突现一片盆地,盆地中寸草不生,全是黄土,土地上白森森一片骸骨,无法计数。

他一见之下,不由毛发惊然,心里直冒寒气。

哪里来的这多白骨骷髅?

循山壁而下,到了盆地边缘,细一辨认,不由哑然失笑,哪里是什么白骨,尽是些垒垒白石,一半埋在士中,远处一看,活像些散抛的白骨,想来“白骨坳”即由此得名。

他落身之处,正当巷道入口,只见一块木牌,上面写着:“七步断魂”四个斗大红字。

司徒文微微一怔之后,不屑的冷哼一声,顺手一掌挥去,木屑纷飞中,那块使人惊悸的木牌,已被击得粉碎。

大踏步向前走了七步,胸头忽有一种窒塞之感。

不由大感诧异,四周并无异状,这是什么邪门?

但,刹那之后,那窒塞之感又逐渐减除。

“危言耸听!”他自言自语说。

其实,这入口之地,已为“天毒门”在地上布了“七步追魂”毒粉,毒粉沾身,不出七步,就得七孔流血而死——

只因司徒文本身因服过“九品兰实”之故,无形中具备了一种抗毒力,所以未受其害。”

放眼望去,盆地尽头,一片房舍俨然,但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心内不由暗自嘀咕,不知对方在弄什么玄虚。

司徒文撮口一声长啸,啸声清越昂吭,震得四山回应,久久.不绝,啸毕,身形乍展,如一缕轻烟般向那一片房舍飘去,看得暗中伏匿的“天毒门”众人,心摇胆颤。

转眼之间,已达那片房舍之前,放眼望去,不下百余间之多,他认定居中一座高大宏伟的广厦飘去。

奇怪——

偌大一片房舍,静悄悄的,毫无半丝声息,也看不到半个人影,配上眼前状如白骨的垒垒白石,阴林之气慑人。

他停下身形,伫立广厦之前。

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堂堂“天毒门”总坛所在地,竟连一个鬼影子都看不到,真令人莫测高深。

踌躇半晌之后,他缓缓自腰间抽出铁笛,信手一阵疾抡,一阵蚀魂慑魄的呜呜怪啸,应手而起,尖锐凄厉似要撕裂人的心肝似的,加上四谷齐应,“白骨坳”中,顿时笼罩一片惨雾愁云,有如末日来临。

可是——

四周仍然寂静如死。

这时,夕阳衡山,薄暮晚景,更显得分外的凄凉恐怖。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难道就这样罢手不成!”

他暗中作了决定之后,收回铁笛,蓄足功劲,以防不意的袭击,一步一步,向居中那座广厦行去。

暗中,有人在额手称庆,沾沾自喜。

因为他们眼看着那小煞星,已慢慢走向死域。

司徒文茫然不觉,仍一步一步的慢慢走去。

司徒文也觉出空气有些不对,但他志切如海深仇,一意一心的要找“天毒尊者”索还血债,心中已被仇恨之火充满,根本不再顾及其他,如果他能冷静的一想,也许他能想得出一些端倪,而不会冒失的胡闯。

近了!

广厦之前,影壁上,绘着一条丈余长的大蜈蚣,栩栩如生,张牙舞爪的,似要飞出来噬人。

转过影壁,一间布置辉煌的大厅,呈现眼前。

画栋雕梁,檐牙高耸,龙飞凤舞,气派十足。

暗中的人,心跳加速,他们计算,只要怪手书生再前行三步,跨入厅中,则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这一代奇才,将会粉骨碎身……

危机千钧一发……

如果司徒文再走三步,跨入厅中,后果不堪设想。

但——

他借然不知,生命已危在旦夕,他是在向死神靠近。

他仍然缓缓前行……

一步——

两步——

再要一步,就可跨入厅中。

……

当他右脚一提,正准备跨入的一刹那……

蓦然——

“少侠止步!”

急喝声中,一条人影,疾逾电闪,向他射来。

司徒文不由一怔,缩回右脚,疾向后飘退五尺。

一个身着天毒门服色的少年,已立在他的身前,一脸惶急之色,目光炯炯的看着司徒文。”

暗中人正庆诡计得售,却不料变生肘腋,竟然有人窝里反,把小煞星硬从死神手里拉回,功败垂成,恨得目中喷火。

司徒文愕然看着面前的天毒门徒,眼露惊疑之色。

那人却已开口沉重的道:“少侠可否认识无影客?”

“无影客”三字,如三柄重锤,重重击在司徒文的心上,往事电闪心头,无影客(即第一集书中的蒙面客)曾经数次救他脱离魔爪,对他有救命大恩,最后为了向他道出杀父毁家的仇人姓名,而死于“天毒门”的“无毒法牌”之下,他对此事,永铭肺腑,焉能不识,但他一时之间,猜不透对方用意,冷冷答道:“无影客前辈,对在下有救命大恩,当然认识!”

“他正是家师!”

“什么?”

“家师!”

“他已死于‘天毒法牌’之下!”

“这个我知道!”

“你阻我是什么原因?”

“厅中埋有烈性炸药,天毒门牺牲一座厅堂,换取你的一条性命!”

司徒文一听,目毗欲裂,杀机陡起,但仍怀疑的问道:“你告诉我是何用意?”

那少年凄然一笑道:“愿少侠诛除元凶为家师复仇,我……我自愧无能!”

说完,向司徒文又疾推一掌,上个倒纵,窜入厅中。

司徒文不虞有此,急切中又退了数步,待到明自是一回什么事时,已来不及了……

一声轰天巨响,声震霄汉,木石飞扬,烟硝迷漫,司徒文以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闪射过影壁之外。

一看,一座华厅,已齐根倒坍,面目全非,数条人影,修。自一侧飞起。

司徒文杀气蒸腾,暴喝一声,疾扑过去。

就在他身形突起的刹那,前后左右,天毒门人纷纷现身,嗖!嗖!嗖!从四周围上,眼看一场血腥屠杀,又将开始。

司徒文曾受过“无影客”数次救命之恩,而“无影客”死在“天毒法牌”之下,他的徒弟,现在又为了他而被炸得尸骨无存,他对“天毒门”中人,已是恨入骨髓。

当人影现身的刹那,他飞身疾扑,快逾电掣雷奔,扬手劈出一掌,这一掌,以八成功劲拍出,快疾如电。

突然——

斜里袭来一股劲风,疾劲狠辣,正好撞上他拍出去的掌风,“噗!”的一声把他的掌劲消卸了一半。

但余劲仍然锐不可当,砰!嘭!两声,已有两人被击到地,吐了一地的鲜血,他自己也就势停身。

一看斜里袭击的人,竟然是一个独臂老人,仔细一辨认,不由哈哈一笑道:“蛇魔崔震,今天你逃不了公道。”

原来这独臂人,正是代令主“蛇魔崔震”。

这时,前后左右,尽是天毒门人,不下百余之多。

蛇魔崔震以代令主的身份,岂能露怯,阴阴一笑道:“小子,昔日白云庄中,断臂之恨,老夫无时或忘,加上本门百余条人命,这一笔血帐,如何算法?”

司徒文面如寒霜,眉目带煞,大声道:“你不配和我说话,叫你们掌门令主与我滚出来!”

天毒门众人,脸色不由一变。

蛇魔崔震气得老脸煞白,恨声道:“小狗少狂,掌门令主现身之时,就是你授首之期!”

司徒文狂笑一声道:“天毒尊者如再龟缩不出,就先把你们这批小丑斩尽,看他出来还是不出来!”说完脸上杀机倏浓。

。“蛇魔崔震”心头巨震,知道这小煞星说得出就做得到。

天毒门众人,被他这句话,激得眼中冒火,一个个横眉竖目,狠狠的紧盯着怪手书生。

其中有两个副堂主,早已忍耐不住,暴喝一声:“小鬼少狂!”双双纵出,举掌便劈。

司徒文怒叱一声:“找死!”

两声凄厉的惨号起处,两个副堂主脑浆进裂,死于就地,红的白的流了一地,惨不忍睹。

百多双眼睛,竟然看不出他是如何出手的。

看得众人亡魂皆冒。

“蛇魔崔震”,自知今天是不了之局,虽然已经飞鸽传讯,请掌门今主克日驰回,但远水救不了近火。

目前,以他的地位身份,他必须出面抵挡。

昔年,他双臂俱全,尚且不是司徒文的敌手,现在他只剩下一条右臂,而且传言中,怪手书生功力更为精进,连“大漠驼史”那等人物,尚且死在他的掌下,何况区区自己,岂不是螳臂当车。

天毒门总坛,顿时罩上浓重的死亡气息。

“蛇魔崔震”,把心一横,暴吼一声:“小狗,我与你拚了。”

单臂一抢,狠快无伦的攻出三掌,踢出两腿。

司徒文冷笑一声,身形如一缕淡烟,捉摸不定,轻轻避过这一轮快攻,手出如电,一下便扣住了对方脉门。

“蛇魔崔震”只觉手腕一麻,劲道全失,一只右腕,宛若被一只铁箍箍住,痛入心脾,几乎痛哼出声。

一众门徒,在“蛇魔崔震”出手之时,正拟一拥而上,岂知念头还来不及转,代令主已被制住,不由惊愣住了。

司徒文杀机满面,向“蛇魔崔震”喝道:“老狗,掌门令主何在?”

“不知道!”

司徒文微一用劲,他不由惨哼出声,额上黄豆大的汗粒,滚滚而下,目中射出怨毒无限的凶焰。

“你到底说不说?”

“老夫死后,变为厉鬼,也不饶你!”

“哈哈,有种,那你就去变厉鬼吧!”

右手两指蓦出,正想朝他胸前死穴点去……

倏地想起、外祖父“魔笛摧心’尚有一面副牌,落在他手中,“天毒门”曾利用那块“魔笛摧心令”副牌,残害五大门派弟子,企图嫁祸自己,因这件公案,自己险些丧命在“少林寺”高僧“慧光老和尚”的掌下,同时外祖父离去时严嘱自己,三牌收齐毁去,现在就只差这块副牌。

于是——

举起的右手,又缓缓放下。

沉声喝道:“老鬼,我来问你,昔年你所获的那一块‘魔笛推心令’副牌,现在何处,快与我交出来!”

“蛇魔崔震”本已闭目待死,今见对方问起“魔笛摧心令”副牌的下落,狞笑一声道:

“小狗,你问那副牌的下落吗?嘿嘿……”

冷笑声未落,倏然一低头,张口就向司徒文扣住他的那只左腕啮去,这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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