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笛振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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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笛振武林-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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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司徒文本身,虽然顾全了左右前三方,而背后却硬接了数记劈空劲力,虽有神罡护体,也感到一阵血翻气涌。

众寨主被这一掌之威,震得惶然而退。

其余在场群众,也为之目瞪口呆。

第一个回合,有八个寨主重伤倒地。

喘息方定,除了伤者之外,其余三十个寨主,个个国射凶焰,在灰发赤命老者一挥手之下,刀剑齐举又告攻上。

一时掌风嘶吼,走石飞沙,剑芒映日,耀目难睁。

司徒文目毗欲裂,撮口一声长啸,铁笛已掣手中。

一溜乌芒闪处,夺魄极魂的呜呜怪啸排空而起。

刹那之间——

喝叱声——

闷哼声——

惨呼声——

金铁交呜声——

劲气激撞声——

响成一片。

战况之惨烈,泣鬼惊神。

人影在铁笛啸声中,不断的减少。

就在这战况渐趋尾声的当口——

第二圈的四十余穷家帮中的高手,纷举竹杖,暴喝声中,加入战团,一时之间,情势又告大变。

不久之前,穷家帮的祖师“银杖骷髅令主”尚且败在司徒文手下,这四十余帮众,可说是不自量力。

但他们在帮主遭害的悲愤中,明知不敌,也得一拼。

司徒文双目赤红,似要喷出火来,杀机既起,就无法遏止,暗地一咬牙,手中铁笛一紧,又全力攻出。

他经这接连几场拼斗,真力损耗不小,但在他挟怒出手之下,招式劲道,并未减低,仍然凌厉至极。

穷家帮的四十余高手,较之三十八寨寨主,要逊色得多,这一近身搏斗,单只那笛声,就使他们承受不了。

一阵狂风疾雨的搏斗中,穷家帮的高手,迅速的减少下去,五丈之内,死伤遍布,厥状惨不忍睹。

血雨腥风,笼罩了整个现场。

干手神偷章空妙,见小兄弟神勇绝世,局势已然大定,不会再有什么凶险,宽心大放。

这一冷静下来,心中倏地升起一个念头:“既然有人假冒怪手书生之名,妄造血劫,目前其用心虽不可测,但这冒名的歹徒,岂会放弃欣赏这一手导致的好戏,说不定就隐身近处,我何不乘机一搜,也许能寻出些端倪!”

心念之中,深深瞥了一眼正在场中拼斗的司徒文,展开轻功绝技,就向靠山的一面星飞电射而去。

且说司徒文这一面。

这时,拼斗已接近尾声,穷家帮和三十八寨寨主,只剩寥寥十余人,其余的,伤者占了大半。

算是司徒文始终一丝善念未泯,所以死的并不多。

破空之声传处,数条人影,泻落当场。

只听一声沉雷似的猛喝:“诸位住手!”

众人闻声回顾,场中多了一个独臂老者,和一个白发朱颜的怪女人,后随四个少年男女,劲装佩剑。

司徒文一见来人,蓦然收手后退。

众人也停手怔立。

来的正是邛崃一派掌门“白发红颜”孔冷芳师徒,和白发红颜的胞弟万寿庄主“南天一燕”孔怀仁。

司徒文自上前见礼。

群雄之中,也有不少人上前执礼寒喧。

“南天一燕”孔怀仁是第一个被怪手书生所害的人,被铁笛残去一臂,这件事场中群豪,几乎无人不知。

此刻,见这独臂老人姐弟,面对怪手书生,竟然毫无敌意,不由大惑不解,连称怪事。

“南天一燕”孔怀仁,看了一眼遍地的死伤高手,无限凄婉的一“唉!”了一声之后,朗声道:“老夫来迟一步,竟致酿成了这不幸的事件……”

群豪不由奇异的把眼光全投在这独臂老者身上。

“南天一燕”一顿之后,又接着道:“这事说起,各位同道也许觉得奇怪,老夫在怪手书生铁笛之下废去一臂,当时不察,曾向眼前这位寻仇报复。”

说着用手一指司徒文,又道:“几乎弄成不了之局,幸得老夫当时发觉笛声和招式与那行凶的人判然不同,一谈之下,才悉有人冒名行凶,企图嫁祸于眼前这位真正的怪手书生!”

司徒文感激的朝南天一燕看了一眼。”

忽然想起老哥哥怎的许久没有动静,星国电扫之下,场中果然已失去了千手神偷的踪影,不由称奇不置。

老哥哥到底因何急事,竟然一声不响的走了!

群雄听了南天一燕一番言语,将信将疑。

东方明文两兄妹互相一阵低语之后,东方明文突地越众而出,扫了在场的人一眼之后,道:“本来我兄妹交手之初,就已觉出情形有异;但当时不曾仔细去想,现在经孔前辈一提,方才醒悟,先父被害之时,我兄妹曾在当场日击,那怪手书生唯一特征就是铁笛啸声,平平无奇,丝毫也没有蚀魂夺魄的威力!”

此语一出,群雄之中,顿时响起一片嗡嗡之声。

司徒文激动不已的道:“在下曾三番两次,向诸位解说,但不蒙明察,现在事实既成,在下除对死伤者深致歉意之外,决在一月之内,寻到冒名嫁祸的凶徒,对江湖同道,作一个交代!”

群雄一时之间,愧悔交进,默然无语。

蓦在此刻——

官道右侧的山边,突然传来一阵喝斥之声。

接着一先一后,飞起两条人影。

司徒文目力超逾常人,只这一眨之间,已看出当先一条人影似着青衫,而后起的一条人影,却像是老哥哥模样。

连念头都来不及转,疾若流星般划空追去。

撇下了尚在惊愕中的群雄。

待司徒文赶到山边,登上高处一望,哪里还有什么人影,只剩下空山寂寂,白云悠悠,不由沮丧之极。

他本聪明绝顶的人,细一推敲,倏有所悟,不禁喃喃自语道:“怪不得老哥哥遽尔失踪,原来老哥哥已思念及此,那假怪手书生,既然安排下这一条借刀杀人的毒计,他焉有不在一旁暗暗窥视的道理,正如日前自己拼斗邛崃掌门白发红颜孔冷芳等人时,不也是曾露行踪吗?如此看来,方才所见的两条人影,除老哥哥之外,必是那歹徒无疑!”

自语了一阵之后,心下又自忖道:“据那两个玄衣绝色女子所说,那冒充老哥哥向自己下毒手的,既是‘千面人妖’那魔头,而这魔头又与假怪手书生一道,目前只要能追寻到那‘千百人妖’一切自可大白,好在老魔右手中指奇短,一看即知,任他千变万化,只要留心,不难认出来!”

发了一回呆之后,恨恨的一跺脚,朝着方才人影逝去方向,疾掠而去,把“天马行空”

身法展到极限,有如一缕轻烟。

一口气驰出了二十来里,但仍未发现任何迹象。

眼前,山势将尽,现出一大片芦苇。

芦花似雪,在风中宛若千层白浪,起伏不停。

官道静荡荡的躺在这一片芦海之外。

司徒文提气转身,踏着白絮也似的芦花,飞投向那官道,身形之妙曼巧快,有如一只掠波海燕。

转眼之间,已掠到官道之上。

神目展处,官道尽头,正飞驰着一条人影,远远看去,就像是一粒跳掷着的小小弹丸,速度确也惊人。

司徒文心中一动,不顾惊世骇俗,展开神功,脚不沾尘的赶去。

渐追渐近,已可看出那人是一个白发土老头儿!

心中不由一喜,道:“那不是老哥哥么!”

功力又加了二成,疾如脱弩之箭,一射十丈开外,接连几个跃纵,已经追了个前后脚,脱口叫道:“老哥哥,害得我好苦!”

白发老头应声止步,倏然转身,面露嘻笑之容。

司徒文又道:“老哥哥,你敢是发现了什么警兆所以不告而行?”

千手神偷嘻嘻一笑,并不答言。

司徒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因有前车之鉴,下意识的朝千手神偷的右手一看,俊面立变。

对方右手中指,赫然比其他四指短了半截。

猛喝一声道:“干面人妖,小爷今天要把你挫骨扬灰!”

喝声未完,左手五指如钩,闪电般朝对方面门抓去。

对方似乎早已有备,司徒文面色才变,喝声甫自出口,猛然后射丈余,掉头就向路侧的芦苇丛中射去。

司徒文好不容易凑巧碰上这化身老哥哥向他下毒手的“千面人妖”,岂肯放过,身形一闪,已超越在头里一丈之处。

“千面人妖”行藏被识破,心知不是对方敌手,不由心摇胆落,急萌逃走之念,身形才起,已被对方追在头里!

急中生智,索性就身朝地上一滚,就这一滚之势,抓起一把碎石,朝司徒文以漫夭花雨手法撒去。

司徒文身形未定,一片灰蒙蒙的东西,已告兜头盖脸的罩来,他以为是什么歹毒之物,忙挥掌扫去。

掌风过处,把射来之物,扫得反卷而回。

“干面人妖”已在一把砂石出手,司徒文运掌风挥扫的电光石火之间,猛然一窜,已隐人芦苇之中。

待到司徒文发觉射来之物,原是一把生砂之时,眼前已失去“千面人妖”的踪迹,厉声叱道:“任你飞天入地,今天小爷决不放过你!”

人随声起,飘身芦苇梢上,往回疾掠。

芦苇深厚,要想从其中寻出一个人确实难极。

司徒文来回飞走,竟然声息俱无。

心中暗忖:“姑勿论千面人妖本身,单只那冒名行凶的假怪手书生和‘天毒尊者’‘幽冥教主’赵冰心几个魔头,都必须着落在他的身上,无论如何,不能让他走脱!”

但想尽管是想,眼前芦花荡荡,哪里去寻千面人妖的形影,不过他断定这魔头必走不远,在芦苇丛中行走,免不了有声响和动静,只要对方一动,决逃不出自己的耳目。

渐渐,司徒文已搜索到芦苇深处,距官道已在二十丈之间。

蓦然——

靠官道不远的芦苇,一阵晃动,并传出沙沙之声。

司徒文回身疾扑。

沙沙之声,又告寂然。

如此数次,双方像捉迷藏似的,干耗着。

半晌之后,司徒文灵机一动,计上心来,扬声高叫道:“千面人妖,今日小爷尚有要事待办,不耐久缠,你的头颅,暂时寄在你的颈上,以后哪里遇上哪里算!”

说完,径自星驰电掣而去,故意踏得芦苇传出一片沙沙之声。百丈之后,突然回身孤形驰回。

身轻如一片羽毛,捷若鬼魅,不带半丝声息。

久久之后,芦苇一阵摇晃,司徒文摒息静气而待。

又过了半晌,芦苇亦动。

如此一连四次,司徒文始终捺住性子不动。

慢慢的,一条人影,蓦然从芦花翻白之中冒出。

司徒文如鹭鸶般,隐身芦花苇叶之间静观其变。

那人影向四面八方,详细打量了一遍之后,似乎甚为放心,认定强敌已离此而去,一晃身形,扑上官道。

司徒文这一喜,岂同小可,运足全身功劲,如一缕疾风中的淡烟般,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跟踪闪掠而去。

前面那人影,正是“千面人妖”,他认为司徒文已真的舍他远道而去,暗道一声:“侥幸!”又扑上官道疾驰。

司徒文以毕生功力,施展到身法上,其快可想而知,转眼的工夫,已从旁侧绕飞到“千面人妖”的前面。

“千面人妖”不时回首探视,果然没有发现人踪,不由宽心大放,缓下身形,暂作喘息。

正在自鸣得意之际,只觉眼前一花,一个俊美绝伦的青衫书生,面目带煞,横栏道中,不由吓了个亡魂俱冒。

司徒文这下可学乖了,以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飞扑愣怔不动的“千面人妖”,双掌同时凌空猛劈。

“千面人妖”只这一愣怔之间,司徒文的掌风和身形,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扑袭而到,他连转念头的机会都没有。

“砰!”的一声,被震得连退了十几步,退势未尽,司徒文的两手七指,五指抓向面门,另两指扣向手腕。

只觉手腕一紧,面门一凉,右腕被扣个结实,对方的两个指头,有如钢钩,透肉而入,一张面具已被撕下。

“千面人妖”,原形顿现。

司徒文有鉴于在“正阳酒楼”之中,“千面人妖”在脉门被扣之下,仍能安然脱走,所以一横心,扣指及骨。

这一着确实狠辣,“千面人妖”的独门绝学“卸肌缩骨功”,竟然无从施展,自知今日难逃公道。

司徒文这才看“千面人妖”的本来面目,原来是一个鹞眼鹰鼻的白发老者,看年纪,至少在七十以上。

“千面人妖”自知既落入怪手书生之手,决无幸理,不由横定了心,鹞眼一翻,狞声道:“小狗,你准备把老夫怎样?”

司徒文咬牙切齿的道:“老魔,本少爷今天要把你挫骨扬灰!”

“千面人妖”凄厉至极惨哼一声道:“小狗,老夫不幸落入你手,动手吧!”

“你想死,可没那么容易!”

“哼!”

“我来问你,假冒本少爷的名号行凶作恶的人是谁?”

“不知道!”

“天毒尊者那老魔现在何处?”

“不知道!”

司徒文肺都几乎气炸,怒喝一声道:“这可由不得你不说!”

左手中指,虚空向“千面人妖”连点三指。

“千面人妖”摹觉全身气血逆行,如万弩穿心,体内虫啮蚁咬,痛得他极口惨哼,一个身形筛糠似的抖颤不停。

“你说还是不说?”

“不……不……说……”

渐渐,只见他面如紫酱,两眼翻白,竟然昏死过去。

司徒文运指朝他“天殷穴”上一点,又告悠悠醒转。

如此一连三次,“千面人妖”宁受这种酷刑,抵死不肯说出,倒弄得司徒文没了办法。

司徒文思索了半晌之后,恨声道:“也罢,小爷成全你了!”

左手食中两指,并伸如朝,两股指风,直透残穴而入。

“千面人妖”一阵抽搐之后,真气已破,武功全失。

司徒文废去对方武功之后,扣住腕脉的右手两指,蓦然松开。

“哈咚!”一声“千面人妖”软瘫在地。

“小……狗……老夫……做鬼……也……不……饶……你……”

“你要做鬼,容易之极,小爷必不使你失望!”

说着,俊面之上陡起一片杀光,右掌一扬,就要向“千面人妖”当头劈落……

“慢着!”

随着话声,风声飒然中,划空飘落两条人影。

全身由头自脚,全被黑布包裹,只露两眼在外。

司徒文举起的手,徐徐放落,眼望来人道:“两位是‘死亡谷’中人?”

“不错!”

“有何见教?”

“清阁下手下容情,留他一命!”

“为什么?”

“我二人奉命要留他活口!”

“奉何人之命?”

“家师之命!”

“令师是……”

“死亡谷主!”

“什么原因?”

“歉难奉告”

“两位如不说出原因,在下恕不遵命!”

两个黑衣人稍停之后,其中一个道:“家师与这魔头有一段过节,须亲自了断!”

“在下不满意这个答复!”

司徒文口里在说,心里却在想道:“奇怪,曾经数次现身的那两个神秘绝色少女,也曾说过,她俩的师父与这‘千面人妖’似乎有着深仇大怨,派出弟子搜寻,而现在这两个‘死亡谷’门下,也说与他俩的师父有仇,这真令人费解……”

黑衣人又道:“阁下要如何答复,才算满意!”

“须说出什么过节,由在下参详,是否有留活口的必要?”

“阁下未免强人所难!”

“如此就请便吧!”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司徒少侠,你是否因为无法从他口中问出实话,要想杀之泄忿?”

司徒文同样冷冷的道:“这个你可管不着!”

“阁下要想问的话,我可略知梗概,是否要探询冒名之人,和天毒……”

司徒文几乎惊得跳了起来,奇怪!对方何由得知这般详细,当下激动的道:“二位由何得知?”

“目前这魔头让我们带走,你与本谷一月之约将届,到时一并奉告,作为交换条件,阁下以为如何?”

司徒文沉吟良久之后,毅然答了一声:“好!”

黑衣人又遭:“如此,还有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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