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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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宠-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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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符乃古代调兵遣将的凭证,用青铜,玉,木石或者黄金制成,作虎型,又称虎符,劈成两半,其中一半由皇帝保存,另一半交给将帅,只有两面虎符同时使用,才可以调动军队。
  定北军的兵符遗失已久,期间安玥没少派人出去寻找,赝品见了不少,真品始终杳无音讯。
  虽说是容卿呈上的,难保不是另一份做工精致的赝品,短暂的激动过后,安玥坐回龙椅上,转头对侍书吩咐道:“去将另外一面虎符取来。”
  金銮殿离乾清宫极近,侍书很快便返了回来,将一个锦盒递给安玥,安玥打开取出其中的半面虎符,与另外半面一拼,随着“嘎巴”一声脆响,合二为一,半丝缝隙都不见。
  殿内诸位大臣的抽气声再次响成一片,谢丞相摸着下巴,眸中赞许之意更胜。
  能寻回虎符,自然是好事,只是安玥此时心中疑惑大过欣喜,他皱着眉头说道:“本宫早就料定虎符在慕容家的落网之鱼手里,只是她们藏的严密,这么多年来都没露出任何的蛛丝马迹,现下竟这般轻易的便将其交了出来,本宫着实不解。”
  “轻易?”容卿虚虚的抹了把泪,煽情道:“光是寻找她们的落脚之地便花了小半年,之后又与她们周旋数月,投其所好,费尽口舌,其中辛酸不足与外人道也……定北军铁律如山,残存的家将更是个个铮铮铁骨,若不是臣的母亲刚好与此案有关,只怕花再多功夫,都撬不开她们的嘴,更别提讨来虎符了。”
  “容大人足智多谋,实乃国之栋梁。”
  “容大人断案如神,当得起‘青天’二字。”
  “容大人胸口沟壑,乃下官效仿之楷模。”
  ……
  恭维之声顿起,容卿一边嘴里回着“哪里哪里。”“过奖了,不敢当。”之类的谦词,一边笑着拱手回礼,安玥也不作阻止,待殿内安静下来后,才又问容卿道:“慕容家的人有何要求?”
  “要求?”容卿摇摇头,“没有。”
  谢丞相突然开口道:“没有提要求,是她们知进退,但容卿你可不能辜负了她们的信任,得帮慕容将军洗刷冤屈才是。”
  谢丞相曾亲历当年之事,其中话语暗含之意,安玥自然明白。如今兵符回归,残存的慕容家将也安分守己,还慕容彗一个清白,于朝廷来说,既能安抚军心,又没有任何损失,何乐而不为呢?
  安玥点头道:“谢丞相说的极是,慕容将军为我南沂立下过汗马功劳,万不可让她含恨九泉。案子证据确凿,也就无须三司会审了,直接由刑部定案罢。”
  “殿下英明。”容卿半跪下/身,行了个大礼。
  通敌叛国,可是要诛九族的,只怕不久之后的菜市口,要血流成河了……可容卿挖好的坑,他不跳便下不了台阶,便是摔的生疼,也只能配合着她。
  “自古名将如红颜,不许人间见白头。”,定北将军慕容彗战功赫赫,在定北军中威望很高,甚至到了边关百姓只知慕容将军而不知皇帝的地步,势必遭到朝廷忌惮。飞鸟尽,鸟弓藏,就算没有钟柏颜的陷害,也会有其他的理由。明知是错,而将错就错,慕容彗案通敌叛国如此,云柳调两调包案亦如此,虽然屡屡要让自己善后,但安玥不得不承认,作为一个上位者来说,安平皇姐没有做错。
  说到底,钟柏颜就做错了一件事,那便是不该打赈灾银的主意,那样容郁就不会丢了性命,也就不会惹上容卿这样难缠的主。
  安玥叹了口气,瞥了那张写满喜悦的俏脸一眼,搭着侍书的手走出了金銮殿。殿外狂风大作,乌云笼罩了天空,眼看便要落雪。
  。
  象征性的过了几次堂,容卿便闪电般的结了案,让杨怡带着京郊大营的人体验了一把抄家的快感。按照南沂律例,所有死囚会被集中到刑部大牢,等待秋后统一问斩,然司徒家跟钟家都是极有声望的世家大族,族中人口众多,加上各地陆续押解进京的囚犯,刑部大牢人满为患。
  容卿只得给安玥上了折子,请求提前处决钟柏颜一案的犯人,日期定在年后二月初二,据钦天监卜算过,是个宜杀生的好日子,安玥斟酌片刻,提笔在奏折上划了个勾。
  二月初一这日,容卿没有回宫,留在刑部整理卷宗至半夜,这才起身穿上黑色的连帽斗篷,提起桌上早已备好的食盒,鬼魅一般朝刑部大牢走去。
  地形甚为熟悉,又要钥匙在手,容卿只点翻了两个守夜的衙役,便顺利的进到了里边。因是重刑犯,所以钟柏颜独占了一间囚室,并未与其他人关在一处。
  她开了锁,扯掉缠在门框上的锁链,然后推开牢门,弯腰走进去,将食盒里装的酒菜摆到石桌上,掏出袖子里的丝帕在石凳上拂了拂,然后一掀袍角坐了下去。
  这番动静,将躺在茅草堆里的钟柏颜惊醒了,她翻身坐起来,扫了容卿一眼,态度恶劣的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还嫌害的本将军不够凄惨?”
  “明儿就要上路了,我来送姨姨一程。”容卿端起酒壶,两只酒盅斟满,端了一只在手上,站起来走到钟柏颜面前,弯腰将酒盅送上,勾唇笑道:“看来姨姨认不出我来了,这也有情可缘,毕竟一别十五年了。”
  这世上叫自己姨姨的,有且只有那么一个而已,钟柏颜哆嗦着嘴唇说道:“你……你……是宝儿?”
  “是宝儿呢,姨姨。”容卿本名叫慕容楠,慕容彗中年得女,视若掌上明珠,破例给她取了个乳名叫宝儿。
  “你不是已经死了么?”钟柏颜惊恐的瞪大眼睛,两手撑着身/子往后缩了几缩。
  “府里着了火,爹爹让宝儿躲在酒窖的大瓮里,虽然被烫掉了几层皮,但好在小命是保住了。”容卿在石床边缘坐下来,耐心的解释道:“姨姨找到的尸体,不是宝儿的,是宝儿的丫鬟的。不过姨姨弄错了也不奇怪,因为那小姑娘命不太好,才被卖进府里不到一个时辰,便丢了性命。”
  千算万算,却终归棋差一招,钟柏颜痛苦的闭了闭眼,道:“便是逃过了一劫,也只不过是个十岁不到的孩子罢了,能存活下去已是不易,竟然一步步爬到了二品大员的位置,还让我阴沟里翻了船,当真是虎母无犬女。”
  “姨姨过奖了,宝儿愧不敢当。”容卿羞涩的笑笑,抬手摸了下脸,眯眼笑道:“说起来还得感谢爹爹,若不是遗传了他的好相貌,复仇的路也不会走的如此顺利。”
  听闻容卿提到父亲,钟柏颜的眼神有些飘忽,似是陷入对往事的追忆中,却又很快清醒过来,恨恨道:“哼,倘若当初他嫁了我……”话到一半却又戛然而止。
  “因爱生恨,所以见不得他过的比自己好,便生了毁灭的念头?”钟柏颜喜欢自己父亲,这倒是出乎容卿意料。
  “男子,不过是锦上添花的点缀罢了,权势才是最重要的。有了权势,荣华富贵唾手可得,自有大把的美男子送上门。”钟柏颜摇摇头。
  “果然如宝儿料想的一样,姨姨最爱的还是权势。”容卿笑笑,将手里酒盅塞到钟柏颜手上,“这酒名唤沉香浮,是用陈年的雪水与初绽的桂花经三年发酵酿造而成,千月阁里百两黄金也难得一壶,是宝儿最拿手的活计,姨姨可一定要尝尝。”
  钟柏颜也不拒绝,接过来仰头一饮而尽,砸吧了下嘴,赞道:“好酒!”
  容卿端来酒壶,又替她斟了一杯,劝道:“姨姨喜欢就多喝几杯,待明儿到了那边,可以跟母亲好生炫耀一番。”
  “只怕你母亲一见到我便打马挥枪杀将过来了,我哪里敢见她。”钟柏颜叹了口气,斜了容卿一眼,又幸灾乐祸道:“听说你将兵符上缴朝廷了,只怕你母亲知道了,也要气的冲你挥枪。”
  这点容卿倒是不怕的,闻言她只是耸肩笑笑,没有吭声。
  钟柏颜又道:“你已经是二品大员了,现下连破三大奇案,擢升指日可待,他日封侯拜相也不无可能。不过,你说要是安玥帝卿知道了你是慕容彗的女儿,还会不会这般信任你?”
  容卿从石桌上盘子里扯了根鸡腿递给钟柏颜,自己扯了另外一根,塞到嘴里啃了口,边咀嚼边无所谓道:“姨姨不必为宝儿担忧,他永远不会知道的。”
  钟柏颜也啃了口鸡腿,皮笑肉不笑的瞪着她:“你就不怕我告密?”
  “怕,怎么会不怕呢?”容卿鸡腿扔回盘子里,掏出丝帕擦拭了下手指,起身缓步踱出了牢房,嘴里道:“并不是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的。”
  在容卿身后,暗卫青鸾跟紫凤悄无声息的出现,一个快速的出手点了钟柏颜哑穴,手脚麻利的废掉她的武功,一个拿着个小铁锤,将她的手指脚趾按在石床上,敲核桃一般挨个打折。
  。
  阴霾了两日,终是捂下一场大雪来。
  容卿穿着雪白的貂皮大氅,手里捧着暖炉,足下踩着脚炉,坐在菜市口的高台上,下面跪了一地人,密密麻麻如同蚂蚁一般,四周有九门提督府的兵马结成的围墙,围墙外挤满围观的百姓。
  这不是容卿首次监斩,或许是钟柏颜通敌叛国陷害忠良的缺德事太多,百姓如此群情激奋的场面还是初次见,刑场上臭鸡蛋与石子齐飞,不多时钟柏颜便被砸的鼻青脸肿,千月更是别出心裁,指挥着千月阁的打手们抬了一桶屎尿浇到她头上,被寒风一吹,迅速凝结成冰,惹的四周百姓嬉笑不已。
  午时三刻更鼓敲响,刀斧手就位,砍菜花一般,一刀下去头颅便咕噜咕噜的滚下台子,八个刀斧手一刻也不停歇,花了三个时辰的功夫,才全部行刑完毕,数九严寒的天气里竟然浑身被汗湿透。
  天色早已黑透,围观的群众也已散了个干净,四周燃起火把,容卿坐在监斩台上,望着满地的头颅跟结了足有一尺深的血冰,自嘲道:“看看吧,这些都是你造的孽,死后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之后安玥颁下了三道旨意,分别为慕容家,云家以及容家平反,云家由守候在京中的云岚接下,容家的自有容卿收着,之后会有户部的主事来与她们核对田产房契等财物,而慕容家早已绝户,残存的家将显然是不打算冒头,安玥便命人将圣旨贴到了城门口示众,并拨了五千两银子下来,替慕容家修缮祖坟,另置五百亩良田作祭田,安排了专人打理,以保慕容家的先人永世香火不断。
  钟伯颜一案了结,定北将军的人选问题被提上议程,朝中各派都盯着这个肥缺,闹腾了好几个早朝都无果,私底下来找容卿疏通关系的更是络绎不绝,时常一天要赴三四场宴席,喝的醉醺醺的回宫,往龙床上一倒便睡死过去。
  陈年冤屈昭雪,心中高兴在所难免,安玥也不同容卿计较,由着她随性而为,甚至每每她烂醉如泥,都会彻夜守在床边,端茶倒水细心照料,看的秦公公直摇头,半是高兴半是担忧,心情颇为复杂。
  容卿从容的耍着太极,宴照赴,礼照收,嘴上答应的牢靠,却就不办实事,众人瞧出端倪,巴上来的人也就少了,总算能抽出时间来往猫儿胡同去。
  熟料马车刚停在巷口,就听到一声骏马的嘶吼声,军马特有的铿锵有力的踢踏声,容卿幼时几乎被磨出茧子来,断然不会听错。
  她掀开车帘,探身往外瞧了一眼,见一白袍银枪的年轻小将,骑着一匹汗血宝马迎上来,恭敬的一抱拳,垂首道:“末将见过容大人。”
  容卿抱拳回了个礼:“白副统领。”
  白虹猛的抬头,惊喜道:“容大人知道副将?”
  ‘白副统领大名如雷贯耳。”容卿从车厢里跳下来,二月春寒料峭乍暖还寒,自打沾了五石散后,身/子比安玥更易畏寒,她接过鸿雁递来的披风,披到身上,仔细的系拢了衣带,这才抿唇道:“八年前先皇驾崩,西岐趁机来犯,殿下御驾亲征,白副统领任先锋官,枫华谷一战,白副统领率三千轻骑突袭敌营,于千军万马之中取敌将首级,敌军士气受挫,溃不成军,败退虞南关,我军乘胜追击,连破西岐五座城池,终成凯旋之势。”
  白虹抬手摸了摸身/下马儿的鬃毛,然后翻身跳下来,道:“容大人这番说辞,听起来十分耳熟。”
  “正是茶馆酒肆间说书娘子每日里都要说上三五回的段子。”容卿和盘托出。
  “我就说嘛。”白虹哈哈大笑,将马儿栓到路旁一刻垂杨柳上,走上前来拍了拍容卿的肩膀,羡慕道:“都是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了,最近茶楼酒肆间正当红的段子,可都跟容大人您有关的。而且呀,听说德春班连戏都排出来了,台柱子小香儿来演,离开场还有半个月呢,十两银子一张的票就卖光了。亏得末将有先见之明,早早的遣人去买了两张回来,就是不知道到时大人肯不肯赏光……”
  容卿出言打断她:“票给我,两张都要。”
  “啊?”白虹一时反应不过来,呆呆的张着嘴巴。
  容卿在石阶上坐下来,抬眼看着她,好笑道:“你来找我,打的不就是定北将军的主意么?”
  素闻容卿最擅长和稀泥,白虹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想法,姑且厚着脸皮跑来一试,决计没想到对方竟如此直接,毫无委婉的道出自己的目的,她一时脸上有些挂不住,反驳也不是解释也不是,耳根登时红了。
  抓耳挠腮间,又听容卿说道:“其实,对于定北将军的人选问题,殿下私底下曾对我透漏过,他属意的是你。本来早几天便有旨意下来的,不过定北将军一职何其重要,我可不想再将第二个送去菜市口,便有意拖延了几日,亲去九门提督府参详了几日,倒也没让人失望。想来圣旨这一两日便会送到,定北军群龙无首,你得立刻收拾行装前去赴任,自然也就没空听戏了。”
  听完这话,白虹的嘴巴张的更大了。这些日子以来,众武将们为了定北将军这个位置,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自己出身不行,在这方面使不上力气,奈何夫郎是个处处要强的,天天斥责自己不求上进,注定窝在九门提督府巡一辈子大街,往日他念叨几句只当耳旁风,今个跟府衙的同僚们小酌了几杯,又被他戳着脑门训诫,便急火攻心骑上马直奔皇城,刚巧赶上容卿的马车出宫,她便打马跟在后面。夫郎说容卿与谢太傅交好,喜爱吃喝玩乐,自己便按照他教的法子,用听戏来与她套近乎,倘若她能在殿下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这两百两银子就不算白费。可是没等近乎套上,就被告知马上会成为定北将军……这狂喜来的未免太容易了些,莫非是白家祖坟冒青烟了?
  容卿瞧着她那欢喜过头的傻样,总算理解安玥为何选她了,勇猛有余,智谋不足,战场杀敌无往不利,但难成大事……好在定北军中还有个阮青,能让腹黑多谋的钟伯颜奉为座上之宾,这个一心报国的热血青年倒是有些本事的,以白虹的智商,根本不在一个档次,这样的两个人搭配在一起,对外来说能安邦,对内来说又容易控制,堪称绝妙。
  “还呆愣在这作甚?快回家给姐夫大人报喜去罢。”容卿一巴掌拍在白虹脑门上。
  “是,是,得赶紧回家告诉永儿一声,这下他可不敢再骂我没出息,整天带着一帮小丫头巡街了。”白虹一下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又猛的转过头,嘿嘿笑道:“回头我就遣人将戏票给大人送到刑部去。”
  “如此多谢了。”容卿点点头。
  白虹再次抱拳行了个礼,便翻身上马快速离开了,容卿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倒也怪不得她家夫郎,立下过那样的大功,班师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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