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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轿已在翠雀门前停下,这翠雀门因是嫔妃所出之门,为了避嫌,后选采女的家人都送到门下就自行离开,我在小翠的搀扶之下出了轿,也让家丁抬了轿子回相府,四下张望,已现四周已站满了不少应选的采女。
早有宫人看到轿子落下,走了近来,询问了身份,交了名贴,给了牌子,然后按名册内的顺序在这些采女中站好。
站了大半个时辰之后,这采女的队伍已从前后看不到尾。
寅时一刻一到,翠雀门开了一道侧门,守值的管事公公高声呼到:“迎各位采女入宫。”
我们这些后选的女子各带着丫环,按着事先排好的队行,浩浩荡荡的从侧门进入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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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采女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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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翠雀门走进去,一行估有百人都沿着高高的城墙向前走去,前面的管理公公带着我们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一个大院,另有宫里的几个老尚仪走了过来,这些老尚仪将我们这群采女每二十人为了一组,分了六个大组,每两个尚仪为教养尚仪各自带着队伍在大院内分散而居。
这院子外表虽然华丽,房内却很简陋,每两位采女居一间小屋,带来的贴身丫环是没有床可睡的,只有睡在小姐的床角地上,我看了看床,还好,虽然是单人床的样式却也还算宽阔,两个人挤挤,估计也不成什么问题。
马上安排着小翠放下行李,看这屋内还有不少灰尘,里面的家具也很沉旧,只知道这房内的另一角好象也有一位小姐带着丫环在安排着,还没等我细看,老尚仪已在门外高喊:“各位采女请出来。”
我只得硬着头皮丢下小翠,从小屋内走出去。我这队的两位老尚仪一位姓李,一位姓沈,她们让大家称呼为姑姑。按宫内的规矩,采女进宫后先学习礼仪和宫内嫔妃等级其他宫规,三天后才会进行第二次复选。教我们宫规的是李姑姑,看起来更为严历的那位沈姑姑则教习礼仪。
这沈姓姑姑把我们二十位采女五人一排分为四列,开始学走路和行礼,我站在第二排第三列正处队伍中心位置,借着她开口和示范的空当,我妙目一转,向四周看看,却现我前排的一位女子娇柔无比,虽比不上凤音的夺人之色,却也让人望之不愿转目,这二十人之中其他几个采女虽有中上之姿,可与她一比却也黯然失色。
我左手边的一个女子,看起来比我年长几岁,大家都在互相打量之时,她却眼观鼻,鼻观心,如老僧坐定一般沉稳,我当下抛开那娇柔美女,定神看了看她,她现我的目光,腼腆一笑,虽貌只中等,却也落落大方,我心中顿生好感。
一上午就在学习走路之中度过,好在没出什么大错,借着午饭的空档,我这才现一直站在我左手边的稳重女子就是我那双人小屋的室友,心中更觉亲切。与她两人在小屋内攀谈起来,这才知道她是浙江太守之长女名为刘秀,今年已年满十八。采女的年龄是从十四到十九岁方可入选,她的年龄在这群采女之中偏年长,可能因此也生出不同与他人的稳重之气来。
与她交谈几句后,我已明白,这刘秀虽非京城名门之女却也从小习礼,在家中又为长女,下有弟妹,个性温和恭顺,待人和善,其父与京内大多官员交好,所以见识博广。她见我正好与她家中小妹年龄一般,资容也并不众,就没了太多介心,一一为我说明这二十人之中她所认识的官家小姐。
经她说明,我这才知道,我在队伍之中看到娇美女子正是相府宴客之时,弃我而去的沈侍郎之妹沈婉仪,此女是除了我姐姐凤音之外,近十年来京城中的第一美女,难怪会如此夺目,众采女都说沈小姐以后定会富贵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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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采女之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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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下午学习时,我现那沈姑姑除对沈小姐和另一明姓女子特别优待外,对其他采女一律冷着一张脸。
我虽没有受她特别刁难,也心生疑虑,晚上与刘秀夜谈才知这沈尚仪原是沈家旧仆入宫,而明小姐虽也只是中上之姿,却是明太宰的远亲。
当今天子名讳南宫景,史称景帝。自诞生之日就封为太子,十五岁大婚,后先皇殪,二十一岁登基为帝,原太子妃明氏贵为皇后,在景帝登基当年诞下麟儿,死于难产,太子侧妃陈氏,江氏分别封为德妃、珍妃。另有十几位美人,在南越国历代国君之中后宫人数最少,原本皇族四年采选一次,以充后宫,景帝因思念明后,并未再行封后,已九年没充后宫,只在明后死后三年,独纳明后之妹封为丽妃,众臣因景帝思妻情深,不敢谏言,现因景帝在位已有九年有余,除明后所出太子一人外,后宫十位嫔妃一无所处,众大臣多次进言广纳后宫请求皇上开枝散叶以整宗庙,适值景帝而立之年,终纳众臣之言,才有了这次特别的采选。
刘秀还告诉我到,景帝现有三妃之中珍妃已病重,德妃一向以娴德自居,明家势大,南越国又无皇后、贵妃,这后进的丽妃已代掌凤印六年,其风头比当年明后更盛。
我还想多问些消息,却听到隔避房间传来叫骂之声,在这深夜声音传得更加清晰,心中一顿,这后选采女个个出生官吏之家,虽不是人人锦衣玉食,却也吃穿不愁,这深夜对骂是连街上妇人都不常有的行为,却自这宫内深院传出。
我正想披件衣服去看看,刘秀已一脸了然的拉住我,向我摆摆手,轻声说到:“妹妹,夜深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小翠也在一旁劝到:“小姐,这可是宫中。”我已明白她两人所言,只好做罢,不顾小翠的反对,拉着她与我同睡在单人床上,刚刚两人可以平躺而卧,只听到外面传来两位青年女声的对骂,满院采女无一人前来劝架。
第二天清晨,我顶着黑眼圈起床,却见隔壁的小屋走出两位小姐,打前头的,正是那娇柔无比的沈家小姐,后面趾高气扬则是明小姐,各采女依次出列,对昨晚之事无人提出,两个教养尚仪也装成无事生,继续昨天的训练。这其间,其他几队的采女互有磨擦,我从刘秀身上学到独善其身的法则,心中愤懑,却为了白丞相和白府隐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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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面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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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集中训练很快就过去了,这天一大早就换上宫内特别为采女复选准备的浣沙裳,相传这衣服的饰样源于西施河边浣沙而得名,其实这衣服样子很简单,只是在衣袖处并不采用宽大的水袖,而是用了窄窄的箭袖,并配有一些丝带,清一色的淡淡桃红色。
所有采女被教养尚仪分组带到清和殿外,然后按管事太监手上的名册重新列了队伍。
南越国皇帝南宫景和德妃、丽妃和一众美人已在殿内坐定。
采女们由太监宣名而入,从门内走入大殿行礼待复选。
凡皇上选中的采女当场受封,由丽妃这位后宫代主安排新的住所和宫女,皇上点头的意为留中,一般还是留在原来的住所等待婚配。而未有意见的则遣送回家,由家人自行婚配,还留宫内的采女如未采封,又未被赐婚的,再送回家中,都只能伴着青灯古佛钟老一生。
我站在队伍的中后位置上,看着前面的采女个个都露出期待与不安,连一向稳重的刘秀也握紧了手。
我淡然一笑,接连几天为了训练都没睡好觉,这队伍如此之长,我又不起眼,借机正好微闭双眼养养神也好。
感觉站了很久,我正低着头打着磕睡,被后面一个采女推了一下提醒到:“在叫你呢?”
我这才抬起头来,现原本站在我前面的刘秀和那一大群采女早已不见了踪影,清和殿门处的两位公公正瞪着我。
我只得努力打起精神,按沈尚仪所教之步伐慢慢向殿门走去。
这殿内已铺好红地毯,在这个红地毯的尽头处就是皇帝与几位妃子的坐椅。
我低着头,按着宫步慢慢前行,四周站满了内侍和宫女,场面应该很气派,可惜我看不到。
走到这红毯尽还有三米外,我屈膝着地,手跟着福了福,行了宫礼,口中念到:“采女白凤舞见过陛下和各位娘娘。”
一个温厚的男声从上门传来:“抬起头来。”看来这声音的主人应该就是南越国圣上南宫景了。
我依言微抬起头,正好迎上他向下瞄去的目光,饶是我想过复选的千百次可能,可没想到这双眼睛的主人会是他。
我心中千头万绪:怎么会是他?他又怎么会是南越国的国君,一时顾不得礼数,直直看着上方稳重龙椅之人,虽然他身边围满了无数美女,可我清楚的知道,这个五官平平,气势万千的男人就是当日所遇之人。
我还在愰忽中,一个娇媚的女声高叫到:“大胆,竟敢与皇上对视。”
我轻转一下眼,看到一个宫装贵妇,看她的打扮和说话的口气和所坐的位置,定是丽妃无疑。
我忙低下头。
只听上面那稳重的男声接着问到:“下跪的可是白丞相家的二小姐?”
我微点下头,却不再抬起头来。
那男声到:“留。”
我连忙行了礼站起,依着原路退出清和殿。
只感觉后背如芒刺骨,不知道他还记得我吗?听他的口气,他是不记得了,后宫美女无数,我与他也只是匆匆而过,应该是不会记得了,要不是他的气势不同与常人,我也早就忘记了。
一出大殿,我就不顾两旁太监的侧目,大大的吐了一口气,谁又会想到当日带着元宝吃白食时遇上的带着小孩的中年男子就是皇帝,唉!
想起皇帝也差点吃了白食,不由急急向所住后院走去,再不离开这大殿,只怕我要大笑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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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巧遇睿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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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逃出清和殿,一回到采女所居的大院就大笑出声,虽遭到沈尚仪的责问却心情依旧不坏。
又在院内看到如我一样留中的刘秀还有几个不知名的秀女,这些教养尚仪知道我们这些留中的采女大都是等待赐婚,所以对先前几个受封有望的采女态度淡了不少,却也并不实分为难。
听刘秀所探,那沈家小姐被封为昭仪为列九嫔,是这次后选之中受封最高的,而明家小姐也得了一个婕妤的封号,此次百来位采女进宫,受封十几人,大多得了美人,才人,充媛等封号,是景帝登基后第一次如此大封后宫。
我观刘秀虽只中人之姿,但行事大度、稳重,此次复选却没有受封,心中为她婉惜,看她所言所行却无一丝改变,真是大家小姐的修养。
随着采女复选的结束,老尚仪对这后院也不常常光顾,我借着空档常常与小翠出了大院在附近闲逛,但皇宫实在太大,也不敢走得太远,多半只是看看附近的风景就回来了,每每约了刘秀同行,她因为严守宫规都拒绝了。
又在这大院中呆了七八来,被留中的采女大部分都已被赐婚而出宫待嫁,刘秀也开始变得沉默起来,我虽知她的心事,却不知如何开口安慰,只好找了机会就溜出去闲逛,待到夜深才归。
宫内并没有为采女准备宫女服待,这天下午,小翠在后院中浆洗衣服,我看看还留在院中的四五个采女都在午睡,自己拿了一把团扇走出大院,这大院不远处,有一个小小湖泊,沿湖处种了些垂柳,风景很是不错,最主要是的这处小湖泊让我想起相府后院来,更加让人亲切。
拉下一根垂柳,拿了团扇扇了扇,望着这水面,我不由想到,虽只进宫数日,感觉渡日如年,真希望白丞相能早早接我回家去。
正在沉思之中,后面一个声音传来:“看来我送的镯子,白小姐还满意。”
我转转身,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听他说话的口气,应该是送礼物给我的睿王爷,可我明明就不认识此人。
这深宫大院常有怪事出现,自我知道白食客就是当今天子以后,早就见怪不怪了,只是拿着团扇福了福,口中说到:“谢过睿王爷。”
对面这男子轻笑出声:“看到白小姐是不记得我了。”他比画着用双手向下平压,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当时在白府后院之中下水救人的一身铁盔甲的男子就是睿王爷。
我淡然一笑,看来这睿王爷如此比画并无一丝恶意,我又对他所送银镯十分钟意,也坦然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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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出计逐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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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睿王爷不同与皇帝,没有那种迫人的气势,虽然我心中也知道他是一个王爷,却无端对他很是信赖,也许是因为他在白府后院帮我救了落水丫头,也许是因为他细心的送了一个不同与南越国风格的银镯,也许是因为我待在这深宫之中实在是太过郁闷,不管是那种原因,能这深宫里,除了那几位采女还能找到别的说话的人,对我来说都是件好事。
对面的睿王爷看我淡笑望着他,也爽朗的说:“那日在白府见到小姐就知道你与其他大家闺秀不同,如果你不介意就不要叫我什么睿王爷了,直接叫我南宫睿好了。”
这是除了武林盟主金鹏以外,我遇到的第二个如此豪爽的男子,我微微一顿,迎上他真诚的目光,也不犹豫的淡然接到:“好吧,不过你也不要叫我什么白家小姐了,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白凤舞。”
我与南宫睿对视一笑,与他聊天真是一件爽快的事情,少了许多宫中规矩和对大家闺秀的约束,仿佛他与我一样是来自同一个异世界,我说出什么话或做出什么事他都不会吃惊一般。
与他聊了一会儿才知道他自小就离开皇宫,远居在关外为将军,这次是因为圣上要大寿才回京城,收到白丞相的请柬他原以为是一般的宴客就来了,后来知道白丞相有选婿之心,正准备离开相府,又听到我们一众人在后院大叫救人,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看着他边说边比画着他当时的动作,我轻笑出声,南宫睿到:“我在关外也算见识了不少人和事,可凤舞,你那次让我用双手压胸救人的方法是从那学来的?”
我眨眨眼,笑着接到:“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南宫睿呆了一下,看着我笑面到:“真是羡慕你。”说罢紧皱起眉头
我轻轻说到:“每个人都在烦心事,你有什么事可以说出来。”
这南宫睿奇到:“你有什么烦心事?”
我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