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他忽然非常认真的叫了声。
“哪个是你父皇?”绾鸥从没有见过识得人间规矩的独孤掠,据她所知,前朝皇帝老早就死了白骨都快成化石了。
独孤掠绿莹莹的眸子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的脑后,“父皇就在你的身后……你刚才就睡在他的皇棺之上……”
“鬼呀!”狂叫一声,绾鸥狼狈的向前跑去,恨不得长了一双翅膀能飞离这阴暗恐怖的坟墓之城。她艺高胆大,可就害怕鬼魂之类了,虽然她是生长在红旗下的无神论者。
一双大手掐住了她纤细的脖子,吓得她四肢乱舞,“我不知道是你在那儿躺着……求求你放过我……你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御狼王一样小气有仇必报……”
一口阴冷之气从后颈吹进了她的身体,颤抖着尖叫:“你不要借尸还魂……”黑山姥姥就是这样吸人类的气息得以妖孽长存的。“不要抓我去做你的皇妃……”前朝皇帝一直在找寻逍宣国的一女子,曾交待独孤恒找到了为他陪葬。
血腥味从雪颈处蔓延开来,森冷的牙齿无情的咬噬着香甜的肌肤。“不要咬死我……”她闭上眼睛,小脸上清泪横流,无助的祈求。她想要逃脱,可那双有力的大手牢牢的制住她,无处可逃。
“伸出两手搂住我的脖子。”满意的看着小人儿的反应,独孤掠压低声音,在她耳畔轻咬。
抓住唯一的浮木,僵硬的两手艰难的环住高出她许多的脖子,颤栗着向唯一的热源靠了过去,颈后的阴风不减,她害怕的整个人都贴在他的身上,贴得他热血上涌。
可是,这还不够。
舔噬着雪颈的伤口,独孤掠低声命令:“说你是我的宠儿!”
“我是你的……”机械的重复着暗夜里幽魂似的语声,绾鸥拼命往独孤掠身上靠。“我不要做宠儿……宠儿没有自由……”
“你不做我的宠我就让你现在和父皇陪葬。”独孤掠的声音冰冷又绝情。
“不……”绾鸥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
魔鬼的呼吸(三)
他是恶魔,是活在地狱里的撒旦,她从来没有见过似独孤掠这般噬血冷情的人,而且他是说到做到,如果她不做他的宠,他肯定会将她丢入贵美到无与伦比的黄金棺里,陪着一具具千年僵尸然后生很多很多小僵尸。“我做……”
她好害怕,偌大的坟墓都是独孤家的灵魂,她无法想像和承受在这里窒息。
看到她长长的睫毛蝶翼般颤抖,小小的嘴唇也在轻轻地抖动,她身上那股楚楚可怜的姿态却像一把火,点燃了心底的占有之欲。
可是,这个小骗子,三番两次的骗她,没有一句是真话,如果不好好惩罚惩罚她,她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独孤掠的语气不带一丝波澜:“你应该怎么样做?”
只要他不将她丢在这里埋成文物千年后再出土,她什么都愿意做。“我再也不说假话骗您了。”在绝境中和恶魔谈条件,如果再打马虎眼肯定会被推入深渊,绾鸥非常有诚意的说道。
独孤掠眉一挑,但语气依然冰冷:“证明。”而且非常简短。
“我发誓,再说假话就让我变成丑八怪变成死猪头!”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不愿放开,另一只手高举着宣誓,手腕上的手镯在微弱的火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语言失效,用行动证明。”灼热而咄咄逼人的目光穿透她幼嫩的唇瓣。
“行动?”绾鸥迷惑了,她以前工作只顾着销售成绩只管赚钱,下班只管去购物去玩,做一只宠物的行动,难道要她像富豪家里的养的贵族小狗一样摇尾巴吗?
狂傲的扯开她纤细的小腿,粗暴的力量让她像八爪鱼一样越粘越紧,可哪里敌得过独孤掠的力气,阴风阵阵下的她更加是大惊失色。“你要干什么……我还痛着呢……”
叮铃铃……
清脆的铃声回荡在黑暗的墓宫,绾鸥望着赤果的脚踝上别致的铃铛,睁大水雾的眸子不明白的望向他,还真当她宠物了,像小狗一样边跑边响。
修长的手指拨弄着铃环,嘴角上翘成冷酷的弧度,对她脸上的惊惧了然于胸。“还真谢谢你送给我的新婚礼物。”
糟糕!
这些铃铛是她设计在动物们身上挂着的,当红红的“喜”字剥落的时候,铃铛却会在它们奔跑或是玩耍时唱着歌。现在他挂在她的脚踝上,那她和那些动物站在同一站线了。
隐藏在俊颜下的怒气足以掀翻这座坟墓,绾鸥看惯了世人的脸色,自是明白此举激怒了他,不敢再说话只是默然的低头,两只小手可怜兮兮的环着他的脖子。
“后悔了?”一双大手立刻捏住她纤细的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
她被迫仰视着他,从她的角度看,他俊美的如同太阳神阿波罗,又冷酷的如大理石神像,那种冰冷的气质让她想立刻逃离开。
魔鬼的呼吸(四)
她的眼睛睁的好大,清澈的瞳仁里闪着湿润的微芒,小小的下巴被他的手指捏红了,粉嫩的唇瓣微微张开,整张脸都散发着一种天真与成熟相混的又或力。
他两手抓住她的肩膀,强迫她的脚尖立起来,头俯下去,吻住她幼嫩的唇瓣。
“唔……”近乎狂暴的亲吻几乎让她有点眩晕,换转角度,身体抵在冰冷的黄金棺上,“不要,独孤掠……这可是欺师灭祖的……”
身在墓腹,而且都是独孤家的列祖列宗们在望着他们,他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来。
冷笑一声,“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他是独孤家的嫡子嫡孙,敢在他们面前乱来,她有什么好顾忌的。
晶莹的肌肤在暗夜里闪着亮光,他粗暴的大手席卷每一寸画布,吓得绾鸥动也不敢动,他是还没有进化的野蛮人,可是她是基因改造优良的文明人,怎么可以相提并论同日而语?而且还有棋玄那些活人在旁观战。
“求你不要在这里好不好,我好怕……”她主动的靠近他,声音暗哑的肯求,知道挣扎没有用,越是挣扎只会换来更加屈辱的对待。
独孤掠一笑,那丝笑容在冰山一般俊美的面庞绽放出无尽的风情。
“作为宠物,这才乖。”说着,他已经在撩起自己的袍子,俊美的面颊再次恢复到毫无表情,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不会让人联想到霪。冶,而是冷酷中带着致命的性感。
她紧张的闭上眼睛,祈祷着这些千年幽魂放过她,真的不关她的事,是你们独孤家的恶魔在作孽。
穿透黑暗,独孤掠向棋玄他们作了个手势,抱着绾鸥来到了一间水晶屋。
“睁开眼!”他命令道。
绾鸥哆嗦了一下,睫毛更紧地贴紧面颊。
“张开眼睛看着我!”声音变得更加冷酷无情。
卷曲的睫毛终于颤抖地轻轻张开来,水样的黑眸像小鹿一样楚楚地凝向他,恍若白昼瞬间照亮了她恐惧的心。
好一个透明的水晶宫,晶莹、剔透,仿似在天上的仙境,她知道他法力高强,可亲眼所见却是欣喜不已。美丽的东西掩盖了暗夜里的魔鬼,这让绾鸥的胆子大了起来,她迫不及待的推开他,“你变幻出来的?”
他不置可否,只是望着她,她晶莹纤细脚踝上的铃铛随着她的翩翩起舞荡出一串串若闻天籁的乐声,绿眸里已经溢满笑意,可他却浑然不觉。
绾鸥高兴的像个孩子摸摸这里又碰碰那里,相比于刚才堆满黄金的墓宫,她更喜欢透明的水晶屋,“可是,水晶屋虽然浪漫,但黄金却实用呢!”
“你想在哪里做?”独孤掠直接了当的说道。
“啊……”她不敢置信的望着他,脸涨得通红,真想找个地缝钻下去,可是这里似乎已经是到达地狱表层了,只能猛翻白眼。
魔鬼的呼吸(五)
他毫不掩饰对她的欲。望,这算是选择题吗?“可不可以弃权?”
绿眸一冷,紧紧的慑向她。
想做是吧!“你必须带我走出皇陵。”绾鸥在他冷酷的命令式语气里没有任何妥协,和客户谈条件是她的强项。
狭长的冰眸如同猎豹狩食猎物时一样缓缓收缩,冰冷的声线比平日低沉,“你是我的宠,无权对主人提任何条件。”
“不带我走出皇陵,你无权享受我的身体。”从来不用身体作为交易的筹码,绾鸥深深为自己感到悲哀,为何会沦陷到此。
独孤掠的绿眸里闪着冰冷的光芒,“小玩偶,很想受罪是不是?”
水晶屋的浪漫并没有让她失去理智,“死在皇陵里也是死,被你强占之后丢弃也是死,独孤掠,如果是你,你会选择哪样?”
眸色暗沉,毒汁一样邪恶的笑容荡漾开来,“原来你都是以身体向男人提条件的,水晶般透明的身体里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风。骚?天生具有勾。引男人的本事,你还真是运用得如鱼得水啊!”
“大家各取所需而已,你有走出皇陵的本事,我也有颠倒众生令男人春心荡漾的妖娆……”绾鸥气不打一处来,她从来不依靠男人,可面临生存大挑战时,她必须放手一搏。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妖娆……”被激怒之后暴风雨降临,眼里漾成汹涌的欲海。
紧绷的身子,逃不开他的力大无穷,屈辱的被他强势的进出,痛苦的让她的小脸紧紧的皱成一团,毫无自尊的尖叫声夹杂着脚踝上的铃铛声让她在地狱和天堂的门口辗转徘徊。
让人迷醉的铃铛声带着她进入天堂的门口时,他总是适时的冲刺将她拖入地狱,如此反复,深陷不已。
“独孤掠你混蛋……”她哭泣,那残忍到近乎灭顶的疼痛让她想要死去。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在他身。下像是在奔赴刑场一样,他不禁皱起眉头,让她环坐在他身上,粗砺的手指滑过她沾满泪水的脸颊。“知道忤逆我的下场了吗?”
痛不欲生让她口不择言,“我要杀了你……有朝一日我一定会杀了你……”
恶魔却笑得像兰花一样温柔,“越难调教,我就会越强悍……你太不了解男人的劣根了……想杀我,你还太嫩了,不过……我会让你求我……”
突然其来的停顿之后,是潮水一般的风情,缓慢的节奏令她感觉舒服了很多,咬住唇,却是更恨他。
独孤掠深邃的黑眸透视一样地注意着她面部的每一个表情,在他的目光中,她的脸已经红透,半是害羞,半是羞耻。
被汹涌的情欲折磨的快失去理智了,她的身体出卖了她,忠实地反应人作为动物最本性的一面。心里拒绝他的碰触,可身体却沦陷在他的无止尽的销。魂里,看不到尽头……
魔鬼的呼吸(六)
他凝视着,她在他怀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长时间才恢复了些许力气。
站直了身体,却听见“咕咕咕”的叫声。绿得发亮的眸子盯着她平坦的小腹,“又想吃了?”
他说那个“吃”字,语气极其露骨,刚刚恢复平静的俏脸又红得有多厉害,他就笑得有多得意。
紧紧的抓着拳头,指甲抠进了肉里,生疼。欢情之后就是清醒。
“皇陵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吃,除非……你吃我……”他一双绿琥珀般邪魅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喷火的美目里恨不得将他烧得灰飞烟灭,紧紧的抿着嘴唇,并不说话。
独孤掠眉毛一挑,沉默了一会儿。“你的眼神似乎要吃了我,你若真敢吃了我,我倒是会考虑将你带出皇陵的。”
没错,如果他打了她的左脸,她应该再把右脸迎过去,可是这一次他强占了她的身体,她应该再把自己脱光了到他身上去“吃”了他吗?
倔强的望着美丽的幻景,她从来就没有输过,无论什么事情,高傲的扬起脖子,她站得笔直。
“满意看到的吗?我为自己设计的陵墓。”他轻嘲,绿眸里却闪着冷酷。
绾鸥唇色苍白的张大眼睛看他:“你的陵墓……”心里失望,沮丧,震惊,彷徨……五味杂陈,让她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你配得上吗?”水晶般透明,处处透着纯洁与浪漫,怎么可能是这样的恶魔能设计出来的。
目光恨不得像咪线一样穿透了同样是水晶般透明的她的身体,淡然的道:“你不也很享受吗?”
他的高傲令她痛恨,可是又摆脱不了他的控制。
她和他两个大活人在陵墓里翻云覆雨尽情缠绵,而穿透水晶宫之后就是独孤家的列祖列宗们,羞耻的感觉如五雷轰顶,她不再理睬他,强忍着疼痛飞快的跑了出去。
漫无边际的黑暗向她袭来,阴风阵阵,呜咽倦倦。还有被震垮之后的陪葬奴役们的森森白骨,发出蓝幽幽的光,星星点点,明明是向前飞奔不知为何却成了步步后退。
身体撞上身后的独孤掠,身体紧紧地与他贴拢,他的手搂住了她的腰,她几乎感觉到他冰冷的身体冰结了她的肌肤,像雪人一样抵着她的身体。“怕了……”
她怔忡地看着他,似乎思想被抽离了。
他还没有死过,当然不懂得珍惜自己的生命,可是绾鸥不同,她已经是灵魂附体,格外珍惜来之不易的人生,就算是棋子,就算是受了凌辱。活着,才会有新的希望……
“我们不会死。”看透了她的心思,他轻咬着她的耳垂,戏谑的低笑。
无论他如何冷酷,无论他如何恶魔,无论他怎么欺负她,可是,在这一刻,绾鸥却选择相信他,只因为她需要他不是承诺却胜似承诺的这句话:我们不会死。
魔鬼的呼吸(七)
在黑暗里,洒下一串串银铃般的天籁之音。
独孤掠像拎着一只宠物一样提着绾鸥,绿眸所过之处,已经清楚的记下路线和结构图。
跌跌撞撞跟着他的步伐,从水晶般透明一下子进入黑暗通道,绾鸥根本适应不过来,却没有力量能够打败他,只得亦步亦趋,跟着他一直走。
“王爷!”棋玄等本是就地而坐,正在调息,听到铃铛声站了起来,恭身行礼。
独孤掠点点头。“水晶宫的正南方有一处水源,大家一起去补充体力。”
一汪清泉近在眼前,就在丰茂的水草之下。
又饿又渴的绾鸥挣脱开独孤掠的魔手,飞快的用手捧起来就喝,一旁的棋玄摘了荷叶先为独孤掠盛上,然后那些将士们才依次上前取水饮用。
早听闻过他所带领的将士们在中原五国是顶呱呱的,就连在皇陵喝个水都是按部就班,他究竟有多深,掩藏在恶魔下的本性是怎么样的,她根本看不清楚。
没有粮食可以充饥,在严峻的形势下,绾鸥知道只有这汪水,能救他们的命,她还在环顾四周察看地形时,独孤掠已经下了命令:“顺着水流的方向走,遇石劈石,逢土挖泥,那将是皇陵的出口。”
好聪明的独孤掠,绾鸥曾经看过百科探密,被困在迷宫或是密室里时,第一件事情要找的就是水源,然后顺着地下水源的流向走,必有出路。她本来很灵慧,可是碰上独孤掠之后,总是被他侵钻身体,气得失去理智以致于无法冷静思考。
“可是这样一来,水晶宫会毁于一旦……”
棋玄话还没有说完,独孤掠就制止了他,“我本就讨厌和他们住在一起,现在悔了更好。”
阻碍水流方向的第一个障碍物就是独孤掠的陵墓水晶宫,难怪他会在水晶宫里凌辱自己,原来他不仅仅凌辱的是她,还要纪念他失去的坟墓和侮辱独孤家已经逝去的人。这又是怎样一个心理阴暗的人啊!
粗暴的从地上扯起绾鸥,“走,给你报复的机会,毁水晶宫去。”
“我自己会走。”挣扎着,一路洒下叮叮当当的铃声,不再是悦耳的声音,而是气愤不已的怨声。恶魔早就知道要怎么样做,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