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钻在刘震撼的怀里，也竖着大耳朵，一双小眼睛“骨碌骨碌”盯着海伦在看着。
“确切地说，霜雪皮丘兽还有个大名鼎鼎的外号，叫做‘厄运之兽’。它们很聪明，喜欢亲近一些高大的生物，但被它们亲近的生物，无一例外，都会变得很倒霉。”海伦不怀好意地看了看刘震撼怀里的果果，果果立刻把头埋到了刘震撼的胸口，瑟瑟发抖着，大耳朵也垂了下来。
“倒霉就倒霉！”刘震撼一阵心疼，“到这鸟地方来，没遇到它之前我已经倒霉了，再多点霉运就当是冲喜！”
“我就喜欢你这点！”海伦也扑到了他怀里。
“那你刚刚说的什么人类魔法师是什么玩意？难道也是像这些可怕的魔兽一样，动不动就喷出什么风刃、霜球？你们圣坛祭祀和他们是不是也一样？”
“人类是最具智慧的种族，他们的魔法师的确可以像魔兽一样，发射出魔法，不过，他们的魔法必须通过吟唱，撒泼一些特制的香料，再通过卷轴，才能召唤出相应的魔法。”
“这么烦琐？”
“呵呵……”海伦调皮地眨眨眼，“不过他们的魔法远比这些魔兽厉害多了！”
“有多厉害？”刘震撼在想念自己的那把缴获的M20。
“人类魔法师中有一些最厉害的，他们可以呼唤天外的陨石，将一个城市变成燃烧的火海，可以让冰冷的石头变成力大无穷的巨人，我们习惯将那称之为魔法禁咒。”
“咕嘟……”刘震撼艰难地咽了口口水，他想起了砸在小日本脑袋上的那颗原子弹。
“不过那样的魔法师在人类中极为罕见，一千年中也出不了几个。”海伦娇媚的脸上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哀伤，“要是人类魔法师再多一些，千年之前的比蒙兽人王国也许早就不存在了吧……”
“你说的千年之前海加尔战役，是不是你们兽人就吃了魔法师的大亏？”刘震撼问道。
“千年之前的海加尔战役中，人类魔法师展现出的毁天灭地的力量，从天而降的火雨和漫天飞舞的风刃将兽人的骄傲击成了粉碎。”海伦沉浸在了往昔不堪的回忆中。
“就在每个兽人都陷入绝望，准备迎接死亡的时候，福克斯狐族祭祀勇敢地站了出来，他们用自己孱弱的生命和尊严为同胞赢得了一线生机。”海伦说道，“当然，圣坛祭祀并不是谁都能当得上的，即使是拥有着战神坎帕斯所赐智慧的福克斯族狐人，祭祀的出现概率也只有千分之一，也就是说一千个福克斯族狐人，只有一个能成为至高无上的圣坛祭祀。”
科学家的出现概率也是这么高。刘震撼心想道。
“圣坛祭祀吟唱的秘语战歌，可以给兽人战士添加勇气，可以让他们的皮肤变得和石头一样坚硬，可以让他们的力气变得更大，最主要的是，我们的秘语战歌里，有一种‘狂暴战歌’，可以让最优秀的兽人战士进入一种狂化状态，即使面对着可怕的魔法，也会有一定的抵抗能力。”
我看是催眠。刘震撼想起了自己以前接受的反催眠训练了。
“所以，人类魔法师一直就是比蒙圣坛祭祀的死对头，圣坛祭祀没有魔法师那样直接参与进攻的能力，我们只是战神的仆人，我们的主旨是宣扬战神的荣光，我们只是战神左手中的盾牌，而不是右手的剑。”小狐狸精的眼眶红了。
“魔法师这么厉害，就没有缺点？”刘震撼有点不相信。
“当然也有缺点，他们施展魔法的时候，不能被打断，否则会引起魔法的反噬，弄不好就得丧命。而且每一次施法之后，他们必须要冥想，魔法并非是取之不尽的，尤其是大型的魔法，比如我说的召唤天外的陨石之类的大型魔法，会对魔法师的寿命造成一定的影响。”
“我就说嘛，什么都得有代价不是！”刘震撼呵呵地笑了。
“但是人类是最聪明的，他们制作出的一些魔法卷轴，不需要长时间的吟唱就可以瞬间发出魔法，他们还寻找到了很多魔法增幅物，比如自然界的宝石和魔兽的晶核，可以给他们源源不断地补充魔力。即便简单的魔法，比如召唤出火墙、冰枪之林，已经对我们伤害巨大，又不是非常损耗他们的魔力，相比之下，我们勇敢的兽人勇士就要吃亏了。”
“那他们的单兵作战能力怎么样？”刘震撼问道。
“人类的魔法师都是孱弱的身体，如果耗净了魔法，他们甚至连一个小孩也打不过。”小狐狸精说道。
“那为什么你们当时不暗杀他们呢？”刘震撼想到了自己的强项、偷袭、摸洞子、搞渗透，自己以前学的全是这些。
小狐狸精苦笑了一下道：“魔法师都有自己的伙伴，泛大陆的强者都愿意寻找一个强大的魔法师作为自己的同伴，这些魔法师的同伴，往往都是最杰出的武者。更何况，在战争期间，魔法师更是严格保护的对象，即使兽人勇士能接近他们，也很难达到目的。”
“搞暗杀本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刘震撼也同意这个看法。
“千年前的海加尔战役里，最后我们兽人王国的惨败，也正是因为人类魔法师拥有着太大的优势而导致完败。兽人王国不但将繁衍生息了无数年的爱琴大陆拱手让出，还被人类军团差点赶尽杀绝。
“关键时刻，掩护残余兽人血脉撤退到多瑙大荒原的正是狐族的萨满祭祀，无数骄傲勇敢的狐族祭祀自愿站了出来，用燃烧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换来了他们唯一能够召唤的魔法——星云连锁闪电，阻挡住了人类联军继续追杀的道路。”
“这大概就是后来你们被封为贵族的原因吧？”刘震撼问道。
“是的。”小狐狸精点点头，“原本的福克斯族只是沃尔夫狼族的附庸，是兽人王国的平民。平民种族只有靠立下军功的机会才能脱离附庸族的位置，晋级成为上位贵族。鉴于福克斯族狐人作出的巨大贡献，兽人王国的国王陛下，特地册封福克斯族为世袭贵族。”
“你现在也拥有贵族头衔吗？”刘震撼摇晃着正在怀里打着哈欠的果果，继续问道。
“我是比蒙王国东北部行省的男爵哦，我可是有封地的。”小狐狸精微笑着说道。
嘿嘿……那都等着改姓刘吧！刘大官人奸笑了一下，心里飞快地拨起了小算盘。
“其实哪怕我不是贵族，只要我能成为圣坛祭祀，也一样会由神庙赐给我爵位和封地的，比蒙中的圣坛祭祀实在是太少了。”小狐狸精又骄傲地说道。
“知识就是生产力啊！”刘震撼暗暗嘀咕道，“这话不知道谁说的。”
“嗨！”刘震撼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灵光一现，“我不是也有一个魔兽做宠物吗？那我算不算拥有圣坛祭祀的资格？要是我现在和你回到了你们那，你们的神庙是不是也得给我个爵位？”
“不行！”海伦微笑着摇摇头，“果果并没有和你订下灵魂契约，你并不能指挥它帮你作战，更何况它的作战能力实在是太小了。”
“谁说的？”刘震撼摇醒了正在睡觉的果果，指着前面的荆棘丛，对果果说道，“小子，给我发一团霜气过去。”
果果睁着矇眬的睡眼，张嘴喷了口霜气，“嘭”的一声射在了荆棘丛里，白色的霜粉四溅，碧绿的荆棘丛迅速结上了一团透明冰凌。
“怎么样？”刘震撼得意了。
“那也不能代表你能成为圣坛祭祀啊！”海伦还是摇摇头，“圣坛祭祀最主要的任务是吟唱战歌，宣扬战神坎帕斯的荣光，给予所有的比蒙以祝福。能够拥有魔宠和成为祭祀没有任何的联系。”
“唱歌我会啊！”刘震撼呵呵笑道，“我什么都学不会，唯独唱歌我学得特别快！倒不是吹牛，无论是什么歌，我听一遍，起码能唱个四五成来。”
海伦明显在撇着嘴。
“不信？”刘震撼说道，“那我学着你刚刚唱的那首歌来试试怎么样？”
海伦还是一脸的不信。
“你听着！”刘震撼清了清嗓子，张开大嘴就唱了起来。
刘震撼在唱歌上的确有过人的模仿能力，小狐狸精刚才所唱的歌，开头部分的某些颤音都被他模仿得很像。
海伦起初有些惊讶，越听脸色越凝重了。
刘震撼其实这会儿自己也奇怪呢，他哪里会唱什么战歌，说他一肚子的黄色小调还差不多。本来也只是好玩，想逗逗小狐狸精开心的，谁知道学了个开头之后，一发不可收拾了，刹车也刹不住了，好像脑袋里陡然一阵清明，连绵不断的歌词和曲调就像决了大坝的长江水一样，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
刘震撼唱完最后一个音节，捂住了自己的嘴，感觉有点不可置信。
海伦也在看着他，碧蓝的眼眸里，瞳孔放得大大的。
“我说过我模仿很像的吧？”刘震撼厚着脸皮吹着牛。
“你是天生的灵魂歌者！”海伦兴奋地抱住了他。
“啥？”刘震撼蒙了，“啥歌者？”
“坎帕斯，这太神奇了……”海伦的神色兴奋至极，自言自语中见刘震撼一脸迷惑，向他笑道，“圣坛祭祀也有品阶，最低级别的祭祀是风语祭祀，可以使用安抚心灵的秘语战歌，和听到歌声的人产生共鸣，抚慰逝去的灵魂，安慰受伤的心灵，约束狂野的思绪。”
“嗯，和吹鼓手差不多。”刘震撼咂摸了一下，觉得和家乡死了人时，吹吹打打混点吃喝的吹鼓手是一个味。
“只有在风语祭祀的基础之上，才能晋级成为灵魂歌者，灵魂歌者拥有的通灵战歌，可以使听到歌声者能够和自己的语言相通。这时候的圣坛祭祀才算拥有召唤兽宠的能力，因为只有成为灵魂歌者，你才能使魔兽能够理解你，了解你，并成为你的伙伴。”小狐狸精兴奋地说道，“我现在的身份就是灵魂歌者，我对你吟唱的正是可以使语言相通的通灵战歌啊！没想到你居然只听了一遍就能唱出来！太不可思议了！”
“这有什么啊？”刘震撼觉得挺简单的，不就是学唱首歌吗，他一肚子的黄色小调，全是听一两遍就学会的。
“圣坛祭祀的出现概率是多小你知道不知道？”海伦兴奋得鼻尖在冒汗，“人类中出现魔法师的概率比起我们，也是差不多啊！”
“不知道……”刘震撼觉得没什么。
“每一个天生的灵魂歌者，在比蒙的历史长河中，有记载的也不过是那么有限的几位，和人类能够使用禁咒的魔法师一样，无一不是在历史中留下灿烂一笔的英雄人物啊！”海伦抱住了刘震撼，“李察，你将来一定会成为我们兽人中最伟大的祭祀的！”
“不会吧？”刘震撼可没想过自己成为什么英雄人物，他印象里的英雄人物全是黄继光那样的。光荣牺牲也就罢了，拿自己的身子去填机枪眼的事，他可是干不出来。
“灵魂歌者下一个晋级的目标是战争祭祀，达到战争祭祀的级别，你就可以使用‘狂暴战歌’了，也开始领悟生命魔法，再往上，就能达到权杖祭祀，再往上就是神庙最高祭祀维安大萨满了。”海伦激动的样子让刘震撼一阵好笑。
“我就只会唱首歌，就能成为最高祭祀？”刘震撼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老子不信。”
“由不得你不信！”海伦嘟起了樱桃小嘴，脸上现出两个好看的梨涡。
“就是成为了最高萨满又怎么样？我们俩不还是在个小孤岛上，打鸟捕鱼过日子？”刘震撼苦笑道。
海伦的目光一下子黯淡了下来。
“没事，没事！”刘震撼看到海伦的凄苦表情，自己也是一阵心酸，“你不是坐船来的吗？我们今后一样再搭艘船回你的家乡不就得了？”
“不可能的。”海伦想起实际问题，稚气的俏脸上也出现了一丝愁苦。
“亲爱的李察，你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个岛上的吗？”海伦问刘震撼道。
“你的船遭了大风，靠岸的时候触礁了啊！”刘震撼想了想，说道。
“那不是我的船，我刚刚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是被无耻的人类强盗掳掠走的。
“时光荏苒，自从海加尔战役之后，千年时间弹指一挥间，兽人经过一千年的修养生息，也渐渐地恢复了元气，幅员辽阔的多瑙荒原上又重新树起了兽人帝国的巨木图腾柱。而此时的人类，已经分裂成了大大小小数十个国家，牢牢占据着爱琴大陆，虽然大多数人类国度都极为仇视比蒙兽人，小规模边境冲突时常在兽人和人类之间发生，但再也没有谁愿意做出头鸟，挑起和兽人王国之间大规模的战争了。
“从亘古就耸立在多瑙大陆的泰穆尔拉雅雪山，像一条连绵的巨大分割线，将多瑙荒原东北部硬生生遮挡住了一半，也替兽人帝国挡住了来自人类世界的窥视。
“唯一和比蒙王国接壤的是多洛特公国，多洛特号称‘佣兵之国’，属于耶斯特王国的一分子。比蒙王国和它在多瑙荒原上遥遥对峙，长达一个月路程的大荒原，成为了他们之间的巨大缓冲。
“虽然历经千年之后，比蒙兽人和人类之间的仇恨已经淡化了许多，也开始有贸易商人从人类国度千里迢迢赶来比蒙王国，用武器、布匹、书籍和日用品换取比蒙的皮草、奴隶和珍贵的魔兽晶核。但两个种族之间的隔阂并没有完全消释，至今也并没有任何人类国家和比蒙签订正式的贸易开发协议。
“比蒙和人类就是在这种很微妙的情况下，互相隐隐对视着自己的对手。
“比蒙王国对于人类的日用品和钢铁布匹的需求量还是很大的，人类商人自发组成的民间贸易对比蒙王国来说，也是极为渴求的。作为比蒙王国在千年战争中，立下巨大功劳的嫡系贵族福克斯族狐人，也奉比蒙国王之命，镇守东北边陲。
“作为比蒙国王，让福克斯族狐人镇守东北边陲也是有着极深的政治意图的，只有精明的福克斯族狐人，才能和卑鄙狡猾的人类商人打交道，获取最大的经济利益。
“我的家乡和族人就居住在美丽的王国东北部行省。”小狐狸精娓娓而谈。
“那人类强盗是怎么穿透了你们的防线，把你和那几个少女掳到了海船上的呢？”刘震撼很奇怪，“你们的边境线上的守军是瞎子吗？”
“亲爱的李察，告诉你一个可怕的事实。”小狐狸精咬了咬嘴唇，悲愤地说道，“福克斯族狐人火红的毛皮和尾巴，是人类眼中极品的皮草——因为比蒙的毛皮比野兽的毛皮更加华丽。人类贵族中，用比蒙兽人身上的皮草制作的裘皮大衣和靴子，永远是上流社会炫耀财富和势力的一种象征。”
“太过分了！”刘震撼双眼睁得血红，他无法容忍将拥有智慧的生物制作成装饰品这种卑鄙的行为。
“这他妈不是法西斯吗？！”刘震撼低吼道。
“更过分的远不止这一样！”小狐狸精的眼眶中滚落一串串珍珠一样的泪水，“福克斯族少女不仅是比蒙王国中最美的女子，同样也是泛大陆最美丽的女子。每个十五岁举行过成年礼的狐族少女，腋下都会生出一股天然的香气，这种迷人的香气，可以让每一个闻过的人终身难忘。人类最无聊的吟游诗人，习惯将这种香味称之为‘狐香’。另外狐族少女的容貌不但美丽，而且天生有种媚态，尤其为人类所垂涎；无耻的人类更放言说：狐族少女的花冠，还能消除一些不良状态。”
“什么叫不良状态？”刘震撼斜眼打量着小狐狸精，想笑，又觉得有点不严肃。
“不良状态……”海伦自己斟酌了一下，说道，“可能就是一些像奇特病症之类的状态吧，譬如说，可以让一个垂暮的老人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