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禽/兽晚晚都要胡天胡地一翻才肯睡觉的。虽然经过上次分房,他稍稍收敛,在我不舒服地皱眉时,他会咬牙停下来或尽量温和一些;我不想再做时,也不会说“好好享受陆哥哥爱你”之类骗鬼的话了。
“不行,老妈的意思不是很明显吗?她的思想是很难接受的。”
陆放苦着脸,打量着我简陋却被老妈收拾得很整洁的小房间,除了一张铺盖一新的木板床,窗户前还有我熟悉的旧书桌,旁边还有个旧书架堆满了书。
桌上放着个相框,上头一群同学,我捧着个县辩论赛奖杯,这是我唯一拿过的除了学习成绩外的业余奖项,后来的市级比赛我得了重感冒在医院挂点滴没有去,学校和我都深以为憾。
相片上,我穿着老土的校服和几个队友做着个王八之气动作。其实这世我活得没那么压抑自己的性格。我前世未必不善辞令,但总是迷茫犹豫。因为重活一世,对事情多了份把握,所以什么都敢说敢做,也不害怕犯错、失败、丢脸,而认真去做了,大多是能成的。
陆放拿着相片,听着我抱怨自己高中的遗憾,轻笑出声。我房中女生的东西很少,我不喜欢做那些手工DIY,如十字绣呀什么的。
我这方面确然没有什么女人味,就连女生们都会的针织,我也是上了大学交了男朋友,看孟秋给郭华织围巾,才心血来潮、邯郸学步也跟着她研究。天赋有限,甚至上薛乔的英语课我也赶工,想早些织好。然而,事实上,我对此“细工”相当没耐心。织了一个多星期后,人家郭华和孟秋早在白雪纷飞之际围着漂亮的“情侣围巾”相携迈步浪漫的校园。而学生会主席展括大帅哥不久也终于收到我亲手织的围巾,他咬牙鼓起勇气戴出去。悲剧的是他的一个哥们对他说:“展帅,你这围巾怎么一头宽、一头窄?是最新流行的款式吗?呀,这里还有个好大的洞!”当他面色尴尬地说是我织给他的时,一时之间沦为朋友圈的笑柄。后来,他把我的围巾也回收了,他让我把针和指导书给他,他花了一个星期的晚上研究,终于将它们重铸成了正常的样子,我们才也有了“情侣围巾”,不必看着孟、郭二人红眼。
我打开房中的衣柜,将我和陆放行礼箱中的一些衣服放置时,看到那条展括重织的白色围巾,不禁想起过往,正为此微微沉思。
突然听到陆放的话音。
“XX年XX月XX日,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原来我房中墙壁并不是雪白,存在一些涂鸦,陆放好奇仔细打量便看到了,他接着念,“我刻在此记念,历史或将来,我将丢弃。昨日或明日,均不重要,现在就是实实在在的存在。”
这天是我重生的日子,我当时用了一整天才稍稍平定心绪。
陆放又念道:“从现在开始,做一个幸福的人,种花、劈柴,漫步人间。从现在开始,关心柴米油盐酱醋茶。我有一扇窗户,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从现在开始,珍惜每一个爱我的和我爱的亲人,相伴他们我很幸福。那幸福的闪电在我体内,而我将传给每一个懂得爱的人。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愿你有个灿烂的前程。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我眉毛抽动,如果是前世,一定会有人站出来指着我骂抄袭穿越女或者重生女,不懂诗歌还乱作改动,生生把境界降了几个层次。
然而,这样改了这首我最喜爱的现代诗,却能精确地表达我的愿望和人生态度。那“窗户”就是重生赋予我的眼睛——对未来和人生的透视。从“窗户”透进的“阳光”,将引导我走出原本无知却最关健珍贵的童年少年的迷茫,早一步有一个坚定的方向,寻找我的梦想。
当时信息相对闭塞的我并不知道,这是一个似乎一样,其实并不一样的世界。人们并不知道这首惊才艳绝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海子不知在哪里。世界被洗牌了,否则我也遇不到陆放,至少,前世我从未听说过他父母双方的两大神秘家族。我甚至有时会浪漫地幻想,我重生是不是就是为了和他相遇。
我拉着陆放,想差开他的注意力:“这没什么好看的,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
陆放却微微一笑道:“这是你十岁写的吗?是一首很好的现代诗呀!浪漫而充满生机和希望,你十岁就能写这个了吗?只是,前面那些话,嗯,为什么那一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历史或将来,昨日或明日,你是说要把握当下吗?昨日之非可弃,并无矛盾。然而,以你后面这首诗看来,因该是对未来充满希望的呀!你又为什么要丢弃未来呢?小西,你能和我解释一下吗?”
我道:“你为什么那么多问题呀?这有什么好研究的呀?”
陆放搂住我的腰,甜言蜜语轰炸:“我所错过的,你的每一个片段,都如此珍贵,我自然想研究。”
我忍俊不禁,只好道:“想要拾起新的东西,只有丢弃旧的轨迹。我不是火车,我不要在既定的轨迹行驶,开往惨淡的未来。这就是丢弃。”
“未来还没开始,如何惨淡?”
我结舌,顿了顿才道:“君不闻黄粱一梦吗?我那天做了一个梦,梦到未来的轨迹,梦醒后大彻大悟。既然那种生活,梦中活过一次,现实再活一次,未免太过无趣,所以我要丢弃梦中的那种未来的轨迹。”
“关于未来的梦?什么样的未来?”简直就是十万个为什么!
我再也没有耐心,低下头,呃,不,踮起脚尖,仰头勾下他的脖子,用嘴巴堵住他的喋喋不休(这是通常小言当中男人做的事,女儿比较抽角色掉换了)。
陆大禽/兽微微一怔,一个旋转将我挤压在墙上深吻索取。我阻住滑进衣襟虎摸的大手,用力侧开头。陆放紧紧搂着起我的身子,借巧劲,旋转移步,倒在床上,那木板床自然不如我们在S市的豪华大床结实,吱呀一声响,暧昧之极,我忙捂住他热情吻来的嘴。
“喂,这是我家。门还开着,老爸老妈发现咱俩的奸/情,咱俩都完蛋。”
陆放俊脸青红交加,胸膛起伏,我推开他,起身整了整衣服,朝他微微一笑:“好哥哥,你休息一会儿,我先出去了。”
我在旅途中睡过三个小时,感觉不想睡午睡就下了。我正帮老妈洗着菜,老妈似乎心情很好,早早地开始做饭,精神头十足地准备拿出她全部功力。而顾飞却更是吃了强力神一般,开了那么久的车居然也没休息,和老爸去看新房了。
老妈十分关切向我打听陆放的为人,最重要的是对我好不好,相处起来如何。我原以为老妈看到他,就想不起我和小飞这两个亲娃了,毕竟,我才是她女儿嘛!
“你们会结婚?”老妈的意念中,那种玩玩的交往是容不得的,她最讨厌女孩子随便。
我心一跳,“会的。妈,我有分寸。我们初四就走了,我们去香港看他爷爷。”
老妈忽然着急了起来,又嘱咐东嘱咐西的一大通。她虽然不知道什么亚洲第一财阀的概念,但也知道陆放是出身“大户人家”,他还是“香港大老板”,和我们家存在很大的差距。
“小西,小放我看着很不错,可是他们家会不会看不上你?”毕竟展括的例子就在眼前,老妈眼中展括和陆放都是“大户人家”。若是她知道这其中的区别,可能更要操心了,我自是不会多做这种解释,她以后就能慢慢了解她女儿嫁了个什么男人了。
妈炒着菜,我搭着她肩膀道:“放心,世上不全是狗眼看人低的人,而且,没见过他家的长辈也不能那么没种就先怕起来。陆放这家伙总不至于那么无能、没主见,我们都是独立的成年人,要结婚谁能挡得住?”
我妈又忧心起来,有些感叹:“小西呀!却说你怎么都喜欢这样的男人,呃,妈不是说他们这样的人不好。但是这年头,男人太有钱、太本事总会有很多麻烦。”
我将酱油递予她,故做轻松,玩笑道:“妈,我是你生的,你这么有本事,把我生得天下无双,才貌俱佳,所以,我早把他迷得神魂颠倒了。我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我要他往南,他绝不至于往北。”
老妈咄了一口,又道:“你汇给家里这么多钱,是不是小放给你的?”虽然之前骗她说全是我的工资和稿费,然而,老爸老妈没什么趣化,却也并不是傻子,当那最近一次的八十万汇款到帐,他们终是起疑了。
我挠挠发,终点点头。
老妈一瞪,“那真是他给的?你把他的钱都汇回家做什么?”
老妈唠唠叨叨说,我和顾飞怎么能这么合伙骗他们,其实顾飞并不知道我汇了多少钱回家,但他估算我几十万是好挣的。老妈说,早知如此,便不会用陆放的钱“办事业”,现在房子也请人盖上去了,地也买了,一共花了四十几万,一时还不了陆放。
我听了,叹道:“妈~~你担心什么呀?用他的钱怎么了?那他要娶你女儿,我总不至于那么便宜?你说你养大我多不容易?我没逼他,他自愿给的,我为什么不要?”
老妈微恼道:“你这孩子,这样他还以为咱家贪钱,以为你骗他的钱,就此轻看你,以后你怎么抬起头做人?”
“妈,你真的想多了!他,呃,他和别的男人不一样!我和他在一起,他挣钱本来就是给我花的,他就是这么认为的!我干嘛吃饱了撑着——装清高拒绝?我给家里只是九牛一毛,他钱多得是!他买一条狗的钱就上千万,给我买一个皮包、一个手表也要十几万、几十万,给我买项链首饰也几乎没有一百万以下的。他这次来给你和爸准备礼品,也要几百万。所以钱真的只是小事,我原来不习惯,现在习惯了,你和爸也要习惯。”
况且,他还把个人在国内“印”来的人民币全给我了,几十、几百万算个什么事,值得老妈念叨?用陆放曾一直用来安我不淡定的心的话来说,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老妈目瞪口呆,难以至信,良久,问道:“怎么……会有这样的有钱人?要是……他突然没钱了呢?”
“他会再挣。”
“挣不到呢?”
“那我养他。”像陆放这种头脑和能力的人,以及他家这样的大财阀,就是真的发生经济危机导致资产缩水,也还是有钱人,真正难过日子的群体只是社会底层的失业者或者濒临破产的中产阶级。陆放他们只要看得开,不过就是放缓节奏,去国外渡个假,等危机过后卷土重来罢了。
我养他?这辈子应该不需要。
“你养他?你有什么本事养得起他?你还真是非他不嫁了?”我妈听了,倒信以为真。
我捏了捏老妈肩膀,笑嘻嘻道:“这个,呵呵,老妈,你看他俊不俊?”
“俊得不像话。”丈母娘看女婿自然首要看看长什么样。
我笑道:“就是,他是世上最俊的男人,又这么喜欢我,对我好到不能再好。我和他谈了对象,就看不上其他男人了。他要是没钱,我自然养着他,就算跟着老爸种地,跟着你采茶也要养着他,不然我嫁不出去了。”
老妈无语,关健时刻,炒菜要紧。
老妈炒好红烧肉,我正要端着上餐厅,手忍不住就拣了一块肉往嘴里塞,老妈发现了,瞪我一眼,骂道:“多大的人了,还是一付贪嘴的模样,你这样,我怎么放心?你这样的野Y头,怎么配得上小放这么俊的孩子?”
“妈~~我在外头,保证装得像仙女一样高贵。”老妈正要敲我一个“大板栗”,忽听门外骚动。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作者自己求评、求花是有些没品的。大神们从来不做这样的事。但是,冷趣作者清泠没有那品质。大神们写出好趣,腰直呀!冷,非常冷!
第 121 章
更新时间:2012…5…18 19:12:52 本章字数:5853
“翠娥啊~~听说你家顾西回来啦??听说又带了一个俊得不像话的男人?嘿嘿~~你家女儿,左一个男朋友,右一个男朋友,可真是不得了呀!还有,她真是大本事,大学也没毕业可就能挣那么多钱了,哪像我家珊珊,左右还是我俩老大小姐一般供着她。”我一听这破锣声音,眼皮一跳,不又是左近一带有名的大嘴巴、大广播、哥短嫂长、喜好是非、最讨人厌的朱婶吗?这来得可真快呀!!
我跟着老妈出了厨房、餐厅,到了客厅,果见朱婶转身进厅。她长得典型的农村妇女模样,但身材算得不错了——偏瘦,胸也挺有料的,上身穿着一件墨绿色的袄子,□是黑色的裤子,为了过大年头发还很Fashion的被烫成了方便面,一张长脸最有特色的除了雀斑多,就是一张下唇有点外翻的大嘴。
朱婶后头跟着个窈窕女子,却比她年轻漂亮多了,只是妆化得很失败。她上穿灰白小棉衣,黑色针织打底衫,下头长靴短裙,脖子上一条最新流行的香奈儿豹纹丝巾,呃,应该是仿的,因为暴发户本人也有很多香奈儿。正是朱婶的女儿朱晓珊。
朱家原比我家条件好些,朱父是镇上的水道管技工,有一技之长,不像俺老爸绝对是个“田里站大学资深教授”。朱家也是一儿一女姐弟两个,好巧不巧,朱晓珊与我小学、初中、高一均是同班同学,他家儿子朱晓亮虽也与顾飞同年同届,却找了门路一早初中就送进县三中去重点培养了。
我向来受不了朱婶见我便话里带刺,是以与朱晓珊不如何热络。
前世就是如此,我当时与朱晓珊成绩不相上下,朱婶便总是将我列为朱晓珊成绩的参照物和女儿向上爬名次的首要敌人。我若是哪次考试高于朱晓珊,她便见我就一串酸巴巴的刺话,若是朱晓珊考得比我好,她就得灭一灭我的“嚣张气焰”。
而这世,朱晓珊成绩与我相差太大。比如:中考我是全县第一,她是第三百四十七(县重点中学录取五百人);高一未分趣理科时,我大多仍考全校第一,她最好的成绩也就是一百九十几名;待分趣理科后,我就高居趣科全校第一,从未下来过,而她虽趣科成绩强一点儿,却去读了理科,与我的成绩再也没有可比性。比较小人得志的说一句,现在她是在一所野鸡大学读会计,虽然本小人前世也读过野鸡大学。其实,只要不和陆放、何家豪、霍峰之类的牛人比较,我这世还算成功,在这小地方是相当不错了。
因此,朱婶也转移攻击角度,便总是在左邻右里说我和顾飞“为人太傲”不爱搭理人,不像她家珊珊、亮亮见人便有礼貌地问好,和气!
当初我与顾飞上高中均是学费全免,朱婶为此不爽了好久,见着我家老妈便是虎着一张“此人欠我三百万”的脸。高中三年,她背后对邻里街坊们说什么“草窝里能飞出啥子金凤凰”之类的话,也是有些人听不过去,暗中告诉我老妈。朱家确然“高贵”一些,至少他家爷爷曾当过兵,还当过初中老师,月月有丰厚的退休金;朱爷爷的两个女婿也是县城单位里的。所以,她朱家不位列“三代贫农”,这一直是朱婶精神胜利法之源泉——胜过我老妈之处。
当然,俺老妈也是典型的农村妇女,虽然平日里对人和和气气,但好在是也有副好牙的。这一讲到儿女,有时也就要对着“宿敌”朱婶顶上几句,这忍的日子反正没一个头,老妈也算是摸清了她的脾性。对于朱婶,老妈不管怎么忍她,也永无风平浪静、海阔天空之日,忍字心头一把刀——痛呀,不若反击,至少当时能爽快,过后也心中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