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连城道:“是吗?我反正是不喜欢她这样的人。她能有什么心意?花你的钱买一个手表给我,还不是为了实现更大的野心?”
“二哥!!”陆放喝道,俊脸冷凝,“你根本就不了解小西,何必初次见面就那么为难她?”
陆连城冷笑道:“为难?你说我为难她?那她为难别人呢?一个野心勃勃的刻薄女人,也能令你昏了头?”
陆放道:“这话从何说起?小西何偿为难过别人?她第一次来香港。”
陆连城冷冷瞟了我一眼道:“大雪天的把客人赶出门还不算为难吗?”
陆放微微一怔,道:“原来是为了裴小姐。她和你这么说的吗?二哥,当初赶裴小姐离开的是我,与小西无关,她什么都没做过。”
“你为什么要这么污辱嘉美?还不是为了她?OK!借你的概念一用,顾小姐有与我交好的意愿,但是这完全是她个人自发的行为,我没有义务配合她,我有拒绝的权利和自由。”
陆放正要发怒,我拉住他,抬睫也冷冷盯着陆连城,听他说起那个曾经令我非常吃醋的女人,不禁冷哼一声。陆连城竟也因我突然转变的态度吃了一惊,还有陆光耀和原本安然看我演小丑戏的陆家成员都将目光转向我。
我一字一句,冷然道:“不错,当初是我逼陆放赶走裴小姐的,因为我不屑亲自出手处理这样狗血的事,我有我的骄傲,事实上,我就是这样的女人。不管是裴小姐、张小姐、李小姐、王小姐,陆放以前的任何女人麻烦,我都会逼陆放这么做,也不会后悔。陆放是我的男人,卧塌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谁要是想当小三,谁想让我带绿帽子,不是我一败涂地,就是她狼狈而走,没有第三种可能。我看不起拖泥带水、左摇右摆、优柔寡断的男人,陆放要是不能正确处理这件事,我今天肯定不会在这里,丢下所有包袱为我的爱情和婚姻做努力。二少爷,一个成年人不管是面对什么战争,或赢得漂亮,或输得坦荡,不失为一个堂堂正正的人。若输不起,就不要玩这个游戏,输了却不甘心再拿朋友当枪使,岂不落得小人之嫌?连最后做人的尊严都输了?这才是最无耻、最可笑的。而介入别人的感情战争的这把枪更是愚蠢。”
不得不说,我在这方面比很多女人都要小气,一听到别的女人的名字,我本/能变得尖锐刻薄起来。甚至,我明知我不应该在这时在辞锋上咄咄逼人,可是理智和情感背道而弛,嘴巴暂时投靠了情感。
陆连城怒道:“嘉美根本就没让我做什么,是我自己看不过去。”
我反驳道:“那就更是大错特错,二少这般行事,岂非陷裴小姐于不义之地?我虽然讨厌她和陆放有过关系,但她原本还是一个令我佩服的敢爱敢恨的真性情女子。真正的英雄会珍惜敌人的尊重,这是人间至理。但你刚才为她赢得了她的情敌——本人的蔑视。”
“你!!!”陆连城怒目而视,却收住话头,胸膛起伏。我皱了皱眉,忽又暗想:难道那所谓的裴嘉美与陆家的关系好到这样的程度吗?我也没有问过陆放这件事,他自然也不会对我讲别的女人的事。
陆光耀似笑非笑,忽插口问道:“这么说,你认为你已经赢了?”
我微惊,回过神来。
我听出他话中的言外之音,斟酌了一下道:“就单纯的一个女人的立场而言,我已经赢了。陆放爱的是我,他从未爱过别的女人。”
陆光耀轻飘飘道:“难道你没听说过反败为胜?”
我讨厌这个话题!我讨厌他们想让陆放与别的女人在一起!我不是不相信陆放,而是我很爱他。我不能控制我自己。
陆光耀也令我有些破功,做不到一味向他低头,出口:“说真的,陆老先生,今天失望的不仅仅是您,我也很失望。”
陆光耀讥笑道:“你失望什么?失望没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不是。失望于目见不如耳闻。从前,陆老先生在我心中是一尊神,陆老先生有足够的资本令任何一个如我一样的普通女生仰望、尊敬、崇拜。可是今天的经历却让我感觉我在演琼瑶剧,穷村姑与富家少爷相恋相爱,富家少爷的长辈以大反派的形象出现,再狗血地棒打鸳鸯,造一出人间惨剧,这样才能又有故事的矛盾和情节。一般的暴发户或脑残演这样的戏,情有可原,因为见识和气度不足,但陆老先生做这种事情,不但自降身份,而且毁坏了一个普通女生单纯的偶像形像。我又怎能不失望?我令陆老先生失望,我表示诚挚的歉意,基于香港是一个高度趣明、人人平等的社会,敢问陆老先生:您也令我——同样是一个人类,失望了,您可有对我抱有任何歉意?”
陆光耀拍了三下手,口中语气却并非称赞。他道:“狡猾,当真狡猾!什么是强词夺理?方才你和连城说话时,就一连下了自己的定义:爱情战争要以怎么样的态度,赢得漂亮、输得坦荡,输了不甘心再利用朋友介入的就是小人,连城与你为难就是陷嘉美于不义。而对我,你先给我下定义,冠冕堂皇,是神呀,后贬我,暴发户,呃,还有那什么“脑残”。似乎我们不安你的定义行事,就是小人、暴发户、脑残。”
我不禁惊讶地睁大眼睛,叹了口气,道:“陆老先生就是陆老先生,一针见血。只是,我不是单纯的下定义,这是我内心真正的价值观。我相信若不是二少爷和陆老先生认同或部分认同我的价值观,你们完全可以下新的、自己的定义来反驳我,你们会愿意“主场作战”,把握主动权。你们有这个能力,因为你们都是真正的智者,成功的商人,小小口舌之技岂会不及我一个小女子?”
“你又给我们下了一个定义:我们不“主场作战”是因为认同你。你就那么自信?也许我们是不屑为之呢?因为人这一生要找对朋友,也要找对对手。”陆光耀的意思是我既不是朋友,也不配作他的对手,所以才容我猖狂。
“陆老先生,我不是为了做你们的朋友和对手,我是想做你们的家人。陆放不愿令我受委屈伤害,我又何忍他因我而与亲人疏离,令他伤心遗憾?不到走投无路,我是决不会放弃的,因为我真的很喜欢他。”
“那就等着看看会不会走投无路,其实,我也很想知道。”陆光耀说着站了起来,优雅理了理衣襟,迈步离开了客厅。
其他人也纷纷作鸟兽散,离开前对陆放说了些大家都听不懂的“安慰”,对我却无一句话,视而不见。我看着桌案上那些被“遗忘”的礼物,回思方才的话语,心中难忍一酸,眼也跟着酸起来。结果是方才我被他们破了功,原本讨好亲近的计划也宣告破产。
我咬了咬下唇,伸出发抖的手收拾杂乱摆放丢置的礼物,不禁眼眶一热,洁净的案上多了两滴水渍。脸皮再厚,我也是一个普通女生呀!
陆放突然抓住我的手腕,道:“小西,别管这个了。我们现在就回S市。”
“我不回去。”
陆放捧着我的脸,轻轻擦去脸上的珠子,道:“我不想对你说对不起,因为这代表着我前一段时间在我家人思想工作上的失败。我万分不想让你觉得我是一个没用的男人。爷爷怎么会变成这样?还有舅舅、大哥、大嫂、二哥和Bony他们,他们到底反对什么?现在陆氏又不需要联姻,就算真需要,还有二哥。甚至在认识你之前,我就表过态,决不可能联姻的。何况现在除了你,我什么女人都不想要,他们难道想让我当和尚吗?”
“你不是信关帝吗?”我喃喃。
“什么?”陆放俊眉微动。
我眨巴一下眼睛,很傻很天真地问道:“你说当和尚呀,信如来佛祖才当和尚。”
陆放见我逗他的样子,凤目只是凝着我,俊颜微展,我却轻轻笑起来,将方才的不开心挥去,陆放托住我的脸欲吻,我忙捂住他的嘴。
“我要醒鼻涕,刚才涕泪齐流了。”
我拿纸巾擦干净,再转过头,陆放再俯过身,我又挡住。
“晚餐后,我忘了漱口。”
陆放抓下我的手,失去了耐心,侧过头猛攫住我的唇瓣,他的吻掠夺中带着一丝温柔,扫荡、缠绕、轻咬、勾勒我的唇形。我渐渐晕炫,靠在沙发上,他温暖宽阔的胸膛贴着我,我内心涌起浓浓的幸福感,仰着头,轻轻张开嘴任他作为。陆放赤热的大手捧着我的颊,松开我的嘴,悬胆挺鼻轻轻趁了趁我,气鼻相绕。
他深邃凤目霸道地望进来,低声道:“爱我吗?”
我双眼迷离,呆呆点点头,他的吻总是能让我智商下降。
他满意一笑,“很好,宝贝。不用伤心,有我,陆家的事尽人事、听天命!如果我只能给你我能给你的一切,不能让陆家人承认你,你还爱我吗?”
我微微回神,皱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道:“可是这样,我害怕以后你会后悔而怨我。”为一个女人与家人闹翻,多少男人会无怨无悔?何况,那样也许他失去的不只是亲情。
“我发誓,我一生只会为一件事怨你。”
“什么?原来你真会怨我。”
“如果你想离开我,我会怨你。不过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他又在甜言蜜语,我心下却也喜欢。我微微一想,道:“今天才刚到香港,我和你家人严重缺乏了解,我不想就这样放弃。轻易言败是懦夫的行为,如果这世上我不能为你和你的家人努力一次,那么我还能为什么努力呢?如果我对你的心只是慌言,那么就跟你回S市逃避!冷漠、轻慢、反对……有太多的困难摆在我面前,我是普通女人,我会为此哭泣。可是你不也克服了我家世俗所认为的并且你一生也没遇到过的粗俗、贫穷、无知、卑下吗?我可以永远达不到我的目的,但我不能让你觉得我根本就是退缩的懦夫,配不上你。恩爱,恩爱,爱亦恩也,受人之恩,岂能不报?”
陆放凤目精光闪过,凝着我,那目光直欲将我化为春水。
“不,我从来都相信世上所有女人加在一起也不及你一个微笑,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配不上我,无论怎么样。我也从来不觉得你家,不,我们家粗俗、贫穷、无知、卑下,爸妈也好、顾飞也罢,我都很喜欢他们。我喜欢他们“小放、小放”“姐夫、姐夫”地叫我。”
我扑哧一笑,眼眸一转,问道:“是真的吗?你不觉得“小放、小放”好像在叫一个乡巴佬吗?以前我叫了何君“小豪”他都很讨厌呀!”当初,爸妈一喊“小放”我想起何家豪对我说过的事,暗暗好笑。
“他是他,我是我。”陆放勾着我的后脑,又笑着蹭了蹭我的鼻子,再进行他新一轮的掠夺……
他越来越高超的吻技,总是令我飘飘然,忘记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也许有很多BUG。后面自己也越写越肉麻,不过事实上,他们之间就这样肉麻。明天多半不更趣,修趣来不及。
第 130 章
更新时间:2012…5…18 19:12:54 本章字数:4077
“哇哦~~三哥的吻好正点……”二的宽阔的梯口人影若隐若现,而陆宝城抱胸倚在墙角,轻叹。语气神色不乏艳羡。
程四少似笑非笑地看着陆宝城,陆宝城脸色微红。
陆金城抿了抿嘴,走出一步,反正远处那俩脸紧紧贴在一处的男女也不可能留意到他们了。他一只手撑在栏杆上,正看着好戏。
大少奶奶也看了看挺拔俊美的丈夫,结婚多年了,丈夫也不是缺乏情趣的人,但是看看下吻得陶醉忘我的男女,她突觉得自己少了点什么。二人虽然门当户对,有联姻之嫌,但两人也是相互中意,选择了彼此,因为他们觉得他们都合适对方。这时,她却突然发觉他们之间还是少了每一个女性所渴望的浓郁的爱恋。一个女人一生没有这样爱和被爱一次,是非常遗憾的,然而,事实上,九层的女人都没有……
“我看三哥是完全栽了,已经到了传说中的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地步,十头牛也拉不回头了。大哥,你说爷爷这么反对着有用吗?”陆宝城问道。
陆金城耸耸肩道:“没用。不过,并不妨碍爷爷表达一下反对。”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反正爷爷怎么决定,我们就怎么做。”陆金城转头看看大少奶奶,“回房休息了。”
陆金城有些不适,暗骂:这个阿放,大庭广众,也不顾不远处侍候着的佣人们看见,说KISS就KISS!现在弄得他也有些反应,还是也抱一抱老婆要紧。
陆光耀书房内——
“《天崩地裂爱死你》(脑残虐趣)、《儿女英雄传说》(正统武侠)、《嘻笑江湖》(另类江湖)、《被巨星结婚》、《我和僵尸有个约会》、《魔法宗师》(英趣)、《未来战警》(科幻穿越)……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呀……”陆光耀看看桌上的已出版或未完结的打印出来的一本本小说。
他又翻看另一叠请私家贞探收集整理的趣章:“《傲气与傲骨》、《打猪草》、《父亲的肩膀》、《中国的大车,我们自己拉》、《白茶颂》、《黄山游记》、《黄山赋》、《假如我能穿越时空》、《敦煌的千年浪漫》、《祖国,我深爱着的祖国》、《我的父亲母亲》、《漫谈趣明和野蛮的较量》、《中国面子和实力》……还真能写呀!中趣系才女?作家?呵呵,什么呀~~”
陆光耀早在十月份听陆放说起交了一个大陆女友,并准备结婚就请多家私家侦探调察,可谓事无具细,甚至连在乡下的顾父、顾母以及在医大的顾飞的照片也被装成游客、路人甲的侦探拍了不少来。
“一中双顾,龙凤飞西!”陆光耀念出几年前XX县一中校园里流传开来的话,复又看起一份调查资料来。
他唯一的女儿临终前将阿放托负给他,他一手带大、寄予厚望的孙子,他能放心他为一个女人犯傻吗?
冬日的早晨,陆宝城今天容光焕发,眉眼风流,恩爱地携着程四少的手下来。却见几个佣人脸色都有点怪怪的,到了餐厅,发现陆金城夫妇已经坐在那等。大少奶奶今天也是如雨后粉荷,娇艳绝伦,眼角含笑不时向陆金城看去,陆金城嘴角微微勾着。
陆家冬天早餐时间是八点半,但今天一向早起的陆光耀还没有现身。
陆宝城夫妇刚坐下,正见围着围裙的年轻女子端着几碗粥过来,墨眼清亮,肤色白析,正是顾西。后头的陆放也端着煎蛋和面包过来。
陆光耀在陈管家的陪同下走进餐厅,不禁目瞪口呆。就座后,看着身前的食物,哼了一声,不悦道:“于嫂,厨房没做早餐吗?”
侍在一旁的于嫂脸微微发僵,道:“今天三少爷与顾小姐一早起来,征用了厨房。三少爷说,今天早餐他们俩人做,不要佣人们插手。”
……
“太咸了!”陆光耀勉强的喝下一口,嫌弃的将碗推到一边。
我大吃一惊,不相信地喝了两口,迟疑道:“不会?陆老先生,你尝尝,这个,不咸呀!”
陆光耀绝世威严的有脸现在却如晚/娘一样,刻薄地瞪着我,道:“陆先生就陆先生,你干嘛加个老字?我很老吗?”
我忍住欲抽的嘴角,低头应道:“哦,我知道了。”
陆光耀勉强下肚了我做的早餐,其间如一个恶婆婆一般将我的厨艺批评得一无是处,并作出总结:我不但人长得难看,配不上他的绝世俊美的阿放,而且也没有一丝贤妻良母的品性,根本无法体贴他。我暗自腹诽:难道何家豪也是你的外孙?怎么说得话差不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