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重生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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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重生手札-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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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明源点点头,表示他正用心在听。听到此处之时,柳明源又觉着有些不大明白:“先生当初是如何这般巧就遇到家中仆人去当此玉佩的?”
  公仪简略微颔首,如佛祖拈花一笑一般将那莹润的玉佩持在手中道:“当初并非我巧遇此玉佩,而是子持身边儿的仆人拿此玉佩去当铺寻我。当初家师留下玉佩时亦说过如何找到家师门下之人。当日此仆来寻我之时,我便晓得事情已到了十分危急之时了。”
  柳明源此时方才恍然大悟:“原来那刘嬷嬷竟然不曾背主!”
  从怠慢柳意之到肆意动柳意之的东西、小偷小摸,都是为后头要送此玉佩出去而做的戏!若非如此,向来老实巴交的她突然将这般贵重的玉佩拿走,必然是要惊动旁人的。
  此乃其一。
  其二么,柳意之故意静观其变放长线掉大鱼引刘嬷嬷上钩,应当也早就是她们筹谋好的,只是大家都把此事当真的来演。
  只是不晓得柳意之身边儿到底有何事如此危急?
  柳明源问出此疑问之时,公仪简亦摇头,眼下还并未看出来。但见柳意之如今命都去了大半条的模样,想来后边儿必然有甚没人知晓的事情。
  眼下公仪简道:“源公若是放心某,不若让子持住进绿卿小苑来。一来可绝众人之言语,不让她多听多想,只平心静气修养身心。二来人少,可避开外头纷扰,远离危险之源。三来也好静观其变,待时机将到时引蛇出洞。”
  柳明源垂头细想,确然也是这个理儿。公仪简其人爱静,偌大的院子他住在里头也不要多的人去服侍,凡事大多亲力亲为,故而绿卿小苑也着实是柳府中难得的清净之地。虽说男女七岁不同席,但公仪简为人品性高洁,虽说总是温润含笑的谦和模样儿,却又隐约带着些儿清高,为人又极有傲骨,故而也不需担忧男女之妨以及会不会有伤风化。
  其实,最为主要的是,柳明源看如今公仪简这难辩年岁的模样儿,想起那关于公仪子的传说,便只当公仪简和自己年岁相当或者更大的。故而他觉着柳意之住进绿卿小苑,和在哪个庵里观里修行或是寄居在哪个亲戚家皆是差不多的。且这这个清修也不是出家,就是在身子骨儿未好之前暂且与外界隔绝,只潜心学习,并不弄那些神神鬼鬼邪魔外道的东西。
  不过须臾功夫,柳明源心里就想明白了,亦含笑应下,并向公仪简道谢。等柳意之住进绿卿小苑跟随公仪简习学之事定下,柳明源又捋须叹道:“既如此,倒是委屈了刘嬷嬷。”
  说到刘嬷嬷,便不得不提当日绣春和柳意之说的“尽在姑娘掌控之中”这句话儿。当时得知实情的人几乎都骗过了自己,连刘嬷嬷自个儿都只当自己个儿辜负了孟夫人临终托孤的这个重托。但刘嬷嬷还是在她男人的提点下,于受到柳璟审问前就在臀上绑上了事先就备好的物什。当时确然是血肉横飞的,飞的却不是刘嬷嬷的血肉。
  只是这些个事,如今已随着刘嬷嬷携着她们一家老小,带着孟夫人从前留给她的那份儿银子回老家而成为了过去。现下,已不足道也。
  这厢柳明源在和公仪简谈论经史子集之余,又旁敲侧击地问公仪简对如今朝堂上的事情有个什么看法,但都被公仪简含笑绕将过去。等到公仪简离开之后,柳明源又回到内屋,看了看公文,其中□□添香之事自不必细说。
  且说柳意之只躺在公仪简的卧榻之上,浑身的灼痛让她即便是躺着也觉着甚是不舒坦。她辗转反侧翻来覆去,愣是不愿发出半点声音。
  若是一时痛苦呻/吟之声叫别个听了去,且不羞愧狼狈?心中想着这个,柳意之越发难熬了些。
  千山听从公仪简的吩咐,问过了柳意之,和柳意之的丫鬟取了柳意之的一套衣物过来后,又让绣春、红香、玲珑她们将柳意之所需之物先拾掇好,方才回到绿卿小苑。
  又过了两刻的功夫之后,到了公仪简所说的时辰,方请柳意之起来去浴房沐浴。
  柳意之看着房内精巧而别致、别致而典雅、典雅而泛着书香的陈设,心下忒不好意思。这里再精巧,也是先生的住处,不管怎么着,总是有几分不自在的。
  她起身,忍着浑身的痛以及疲乏无力,扎挣着下床,艰难地走进浴房。千山已将干净的衣物放在一旁的衣架子上,他在柳意之进房后又体贴地为柳意之关上门,自己在外头守着。
  浴房干净而简单,浴桶中的水却是棕色的,里头还带着些药草的残渣。闻着那水的气味儿,又看了看药胰子,柳意之心下便明白了几分。
  等洗完了澡,浑身都舒缓了些个,经脉也活络了些个,柳意之仍旧被千山扶着去卧榻上躺下。
  千山将浴房拾掇妥当了,方才告诉柳意之:“自姑娘病倒之后,先生查阅了好些典籍,方才晓得姑娘身上是怎么回事,又费了好些时日,才将那药胰子制成。就是熬姑娘将才的洗澡水所用的药草,也都是极有讲究的。”
  柳意之一愣,原来竟是这般么?可她又何德何能,得到先生如此恩惠?她想起前后两世,皆是先生拯救她于水火之中,眼内一潮,眼帘便朦胧了。
  这些时日身上不好,她脾性也越来越差,虽说不曾大发雷霆,却是见了谁都不愿搭理,只自个儿在旁边伤心。想来她近日这般的做派伤了不少人的心。
  想到此处,想起柳璟、柳玦等真心关怀她的人竟被她如此粗暴对待,心里就像是有刀子在割一样。她,她,她都做了些什么?
  这厢柳意之一个人回忆了过去所有对她好的人,又将所有的事都细细地回想了一遍,方才想起她母亲最后说的那句话:“不管是谁说的话,都别全信,也别全不信。所有的谎言中,总是会掺着三分真话的。”
  尔后她又想起刘嬷嬷临行前对她无声地说着的那句话:“别信太太。”
  于此时的柳意之而言,不管是信谁或是不信谁,都没甚大的关碍。眼下最应当做的,便是如何养好身子骨儿,如何好生活下去,方才不枉所有人待她的好。
  没几个时辰,应当说天还不曾黑的时候,柳意之吃过了些流食,自家躺在榻上歇息,公仪简则坐在窗边儿看书。
  而老太太房里的大丫鬟则领着绣春、红香、玲珑三人将柳意之日常频繁使用的家伙物什都搬进了绿卿小苑,又和柳意之笑道:“老太太说了,姑娘如今身子骨儿不好,就留在绿卿小苑和公仪先生清清静静地住一段时日,也和公仪先生多习学习学。老太太说姑娘不用着急,只好好将养身子,外头的事儿,能放放就放着罢。到底还是身子骨儿要紧。”
  原来柳明打定主意后,便去和老太太说了,让柳意之来绿卿小苑住着。外头皆说,是先生找了老爷,老爷和老太太说了,方才让她住进绿卿小苑。传得多了,便成了先生和老太太说了,让她住进了绿卿小苑。
  柳意之躺在榻上,千山领着柳老太太的丫鬟出去后,又去安顿绣春、红香、玲珑。
  看着公仪简在烛光中清俊的面孔,柳意之的脑子里想起了千山的话来:“先生喜静,故而一应事情皆是亲力亲为。姑娘住进绿卿小苑,只怕也是要如此的。到了用膳的时候儿我会将膳食送进来,姑娘若是有要换洗的衣物也给我,我拿去给姑娘身边儿的三位姑娘洗。若是姑娘有甚别的吩咐,只管找我就是。”
  柳意之想起每次来绿卿小苑皆是有先生的琴音或是千山引路,千山从来都是做完该做之事就走的,从未多做逗留,心下便有了谱了。
  只是她向来被人服侍惯了的,往后的日子,必定是精彩纷呈的。不求万事皆安逸,只不要闹出笑话来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骨软

  且说柳意之住进绿卿小苑当日,便有些不大能习惯。这是为啥?原来当日傍晚绣春随着千山将她的吃食以及饭后漱口用的、饮用的茶都送将进去后,将漱盂巾帕等摆好,便站在一旁不动。
  是以理衣袖、夹菜盛饭、饭后漱口等事,皆由柳意之自个儿完成。只在她诸事毕后,绣春和千山又将一应物事撤走。
  绣春又和柳意之细细地说了千山和她说的话儿并如何如厕等问题,也就退下了。毕竟千山告诉过她,先生喜静,不喜欢屋子里边儿人太多。
  等屋里一个下人都没了的时候,柳意之才发现自个儿有些茫然无措。这是先生的屋子,因着先生的喜好,厢房已和正房打通成了一间,整个屋子都显得宽敞明亮。又因着先生的摆设,整个屋子都是典雅而富含书香之气的,别致而俊逸。
  柳意之所躺着的那个榻正在一扇窗下,白日里将那大大的窗户推开,就可见外头的翠竹并葱茏的花木。清晨起来可伴鸟语花香,午后小歇可享日光普照,更深夜静窗户关上之后亦不会有别的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来下人,反倒是别有意趣。
  而自从晚膳罢后,公仪简又让千山将一架竹骨绣山居秋暝图的屏风放在了离榻半丈远的地方,榻依旧是榻,只是多铺了一层褥子。离榻四五步远的地方,放着三口红木箱子,装着柳意之的衣裳、首饰、鞋子、扇子、香袋儿等物件儿。
  因着夏日初临,蚊虫也变得多了些,千山又在榻边置了一小几,几上一个式样古朴的香炉。千山告诉柳意之说,香炉之用,不在熏香,而在于晚间往里头放一块儿特制的香料可驱赶蚊虫。以往,先生便是如此兼顾美景与身体环境所需的。
  此时此际,柳意之伏在榻上,不过两步之外的黑木小几上,香炉盖儿上一缕香烟袅袅升起,清清淡淡的香味在空中弥漫,直散入了人的心窝。
  泡过药澡后,又服了公仪简让千山熬的药,现下身上也不再灼痛,只是浑身仍旧软软的,这种软而无力之感直渗入了骨子里,连骨头都不舒坦,整个人虽说是躺着的,却想着怎么动一动,不愿让那种软的、不适的感觉继续在骨头里潜伏。
  柳意之在榻上辗转反侧,愣是不曾睡着。她想起了白日里,先生将她抱回绿卿小苑后,就和老爷说让她住进这里。对于这件事情,她是高兴的,毕竟到了这里,她确然再没有听到过别人说什么话儿了,也没见到什么人不屑的脸色,心里自然宁静了许多。且要照柳意之的性子,她也着实是不大愿意和人打交道的。故而住进绿卿小苑,确然是合她心意的。
  只是因着她身子骨儿不好,晚膳并未和先生一起,而是一个人在屏风这边,慢慢儿地熟悉着。原本千山说柳意之要有什么换洗的衣物只管让他拿去给绣春等人,现下为让柳意之慢慢儿地习惯,变成了每日里绣春和千山进来送膳食时,柳意之自个儿吩咐绣春。
  这般想着,又觉着这边儿和往日里有大不同。往日里都是她睡着了丫鬟给剪灯花儿划消息的,待她熟睡之后,方才由丫鬟灭灯。现下则变成了她自个儿睡觉前边将灯灭了。
  柳意之辗转反侧了多时,口有些干,便想叫绣春或者闲梦起来倒茶,只是话将将才到嘴边儿又咽了回去。这毕竟已经不是在绿玉馆。
  柳意之只好自个儿起来倾了一盏茶喝了,又回到榻上,盖上蚕丝被,睁着眼好些时候,方才阖上眼睑,不晓得挨到什么时候儿睡下了。
  当天光微微放亮时,熟睡中的柳意之觉得有什么不对,她感觉自己像是身处荒原,而不远处则不晓得有个什么在盯着她。
  她浑身寒毛倒竖,不甚舒适地睁开了眼,却见负手而立的先生身披晨辉淡淡地看着她。先生的发并未像时下的男子那般用个什么金银的或是玉的翡翠的冠来束住,只是随意地将几缕弄到脑后,使一根月白色的帛带束住。
  晨辉非但披在先生的身上,还洒进了先生的眼里,让先生此时的面色看着淡淡的,甚至于有一丝儿慵懒。竟是大异于往日里温润含笑的模样儿。
  柳意之看向先生,又看了看窗子,窗子已经被先生推开。而先生就这般站在彼处。
  她有些不晓得是个什么状况,便又看向了先生。先生清亮的双眸看了她半晌,抿了抿唇,方缓声道:“怎地这早晚了还不起来?”
  柳意之愣住,面上迅速地闪过一丝绯红,眼睛扑闪扑闪的,像是受了惊的猫儿一般,两只爪子抓住了被沿。
  肤色如雪,偏偏泛起了绯色,如此白里透红的模样就如同那水蜜桃儿一般。
  见先生淡淡地立在彼处,柳意之不甚好意思地垂了垂眼睑:“我,我睡过头了。”
  她的声音细细的,偏生五官精致,眼眸中还带有一丝水色。
  “既睡过头了,还不亡羊补牢,快些起来?”
  柳意之脸上更红了,声音如蝇:“是。”
  她想说,先生,你就这般站在彼处,我要如何起来?她,她,她……光滑细嫩的肌肤柔软地贴着蚕丝被,温暖而软和。是的,她,她是喜欢裸着睡的。
  柳意之的神色间有些躲闪,公仪简看到柳意之越发白里透红的脸,便轻飘飘地扔下了一句:“应对迟缓,如此愚钝,竟也算是难得了。”
  然后他抬脚往转过了屏风,走出了柳意之的这个屏风做出的小隔间。他想起了水蜜桃,恰好昨儿千山出去买了几个回来,现下还有三两个放在水晶盘子里。
  待公仪简一走开,柳意之就连忙在被窝里将肚兜儿、裤子穿上。因着没有下人的服侍,她自家不甚熟悉,又在病中没甚气力,故颇费了一番气力才将衣裳穿好。等到要对镜梳妆的时候儿,柳意之才发现,丫髻、双环髻什么的,她压根儿不会啊。
  对着自家从箱子里捣鼓出来的琉璃镜子照了照,柳意之咬了咬下唇,也在箱子里翻出一根嫩绿色的发带来,学着先生的样子也只将一二缕发丝束在脑后,其余的皆让其披散着。
  等她终于将自个儿拾掇好出去之后,先生正倚着另外一面儿窗子。他坐在黑木椅子上,颀长的身子即便是坐着也仍旧是线条流畅的,清雅而令人赏心悦目。他一手支在窗楹上撑着头,一手拿着一只白里透红的水蜜桃小口小口地啃着。
  此情此景之美,让柳意之当时就惊呆了。
  公仪简眼神流转,唇角含笑眼神儿淡淡地扫过了她,又看向了窗外,心内却在暗暗道:“真是一只呆头鹅。”
  柳意之此时心中却像是有一个小人儿在说:“要是我是那只水蜜桃就好了。”
  她将将才这么想着,人就沉浸于美景之中了。而就在她心内感叹之际,千山正带着绣春、红香、绿玉捧着洗漱之一应物事。绣春轻轻地唤:“姑娘……”
  柳意之蓦地回神儿,却见千山等四人正立等着。柳意之故作镇定地回过了神,旁人也未看出什么不对来,毕竟往日里柳意之就是这般安安静静不发一语的。
  眼下柳意之洗漱罢后,千山便带着绣春等人下去了。而柳意之则又重新回去擦了些鲜花制成润肤膏子,又从围屏那边儿出来,甚有些不大知道应该做什么。她如今身软无力,只是今日起来时却觉着好了许多。因她起来这会子功夫了,又给自个儿穿上了衣裳、梳了头发,还洗漱了,脑子并未因使用时日过长而产生疼痛之感。
  她想她或许应该照往日的惯例,先看半个时辰的书。就在柳意之要这么干的时候,公仪简回过头来,手上拿着的那只蜜桃已经没了果肉,被扔进了一边儿玛瑙碗里。
  “坐下罢。”
  柳意之得了话儿,便小心翼翼地在离公仪简不远的地方坐下,水润的双眸静静地看着公仪简,等着公仪简说话。
  公仪简用手帕子拭了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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