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君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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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君与我-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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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连穹显然不在意这些,听了童焱的话只是掩嘴一笑:“哭丧?的确很像呢!这些无聊的人啊……别人家嫁女儿都要挤着来凑热闹。”
  “嫁女儿?”
  “是啊,他们就是为了邑城公主的婚事来上谏的。”
  “……不是已经定了郁瑛吗?”
  “他们不是来反对人选的,是来反对给郁瑛封公爵爵位的。”连穹授业解惑道。
  “什么?又是为这事啊……”童焱无力的感叹一句。
  以她现代人的思维,虽然了解古人对名号的重视,却实在很难理解这一行为。对她来说,名符其实才是最重要的,郁瑛如今才十四岁,既不能掌权也不能干政,别说是公爵,就算给他当皇帝,他又能如何兴风做浪?
  童焱不免迷惑的看向连穹,连穹也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一副“快来问我啊”的表情,让童焱硬是把八卦之心憋了回去。
  以往每回问连穹,她都提各种要求让自己想着法的逗她开心,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连穹这也没有免费的答案。眼下童焱不觉的郁瑛封赏的事跟自己有多大关系,所以也不想多此一举扮小丑。
  连穹看童焱半天也不开口问她,不禁想这丫头倒越来越沉得住气了,随即笑的更加魅惑:“你现在是不是隔岸观望的很惬意?”
  “怎……怎么了……”其实自己有什么好惬意的?别人是死是活都改变不了自己被奴役的事实。
  “唉……”连穹露出很惋惜的样子,“姜姑娘啊,你叫妾身怎么说你好?你以为公主的婚事跟你没关系,烧不到你身上吗?”
  “这……本来就跟我没关系吧。”连穹的话让童焱紧张起来,可左思右想确实找不到交叉点。
  “怎么会没关系呢!那天朝阳宫里你肯定也看出来了,选郁瑛做驸马圣上是不满意的,圣上不满意了,郁元机肯定就会有动作,郁元机有动作的话跟你还能没关系吗?”
  额……好像有点道理啊。童焱愁苦的看着连穹。为什么?为什么好事都轮不着她,坏事却都要摊到她身上啊?而且还总把她当炮灰,从来没在阴谋中占过举足轻重的作用!
  “那……那我该怎么办啊?”童焱最终向连穹俯首称臣。
  连穹满意了,得意了,懒洋洋的指了指自己,“老规矩,想知道答案就给妾身找点乐子。”
  果然……
  “要不我给尚宫你再唱首歌吧?”童焱打着商量。
  “不要,太难听了!”童焱之前某次献艺中唱过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但这里的人明显欣赏不来。
  “那……我再说个笑话?”
  “你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古今笑点代沟差异也很大。
  “那我就再跳个舞?”
  “你不过就学泥鳅扭一扭就想糊弄我?”
  什么泥鳅?那是伦巴啊!伦巴!童焱没辙了,她会的东西这里的人都不稀罕,而琴棋书画她也没一样拿的出手——就算拿出来了连穹肯定也见怪不怪。
  怎么办?连穹喜欢猎奇,喜欢惊世骇俗,要说童焱最惊世骇俗的地方,也就是身为现代人的观念而已……忽然,她有了主意。
  “尚宫,是不是只要你没见过的,能让你吃惊的东西就可以了?”童焱确认道,笑的还很奸。
  “是啊……你准备做什么?”连穹也发现了童焱表情的变化。
  “嘿嘿,尚宫,你过来一点……”童焱冲连穹勾勾食指,就见连穹虽然疑惑但还是顺从了靠近了过来。
  “啵”童焱迅速献上火辣辣的香吻一枚。
  这是童焱初中时代常跟同性朋友玩的亲亲,其实就是小姑娘们图新鲜而已,当长大后完全从心理和生理上明白了接吻的各项环节时,也就没必要再干了。不过她怎么想,这对古人来说都该是件绝对刺激的事情。
  连穹果然呆了,这让不知道宗朝是否严格男女大防的童焱松了一口气。她退开来一步,欣赏着连穹脸上难得一见的表情,看见她反应迟钝的抹了抹嘴,直愣愣的盯了自己半晌,忽然……笑了?!
  “噗噗噗”为了不让不远处的梁龙姬和大臣们听到这边的异常动静,连穹拼命的憋着,连睫毛上都沾满了笑出来的泪珠。虽然她满脸通红,但童焱一点也不觉得她是在害羞。
  “这个人怎么了?”梁松君傻傻的问。
  我怎么知道?童焱也一头雾水,难道刺激的太过头了?
  “姜姑娘!”连穹忽然一把按在童焱肩上,两眼放绿光,仿佛看见肥羊的狼一般亢奋。童焱不禁全身一紧,随时准备躲避她的任何反扑,可连穹却只是低声欢呼道“你太有趣了!你太有趣了!”,高兴的像中了500万的彩票。
  额……她确实被刺激到了,但貌似不是童焱想刺激她的地方。
  “尚宫,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一直耐心的等到连穹发作完,童焱觉的这一次的效果不错,连穹应该会毫不吝啬的替她解决问题的。
  果然连穹笑眯眯的凑近她,小声嘀咕道:“他最近可能自顾不暇,只要你不要在他眼前乱晃就好了。”
  啊?这叫什么废话啊!自己不是一直都能不见就不见的嘛!可别告诉她这就是一个吻换回来的答案。
  童焱不满的看着连穹,预感自己被耍了,正待更细致的问所谓“自顾不暇”是什么意思,忽然听到天禄门那边又一阵喧闹声响起。
  梁龙姬那边还没折腾完,她刚刚问写郁瑛生当不寿的奏章是谁递的,结果一个看起来血气方刚的年轻官吏就应了下来。梁龙姬二话不说,挥着马鞭就要抽过去,结果被身边眼明手快的侍从们迅速拦了下来,毕竟对方是朝廷命官,也不是公主就能随便处置的。
  “这丫头真是嚣张的够可以了……”童焱边看边发出一句感慨。
  连穹也在一旁看热闹,接口道:“因为她是皇后的孩子嘛。”
  “那又怎么样?皇上不是还有几位公主吗?”即使梁龙姬身为嫡女,但皇后看起来又不是很得宠,而且说到底女孩对皇家也是没多大用处的。
  “这你可就说错了……”连穹瞄了童焱一眼,窃窃低语“正因为那丫头是皇后生的,才会与众不同,太皇太后所重视的是皇后的血脉,并非是……皇帝的。”
  “为什么?”童焱惊讶道。这话真奇怪,应该侧重的不是皇帝的血脉吗?怎么反倒因为流着皇后的血而受重视。
  对上童焱不解的眼神,连穹好似有读心术一般:“太皇太后并不在乎皇位上坐着的是谁,她在乎的是延续恭睿帝的血统,恭睿帝无子,而皇后的祖父是恭睿帝的胞妹所生,换句话说,皇后也是恭睿帝的血亲,所以只有皇后的孩子才会得到太皇太后的重视。”
  对这种七大姑八大姨的亲谱图问题,童焱一向是一脑袋糨糊的,但她终于明白了一点,那就是只要太皇太后在,皇后和邑城公主的地位就固若金汤——不管她们本人的素质如何。这倒颇有点像西汉馆陶公主与陈阿娇的例子,连皇帝也没点子想。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闹到现在都没人敢去拦她。”童焱顿悟般点了点头,却忽然听连穹低呼一声“哎!妾身都快忘了正事了,妾身就是奉命来给这小丫头善后的。”
  “连尚宫,我的问题还没问完呢!”见连穹有脚底抹油的趋势,童焱赶紧上前一把想拉她的袖子,可被连穹一转身轻巧的躲过了。
  “哎呀呀,妾身这次有要务在身,姜姑娘的问题就下次再问吧。哈哈,下次妾身一定知无不言,只要姜姑娘再亲妾身的这里……”她冲童焱抛了个媚眼,用手指指自己的嘴唇,笑的花枝乱颤。
  童焱望着连穹飘飘欲仙的背影,一时有点发怔,这女人还被亲上瘾来了?她再看看梁龙姬那边的情形,觉得事情一时半刻无法平定,终于还是拉起梁松君的手,早早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也因此没机会目睹天禄门之后发生的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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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皇太后,可否让侍卫停止鞭刑,再这样僵持下去,于小臣也无益,反倒落人以口实。”
  太皇太后没有搭腔,侧首看着郁瑛,示意他说下去。
  “那帮朝臣既然敢来天禄门闹事,应该也就没存什么侥幸心理,说不好太皇太后对他们施刑正如他们所愿,成就了他们的名声。小臣初来京城,一无资历,二无名望,又是事情的起因,到最后反而被人埋怨,因为不管怎么说,被打了的人在情感上,都比小臣更易博人同情。”
  “这样吗?”被连穹拉回来的梁龙姬听的一愣愣的,转而气愤道:“太婆婆,那帮家伙的用心真够险恶的!”
  太皇太后依然沉默,只是静静的翻转着手中的扇子,半天才开口道:“好吧,看在郁瑛的面子上,阿穹,你再去跑一趟让禁卫停了吧,还有……让郁瑛今天说的话悄悄的在宫里传开来。”
  “太皇太后……”郁瑛身子前倾,刚准备开口,却被太皇太后摆手制止,她接着便让包括梁龙姬在内的一干人等都退下去,只把郁瑛一人留了下来。
  “你刚才是不是想替那些官员求情,又怕哀家不高兴,这才拐弯抹角的那样说。”
  “……太皇太后明鉴”,郁瑛没有太多犹豫,干脆的承认了。
  太皇太后轻轻一笑:“小家伙,不用在你太婆婆面前太费神,哀家既然选了你,也就不会为难你,哀家作恶来给你送人情何乐而不为,反正我这个老太婆活了这么久,被人暗地里也不知骂过多少回的。”
  太皇太后自嘲的说道,略微一顿,话题忽然一转道:“你觉得龙姬那丫头是个怎么样的人?”
  郁瑛稍微一滞,有点没跟上思路,想了一会才说道:“公主殿下是个心直口快的人。”
  “呵呵,你是想说那孩子口无遮拦,做事情不深思熟虑吧。”
  “诚然可以这么说,但这些也确实是心直口快的一种表现。”郁瑛微笑道“公主殿下……像块璞玉。”
  “你知道就好……”太皇太后毫无预兆的,眼神忽然由和煦变的锐利,“郁瑛,哀家许给你的不仅是皇家的公主,也是一个十岁的女孩子……哀家虽然喜欢聪明的孩子,却不会喜欢你动脑筋动到龙姬身上去,你最好不要认为这只是一桩单纯的政治买卖。”
  长春宫里的空气因太皇太后的一番话忽然停滞了下来,郁瑛刚刚还略松口气的心立刻又武装了起来。他恭敬的看着这位深居宫廷数十载的妇人,虽然是比自己的母亲还年轻的脸庞,但随年月而积攒起来的压力却不容置疑。
  自己……留下了喜欢耍小心思的印象吗?郁瑛苦笑了一下,他把不谄媚当成一项武器,但对方却看穿了自己并不是真心的说真话吧,看来的确是自作聪明了。
  在长久的凝重之中,他最终放弃了多做解释的打算,只是抬起头来,眼神明亮的回答道:“小臣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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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禄门外一众大臣轰轰烈烈的和太皇太后抬杠,最后被禁卫一顿好抽的事情最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鉴于这些人中既有帝派又有太皇太后自己的人,而且都是些无足轻重的闲官,便少了被推出来集中背黑锅的倒霉鬼,闹事者该停职的停职,该减薪的减薪,倒是没有出现重大伤亡。
  不过由于宫廷之人都有的“凡事必有背后主谋”的惯性思维,朝廷暗地里的动作却没随着事件的结束而消停,被给予“渎职”“犯上”等罪责的人远比当天的实际参与者多,而遗留下来的空职位无疑成了不同阵营又一轮洗牌的竞争对象。
  最终,因办事不利被炒鱿鱼的礼部尚书一职由皇帝指派的臣子担当,而不知道是不是作为妥协,这位新礼部尚书上岗后的第一个工作,就是奉旨晋封郁瑛为“东海公”。
  这一切,童焱都作为一个旁观者,听那些喜欢晃半瓶子墨水的小宦官侍从们津津乐道,她自己则一边尽职的维护着白鹭观的卫生环境,一边暗赞自己走的及时,不会有什么“光看笑话不作为”的大帽子扣自己头上。
  可是当她从来串门的小夭那听到另一则消息的时候,正在擦大门的身体顿时僵住了,抹布直接从手上掉了下去。
  “什么?你说郁元机被御史台关牢里去了?”

  32蛰伏与涌动

  梁崇光阴着一张脸从长春宫出来,刚刚太皇太后虽然答应了自己的求情,却也教训的他很难堪。自他少年时代起,这个老太婆就高高在上的训斥着每一个跪在她面前的人,哪怕那是九五至尊……天人?哼!简直就是一个妖怪,榨取、耗干每个坐上皇位之人的生命。
  “陛下!等等!等等!”听到身后而来的呼喊声,他的脚步为之一顿,等看清了来人,又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
  “皇后还有何事?”梁崇光冷淡的问道。
  “陛下为什么……为什么要替郁元机辩白?他做错了事,却连累陛下在太皇太后面前不痛快……”皇后语露疼惜之意,她出身高贵,在后宫一直趾高气扬,唯独在梁崇光面前娇羞缠绵。
  “这是朝堂上的事,你一个妇道人家,不需要过问。”梁崇光随意敷衍几句,继续朝前走,许皇后却几步紧跟上去:“臣妾当然不敢干政,但是……龙姬是臣妾的孩子,郁元机几次三番在她的事上指手画脚,他存的是什么心!”
  一番话说的梁崇光忽然站住,定定的看着皇后,直到她紧张的绞动起裙边,才忽然冷笑道:“如果朕说郁元机所做的事都是朕吩咐的,你打算怎样?你是不是还想问朕存的又是什么心?”
  皇后兀的抬头,几丝的失神,几丝的不信:“为什么?无论如何……孩子并没有错……龙姬她好歹也是陛下你的亲生女……”
  “那又如何?”梁崇光厉声打断皇后,“朕可以有很多孩子,为什么就一定要喜欢她?如果不满,你大可以告诉太皇太后!你去告状啊!”
  “我……”皇后急急去抓梁崇光的手,明知再说下去只会听到更多的奚落,却终是不能甘心。“我何曾想要告状,陛下!只有我才是真心的对你!真心的为了你好啊!”
  “放手!”梁崇光烦躁的甩开妻子的手,匆匆而去,只留给身后人一个不愿多待一刻的背影。
  皇后怔怔的站在原地,紧捏住被梁崇光挣开的那只手,努力忍着不让自己在光天化日之下失态。
  她不会怨恨他的,她对他只有爱,他是受了别人的挑拨,是听信了别人的谗言才疏远自己。对啊,该恨的、该死的都是那些奸佞!只要那些人没有了,他就会明白的,他……终有一天一定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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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元机的罪名是“妄自揣摩圣意,言行不慎,动摇人心”。这个罪名可大可小,既能算是好心办坏事,被口头警告一下;也可说是居心不轨,被追究法律责任,郁元机既然都被御使台逮捕了,看情况无疑是属于后者的。
  所以童焱初听这消息时,太过震惊,都没深思熟虑,就冲到孙夫人跟前,张口来了一句:“听说郁元机被下狱了,这是真的吗?”
  孙夫人摆着一张又冷又青的脸,只是淡淡说道:“姜姑娘怎能直呼大人名讳?”
  名讳?我没给他起外号就算客气了!虽然这么腹诽,但童焱也谨记毛主席戒骄戒躁之说,迅速收敛起幸灾乐祸的表情,看似忧心似的又问了一遍:“郁大人真的被御使台弹劾了?”
  原本她已经三天都没见着郁元机了,还以为他忙的没空回白鹭观,没想到是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大人现在确实被御使台拘禁了,不过朝堂之事常常风云变幻,等过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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