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包正也拱手道:“哈哈,冯大人相邀,就是摆下了鸿门宴,在下也不敢不来呀!”说完,就踏上了跳板,慢悠悠地走到了船上。
那冯三财也不以为意,迎到船头,亲热地拉起了包正的两手,笑呵呵地说道:“包兄弟可真爱说笑话,咱们哥俩亲近还亲近不过来呢!”
包正就觉得自己的两只手仿佛伸入两大块肥肉之中一般,不由一阵恶心。于是抽出了双手,假意抱拳道:“冯大人不必客气,论品级,冯大人还比在下高出一级。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在下还要仰仗冯大人呀!”
虽然包正的话锋芒毕露,处处带刺,但是冯三财脸上的笑容不减,依然满面春风地将包正让到船舱之中。又吩咐管家另外招待小黑和一支梅,一支梅不放心包正孤身入舱,也要跟随,被包正用眼色止住。
包正一边走进舱中,一边心中暗道:“冯三财这家伙喜怒不行于色,好深的城府,看来确实不是易与之辈,今后还要小心应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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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黑夜现杀手
包正进到船舱之中,内心也不由为这里华丽的装饰所震惊,只见迎面摆放着两株二尺多高的珊瑚,色彩艳丽,晶莹剔透,一看就非凡品。在古代,由于科技落后,所以到海中采摘珊瑚十分困难,也就使它的价值十分昂贵。包正估量,仅这两株珊瑚,恐怕就价值连城。
四面的舱壁上挂着几副字画,大多古香古色,一看就是年代久远,乃是古代名家的手笔。只有一幅,墨迹和纸张都很是新鲜,包正搭眼一看,就知道乃是秦桧手书。要知道秦桧在当时位高权重,所以他的书法也都是一字千金。而且,寻常人等,就是有钱也难求得一字。
船舱正中,摆放着一张红木方桌,几把雕花的黄梨木椅摆放周围,在桌子后面,四个清丽可人的少女垂手而立,手中都各持一件乐器,或箫或琴,不一而足。想来刚才就是她们在奏乐啦。
桌子的四角,各安放着一只金光闪闪的烛台,上面安放着儿臂粗细的蜡烛,将舱内照得如同白昼相仿。蜡烛表面还雕刻着飞禽走兽,十分精美。
那冯三财笑眯眯地看着包正的面部表情,见他不露声色,似乎不为舱内豪华的装饰所动,于是就连忙让包正坐在主位。
包正本来就下定决心,要和冯三财周旋,迟早要站到对立面上,所以干脆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在正位上坐了。
冯三财见状,只好在下垂手相陪。只见他把胖乎乎地双手一拍,船舱的珠帘发出一阵清脆的想动,几个绝色女子端着准备好的菜肴,走了进来。
包正这才注意到,原来那道珠帘竟然真是用一粒粒珍珠串成的,所以撞击之后。才会发出如此清脆的声音。虽然此地接近南海,盛产珍珠,但是古代采珠,甚是不易,所以寻常人家的妇人要是能得到一颗珍珠,都会倍加爱惜。wap..cn可是这厮竟然用珍珠来当门帘,真不知道是说他财大气粗。还是说他暴殄天物是好。
几阵香风吹动之后,桌上就摆满了精致的菜肴,多是海中地珍馐。那冯三财伸手招来一个少女,在二人的杯中斟满了美酒,霎那间。一股芬芳的酒香弥漫在船舱之中。
冯三财端起了手中的琉璃盏,开口说道:“听说包兄弟年轻有为,名震京师,深得宁王爷和万岁的器重。不想却能来到我们东莞为官,真是何其幸哉!相信老弟在此一定能鸿图大展。早日高升。来,当哥哥的敬你一杯!”
包正见这厮说话不带一丝匪气,于是也端起了酒杯说道:“冯大人客气了。在下区区贱名,恐怕污了冯大人这样的贵人两耳。在下不善饮酒,只好举杯应景,还请冯大人海涵!”
那冯三财依然不愠不恼,脸上始终挂着笑意:“呵呵,包兄弟年纪轻轻,能够做到不好酒贪杯,实在是难能可贵啊!那就请尝尝这些菜肴。都是寻常难得一见之物,都是今天刚出海地鲜货,是愚兄特意命人为你烹制的。”
包正放下了酒杯,摆手道:“冯大人,我在县衙已经用过了饭菜。实在是吃不下了。不如作壁上观如何?看冯大人身体如此壮硕,吃起饭来定是十分香甜。在下正好欣赏一下!”
冯三财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了,两腮的肥肉突突颤动了几下,想是心中怒极,但也不好当面发作。于是干笑了几声,然后说道:“这些东西包大人都不喜欢,在下还有一道大餐,请包大人品尝!”
说完,又将两只肥肥的胖手一拍,这次,进来地却是两名彪形大汉,吃力地抬进来一个大箱子。冯三财将手一招,其中一个大汉打开了箱盖,里面竟是满满地一箱黄金,顿时,整个船舱中也仿佛金光闪闪,晃得人睁不开眼睛。16k小说网
冯三财脸上又堆满了笑容:“包兄弟,你看这道大餐如何,可曾对了你的胃口?”
包正忽然朗声笑道:“哈哈,包某的胃口太小,恐怕消化不了冯大人的这道美味佳肴,还请见谅!”原来,包正见他公然开始行贿,那就已经到了最后摊牌之时,是敌是友,自己就该表态了。
冯三财听了包正的话,也不由从座位上站立起来,口中怒道:“包正,我今天好心好意来为你接风,你却处处与我针锋相对,到底意欲如何?”
包正依然稳稳坐在凳子上,笑吟吟地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冯大人连这个道理也不懂吗?”
冯三财嘿嘿一阵冷笑:“包正,你在京师有人罩着你,可是到了东莞,就是我地天下,你不要忘了,你的几个前任都是什么下场!”
包正见他终于撕下伪善的面纱,露出了本来狰狞地面目,于是也站起身来,双眼逼视着对方,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就是想和你玩玩!”然后转过身去,将袖子一甩,就走出了船舱。
身后,传来冯三财咬牙切齿的声音:“好,你小子有种,大爷我奉陪到底!”包正连头也没回,只是轻蔑地一笑,就挑开了珠帘,昂首走出了船舱。他知道,从这一刻起,就已经完全站在和冯三财的对立面上了,两人之间,不死不休!
在船舱外,挺立着小黑和一支梅,他们俩并没有随着管家离开,而是忠实地守候在这里,一步也没动。二人也把船舱里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知道谈判破裂,于是就紧跟在包正的身后,离开了这艘豪华的游船。
三人回到县衙的时候,天上忽然涌起了翻滚的乌云,隆隆地雷声也在头顶轰鸣,包正抬头望望天空,嘴里喃喃道:“暴风雨要来了,看来,今夜不会是一个平静的夜晚了!”
一支梅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就随着走进了包正的房间。小黑望着二人的背影,摇了摇大脑瓜子,就转回了自己的屋子,考虑如何制订一份完美地训练计划去了。
天上的雷声轰隆了一阵之后,就渐渐地偃旗息鼓了,星星也开始从云缝中露出了自己地眼睛,窥视着寂静的县衙,此时,已近三更,正是夜黑风高之时。
忽然,在漆黑的夜幕中闪现出几道黑影,仿佛是夜晚的幽灵一般,无声地出现在县衙的围墙边。很快,他们就翻过了院墙,潜入到庭院之中。
几个人似乎对这里的路径很是熟悉,他们在夜幕的掩护下,径直扑向了包正所住的房间。其中,两个人来到了门前,另外两个站到了窗下。然后,他们就很默契地同时开始动手,门前的二人用力地将房门踹开,冲进了屋内,与此同时,窗子下面的两人也分别破窗而入。
四人进入到屋中的时候,手上都已经拿上了明晃晃地钢刀。其中一人将手一抖,一道亮光从他的手上闪过,四个人很快就弄清楚了屋中的陈设。随后,四把钢刀,一齐向包正的床上斩去。
只听扑扑几声之后,四人同时抽身,从来路一起冲出了屋子,整个刺杀的过程极为干净利落,在短短的几秒钟内,就已经完成。
就当四个人要全身而退的时候,院子里忽然亮起了十几支火把,将四人围在了当中。只见这四个刺客都是黑巾蒙面,身着夜行衣,眼中露出惊恐的神色,打量着周围的动静。
在火光的照耀下,包正笑吟吟地立在四个刺客的面前,左右分别站着一支梅和阿紫。只听他对四名刺客说道:“哈哈哈,想不到如此深夜,还有贵客来访,请恕在下迎接来迟!”
四位刺客也意识到中了人家的空城计,刚才在屋内的床上,他们恐怕也就是斩断了一床棉被而已。于是,四人对望了一眼,然后挥动手中的钢刀,一起向包正扑了过来。
猛听得包正身后传来了一声怒吼,小黑挥舞着朴刀,迎向四个刺客的钢刀。只听当当当当,几乎同时四声脆响,四名刺客的钢刀全部脱手,而他们手上的虎口,也全部震裂。
小黑将朴刀挽了一个漂亮的刀花,然后哈哈大笑道:“你们这四个鸟人,还不赶快投降,洒家就饶你们不死!”
那四名刺客眼中闪过一丝恐惧,然后又对视了一眼,一起点点头。包正见状,忽然叫道:“不好,快将他们生擒活捉!”
可是话音刚落,四个人就同时翻身栽倒,身体抽搐了几下,气绝身亡。包正走到了其中一个人的身旁,用手捏开了他的嘴,唤来了一支火把,仔细向他的嘴里观察了一番,然后站起身来说道:“他们来的时候,口中就含着毒药,毒药的外表是用蜡封起来的。刚才他们咬破了蜡丸,服毒自尽了!”
一支梅听了,不由说道:“这群人好狠毒的心肠,不成功便成仁,看来都是豢养的死士,是专门从事暗杀的职业杀手!”
包正也深有同感地点点头,对众人说道:“大家守候了半夜,都回去休息吧!”然后,转身就要回房。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片哗哗的响声,然后,从围墙的一棵大树上,飞来了三只利箭,直奔包正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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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危难见真情
就在包正以为四名杀手已经伏诛,准备回房安寝的时候,不料对方的暗杀计划十分周密,在树上还埋伏下最大的杀招:三名弓箭手在那里蓄势待发,在夜幕的掩饰下,向包正射出了三只毒蛇般的利箭。
当包正察觉的时,利箭已经快要及体,再想闪躲,已经避之不及。就在这时,一支梅显出了一个高手的风范,手中的短匕连连挥动,挑落了两只箭羽,但是事出突然,终于未能将三只利箭全部挑落。
危难之中,只见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包正的身前,用自己的身躯,挡下了最后一只毒箭。这人,却原来是阿紫!
原来,她和一支梅分别站在包正的一左一右,正准备和他一起回房。忽然横生变故,眼见利箭射向了包正。阿紫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应该挺身而出,于是就迎了上去,只听噗的一声,利箭正中阿紫的肩胛,深深地射入了她的体内,露在外面的箭羽依然突突颤动,令众人的心也不由随着上下颤抖。
阿紫惨呼一声,身子向后一仰,被包正紧紧地抱在怀中。与此同时,一支梅的身体凌空飞起,向围墙边的树上掠去。
树上的三名暗杀者还没有来得及抽身,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随后脖子一凉,咽喉已经被割断。此时的一支梅含愤出手,再不留情,所以是一击毙命。
当一支梅从树上掠下的时候,三名弓箭手的尸体也随着扑通扑通地跌落下来。一支梅看也不看,又飞奔回来。
此时,包正的内心已经被痛苦站满了,丝毫不亚于阿紫肩头上的疼痛。可以说,阿紫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对待自己最亲的一个,和自己的亲妹妹没什么两样。虽然有时候调皮胡闹。但那正是建立在这种浓浓亲情之上的。在刚才这样危难地时刻,应该是自己挺身去保护她啊!
众人这时也都围拢了过来,小黑看着妹妹苍白的面容,胸前一大片血迹浸红了衣衫,不由心如刀绞,重重地将手中的扑到顿在地上,深深地刺入到青石之中。口中咆哮道:“冯三财,好你个球囊,洒家要不亲手将你斩于刀下,就誓不为人!”
包正的面容阴冷无比,他缓缓地吐出两句话:“血债只有血来偿。不过,现在时候还不到。我们先救治阿紫要紧!”旁边的众人听了,不由自主地感觉到浑身发冷,想不到平时和颜悦色,平易近人的包正。要是发起怒来,竟然如此骇人!
包正紧紧地抱着阿紫颤抖的身躯,走进了房中。将她平放在床上。一支梅和小黑也都随着进屋。其他人也想进来查看,却被一支梅挡在门外,只好去清理刚才地战场去了。
包正看到阿紫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连忙用剪刀将阿紫的衣服分开,只见利箭深深地插在阿紫的肩胛,如果不是阿紫从旁边冲过来,将箭势带偏,这只利箭也许就会射入自己的胸膛。要是那样,自己的性命只怕难保。
但是,令包正最担心地事情还是发生了。阿紫伤口的周围,渗出了汩汩的黑血,以中箭的部位为中心。已经泛起了一圈淡淡的黑气,这是一只毒箭!
包正当机立断。伸手握住了箭杆,将牙一咬,用力将毒箭拔了出来。一股黑血喷射而出,溅了包正一脸。阿紫疼得嘤咛了一声,随后又昏睡了过去。
包正抹了一把脸,然后俯下了身子,趴在阿紫地肩头,开始用嘴吸允她伤口里的污血。一支梅见状,连忙取来了一个痰盂,放在床头,然后就转身出屋去了。
包正吸出了几口黑血之后,见伤口流出的已经是鲜红地血液,这才心中稍定。小黑见状,长出了一口气道:“总算是没事啦,把毒都吸出来了!”
包正摇摇头,以他的理解,这残余的毒素肯定都被自己吸出来了,但是早有一部分已经随着血液的流动,侵入了身体,只怕是不易解除。1…6…k…小…说…网但是他怕小黑担心,也就没有对他说出实情。
这时,一支梅端着一盆清水,走了回来。然后开始为阿紫清洗伤口。包正见了,询问道:“水中可曾放些食盐?”
一支梅默默地点点头,包正不由很是欣慰:一支梅毕竟是在刀剑丛中打滚的江湖儿女,这些简单的疗伤知识还是懂得的,更为难得的是,她对阿紫地关心,虽然阿紫平时有些孩子气,喜欢和一支梅作对。
包正于是将小黑拉出了房间,只见众人都站立在屋外,满脸关切地看着二人。包正的心头也不觉倍感温暖,这些人,才是自己值得信赖和依靠的好兄弟啊。
林升见到包正出来,于是率先询问道:“大人,阿紫姑娘的伤势如何?”
包正脸上挤出了一抹难看的微笑:“我们能做到地,目前只有这些啦,还需要尽快找来医生,为阿紫医治。大家都先回去安歇,林大哥你带领几个仆人,出去请医生吧。”
众人应了一声,纷纷回房。只有包忠留了下来,他对小黑说道:“夜黑风高,咱们二人也随着一同前往吧!”
包正点点头,包忠考虑得还是很全面的,众人初来乍到,小心行事,还是很有必要地。于是,小黑、包忠、林升就带领着几个熟悉当地情况的仆人出发了,望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之中,包正的心头涌动着一股暖意。他在外面清醒了一下大脑,盘算起如何应对冯三财已经发动的挑战来。
直到拂晓时分,小黑等人才赶了回来。包正借着熹微的晨光,看到小黑和包忠一前一后,抬着一把椅子,在椅子上面,稳稳当当地端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先生。之所以如此安稳,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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