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老板闻言叹了一口气,随后想起了一件事情,于是问向了李宏宇,他以前到南洋做过生意,自然见识过西洋人的战船和火器,西洋的三桅战船在海战时的威力和灵活性都远高于大明的战船。
“敌军劳师远袭,即便是能占了澎湖也无法守住。”
李宏宇沉吟了一下,微笑着向石老板说道,“归根结底,澎湖距离内陆太近了,而红毛夷的人数有限,又没有后勤供给,无法在澎湖坚守。”
“这些红毛夷也太自不量力了,大明再怎么说也是东方的霸主,他们胆敢来摸老虎的屁股,就等着被收拾吧。”
石老板觉得李宏宇言之有理,不由得冷哼了一声说道,看得出来他对那些红毛夷也有着不少敌意,毕竟他到过南洋目睹了红毛夷在当地的殖民统治,故而岂会对他们有好感?
李宏宇闻言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了一丝笑意,从石老板的言行中他能感到石老板心里还是向着大明的,毕竟大明是他们这些海盗和武装海商的故乡,因此岂会希望被红毛夷这些异族侵扰?
这对大明来说可是一件好事,届时如果能招抚了小琉球的海盗和武装海商,那么既平定了大明沿海多年来的海患和海上走私,同时也是一支重要的海上力量。
与水师的士兵相比,那些海盗和武装海商的人可谓是身经百战,拥有丰富的海上作战经验,而且作战时通常不要命,显得更加凶悍。(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九章 投名状
第二天中午,私塾。
“先生,约翰这小子太过滑头,昨晚我带他到妓院里喝了一夜的酒,期间用尽了办法可他却装煳涂,对那些红毛夷的事情只字未提!”
张城一脸郁闷地走进了李宏宇办公的公房,有些懊恼地说道:
“先生,我看着小子是王八吃秤砣,铁定了心要当红毛夷的狗,不如找人把他抓起来,这小子贪生怕死,只要严刑逼供肯定会什么都招供出来。”
李宏宇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他早就想到事情不会那么顺利,约翰是个聪明的人自然清楚他的后台是那些荷兰人,因此岂会向张城这些鸡笼港的土着泄露荷兰人的消息?
“他是红毛夷的翻译,平时能接触到一些机密事宜,如果能为我所用的话那么红毛夷以后想要做些什么咱们就能知道。”
随后,李宏宇向张城微微一笑后说道,“既然他这么看重他的红毛夷主子,那么咱们就打消他的这个幻想。”
“先生的意思是……”张城闻言脸上不由得流露出疑惑的神色,一时间没明白李宏宇的用意。
李宏宇向张城招了招手让其过来,然后在他耳旁低声嘀咕了一番,听得张城连连点着头。
“先生妙计,我这就去办。”等李宏宇交待完,张城兴奋地向李宏宇一拱手后急匆匆地离开了。
李宏宇望着张城的背影嘴角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约翰想要跟他斗还太嫩了点儿。
按照李宏宇的吩咐,张城接下来的几天陪着约翰吃喝玩乐,成为了一对酒肉朋友,矢口不提打探消息的事情。
这使得约翰逐渐放松了警惕,有人请他玩他自然欣然前往了,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拿的拿,一点儿也不客气,有便宜不占的人是傻瓜。
终于,约瑟夫在鸡笼港待了几天后发现鸡笼港的那些势力都以刘大海、石虎和鬼冢武藏马首是瞻,而刘大海、石虎和鬼冢武藏都对攻打澎湖没有兴趣,这使得他不由得倍感失望。
当然了,约瑟夫此次前来鸡笼港也有收获,那就是与鸡笼港的海盗和武装海商做成了几单大生意,能够从中赚取不少的利润,而且与鸡笼港的人保持了良好的关系,免得届时攻打澎湖的时候被鸡笼港的人从背后袭击。
临走之前,张城特意在妓院里设宴给约翰送行,在几名姑娘的陪侍下两人觥筹交错,谈笑风生,犹如一对老朋友一样,使得现场气氛十分热烈。
“约翰兄弟,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兄弟我怎么也要送你一件礼物。”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一身酒气的张城搂住了约翰的肩头,喷着满口酒气说道。
“这怎么好意思呢。”约翰此时满脸通红,他已经有了几分醉意,闻言笑眯眯地望着张城,心中暗自猜测张城能送给他什么好东西。
“我的这件东西可是个宝贝,是我当年在海上从一个富商那里夺来的,走,我带你瞅瞅去。”
张城打了一个酒嗝,起身拉着约翰往外走,一边走一边低声说道,“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这东西在我这儿。”
“放心,兄弟我的嘴巴可是很严的。”约翰闻言眼前顿时就是一亮,他可是知道张城是海盗,连忙点着头,脸上的笑容异常灿烂,保不准他要打发一笔。
“酒菜换新的,等下我和约翰兄弟回来要接着喝,你们也不许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张城冲着屋子里的几名姑娘说道。
“爷,您就安心,今天晚上我们就是你们的了。”几名姑娘笑盈盈地向张城和约翰挥着手,“两位爷早点儿回来,可别让奴家久等了。”
“放心,今晚爷要回来把你们都给吃了。”张城闻言哈哈一笑,与约翰勾肩搭背地走了出去。
“上尉先生,你好。”
在妓院一楼大堂,张城和约翰遇见了一名身穿军服的荷兰军官,正在一个中年人的陪同下离开,张城笑嘻嘻地上前打了一个招唿,此时他已经认得荷兰人的军衔。
约翰自然知道那名上尉的身份,是约瑟夫的副官,连忙点头哈腰地问好,只是不清楚那个宴请上尉的中年人是什么人。
上尉有些厌恶地瞅了一眼喝得满脸通红的约翰,然后跟着那名中年人离开。
“妈的,得意什么,惹怒了老子一刀宰了你这红毛!”等那名上尉离开,约翰不由得冲着他的背影发起了狠,嘴里低声骂道。
张城见状眉头顿时微微一蹙,脸上浮现出鄙夷的神色,对约翰这种无耻的懦夫行径甚是不耻。
这个突如其来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约翰的兴致,兴冲冲地跟着张城离开了妓院,前去看张城给他准备的礼物。
“就是这儿。”张城领着约翰在镇上拐了几拐后来到了一户人家门前,笑着前去敲门。
约翰的双目立刻流露出异样的神采,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张城会给他什么宝贝,本来他心里还有些警惕,不过当在妓院遇见那个荷兰上尉后顿时戒心全无,一旦他出事的话那个荷兰上尉肯定知道是张城干的。
“东西在里面,希望约翰兄弟喜欢。”很快,院门打开了,张城领着约翰进了院子,笑着指着前方的大厅说道。
约翰闻言笑了笑,有些猴急地跟着张城进了大厅,随后怔在了那里,脸上满是愕然的神色。
大厅里,两名捆得跟粽子似的荷兰兵蜷缩在地上,嘴里塞着破布,见到约翰进来后拼命挣扎着,口中发出呜呜的声响。
经过最初的惊愕后,约翰意识到事态不妙,来不及多想刚准备拔腿开熘,冷不防房门后面蹿出几个大汉,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虎视眈眈地瞪着他。
冷汗顿时顺着约翰的额头流了下来,知道自己被张城算计了,顷刻间醉意全无。
“这是金元宝,每个足有十两,可是了不得的宝贝。”张城从屋里一个大汉的手里拿过两个金元宝,在眼前撞了一下后笑着塞进了约翰的手里,
“这……”
约翰见状顿时煳涂了,手里握着那两个金元宝愕然望着张城,他还以为张城要杀了他,可张城却给了他两个金元宝。
“当然了,这俩元宝你也不是白拿的,需要做一件事!”
在约翰不解地注视下,张城从一名大汉手里接过一把锋利的短刀,用手指摸了摸刀刃,笑眯眯地走向了约翰。
“要……要做什么?”约翰的脸色立刻变得煞白,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两眼惊恐地盯着张城手里的短刀。
“拿着它!”张城捏着短刀的刀身,把刀柄递给了约翰。
约翰犹豫了一下,把两个金元宝揣进了兜里后狐疑地拿过了短刀,不清楚张城要他做什么。
张城随后摆了一下手,两名大汉就上前把一名三十多岁的荷兰兵给架了过来,那名荷兰兵拼命挣扎,可惜无法挣脱束缚。
“今天,你们两个人中只能有一个活着出去,或者是你,或者是他!”
在约翰狐疑地注视下,张城伸手指了一下那名荷兰兵,微笑着向他说道,“看在咱们交情那么好的份儿上,我让你优先选择,你现在要不要杀了他?”
“杀……杀了他?”
约翰闻言顿时脸色大变,他还从没有杀过人,更何况是杀他为之服务的荷兰兵,要是被别的荷兰兵知道了他哪里还有活命的可能,而且他的家人也要受到牵连。
“告诉你,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儿了,等下我把刀给他,你说他会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见约翰一脸的惊恐,张城凑近他笑着说道,“万一你死了,到时候可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只能扔到海里去喂鱼!”
“张兄,你放了我吧,我实在是下不了手。”
约翰闻言喉结一动,咕咚咽下了一大口口水,然后双腿一屈跪在了地上,把那两个金元宝从兜里掏出来放在地上,向张城哀求道,“我什么都不要了,以前拿得也都还给你,我就是一个跑腿的,上有老下有小,你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吧。”
“如果你不来这里的话,那么我肯定不会把你牵扯进来,可如今你来了这里,已经知晓了我们的事情,那么一是杀了这个红毛夷当投名状,二是死在这里。”
张城俯身笑眯眯地望着约翰,“你可考虑清楚了,万一错过了这个机会的话那么要想后悔可就晚了!”
“求求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约翰哪里有胆子敢杀人,闻言连连给张城磕着头,“只要你放了我,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约翰兄弟,快起来,其实我也是为了你好,那些红毛夷根本就没拿你当人看,你又何必为他们卖命呢。”
张城伸手扶起了约翰,然后苦口婆心地好言相劝道,“与其在那里受委屈,不如堂堂正正地当一回人。”
“握紧了!”说着,张城让约翰双手握住刀,沉声喝道。
约翰不明所以,下意识地就听从了张城的命令,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张城勐然在他后背推了一把,约翰身子一个踉跄就勐然向前扑去。
噗嗤一声,约翰感觉他手里的短刀好像扎在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上,抬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松开了握着短刀的手,愕然望着面前的那名被两名大汉架着的荷兰兵。
那名荷兰兵的胸口上插着短刀,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约翰,根本没有想到约翰会杀了他。
“不……不是我!”
约翰见状连忙向那名荷兰兵摆着手,脸色煞白,脑海中一片空白,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杀人,而且还是杀了难缠的荷兰兵。(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章 情报
“约翰兄弟,真的看不出来呀,下手还挺狠的!”
就在脸色煞白的约翰茫然无措的时候,张城瞅了一眼那名双目直勾勾瞪着约翰的荷兰士兵,走上前笑嘻嘻地向约翰说道,“我还以为你会放他一条生路,岂料你却这么爽快,一刀就结果了他!”
“是……是你……”
约翰闻言想要解释,刚才明明是张城在背后推了他一把,可是望见屋子里虎视眈眈的那几名大汉后又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他可不想死在这里因此最好不要辩解,免得激怒了张城等人。
这时,那名胸口中了一刀的荷兰兵鼻子里和塞了破布的嘴角向外渗出血来,他使劲蹬了蹬腿后就缓缓地耷拉下了脑袋,逐渐没了声息,胸口中刀的地方被血染湿了一大片。
“他死了!”一名大汉走上前伸手搭在了那名荷兰兵的颈部动脉上,然后向张城说道。
“约翰兄弟,从今天开始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这俩元宝你收好,算是我的见面礼。”
张城闻言笑着把地上的两个金元宝拣起来,走过去塞进了愕然呆立在那里的约翰的手里,然后指着那名死去的荷兰士兵冷冷地说道:
“这家伙该死,他凌辱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使得那个小姑娘跳海自杀,简直死不足惜!”
“我杀人了。”约翰闻言回过神来,神色惊惶地望向了张城,一时间显得有些难以置信,身体微微地颤抖着,好像吓得够呛。
“听着,你杀的是该杀之人,这种畜生死不足惜!”张城伸手揽住了约翰的脖子,沉声向他说道,“你这是在替天行道,帮老百姓做了一件好事。”
“对,是做好事,我是在做好事。”约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下意识地在那里点着头进行着自我安慰,心口咚咚咚地跳得厉害。
“这就对了。”张城松开了约翰,瞅了一眼那名荷兰士兵的尸体后冲着屋子里的大汉摆了一下手,冷冷地说道,“把他装进麻袋里沉海。”
几名大汉于是走上前,抬着那名荷兰士兵的尸体出了门,只要往大海里一沉,那么届时没人能找到他。
“他,还有他,他看见我们杀人了,不能放过他!”
这时,脑子里一团乱麻的约翰忽然间想起了什么,连忙指着屋子里另外一名神色惊恐地蜷缩在地上的荷兰士兵向张城说道,为了避免消息泄露出去必须要灭口。
那名年轻的荷兰士兵见张城指着他,知道大事不妙,连忙奋力摇着头,双目满是哀求的神色,他还年轻可不想就这么死了。
“冤有头,债有主,这个红毛夷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因此不必要了他的性命,只要把他关起来即可。”
张城并没有答应约翰,瞅了瞅那名年轻的荷兰士兵后向屋子里的人摆了一下头,那名神色惊恐的荷兰士兵就被抬了出去。
其实,除了那名年轻的荷兰士兵不该死外,同时他也是约翰杀了先前那名荷兰士兵的见证人,这对约翰是一种无形的束缚,只要事情败露的话荷兰人肯定会杀了他。
那名年轻的荷兰士兵可不知道张城不会杀了他,还以为那几个大汉将要对他不利,吓得拼命挣扎起来,嘴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似乎是在求饶。
“约翰兄弟,既然你有了投名状,那么咱们就是一家人,有些事情我就不瞒你了。”
等那名荷兰士兵被带出去后,张城面色一整,一本正经地向约翰说道,“红毛夷这次来势汹汹,我想知道他们的兵力如何,准备以及何时攻打澎湖。”
“唉!”约翰闻言顿时暗自叹了一口气,看来他是中了张城欲擒故纵的圈套,结果现在落得了这样一个下场。
不过世上没有后悔药,既然那个死去的荷兰士兵是他“亲手”杀的,那么现在也唯有选择与张城合作,要不然不需要张城动手恐怕荷兰人就不会放过他。
因此,约翰不敢再有所隐瞒,一五一十地把张城想要知道的事情都讲了出来。
第二天一早,私塾。
“先生,这些就是约翰所知道的红毛夷的事情。”张城笑着把几张纸递给了李宏宇,上面写着荷兰人此次前来大明的兵力配置以及作战计划等事情。
对于李宏宇的这个欲擒故纵之计,张城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既除掉了那个凌辱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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