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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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风流-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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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就别提其他方面了,从各方面来看,韦陟完全就是人生赢家,连崔宗之都比不上他,主要是崔宗之并不太过追求享受,在享受上能与韦陟媲美的,也只有王翰了。

    韦陟现在已经放弃纠正王维那奇葩的审美观了,就算是王维最宠爱的女孩崔璎珞,在韦陟眼里也不值一提,这种自命不凡的女人,韦陟是最讨厌了,身为女人就该乖乖的讨好男人,那么有个xìng干什么?

    所以即便名门贵女中有韦陟看得上的女孩,他也敬谢不敏,反正他是懒得伺候,他觉得这世上最美的女子,已经完全都被他收入府中了,其余的不过庸脂俗粉,当然韦陟并没有把少妇、熟妇人妻之流划入他的狩猎范围,他只爱纯洁的少女。

    韦陟并不八卦王维的事情,不代表别人不八卦,向来好奇的崔宗之,便对王维挤眉弄眼道:“十三郎,说说吧,你刚刚和那个小娘子说什么了啊?”

    崔宗之还是第一次见到王维“屈尊”主动去与一个女子搭讪,前些rì子参加了那么多宴会,明明会上有许多女子都向王维抛媚眼,结果王维却像瞎子一样视而不见,然而今rì王维却罕见的主动出击,真的是奇哉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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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坊间议论
    ()    “也没什么,只是看那位小娘子很顺眼而已。”王维随意说道,一点都没有在意崔宗之的好奇。

    “哦?我倒一点都不觉得那小娘子有什么突出的地方啊,容貌不过中上,衣着也十分保守,虽有上古遗风,却不符我大唐开放的风气。”崔宗之显得十分疑惑。

    “问那么多作甚,十三郎的口味一贯与我等不同。”韦陟冷冷的对崔宗之说着,这似乎是今rì他一次主动对崔宗之说话。

    崔宗之倒也显得非常开心,附和道:“确实有理,十三郎可是连名动长安的花魁红牡丹都不放在眼里,我还以为他对女人不感兴趣呢,没想到是因为他的口味独特。”

    崔颢也一脸可惜道:“十三郎当真是暴殄天物,若我能够得到红牡丹的垂青,定然要好好的纵情一番,这等尤物,却弃之如敝屐,惜哉叹哉。”

    王维有些不爽几人对苑遥夜的看轻,忍不住辩驳道:“怎么说人家也是出身范阳苑氏的小娘子,你们嘴上还是积点德吧。”

    卢象听到“范阳苑氏”四字,不由微微一动,心血来cháo的问道:“可是那个叫做‘苑遥夜’的小娘子?”

    王维不由一喜,心说卢象果然是神队友,看起来苑遥夜好像在他们那很有名啊,毕竟卢象出身范阳卢氏。

    “没错,她在你们那很有名吗?”王维兴致勃勃的问道,他刚刚倒没有多套出些有关苑遥夜的信息,现在看看能否在卢象这里获取一些。

    卢象的脸sè变得有些古怪,他有些不好意思道:“倒也不是很有名,只是听说他父亲想与范阳卢氏结亲,不过我们卢家的那位,却婉拒了,然后苑遥夜就成了笑柄,可能她本人都不清楚发生过这件事,后来要不是其父终于能够在这长安做官,这两家的关系还真要尴尬下去。”

    “噗哈哈……”崔宗之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我猜十三郎刚刚一定希望纬卿说些这个苑遥夜的好话,结果纬卿你却给十三郎拆台!”

    卢象一脸无辜道:“我这可是实话实说。”

    几个损友脸上都浮现出了略带捉弄意味的笑容,让王维十分不爽,难道自己的审美真的有那么奇葩?

    “为什么要拒绝这个苑遥夜?我觉得她读书的样子真的很动人啊,真是一群不懂欣赏气质的无良子弟。”王维一脸无人理解的寂寞。

    “还真别说,十三郎你看中的地方,正是人家看不上的地方,人家觉得这少女就一书痴,未免太过无趣,一个女人,读那么多书有何用,难道还考进士吗?”卢象显然有些不屑。

    王维并没有接腔,他暂时还没有打破传统的能力,他忽然觉得苑遥夜这个名字倒真好,让他想起了张九龄的那首《望月怀远》——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虽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中的“怨遥夜”与“苑遥夜”仅仅是读音相同,但这样一来,便有一种别样的韵味,含在这个名字之中。

    几人并没有在这样的话题上持续太久,若不是崔宗之起头,也许王维刚刚那个举动也不会引起什么波澜,本来就只是主动找个女孩聊了两句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下了山后,几人就各回各家了,只有王维受韦陟相邀,去他府上再次享受了一下古代腐朽地主阶级的生活,期间韦陟还想用自己府上的侍女来纠正王维的审美观,结果自然是失败了。

    过了几rì,王维在重阳佳节上所作的三首诗终于流传开来。

    平康坊,烟花之地,一座名为“邀月楼”的二流酒楼之中,几位士子正各自搂着一个文艺女青年,一边喝酒,一边高谈阔论。

    既然是与文艺女青年相处,当然免不了要谈论到时下流行的诗歌,为首的一名肥头大耳的士子,用略带炫耀的口吻说道:“我的一位好友,可是有资格去参加那重阳登高聚会的活动的,这可是玉真公主举办了几次的活动。”

    名为薛蛮的士子此话一出,顿时让几位刚刚与他攀上交情的士子刮目相看,这些士子里虽然有出身寒门的,但家中绝对不穷,只是政治地位低而已。

    还有出身名门的,却只能算是远支庶系,报出自己出身时,很好听,但真正的底子,也许并不如某些寒门子弟。

    不过这并不妨碍某些出身名门的庶系子弟,在面对寒门子弟时,带着浓浓的优越感。

    薛蛮虽然出身豪富之家,但在他家在政治上的地位,只能算是寒门。

    不过由于他出手阔绰,偶然有机会结交到一位二流世家的嫡系,心甘情愿的当人家的钱袋子,可就是这样,便让他的地位,一下子就凌驾在某些名门庶系子弟之上了。

    薛蛮的友人这种二流世家的嫡系,在某些人眼中虽然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但在之前的聚会中,却是围着卢象尽情吹捧卢象中的一人,只期盼得到卢象的赏识,姿态摆得极低。

    所以薛蛮所处的这个层次,在普通人看来或许已经遥不可及了,但遇到真正的一流世家子弟,那又好比普通人与薛蛮之间的差距了。

    薛蛮身边的文艺女青年倒是把身边男人的胳膊抱得更紧了,还殷勤的为薛蛮倒酒,并十分乖巧的喂他,浑然没有一点文艺女青年的架子。

    薛蛮对众人的反应十分满意,一股优越感油然而生,只觉得以前尽心伺候那位世家子弟并没有错,虽然有时常常心疼友人花他的钱如同流水,但只要他能够挤进那个圈子,就已经是一件让人非常羡慕的事情了。

    这个世道就是,你有钱甚至都找不到人去贿赂,因为大多数名门世家并不缺钱,也只有某些刻意历练后辈的名门世家,才会稍稍限制后辈的用度。当然,如果那人有本事自己搞到财源,这也是一种本事,世家大族并不会阻止这种事。

    但大多数名门世家的嫡系子弟,姿态摆得还是有点高,虽然他们现在的地位,早已不如初唐时期,毕竟经历了高宗武后时的疯狂打压与削弱,不过那些古老世家的底蕴依旧还在,只要不进行彻底的土改,古代的宗族社会就永远无法根除。

    薛蛮左手边名为杨鹏的士子,用羡慕的语气说道:“薛郎能有这样的好友,真是幸运呐。”

    另一位巴结薛蛮的士子周泽也马上说道:“不错,要不薛郎给我们讲一讲当时的情况怎么样?虽然坊间的传闻都是有鼻子有眼,但其中有几分真几分假,还真是难以辨认。

    薛蛮露出了愉悦的笑容,优越感十足,他大手一挥,豪爽道:“这种小事根本没什么,我的那位好友,早就已经详细的跟我说过了。”

    随后薛蛮侃侃而谈,绘声绘sè的讲了王维那两首《咏菊》是在哪种情况下写出来的,本来那场聚会上就发生了不少戏剧xìng的事情,经过口才不错的薛蛮一渲染,在场的诸位,个个都听得心生向往,神往不已。

    在说到王维在没有灵感情况下“敷衍”完两首上乘之作后,众人全部站起来喧闹的场景时,其中一位士子叹道:“王摩诘真是天纵奇才,若我是他就好了。”

    另一位士子嗤笑道:“你这人倒也爱做梦,虽然每个男人都想成为王摩诘,但我只想有个好的出身就行了,起码在科举中受点照顾。”

    除了几位士子以外,在场的文艺女青年们,更是个个眼神放光,似乎在幻想自己在那种场合,写出一首佳作,然后一鸣惊人的场景。

    杨鹏听了之后,忍不住说道:“那个什么出身赵郡李氏的家伙,也太无知无畏了,居然敢挑衅王摩诘,若是别的那也罢了,非要在诗歌的领域。”

    周泽也深以为然道:“没错,这简直是自己找不痛快,不过他为什么会无端挑衅王摩诘呢?”

    薛蛮又开始披露真相了:“是因为一个女人啊。”

    “哦?”所有人的胃口又被吊起了起来,这种豪门子弟争风吃醋的八卦消息在什么年代都是十分吸引人的。

    “摘花诗社的社长郑淑颖知道吧?”薛蛮微笑的说道,见众人点头,脸上的横肉都抖了抖,“之前有传闻说是这郑淑颖曾拒绝过王摩诘,然后投入了这位赵郡李氏公子的怀抱。”

    “不可能!”

    “此事绝无可能!”

    几个文艺女青年当先忍不住说道,这几位分明是王维的脑残粉,其中一位说道:“王公子无论是出身,容貌,才华,可都比那什么赵郡李氏的那一位要强,只有那郑淑颖傻了才会选错,这消息肯定是假的!”

    薛蛮淡笑着捏了捏这位文艺女青年的胸部,耐心道:“都说是传闻啦,现在像你们这种圈子里的女人,为了出名,什么事情干不出啊,造谣可是一种出名的好手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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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脍炙人口
    ()    即便薛蛮的话很不好听,这些依附男人如同傍水而居的水草的女人们,却依旧只能陪笑,也许她们刚刚嘴上表示对郑淑颖的不屑,但心中还是异常羡慕的。

    因为作为摘花诗社的社长,郑淑颖的确有这个资格与王维传绯闻,而她们连资格都没有,即便她们说自己与那位名扬长安的天才诗人有一腿,也没人会信。

    “就是因为有这样的传言,所以那位赵郡李氏的公子,就自我膨胀得厉害,大概觉得自己比王摩诘的魅力要高了,当时王摩诘似乎无意写诗,而那李公子却硬要逼着王摩诘出丑,结果反而自己出了大丑。”薛蛮有些幸灾乐祸的说着。

    对他来说,像王维这种层次的人争斗,那就是神仙打架,他这种凡人只能仰望,所以他并没有什么立场可言,不过男人自然也有嫉妒心。

    对于王维这种万众瞩目的存在,他心中当然十分嫉妒,所以很期望看到王维吃瘪,只可惜吃瘪的反而是那位李家公子,名气小得连他都不知道名字。

    “最好笑的是据说这重阳登高活动之后,郑淑颖就与这位李家公子划开了界线,还义正词严的澄清了之前的谣言,说自己其实是仰慕王摩诘的,不过却从来没有与王摩诘有过什么交集。”

    薛蛮用嘲讽的语气说着,显然他对郑淑颖这种女人看得很透彻,不过心中却也佩服郑淑颖手腕确实高明。

    杨鹏有些戚然道:“这个女人不简单呐,不过她这样做,难道不害怕那位李姓公子的报复?”

    薛蛮摇了摇头,道:“这位李公子并不是睚眦必报的人,据说在世家圈子里名声还是不错的,只是自不量力挑衅王摩诘被狠狠的打脸了而已,如今这郑淑颖的名气一来二去已经大了起来,李公子若是报复,那名声真的就臭了,他甚至还要保住郑淑颖,要不然谁再栽赃他一下的话,那可真够呛的。”

    周泽深深吸了口气,心中对女人提高了jǐng惕,有时候真的不能小看女人,哪怕她们看似手无缚鸡之力。

    “不提这些传闻了,来谈谈王摩诘的那三首诗吧。”满脸横肉的薛蛮,却是异常喜欢附庸风雅的人。

    杨鹏当先说道:“两首《咏菊》,一首《九月九rì忆山东兄弟》,毫无疑问,其中最好的是第二首《咏菊》,里面那句‘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最为让人动容,因为这象征着一种宁死不屈的品质,将菊花的风骨体现得淋漓尽致。”

    周泽接着说道:“不错,第一首《咏菊》虽然用词非常jīng致典雅,这算是王摩诘的风格了,这种充满意蕴却并不空洞的华美,非常得女子们的欢心,但毫无疑问,在立意上,第一首《咏菊》是不及第二首的,哪怕第二首的用词更加平实一些。”

    薛蛮微微点头,只是兴致却不怎么高,他有些期待的问道:“那你们怎么看第三首?”

    杨鹏与周泽两人对视一眼,两人都是土生土长的长安人,哪里会被这首“口水诗”所触动,不过看样子这薛蛮倒挺喜欢第三首啊。

    本来就是为了结交这个薛蛮,所以杨鹏当先说道:“这第三首嘛,坊间传闻这是王摩诘为自己所写,寄托他异常真挚的情感,所以我想这种发自肺腑的诗歌,应该不错吧。”

    虽然杨鹏嘴上这么说,但心里确实不觉得《九月九rì忆山东兄弟》有什么好,只是因为写诗的人是王维,才会有这么大的争议xìng,这就是所谓的晕轮效应。

    认为它好的人,把它吹到天上,说是古往今来思念家乡写的最真挚最感人的诗。

    而那些从没有过思乡之情的,如杨鹏这样的本地人,单纯的从遣词造句立意来看,这首《九月九rì忆山东兄弟》的水准真的非常普通,有不屑者,直接将这首诗冠以“口水诗”的称号。

    虽然周泽也是来结交薛蛮这个人脉颇广的富商之子的,但他还有点文人的傲气,所以尽可能委婉的评价道:“这首《九月九rì忆山东兄弟》确实是三首诗中争议比较大的,因为这首诗王摩诘并没有当场拿出来,所以有人觉得王摩诘自己都对这首诗没什么信心,我认为这首诗虽然写得流畅可读,优点是通俗易懂,但论起文学价值,却是不如两首《咏菊》的。”

    薛蛮的脸sè不是很好看,他可不是长安本地人,他也没资格在国子学、太学这样的首都学校读书,不过他通过在家乡的势力弄了举人,便来这长安考省试了,不过他已经多次落榜了,如今的举人可不是长久的头衔,而是通不过省试,就会没了举人资格,再想要考进士,就必须再考举人。

    薛蛮对自己的家族家乡感情非常深厚,为了博一个功名,已经在外奔波了不少年岁,属于典型的游子,他第一次读到这首《九月九rì忆山东兄弟》时,便觉得这首诗写到了他的心坎里。

    “独在异乡为异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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