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贱- 第1部分

一、天空一声巨响，老子闪亮登场！
我叫秦之武，秦始皇的秦，汉武帝的武，出生在古城西安。当老妈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老爸大吃一惊，先是深刻检查避孕措施哪里出了漏洞，后是狠心地决定不能让我出生。因为当时老爸少年气盛，卧榻之旁，岂能任他人酣睡？嘎嘎，于是他就和老妈阴谋商议要一心一意先享受几年二人世界。
　　但是，天不遂人愿。由于狠心的老妈一时大意，对我下毒手的时候打胎药的分量差了那么少许，我顽强地活了下来。等到他们发现谋杀未遂的时候，为时已晚，也只好顺其自然。老妈临产的时候，所有看过她的人都说我妈肚子椭圆，一定会生个女儿。老妈一个冲动，将尚未出世的我取名秦之舞，秦姬善舞，“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是何等地妩媚灵动？
　　我的出生虽然比不上《封神榜》哪吒那样地惊天动地，但也足足折腾了老妈和产房外边七姑八姨一宿。随着响亮的哭声，我得意地攥着拳头呱呱落地。小样，想干掉我？门都没有！
　　老妈一看是个儿子，差点愁坏了：这是个男孩，怎么叫个女孩的名？幸亏当历史老师的老爸机智变通，郑重建议把“舞”换成“武”。
　　我出生后父母就领了独生子女证，这下我成了家里的“掌上明珠”，几乎是含在姥姥、姥爷的嘴里，捧在爷爷、奶奶的手心里。我的童年基本上是美好的，上树爬墙，踢天弄井，无所不能。那时候的父母也没意识到从小开始学钢琴、体操、英语的重要性，所以放任我玩耍。不像现在的小孩，个个多才多艺，三岁吟“大风起兮云飞扬”，五岁恨不得就“名扬海外”，简直都是神童转世。可是大批大批的神童背后，全是辛酸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当我成了大龄儿童的时候，我懵懵懂懂地走进小学。父母开始为我描绘起美好的人生画卷，用现在时髦的话讲，他们兴致勃勃地“规划”着我“美好”的人生。而我因为受老师的鼓励，在作文里写长大以后要成为一名光荣的环卫工人，引来了父母一顿结结实实的狂揍。
　　他们非常恐慌，生怕我真的形成这样“错误”的人生观。老爸开始灌输我“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观念，真恨不得让我创造条件上“花柳繁华之地，温柔富贵之乡”去遭劫下凡一把，好让我把它当做理想去努力奋斗。后来，随着年龄的长大，我渐渐地忘记了自己曾经有过那么“高尚”的志向。
　　小学前，我的成长是沿着标准的男孩子轨迹运行的，偷爸爸的烟抽、撕破女生的裙子、扎教导主任的车胎、挨揍……
　　

十、虔诚地听他们吹嘘来自江湖的“传奇”。
到了后来，我拜读了王小波的《小拐》，暗自庆幸还好我没有进入“江湖”。那样的话，我的际遇不但不会丰富多彩、刺激不羁，相反，我今后的道路将非黑即灰，江湖的血雨腥风并不是我的人生所能承受的。
　　升入了高中，总算一切步入了正轨。可是父母大人并没有因此松懈下来，二老认为进入了高中，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在这关键的一步，他们必须要以雷霆万钧的铁腕扼杀所有影响我学习的不良苗头，防患于未然，尤其是坚决杜绝早恋现象。
　　对付我，他们远比受过专业间谍训练的特工灵敏缜密得多，乐此不疲地追踪我的动向，查阅信件，截听电话。他们如此横推力压的结果是我乖乖过了三年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和尚生涯。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网络上能看限制级影片，因此，我的青春期“教育”不及格，甚至空白，留下的是看见了漂亮女生也目不斜视的“后遗症”。
　　高中三年很快就过去了，给我的回忆是苍白、疲倦、枯燥。我和所有的同龄人一样在题海里乏味地苦战，但成绩不高；暗恋女老师和女同学，却不敢表白。
　　“黑色”的高考来临了，那天也不知道有什么鬼神相助，可能是魁星爷踢了我一脚，我发挥得出奇地好。当临江医科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寄到我家的时候，我还晕晕忽忽的，老爸老妈相拥而泣，仿佛家徒四壁的穷人突然天降横财，陡然而富。他们抄起电话，向亲朋好友炫耀个遍。炫耀的内容不外乎我的聪明是来自他们优秀的遗传基因，我的成绩是他们平日教导有方的结果，等等。然后两个人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远亲老戚可以通告，就开始执手相望泪眼，凝噎了半日：“老公，你说咱们俩这么多年含辛茹苦地熬，容易吗？”
　　“是啊！老婆，总算老天有眼！”
　　两个人絮叨了好久，终于想起我的存在，老妈和我说了一句话，差点没让我从床上掉下来。
　　“阿武，你看咱们用不用拜拜咱家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让他们也知道知道，高兴高兴？”
　　我靠！玩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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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个小白两只菜鸟一条肉脚来聚会！（1）
随着那张录取通知书上开学的日期临近，明天我就要坐上离家的列车，开始漫漫的求学路。今天晚上，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吃团圆饭，为我饯行。
　　我望着眼圈有点红的老妈，心里酸酸的，嘴上却是极其煽情地说：“娘亲啊！儿马上就要离你而去了，娘亲保重身体！”
　　老妈也真配合，眼圈更红了：“我儿啊！你为了前程，放心去吧！”
　　我扑哧一笑：“老娘，您要不要学古人的妈妈，在我的背后刺上‘认真读书’几个字？”说着我转过身去，淘气地露出了脊背。
　　父母又气又笑，把我的衣服整理好。
　　虽然我满脸也是笑，但是心里还是盛着眷恋和不舍。我从小就没有离开过父母。望着为我熬得两鬓略白的父母大人，我心中暗暗发誓，在今后的日子里一定要“书山有路以勤为径，学海无涯用苦作舟”。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充满着理想和激情的我，简直幼稚得可爱。
　　其实我上大学也很尴尬，就在这几年，大学开始拼命地扩招，无数的学生沾了扩招的光，只需大钱伺候，就可以雄赳赳、气昂昂地踏进各大名校。而我这样历经“孤灯寒窗”的学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如作贼般溜边而进。
　　我甚至有些讨厌扩招，原因很简单，举个例子。在《射雕英雄传》里江南七怪、马钰道长、洪七公、一灯大师、周伯通教了一个弱智儿童，成就了震古烁今的郭靖大侠。而天下第一的王重阳教了七个天资不错的小孩，全真七子却毫无作为。这就是王重阳盲目扩招的严重后果！不过不管怎么说，我终于走进了大学。
　　坐了两天的火车，颠簸得骨头架子都快散掉了，老爸、老妈押着我和大包小包的行李，就这样跌跌撞撞地走进了临江医科大学。这里就是我即将生活五年的地方。校园里简直是人山人海，到处挤满了和我一样满脸稚气、憧憬着美好未来的大一新生和陪同的亲友团。
　　报到是件很麻烦的事情，新生，主要是新生的父母拿着一张报到程序单在学校里如没头苍蝇般乱撞。老爸仿佛是要完成一件使命般，激动地从手提包里拿出厚厚的一沓人民币，执意要亲自去交我的学费。环顾四周，所有的家长都是同样的表情。整个校园都在喧闹，沸腾，这让我想起了春运。一个外国记者俏皮地把春运形容成“中国人民大移动”，那大学报到就是“校园学生大联通”。
　　学校为了赚钱，备品处把行李、生活用品，甚至鞋油、牙刷搭配着卖给急切办手续的新生。我看见一个瘦小的男生三进三出，抱着比他还大的行李，还险些把我200多斤的老爸推倒。当时我就冲了上去要找那小子算账，没想到他在人群里左晃右挤，一溜烟儿就跑得没影了。我朝他消失的方向大吼了一句：“小子，别让我再碰到你！”
　　我和老爸扛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走进学校分配给我的寝室，进门就看见了一个环眼豹头、身材魁梧的东北大汉。他身上的线条、胸脯上的肉块，如同祖国壮阔雄伟的河山。当时我就自卑得不敢抬头，急忙把衬衫的纽扣规规矩矩地一直扣到脖子。
　　这小子看见我就亲热地冲了上来，一掌拍在我的肩膀上，疼得我差点没趴下。他豪爽地咧了咧嘴：“哥们，咱们以后就是亲兄弟了，就是一家人了，以后我会罩着你，保证你吃香喝辣的。兄弟，我叫江河海，宋江的江，黄河的河，海洋的海。”　。　想看书来

二、三个小白两只菜鸟一条肉脚来聚会！（2）
他的豪爽感染了我，我回手给了他一个极其热烈的拥抱，仿佛我们真的是劫后重逢的亲兄弟，恨不得彼此再亲上两口以示亲密。那情景，看得老爸、老妈热泪盈眶，深为我刚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就结交到这样义薄云天的好友而高兴。
　　老妈一面开始给我铺床叠被，一面开始嘱咐我生活细节，袜子和脚要天天洗，*和衣服要分开放，听得我老脸通红、捏着衣角不好意思，可心里却感受着老妈絮叨的温暖。
　　这时候，又冲进来了一个男生。我仔细一看，冤家路窄，就是刚才敢撞我爹的混球，操着一口浓重四川口音的普通话：“大家好，我是赵远。”
　　说完他就三蹦两步来到自己选中的床铺边，迅速地开始整理内务，不一会儿就收拾干净了。一旁的老妈看得分外羡慕：“这孩子多懂事！自己收拾得那么干净，阿武，你看看人家，以后要向人家多学习。”赵远显然听了我妈的夸奖有点腼腆，就拿出了一本书自己看。我凑过去，额滴神啊！《基督山伯爵》的英文版！看来赵远也是牛人一个！
　　接下来进门的是贾羿，后来被我们尊称为贾二爷。他的亮相简直是很戏剧化，砰的一声，门被撞开，然后弹回去，再弹回来，先是进来两个黑西服的光头男人。我吓了一大跳，大学什么时候面向少林寺招生了呢？随后贾二爷叼着根小烟翩翩然而入，小腰板挺得溜直，白色的小衬衫笔挺，没有一丝皱纹。他的头型很是特别，一个棱一个棱的，远看像大兵压境却无人断后，大有“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的意境。他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毛主席不是说过，社会主义是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吗？这地方是他妈的人住的吗？”
　　当时我就想冲上去了：“娘的，到这里来撒野！”可江哥拉住了我，自己迎了过去。我暗挑大拇指，果然有血性，够爷们！谁知他却笑脸相迎，上去还是搂脖抱肩刚才那套程序：“哥们，咱们以后就是亲兄弟了！”
　　我狂晕！小弟服了！
　　正在这个时候，又进来两个男孩，一个长得黑黑胖胖，另一个长得清清秀秀，后面跟着他们庞大的亲友团。他们自报姓名，真是凑巧，一个叫丁原，一个叫张辽，居然都是混三国的，不知罗贯中罗哥会不会出来告他们父母侵权呢？
　　等我们送走了老爸老妈，我们六个立刻钻进一个门面不错的饭馆开始要酒要菜，杯碟交错。男人之间能最快拉起友情的就是烟酒，当然还有女人。酒热面红的时候，大家开始胡言胡语；喝得更高的时候，就开始疯言疯语。现在，我们就处于第二个阶段的高潮。
　　我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夹宫保鸡丁的时候手有点不听使唤。当我继续对着宫保鸡丁下手的时候，丁原大着舌头提议：“哥、哥们，既然这么有缘，我们就在这里，我们几个结为异性兄弟，让我们的结义带着酒肉的芳香，如何？”
　　还没等我的脑袋转过弯，江哥就满口答应下来：“好好，就在这里，还、还带着酒肉的芳香和咱们六个大老爷们的体香！”
　　我们排行序列，老大江哥，老二贾羿，我忝居老三，老四是丁原，老五是张辽，小六只剩下赵远了。江哥一脸踌躇满志，仿佛真的当上梁山领袖一般，见酒来者不惧，而除了小六都开始起哄，要和老大拼拼酒量。
　　我问贾二爷：“你在哪里弄这么个帅（衰）造型？”
　　贾二得意地摸摸脑袋上的梯田：“哥他妈的特地去日本剪的，好看吗？”
　　我点点头：“好看，走遍全中国，我都能认得出来你，相当好看！”
　　“识货呀！兄弟！来，为我们伟大的无产阶级友谊走一个！”
　　江哥站了起来举杯：“来，我先走一个！我曾经在网上看过这样一个帖子，大学寝室里的兄弟像*，无论你大起大落都包涵着你；非常好的兄弟像避孕套，永远为你的安全着想；更好的兄弟像伟哥，在你抬不起头时给予你力量！希望，我江哥永远会是你们最体贴的伟哥，让我们兄弟永远雄起！”
　　我们面面相觑，哇地全在呕吐。我站了起来代表民意和他辩论：“江哥，你还是当我们的*好了，比较贴身。兄弟们都这般生龙活虎，哪里用得着伟哥呀？”
　　再一次呕吐中，引起腥味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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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老五也不言语，小六苦着脸拿着账单不说话。
贾二爷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接过了账单。刚交完钱，江哥就立刻清醒过来，掰开我搀扶他的手挤了上来：“别介，我是老大，这次钱就我拿了，别和我抢，谁抢和谁急！”
　　江哥嘴上说得慷慨激昂，手上却是推三阻四，最后还是贾二爷付的账。
　　就这样，我们六个手挽着手，肩扶着肩，醉眼蒙眬间肆意地唱着不成调的歌，斜斜歪歪地走在校园里，有不少人对我们侧目而视，还有的小声说：“一看就是大一的傻小子。”
　　贾二爷回嘴：“靠，你他妈的还是二百五呢！”
　　那个人很生气：“不讲文明，你怎么还骂人呢！”
　　贾二爷更生气：“你个山炮，我他妈哪句话骂你了？根本没有吧！”
　　我们气势汹汹地围了上去，那人看势头不好撒腿就跑。
　　跑什么呀？我们他妈的骂他了吗？
　　后来我们走上了体育场，仰望着天空上的星星。我眼睛通红，借着酒劲口吐豪言：“我，老子秦之武，要当一个最好的医生！”
　　江哥随着我慷慨激昂的劲头：“我，江海河，一定要当最好的将军！”
　　贾二爷嗤之以鼻：“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老大你既然想扛六尺半，何必来这医学院？”
　　江哥摇摇晃晃着神秘一笑：“真是没有谋略头脑，大学毕业去当兵，军衔挂正排副连，按照中国军队三年调衔，四年调级，我30多岁就能当上团座，50岁就能指挥师旅级别的军队。那时候，老子领兵百万，饮马汉江，东京祭祖。　敢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丁原呵呵傻乐：“听上去似乎比统一黑白两道容易些。”他转过头去问贾二爷，“你上大学以后有什么打算？”
　　贾二爷点了一支烟，状似莫测高深：“我他妈的根本不想来上大学，大学对我来说是一种*。如果不能反抗，只能去享受这种被*的*了。”
　　我突然发现，此人有极度狂妄和自我膨胀的心理，甚至还有潜在的个人崇拜情结。
　　张辽先是微笑不语，后来经不起大家群起攻之：“我也没什么理想，就是想研究点新玩意然后再卖，比如苍蝇的手套，蚊子的口罩，老鼠的安眠药，还有蟑螂的避孕套！”
　　靠！真是牛！
　　后来，六个热血沸腾的半大小子一起站成一排，对着校园大喊了一声：“老子来了！”
　　回音久久不能散去。那个场景，让我一生难忘。是啊，我的大学，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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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捋袖子扎裤子！大学从正步开始。（1）
每个男人都有一定的军旅情节，其中，江哥是狂热的军旅梦者，我当然也不例外。从小我就和江哥一样，梦想着成为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联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