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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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为夫-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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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芸接话道:“一定是今天逛得太尽兴,不小心着了暑气,回屋里歇下喝碗绿豆汤就好。”
  赵慎琢顺着她的意思点点头。
  素缃连忙将他扶回房中,那边琴声也止住了。不一会儿裴岳棠过来问怎么回事,丫鬟出去答了。
  裴岳棠只吩咐人小心伺候着,便离开了。
  青芸皱了皱眉眉头,“有点儿稀奇,先前我觉着侯爷把您当宝一样,现在怎么不进来关心关心?”
  “不想打扰我休息吧。”赵慎琢不大想说话,翻过身去面对着墙,细想着晚上的计划。
  青芸见他不搭理人了,去外间坐着。
  裴岳棠快到亥时的时候才进屋,依然叫人在外间给他铺好了被褥,然后进里间看望新婚妻子。
  “好些了吗?”
  赵慎琢将人浑身上下打量了一圈,点头道:“好多了,劳烦侯爷关心。”
  裴岳棠笑了笑,“我不关心你,还能去关心谁呢?”
  “你娘。”赵慎琢顺口这么一说。
  裴岳棠的笑意更深,“宝瑾说的是。好了,早些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待人一走,丫鬟们关上门,赵慎琢立刻下床,这一次他没有在屏风周围设置机关,而是轻轻的打开窗户,青芸此时略显得鬼鬼祟祟的缩在窗下,在赵慎琢的帮助下,从窗子翻进屋内。
  “就按着先前说好的,你躺在床上装睡,要是其他丫鬟或者临阳侯来叫你,千万别出声,装成熟睡即可。我去去就回,很快的,你不必担心。”
  青芸仍有些担忧,“万一侯爷……在我身上那什么……”她嗫嚅几句,声音渐渐的小下去,没敢再说。
  赵慎琢从嫁妆箱子里摸出一样东西,塞给青芸,“他要是图谋不轨,你就趁机把这个硬塞进他嘴里。这么个病痨鬼,不会打不过他吧?”他没有等回答,立刻转身跃出窗子。
  青芸攥紧小小的药丸,可又怕把它捏碎了,抓也不是,松手也不是,手心里出了一层汗,透过窗子的缝隙,看着赵慎琢的身影极快的消失在夜幕下。
作者有话要说:  

  ☆、夜探

  
  尽管夜幕降临之后,四下里昏暗一片,但赵慎琢如同一只灵敏的猫,轻盈的跳跃在侯府的房顶或者竹林中,轻车熟路的奔向白日里发现的可疑之处。
  他料到半夜里侯府内必然还有人走动,却没料到站在盆栽院内的人竟然是裴岳棠的表弟,郑慕棠的亲哥哥,似乎名叫……
  赵慎琢想了想,没能想起来,这个沉默寡言而相貌普通的人实在是太容易被忽略。
  他不知此人是否身怀武功,不敢松懈,暂且离开盆栽院,去往其它地方查探。
  谁想,等他失望而回,盆栽院里的那道人影犹如扎根的松柏,直挺挺的立在原地,抬头望着明月,唯一的动作是不停地往嘴里灌酒。
  赵慎琢觉得奇怪,这慕棠的亲哥哥白日里还一副正常的模样,怎么到了深更半夜就跟丢了魂似的?
  他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索性拾起一粒石子,正要弹向慕棠的亲哥哥。忽地,那人像没了气力,酒壶从指间滑轮,清脆的碎裂声在宁静的夜晚轰然炸响。
  赵慎琢郁闷至极,在一连串脚步声中矮下身子,尽力把自己隐匿在一片阴暗里。
  灯笼的光芒照亮幽暗的庭院,巡夜的护院半包围慕棠的亲哥哥。
  “诶?表少爷,是您呐。”领头的客客气气的说。
  慕棠的亲哥哥目光呆滞的扫他一眼,一言不发,径自离开,松散下来的衣摆拖在地上,在黑夜里如同无脚的幽魂。
  护院们面面相觑,直到这位表少爷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才小声嘀咕起来。
  “表少爷不会是又犯癔症了吧?”
  “哎呀呀可别,”接话的人打了个哆嗦,“上回发癔症,打了表小姐一巴掌,又逮着路过的侯爷又哭又闹,吓坏了老夫人,若是冲撞侯爷令病情加重,那可不妙。”
  “依我看,明日一早去禀告老夫人吧。”
  护院们边说边离开盆栽院,整个院子归于平寂,赵慎琢轻轻一跃,快速掠到挂着厚重大锁的房门前。他拿起大锁,轻轻敲打侧耳倾听,又借着月光仔细研究一番,随后从随身的小包里摸出几样工具,两三下,随着细微的“咔哒”声,锁打开了。
  推开门,月光跟随着他的身形,倾泄而入。一排排木架和墙边的木箱展现在眼前,他大喜——临阳候府的宝物就藏匿在这个清幽的盆栽院里!
  事不宜迟,赵慎琢迅速地在木架上翻找,一样样精美且价值昂贵的物件在他眼中犹如尘埃。而他此时此刻想到的是,拿到绑匪所要的东西,和亲人们团聚。
  温馨美好的画面一遍遍在脑海中闪现,令赵慎琢的动作越来越迅速。
  当他放下最后一口箱子里的花瓶,心里凉了半截,放眼望去仅剩的最后几样东西——在翻找的时候,他总在希望,也许拿起来看的下一样物品便是所要寻找的。尽管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可是他相信,自己总归可以找到。
  寂静的夜,连风也没有发出半点响声,银白色的月光依然温柔的撒满一地,时间似乎还没有过去太久。
  赵慎琢不死心,又认认真真的查找一边,哪怕再细小的东西也要拿起来看一看,是否在其背后藏有机关。
  第二遍的寻找,没有给赵慎琢带来任何有用的发现,他咬牙切齿的握拳狠狠砸向墙面。
  痛意自手指关节蔓延开来,他没顾得上,再度在屋子里转悠,查看是否有暗道地窖一类。这些对他来说并不难,因此很快确定这间屋子的构造十分简单。
  对于一个前朝贵胄、现今的开国功臣来说,这一屋子的宝贝略显寒酸,必然另有藏宝之处。
  赵慎琢咬咬牙,他以前查探过裴老夫人等候府主子们的院落,一无所获。今朝“嫁”入候府,得以深入细致的了解,虽探得藏宝之处,却并无想要的那样东西。
  这巴掌大的一块宝物,究竟在何处呢?
  赵慎琢望向外面,候府彻夜有人巡视,戒备较为严密。这些在贵胄门阀之中,如今已不大常见,不过其中缘由还算可以理解,只是多少阻碍他自由来去。
  时候不早,生怕出什么岔子,赵慎琢锁好屋门,暂且返回秋阳院。
  青芸急出一身汗来,尽管侯爷那边一直安静,但对她来说,假扮临阳侯夫人的这段时间也够惊心动魄。
  “如何?”她满怀期待的问。
  赵慎琢摇头,手指向窗外。
  青芸明白他的意思,从窗户爬出去。
  夜更深了,赵慎琢毫无睡意,直愣愣的盯着床帐,脑海里翻来覆去的想“东西到底在哪里”。
  直到远处传来公鸡打鸣,窗外开始有婢女和小厮洒扫,赵慎琢顶着一对黑眼圈从床上坐起来,又开始扮演“临阳侯夫人”的一天。
  他暗中握紧拳头,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查探出一二来!
  等他穿好衣服,裴岳棠在青芸搀扶下缓步进入内室,依然要为“妻子”梳发。
  赵慎琢心烦意乱,随他去,琢磨着会有那些被疏漏的地方。
  绑匪并未告知宝物的价值如何,单从图样来看,东西确有一定价值,多半会被当做饰物放在房内,或是收纳于库房之中,但到底范围太大,搜索起来有一定难度。
  赵慎琢正想得有些入神,裴岳棠轻轻的握住他的手也没放在心上,直到——
  “宝瑾的手……受伤了?”
  “……”赵慎琢瞥一眼手背,昨晚的记忆随之而来,不由地心头一跳。
  关节处一片血污,伤口已经结痂,但暗红的颜色仍旧分外刺眼。
  他猛然想起昨夜情绪一时失控,一拳打在墙上,却因满脑子想着宝物的事情,未曾把疼痛放在心上。而受伤被裴岳棠发现不是重点,他随口一句“不小心碰着了,没在意”,掩饰过去就行了,但是看这血迹,八成有一部分沾染在了墙面上,若是被侯府的人发现……
  看来半夜得再去一趟盆栽院。
  另一边,裴岳棠差人端来温水和伤药,先用巾子擦手,再敷药,最后缠上一条纱布,整个动作做得轻柔,像是对待一样价值连城的宝贝。
  赵慎琢没在意到这些,满脑子又开始寻思藏宝之地。
作者有话要说:  

  ☆、心惊

  
  梳洗完了,该去老夫人那儿请安。
  路上,赵慎琢抖了抖宽袖,遮住受伤的手,对裴岳棠说道:“侯爷,我的手不慎碰伤一事,可否不要让娘发觉?我怕她老人家担心,对身体不好。”
  裴岳棠微笑道:“宝瑾心细,那便不与娘说起。”
  到了延德院,给裴老夫人请安过后,赵慎琢被裴老夫人拉着手说话。
  上了年纪的人再好的保养,依然能在近处瞧出岁月刻画下的痕迹,赵慎琢看的出裴老夫人眼下青灰,面色憔悴,应该是许久未曾好好睡过一觉。他打听过裴家的情况,早些年还是乱世之时,这位老夫人曾遭过难,留下了病根,身体一直不大好,强撑着这个表面光鲜的家族,还要照顾体弱多病的儿子。而钟家小姐素来有贤名在外,又是裴家世交,裴老夫人一心想培养儿媳尽早接管各项事宜,好静心养病。
  但是赵慎琢真进了裴家大门,却知道自己太心急了。
  裴老夫人面带慈爱的微笑,柔声说道:“岳棠要人照顾,宝瑾费心辛苦了。”
  赵慎琢微微摇头,目光瞥向一旁的裴岳棠,含笑道:“侯爷待宝瑾也十分好,宝瑾只是做力所能及之事。”
  裴老夫人点点头,轻轻拍着赵慎琢的手背,“我裴家有你这样贤惠的媳妇,是一大幸事,你们夫妻以后一定要同心恩爱。岳棠,你也要好好的养病,别让你媳妇儿操心。”
  “娘放心。”裴岳棠应道。
  裴老夫人笑意更深,但看着赵慎琢欲言又止,到了舌尖的话转了又转,等说出口已经是另外一件事,“按礼,明日宝瑾该回门了。当初我与亲家母约定好,待你们回门之日,去坟前上一炷香,好叫亲家看一看你们夫妻二人。”
  这事,赵慎琢听表妹提起过,所以他当先的计划是拿到宝物之后,趁回门的时候,半路不告而别,从此山高水远,两不相见。
  可是……宝物仍旧没有踪影,他一个短暂的晃神后,只听见裴老夫人说道:“我这儿有一对扳指,当年是亲家母给我的,你们一定要戴着去。宝瑾,你来随我拿吧。”
  赵慎琢赶紧起身,虚扶着裴老夫人进去内室,裴老夫人从手腕上取下一串手链,上面挂有一只小巧的钥匙。
  他按着示意,搬走博古架上的一只箱子,只见墙壁上嵌着一块雕花金片,裴老夫人揭开金片,将钥匙插进后面的小孔中。
  赵慎琢的心提起来,之前探查裴老夫人院落时,并未发现此地竟还有一处密室。
  也许他要找的东西就在里面!
  看着密室的门缓缓打开,他心里又紧张又激动起来,若是可以,他恨不得能上前去立刻推开门。
  就在这时,他觉察到身后响起极轻的脚步声,似乎是刻意放轻的。
  这个时候,为何……
  一个激灵,他瞬时想到原因,立刻按耐下心头的波澜,淡然自若的随着裴老夫人进入密室,脚步不疾不徐,看起来一切顺其自然。
  密室不大,进入两个人已经稍显拥挤。三面墙上都是架子,隔成大小不一的格子,放着各样东西。
  赵慎琢没有东张西望,刚刚进来自然的望去一眼,他已经大致了解这个密室了。
  和那些隐藏于毫不起眼之处的宝库一样,这些从前朝存活至今的权贵们,总爱倒腾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藏宝之地。而这个地方主要收藏的是成堆的金条、地契和一些不知何用的单据。
  裴老夫人在其中翻找了一二,疑惑的自言自语,“我记得确实放在这儿了,怎地会不见了?”
  她回过头去,看到素丹现在幔帐旁,吩咐道:“喊阿韵过来。”
  素丹得了吩咐,退出去。
  赵慎琢留意到素丹的步伐,顿觉侯府似乎有些许的不同寻常,在彻底脱离侯府前他必须万分小心。
  很快,那个名唤“阿韵”的管事周妈妈脚步匆匆的来了,一听老夫人的问话,忙自责起来:“都怪奴婢听错了老夫人的嘱咐,把扳指给收到盆栽院那儿去了。”
  听到“盆栽院”三个字,赵慎琢下意识的攥紧受伤的那只手。
  裴老夫人转头对赵慎琢说道:“正巧了,也要带你去识一识家里重要的地方。”她起身,周妈妈扶住她,两人就要往外走去。
  赵慎琢心知不妙,赶紧跟上前去,替换下周妈妈的位置。
  裴岳棠跟着他们一起来到盆栽院,老夫人打开锁,婢女推开门之后,赵慎琢抢先一步踏进门内,但他没有急着去寻找墙上的血迹,而是微微侧过身,小心翼翼的扶着老夫人跨过门槛。
  他记性不差,昨日来翻找时看到过玉扳指,就放在离门最近的架子上,而沾染了血迹的墙面在门框边上,此时门扇堪堪遮住了一大半,他把老夫人扶进来,顺势一副规规矩矩的模样站在门边。
  这里是裴家的一处重地,所以只进来了四个人——赵慎琢、裴家母子和周妈妈。
  周妈妈去找匣子,裴老夫人的注意力跟随着她走,而裴岳棠静静的站在一旁,蒙眼的黑布带安静的垂在脑后。
  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赵慎琢从怀里摸出一只小瓶,将内中的粉末涂在掌心,然后看一眼正在聚精会神找东西的周妈妈,以迅雷之速一掌轻轻拍在血迹上。
  白色的粉末迅速地贴个在墙面上,那刺目的暗红色血迹竟渐渐消失。
  赵慎琢松口气,不动声色的收好小瓶,掌上残留的粉末随意的先在衣服里侧擦了擦。
  就在他做完这些之后,猛地一抬头看到裴岳棠正好转过头来。
  “宝瑾是不是不舒服?”他问道。
  裴老夫人也看过来。
  “没有没有。”赵慎琢这会儿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了,裴岳棠看不见,但耳朵还时刻关注着他呢。
  裴老夫人笑道;“这里长年锁着,大概是霉味儿让你不舒服了。阿韵啊,东西找到了没有?”
  周妈妈在架子间看一圈,目光聚集在一只雕有并蒂莲图案的匣子上,惊喜的捧到老夫人面前,“老夫人,找着了,您看看。”
  红色的绒布上,两只精巧圆润的玉扳指并排放着。
  老夫人高兴的把它们交到赵慎琢手上,“快戴上试试。”
  赵慎琢迟疑了,当着老夫人的面戴扳指,势必会暴露伤口,不过……他眼角余光瞥向干净如新的墙面。
  血迹没有了,裴家人不会产生怀疑。
  就在他迟疑的短暂空隙,裴岳棠握住他的手,要戴上其中一枚玉扳指。
  赵慎琢觉得怪异,下意识的缩手,被裴岳棠紧紧握住,“宝瑾莫要害羞。”一边说,一边将玉扳指牢牢的套在他的大拇指上,接着戴好自己的那只。
  老夫人眯眼笑着,流露出极为满意的神色,“你们郎才女貌,真真是天生一对。”
  赵慎琢适度的露出羞涩的笑意。
  宝库里不好多待,一行人出来,老夫人吩咐周妈妈蜡烛纸钱和供品一定要准备妥当,另一面又叮嘱儿子在岳丈面前要恭顺,同时也要护得媳妇儿周全。
  裴岳棠认真的听着母亲的叮嘱,不时点头应声。
  赵慎琢看了会儿他那专注认真的模样,低下头去。
  回到秋阳院,赵慎琢正想着继续追查宝物的下落,不想被裴岳棠拉进书房里。
  “今天娘送你好东西,我也想送你。”裴岳棠边说边从柜子里取出一只小箱子,“虽不是价值连城,但对我别有意义,希望宝瑾也会喜欢。”
  他打开盖子和小抽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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