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他总是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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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他总是不来-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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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树眼神微闪,成为族长是否就能有足够的力量保护师兄?再也不用隐藏实力而令师兄入险境,也不必顾忌苍梧山上的仇人而低调。

    黑衣男人敏感的捕捉到这一变化,他心里欢快地吹了个口哨,原来野兽贪恋的是权势,那就好入手了。

    他继续循循善诱:“她撑不了太久了,你回去不久就会被推举成族长。”

    流树脑海里忽然出现一副画面,他被万人簇拥着走向高高在上的王座,代表生杀大权的族印就躺在手边。

    耳边那人又加大了砝码:“族里有实力不错的魔军,开拓疆土,吞了边境的小族,只需你一句话……”

    声音戛然而止,黑衣男人惊讶地看着脖子上的冷光,眼睛里有了一丝趣味。

    流树冷冷喝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男人闻言耸耸肩,伸出两根手指,慢慢捏住剑身往外推开:“我是梦魇啊,无意识就会制造出幻境,我可不是有意,只是本能反应。”

    流树听到梦魇两字,倒是仔细打量了他一眼,没有阻止他的动作,收回了剑便往前走:“我会去万魔之地,但有事情要先办完。”

    后面有声音喊道:“主子可以先行回去,有什么事我替主子去做不可以么?”

    “休想!”没亲眼看到师兄安全,他怎能放心,师兄的事情,他不容别人沾染,尤其梦魇的身份……。

    眼看好事将成,却又出了岔子,梦魇气急败坏地喊道:“我等得及,万魔之地那位可不一定等得及啊!”

    流树没半点停留,所谓亲人,不过这一身白骨血肉的情分,而且来找他也不过是为了族长之位不落他人之手,师兄可比他这身皮囊重要得多!

    眼见流树不搭理他,梦魇吐掉山风送到嘴边的长发,死皮赖脸地蹭了上去,上蹿下跳地往流树耳边凑,一句句糖衣炮弹甩过去,话里话外诱惑流树早点回去。

 第四十九章

    陈慎吃过饭更是无事,也不干坐着发呆,出门溜哨去了。

    转过一个个华丽宫殿,陈慎去的都是以前未涉足的,却愣是没发现一点点和外界相连的气息。

    整个建筑像是专门囚禁用的笼子,设计者毫不手软的,不留给囚徒一丝窥探到外面世界的缝隙。

    陈慎吸口气,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出口,不然早晚会被消磨掉意志。习惯了没灵力的生活,慢慢的连最基本的打坐也忘记口诀。

    转过十字路口是一片平坦的红土地,小草水灵灵的摇曳着,陈慎踏青了一会,一抬头猛然看到一座黑色宫殿。

    突兀的黑色矗立在一片红土地上,像是扎在谁心上的一根刺。

    陈慎推开门没听到里面有动静,整座宫殿安静的可怕,大概因着背景是冷色调的全黑,陈慎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心情忽然就压抑起来。

    蹑手蹑脚走到最大的房间里,大殿里的香案和之前数百座宫殿里一样,空荡荡没摆任何东西。

    苍梧山上的香案上热闹的紧,各位飞升的先祖就能为香案上落脚的地大打一场了,而仙界大能则稳坐正中的云台。

    陈慎钻进内阁,好奇的打量着黑色墙壁,眼角余光恍然捕捉到一丝光亮。

    陈慎的目光随着亮光飘去,才发现是一只晶亮的耳坠,静悄悄的内阁里站着女人,从头到脚的黑纱让她隐在墙壁的背景里,几乎难以辨认。

    她的面前站着一个男人,两人都没什么动作,相对着,死般沉默着,女人背对着陈慎没发觉到他的踏入。

    陈慎好奇心起,这算是这荒殿里唯二的活人了,眯起眼打量起来,男人样貌是顶好的,只是嘴唇薄的让人心惊,似是出生时一刀割出两片鲜红,天生的凉薄相。

    女人伸出手,颤巍巍的抚上了男人的脸庞。

    陈慎眼角一跳,出乎礼节非礼勿视,不敢大动作惊到两人免得尴尬,转身慢慢往殿口溜。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陈慎心里一惊,脚下失了分寸,沉沉的脚步声踏在空寂的殿里,堪比秃子头上的大个虱子显眼。

    “谁?”

    陈慎慢慢转过身,看到女人脚下躺着一个人,还保持着站立的姿势,显得十分怪异,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个以假乱真的木雕。

    “我不小心误闯,抱歉。”

    女人似乎信了,却也没说什么,陈慎不好意思开口,一时间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陈慎呼吸都小心憋着,有些难受,想着随便开口说点什么,把事掀过去。

    女人却先发声了,她拢拢耳边的碎发,笑着说:“今天是我的节日,你给赶上了,我请你喝酒啊。”

    陈慎听她心情似乎是个晴天,指着地上的木雕问:“这是谁?”

    女人荡气回肠的笑声一顿,像是爆发的瀑布被人拉了闸,收不到笑声的自然回落,憋得人耳朵难受。

    她接着又小声笑起来,像小溪流水般淙淙散开。

    她花枝乱颤的指着地上的男人,眼珠转了几圈,终于想出个绝妙的答案出来。

    “他啊,昨天我还是他的债主。还了这第一千个巴掌,今天的他是个跟我不相干的。”

    陈慎看到黑纱下的手不停地抖着,像是和心跳的频率接近。

    女人的风韵是被逼出来的,大大的伤口,止不住的血,一遍遍洗礼她的笑颜,一层层在心口结出血痂。

    鲜血遗留给笑容一份天然的诱惑,筑成一笑的风情,陈慎忽然有些不忍心,他起身挡住女人盯着木雕的视线,轻声说:“我们去喝酒吧。”

    到了酒窖陈慎才后悔,他一个修士喝什么酒啊,幸好女人拎出来的陈酿都是素酒。

    女人拎起了酒就往嘴里倒,陈慎也没阻拦,坐石凳上拿起了两只杯子,推过去一只,斟满了面前的杯子,小口的自斟自饮。

    酒是好酒,陈慎以前也经常整点小酒喝喝,再来盘五花肉还挺美。

    只是女人明显如饮茶地暴殄天物。嘴里念念有词,各种理由敬陈慎酒,什么作为主人先自饮一杯,招待不周啊该罚三杯,今天有大风啊不吉利喝几杯去去晦气。

    陈慎也不接话,说话的人眼睛根本就没看他好么!他眯起眼看着外面的太阳头,估算着什么时辰要背醉鬼回房。

    一杯又一杯,抬手倒灌间,像是流不尽的春江水,嘴角来不及吞咽的佳酿,如清冽的泪水滑下,如多少夜晚重现,湿透了层层黑纱。

    女人喝得越来越凶,像是在有愁苦要发泄,又像是在追求酒精占据大脑,一瞬绽放的麻痹烟花,左右需要的都是致命的刺激。

    后来几乎是恨不能整个人跳进酒坛子里,摆开玩命的架势,陈慎眼疾手快地抓住最后一坛酒,往身后藏:“够了。”

    女人身子一晃又勉强站稳,她摇着手指反驳:“不够,怎么会够。”

    她摇摇晃晃地向陈慎靠近,欢快地笑起来:“今天啊,可是个好日子!多少年了,再没今天这么开心了。”

    脚下一歪眼见就要扑地,陈慎赶忙去扶,对方却奇迹般地又站直了,一把推开陈慎,自己反方向跌坐在椅子上。

    她伸出玉白的手指,指指地上七零八落的酒坛子:“酒是个好东西啊,是那个人带给我这辈子唯一的好东西。”

    她手撑着下巴,笑得很开怀:“我给你讲讲那个人啊,先从名字讲好了。”

    忽然又皱起眉头来,撅起嘴:“我忘了他叫什么了。”

    脸上唯一露出的眼睛雾蒙蒙的,眼瞅着就要掉下泪来,她又一摆手,紧捂着胸口,里面好像揣着什么宝贝,像个小孩子笑起来,除了不自觉展露的风情:“没事啦,反正我把账要回来了,你知道么,他欠我一千个巴掌,我今天结完最后一笔账!”

    说完把桌子上一个坛子捞起来,举着就往嘴里灌,舌头却一直得不到滋味,苦恼地把空坛子往地上扔。

    摇摇晃晃地向陈慎走去,陈慎等她到了跟前叹了口气,前因后果也能猜出个大概了,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女人身子不稳栽到陈慎身上,后面便是石壁,陈慎不敢躲,只是拉着她的胳膊往外拽:“你是个好姑娘,该睡了。”

    “好姑娘?”女人从他怀里抬起头来,语气讶异,接着不怀好意的笑起来:“你知道么,那个人说过一千次我这种人该死,我把它换成巴掌还给他,”她忽然死死盯住陈慎,“我很仁慈对不对?”

    看着面前的人黑亮亮的眼珠,不知为何,陈慎忽然后背起了凉意。

    “我把那个人封在木雕里,我每月都去还那一巴掌,轻轻的拍下去,那人的灵魂就承受数万倍的锥心之痛,狠狠的一巴掌够他一个月回味的,这还不够,我给他把灵魂抽打虚弱,力气掐算好了,第一千下他才能彻底解脱,我可不能让他占了便宜,不还完这笔债我死都不答应!”

 第五十章

    “可不能让他欠了我!哈哈,今天是个真心快活的日子!”

    这些话辣得让人头皮发麻,陈慎原本想拉开下两人的距离,低头看到女人黑纱下不停颤抖的右手,忽然就收回了步子。

    女人打木雕耳光是用的右手。

    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不料女人趁机牵走了他身后的酒坛,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陈慎还想教训她几句,不想只来得及接住一个昏迷的酒鬼。

    果然不出他所料的醉了,不过比预料的早了点,喝得急了点,醉得快也是应该了。

    背起醉熏熏的酒鬼,陈慎不知道女人的住处,这些天也都是吃饭才碰头,只好送进了他的卧室。

    小心翼翼放到床上,陈慎看她红通通的脸颊,叹息一声:“好姑娘,睡吧。”

    能喝醉也是种幸运,浇愁最怕的是千杯不醉。

    被子慢慢扯到肩膀位置,只露出个脑袋。

    陈慎又出去喝他那坛酒了。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手指紧紧握住暖被。瞧,连个不熟的人都比他对自己好,她决定不去想起那个人的名字了,永远都不。

    脑袋深深埋进被子,是暖的。

    这一次的温柔照顾,带给了陈慎不少好处。第二天就被告知了主人姓名,每日的餐点似乎都是他爱吃的了╮(╯▽╰)╭。

    “玫姑娘,你有事?”

    今日午饭后,女人竟然没有照例离开,而是托着下巴看陈慎自己下棋。

    玫姑娘撩起黑纱坐在陈慎对面,嫣然一笑,捏起黑子落下,头也不抬:“我也来。”

    陈慎有了对手,心里也来了兴趣,自己做对手心思彼此明了,少了挑战的新奇趣味。

    清脆的落子声不时响起,又是玫姑娘执棋,她眼也不眨敲定位置放下黑子,颇有种落子无悔的味道。

    陈慎轻咦一声,诧异地瞧她一眼,两指在棋盘轻敲:“你真的要落这里?”

    阿梅捧起茶抿了一口,含糊的应了。

    “这一步可就死棋了。”

    “……”

    “你会下棋么?”

    “你真聪明。”

    “……”

    陈慎无奈只好从最基础的开始教她。

    这才发现真正聪明的倒是她,硬是凭着极佳的记忆力,两盏茶功夫就能与他对阵,不过离让他放手一搏还得再磨练些时候。

    楚河汉界已经隔不开浓重的杀气,两方人马放开手脚,大刀阔斧厮杀惨烈。

    然而棋盘之上的两人依然朗月清风,气定神闲,陈慎徐徐落下一子,从旁边端过茶杯,瞧见她慢慢皱起的眉头,嘴角微弯,新手吃吃苦头,才能悟出小棋盘大道理。

    玫姑娘看了一会,眼神越来越认真,最后托着下巴,嘴角一弯笑了起来,似乎有了破解之法。

    陈慎心里一惊,这可是已然定盘输赢了,怎么还能翻盘,手忙脚乱的放下杯子,凝神观战。

    阿梅将手伸进盘子里,瞧他认真的模样轻笑一声,在黑子里抓了一下,风情万种得在陈慎设的陷阱处,狠狠将棋子投进罗网。

    清泠泠的声响里,陈慎却皱起眉头,为何自己的陷阱竟成了空壳,方才那里不是白子么?莫不是自己眼花,白白费了功夫作了一个有缺陷的活局。

    百思不得解里,对方开始催促他落子。

    陈慎在棋盘上扫了一眼,这半壁残兵还要再起手重新设局了。

    执起一子,望着棋盘思索,陈慎忽然察觉到不对,黑子似乎比白子占的地盘大了些,数下来对方竟比自己多了两子!

    陈慎心里明了,干脆放手里的棋子回栊,望着她眼角带笑,揭开真相:“你换了棋子。”

    玫姑娘闻言笑起来,多出来的那颗白子慢慢剥落树皮般,露出里面脆亮的白色。

    “我输了,”玫姑娘瞧着棋盘,“这盘棋要如何破?”

    小菊花麻麻课堂开课了,孩子下棋老不好,多半是废了,打几顿就好了!

    陈慎挽起流纹袖,认真地讲解起来,有这么一个聪明的学生,其实倒是件享受:“围魏救赵,简而言之就是包超敌人的后方来迫使它撤兵的战术……”

    玫姑娘天资甚好,陈慎的老底都被掏了出来,一些下棋技巧,三十六计里陈慎知道的那么几个都讲授与她。

    这么冗长无聊的授课,玫姑娘定定望着陈慎听得很有滋味,似乎受益良多。

    等到两人回过神来,中天的月已经洒下清辉,两人一时相顾无言。

    玫姑娘忙着沉思,陈慎望着唯一与外面接壤的明月发呆,倒也不显尴尬。

    陈慎披着一层银装,玫姑娘还是那袭黑纱,黑黢黢的夜里颇有登对的错觉。

    想起黑白无常,陈慎轻笑出声,这里没有蛐蛐声鸣,这一笑格外突兀。

    棋盘上突然燃起火来,照亮陈慎清秀绝伦的脸。

    黑白棋子像是木质的,燃烧地越来越盛,玫姑娘敲下一颗棋子入火中,像是又引了一盏薄灯。

    “你说,这叫不叫闲敲棋子落灯花?”

    陈慎忍俊不禁地笑起来。

    卧槽,这位的语文一定是数学老师教的!

    灯花明明灭灭的摇曳,却不及对岸的笑靥铺展来得明亮。

    丝丝缕缕的火星混着烟灰从灯花里飘出,玫姑娘透过扭曲的光幕望见,烟灰脱离了火星,点成对面画中人脸上的痣,不知哪来的风一吹,落了她一眼,她竟也没避开,眼一眨,泪就落下来。

    幸好对面的陈慎正把玩手里的桐木葫芦,没瞅见她的失态。

    陈慎眼里的思念明眼人都能看出,她觉得眼睛似乎更疼了,转身悄然离开,不料黑纱长长的下摆扑起一阵飞灰。

    她脚下不停,反正都是黑的,脏不脏都看不到,丑不丑都没人在乎。

    下摆被身后的一双手扯住,她回头看到陈慎扑打她衣上的灰尘。

    “不用弄了……”她想说,她不在乎的。

    不料陈慎打断她,解释道:“我好歹是个修士的体质,眼睛在夜里也能清晰看到所有的。”

    真的是能看到所有么?她很想问他。

    桐木葫芦被放在石桌,陈慎弯着腰,袖口的黑点在白衣上,如墨点白纸显眼,他也没腾出手先拍打干净。

    她看着白衣上的污点,叹了口气,任由了陈慎拂衣的动作。

    心里什么东西也像那飞灰,一颗颗被拍打,飞离她的身体,再看不见,也不想捡。

    自从那次授棋,两人的关系变得亦师亦友,玫姑娘也每日一同着筷用餐。

    这日两人吃过午饭,陈慎刚准备摆出棋盘,不料玫姑娘脸色忽然一变,急匆匆告辞离开。

    陈慎猜测可能是有人闯入了这里,他尾随着玫姑娘出去,不敢跟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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