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莞青,你——”
唰,车帘直接被一双纤细的手给掀起来,凤莞青清丽脱俗的容颜出现在宗泽的眼前。
朝着他盈盈一笑,“男女有别,宗二公子拦下我的车,可是不妥哦。”
她还有脸对着他笑!
宗泽甫一看到凤莞青,眼底啉的窜出一股子火苗,足以凝成实质。
似是要把凤莞青给焚烧个干干净净!
最好是连灰都不留!
“凤莞青,你还有脸出来?!”
“敢问宗二公子,我怎么没脸出来了?”凤莞青眉眼盈盈,嘴角噙笑,很明显的,帮什么皇家祈福这事在别人看来是惩罚,在她眼里直接没当回事,完全当成了散心,或者她就是去换个环境去住罢了,这会被宗泽当街拦车,眼角余光自然扫到不远处偷偷瞧过来的人,她觉得自己挺郁闷的。
她一没偷二没抢,就说占据这身子也不是她乐意的吧?
怎么换到宗二公子嘴里,她就成了没脸?
她好奇的眨眨眼,再眨眨,“二公子说说看,帮小女子解解惑?”
“你,你,你无耻。”
他憋的脸通红,半天也不过是从嘴里说出这么两个字来,看着他从耳朵跟红到脸庞的样子,凤莞青突然生起逗弄他的心思,扬扬眉,抿唇一笑,“宗二公子这话小女子又不解了,小女子奉皇后娘娘之命,去太安寺为先皇太后,为国朝祈福,您宗二公子巴巴的跑来拦下马车,一通乱七八遭的话,还拦着小女不让走。”
“嗯,敢问宗二公子,你这是对先皇太后不满,皇上不满,对皇后娘娘不满?”
扑,宗泽身子一晃,再也忍不住的吐了一口鲜血。
他身后,两名才赶上来的小厮一脸大惊,“二公子——”
凤莞青看着面色如纸的宗泽,心底却是了然。
他这是在宫门外挨了杖责,就急急的找上了自己吧?
可这事,还真的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
她看着宗泽一身狼狈的站在那,眼底隐隐一抹怜悯,同情划过,“宗二公子,你回吧。”
“凤莞青,我大哥没娶你是我们南府的错,可你明明知道我大哥心里没你,却一心痴缠,却今更是,更是宁愿毁了我大哥和梅姐姐最后的一丝希望,你,你真是个心狠的坏女人——”
“这事如果我说真不是我的错,你信吗?”
“你胡说,我娘明明说是你买通了人,在皇后娘娘面前诬陷梅姐姐。”他皮臊肉厚,夺了前程也就夺了,大不了一辈子做个富贵闲人,可梅姐姐怎么办?她是那么好的人呐,越想越气,宗泽忍不住抬起手里的马鞭,直接就抽了过去,他的本意是想虚空一鞭,吓吓马儿,吓吓凤莞青。
可凤莞青不知道呀。
眼中凌厉一闪,一抬手,两道寒芒骤闪。
一道直接撞向空中的鞭梢,另一道则是直奔宗泽而去!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
长鞭被击成两截。
咔嚓,哗啦。
宗泽的手腕无力垂下,手中另一半鞭子落地。
而他,忘记疼痛,瞪大了眼看向车子上衣袂飘飘,青丝飞舞的女子。
眼底全是震惊——
凤莞青会武?!
她竟然会武功!!
20。另有高手
另有高手
宗泽看着被断在地下的鞭子,震惊之余是一脸的狐疑。
凤莞青会武功?
她即是会武功,以前为什么没有露出过一次?
难道,她是怕自己的哥哥更加嫌弃她,所以,不想露出这样的一面?
他还在这里震惊的想着,对面,马车上,凤莞青却是啊的一声惊呼,“天呐,杀人了,包子,刀,啊啊,南王府的二公子要杀人了,啊——救命啊——”一声女子惊呼划破天际,直入云霄,然后,凤莞青干脆利落的一翻白眼,身子往后一歪,直接倒在身侧包子的怀里。
忠心婢女自是一把抱住自家姑娘,“姑娘,娘娘您醒醒——”
而后,小丫头不负凤莞青重托的抱稳自家姑娘,抬头对着宗泽一通怒吼,“宗二少,你们南王府到底要怎样,我们姑娘都被你们王府逼的退了亲,南王世子和你们嘴里那位梅姑娘私相授受,珠胎暗结,这是皇后娘娘派人亲自去查出来的结果,咱们姑娘伤心难过的不成,最后却还是选择成全南王世子和梅影姑娘……”
“至于事后如何又牵扯到了宗二公子身上,您该回去问问南王妃,南王世子。”
“您这巴巴拦下我们家姑娘的车子,又是飞刀又是暗器的,您是欺我们凤府无人,欺我们姑娘身后没人么?”
她的怀中,凤莞青的眼皮颤了颤,对着包子暗赞一声。
好丫头,说的好!
“你,你胡说,才不管我娘我哥哥的事——”
包子才懒得理他的神色黯然,在她看来宗泽那就是恶人。
都把自家主子给气晕了,还能是好人么?
“奴婢胡说?您即是不信奴婢的话,皇后娘娘那里自有真话给您呢。您可敢去问?”
赶车的车夫也反应了过来,后头的公公脸色也沉了下来。
这位宗二公子真真是……
“宗二公子,刚才的事情看在南王府的份上,杂家不和你追究,还请二公子让路。”随行的太监虽不是皇后娘娘身侧最得力的,可能在皇后娘娘身边混出头脸的,又哪是好相与的?手里的拂尘轻轻一甩,似笑非笑的拈个兰花指,“耽搁了皇后娘娘的差事,奴才可没二公子的好运气,有个好娘亲,好哥哥。”
嗯,专门扯后腿,扣屎盆子的好娘,好哥哥!
宗泽脸上一阵阴晴变幻,看看那太监似笑非笑,满含阴霾的眉眼。
再把狐疑的眼神扫过遮下来的车帘。
里面是刚才被包子抱进去的凤莞青,有那个丫头惊恐失措的呼声。
宗泽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难道说,刚才动手的真不是凤莞青?
可不是她,那又会是谁?
他狐疑的眼神闪了闪,那个角度,明明就是从马车上传来……
难道,马车上还有另外的人?
这么一想,他立马就坚定了自己的这个心思。
一定是别人出手的。
如果是凤莞青,怎么会被吓晕到呢?
马车吱吱哑哑的驶远,宗泽身后的小厮小心冀冀的上前,“二公子,咱们回府吧?”
回府?
宗泽眼底一阵茫然,继尔涌起浓浓的涩意。
那个府里,他还能回的去么?
21。寺内落脚
寺内落脚
身为皇家供奉寺庙,太安寺的香火很是旺盛。
马车远远的停在半山腰。
传旨太监甩了下佛尘,“凤大姑娘,上面的路马车不能行,只能麻烦您走过去了呢。”
包子怒了,“你这人什么意思呀,还有好几十的台阶呢,让我家姑娘走上去?”
太监似笑非笑的瞟一眼包子,“如果你们不想来,可以去回了皇后娘娘。”
“你……”
凤莞青掀起车帘,撩起裙角就跳了下来。
唬的包子小脸都白了,“姑娘——”
“我没事,来,走吧。”
包子恨恨的瞪了眼满脸带笑的太监一眼,心里腹诽,太监都不是好人!
主仆两个互相搀扶着往上走。
身后,是一名小太监。
好不容易走到太安寺,小太监腿肚子打颤,还没站稳呢扑通一下坐到了地下。
累死他了好不?
包子鄙视的瞪他一眼,真没用!
早有旨意传过来,如今不过是把人送过来罢了,知客僧客气的送走那名小太监,再扭头,满脸的笑如同冬日凋零的花,瞬间消失,“你们两个跟我来吧。”脚步走的甚是急,包子在后头走的跳脚,依着她的冲动性子,早冲到前头去找那僧人算账去了。
你们什么意思呀。
我们姑娘好歹也是凤大将军府的嫡长女,竟然被这般的轻视……
在府里得仰仗那个女人,受她个脸子也就罢了。
都被人给欺负到寺里头了。
连和尚都这般的可恶!
凤莞青却是对着她微微一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知客僧领她们在西边的一处偏院前停下。
“这就是你们居住的地方,寺里简陋,您两位就将就些吧。”
“嗯,有劳大师父。”
凤莞青很是客气的道谢,那知客僧双手一合,撇撇嘴往外跑去。
背后,他看不到的地方。
一颗小石子夹着凌厉劲道击在刚好迈门坎的知客僧小腿上。
扑通,砰。
人圆圆润润的滚出去,咕咕噜噜的转了好几个圈。
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声响起来,“啊啊,我的牙——”
包子就差没哈哈大笑,指着知客僧的惨样眼底是怎么也隐不去的笑意。
让你再狗眼看人低!
知客僧连滚带爬的走远,包子在院子里笑了半响,起身走到屋子里看了看,卷起衣袖来干活,“姑娘您先在院子里坐会,奴婢先把卧房清理出来。”包子投了个湿帕子,准备去擦拭唯一的桌子,扭头看到凤莞青掳了衣袖,正弯腰拿了扫把要去扫地,唬的她脸都白了,“姑娘您赶紧放下。”
“啊,这扫把不能用吗?”
凤莞青有些狐疑,掂着扫把翻来复去的研究几遍,没发现啥特别的呀。
“不是不能用,而是您怎么可能做这种粗活?”包子一把从凤莞青手里夺过扫把,心疼的把她按在屋子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您就坐在这里看着,奴婢做事很快的,马上就好。”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等到她们家大将军回来,看她们谁还敢小觑自家姑娘!
22。夜半
夜半
当天晚上吃的是寺里的斋饭,味道很好,凤莞青还特意多吃了半碗饭。
没吃过这么正宗的斋饭啊。
吃罢饭,包子把碗碟装回食盒,没一会便有小和尚过来收。
小和尚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任是谁凭空的多出个伺侯的人也会不乐意。
凤莞青笑着把之前买的两包果子塞给他,“清真,没有荤油腥味的,你尝尝。”
“这,不好吧?”
小和尚闻着手里传来的香味,耸了耸鼻子,脸上却有几分不好意思。
“拿去吧,我这两天刚好上火,不能吃这些。”凤莞青很是大气的一挥手,又从包子手里拿过来一个荷包,瞪了眼包子,转头塞到小和尚手里,“这个不值什么钱,你拿去玩儿吧。”
荷包口没有系紧,露出里面几个小银踝子。
小和尚倒抽了口气,赶紧推辞,“不成的,女施主万万使不得——”
被他师傅知道了会罚他的。
“这是咱们的秘密,快去吧。”
好不容易把小和尚连哄带劝的送走,包子一脸的不乐意,“不过是个小和尚,跑腿打杂的罢了,姑娘您便是有心想赏他,直接赏他个银踝子就好了,偏偏给了那么多,咱们家的银子又不是多的花不完。”
“你呀,小气鬼。”
“奴婢才不是小气,奴婢是为姑娘您着想好不?”包子跺了下脚,她是怕姑娘到时侯银子不够花好不?
凤莞青笑着捏捏她的鼻子,“好了好了,你没听说过一句话么,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可别小瞧这些跑腿打杂的哦。有时侯呀,他们的作用会很大呢。”
包子傲娇的瞪凤莞青一眼,“奴婢总是说不过您。”
凤莞青哈哈大笑。
亥时初。
主仆两人挤在了一张床上,本来包子是要打地铺的。
却被凤莞青给拦下。
包子自然不肯,哪里有和主子睡一张床的?
凤莞青却是坚持,最后她直接摆了主子的谱,命令包子和她一块睡。
一开始包子的整个身子都是紧绷的。
后来慢慢放轻松,睡过去。
凤莞青却是没有一点的睡意,翻来复去的烙了半天的饼。
她霍的坐起来,披衣下床,站到了窗前。
院中,银白的月色似水一般荡漾开来,整个夜色如同被披上了层银纱。
她回头看了眼床上的包子,小丫头睡的正香。
年轻就是好呢。
她笑了笑,轻轻打开门,抬脚走了出去。
在院子里略停了下,凤莞青脚步轻轻的走出了偏院。
一路上没遇到几个人。
偶尔有个小和尚,看到是她,远远的都避开去。
不知不觉的,凤莞青不知走出了多远,看着眼前的小路,她蹙了下眉。
她好像迷路了。
正打算仔细看看路,随便碰碰运气抛个硬币啥的选条小路往回走时,凤莞青的耳侧听到有男子清雅的笑,“大师,你又输了——”有人?她抬头朝着声音方向看过去,一道掌风蓦的劈向她,“什么人,站住。”
23。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
凤莞青还来不及有所反应,那道掌风已是袭至她的面门。
狼狈中,她只能‘啊’的一声,故作惊慌的身子往后倒去,一个翻滚,跌坐在地。
不远处的凉亭之上。
男子清幽的声音响起,“阿大,住手。”
平静的声音,如同月下的清泉,幽幽冷冷,听的凤莞青心底都泛起一抹清寒。
她深吸了口气,坐在地下抹了把脸,装出副惊惶的样子,“你,你们——”
“这里是禁地,闲人不得入内,你是谁?”
是那名刚才扑身而至,身材粗壮,魁梧,脸黑的锅底似的护卫。
他看着凤莞青的眼底写满警惕,戒备,“你是谁,为什么到了这里?”
身后,一名大和尚带着爽郎的笑声出现在凤莞青和那名护卫身前,“阿大,你别这样凶,会把人家小姑娘给吓坏的。”大和尚身材偏胖,一袭宽大的和尚服,月色下,衣袍随风而舞,大和尚满脸带笑,眉眼慈祥,倒也颇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他对着凤莞青双手合十,一声阿弥陀佛,“小姑娘是凤家那小子的长女吧?”
凤家那小子?
随即,凤莞青就抽了下嘴角,人家嘴里这小子,指的是她那便宜爹!
认识的?
凤莞青眼前一亮,心里的戒备稍稍减去那么一两分,认识的好呀。
面上的惊惶却是没有退,伸手拽起大师的袖子,呜呜哭起来。
她指着身侧的黑炭头兼大块头告状,“呜呜,大师,您认识我爹爹呀,真真是太好了,呜呜,刚才我还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再也见不到我爹爹了呢,呜呜,太安寺好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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