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时间的长河,隔着空间的距离,这宇宙间总会出现两朵乃至更多相似的花,世界亦然。在无法用坐标定位的时空深处,便悬浮着这样一座孤零零的大陆,它周遭没有其他有生命体的星球,也没有所谓的古前遗迹存在过的痕迹,荒凉与孤独是属于这座大陆永恒的主题。
这座大陆很久以前和很多大陆一样,并没有属于他自己的名字,只是后来生命不断进化,终于诞生了有高级智慧的生物,这生物把自己命名为人,把这座大陆取名为水蓝,因为他们认为自己是从水中诞生的。
智慧与文明从来都是相互依存的存在,所以在人的建造下文明诞生,并不断随着时间的力量发展,像我开篇说的那样,宇宙间总有相似的世界,而这水蓝大陆文明的进程与地球便是最好的证明。
故事开始于水蓝星步入科技时代的中期,这时期的水蓝大陆与当今地球出现了惊人的吻合。整座大陆由无数国家割据,其中值得一提的国家有五个,当然,值得一提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国力。
在大陆人眼中,实力最强的国家无疑是斯洛,这是个历史很短的国家,在200年前突然出现,而后迅速崛起,势如破竹,成为世俗人眼里当之无愧的巨无霸,至于他如何崛起,无人知晓,就像他为什么取名斯洛一样,不为人知,唯一所能知晓的便是他位于大陆的西方。
当然,西方大陆的广袤决定了斯洛不可能一家独大,除他之外,还有该隐,这也是个国力极强的国家,不同于斯洛的是,其源远流长,且自很久很久以前并开始争雄于大陆,只是在斯洛崛起之时,国力才稍稍降低。此外不同的还有,他国名的来源与吸血鬼的传说有关,据说该隐本就是吸血鬼的先祖,只是,又有谁知道真假呢,毕竟这是个所谓的科学时代,而鬼怪之类已许久不曾有踪影可见了。
自西方往东方而来,最先见到的大国是月狼,这是个与该隐极其相似的国家,稍有些差别的就是他的国力比该隐略强,来源则与其自古流传的图腾有关。
在东方,格局是很常见的三足鼎立之势,不过,这三租中的一族炎rì却有些特别,他不似别国,国土相对小的可怜,所谓的军事力量也一直不曾挤入所谓的强者之列,唯一值得说的便是他仅次于斯洛的经济。按理说,没有绝对实力的肥肉是很容易被人瓜分的,然而没有,而且斯洛还屡屡不计成本地帮助他。此外,这是个在不久前历史长度与实力还不成正比的国家,他的历史很长,只是一直龟缩于大陆一隅。直到上世界末才忽然爆发,被大陆其他国家所重视。
最后一国,也是最值得考究的一国,从辉煌到衰落仿佛一夜之间。他的历史悠久,久到甚至该隐也只能甘拜下风。而他的国名的历史长度也如他本身一样。炎黄,这是在很久前便响彻大陆的两个人的名字,而今他成了一个国的名字。这个国家突然衰败的速度与斯洛崛起的速度有的一拼,而时间也相差无几。同时在这个讲究科技的时代,他还是相信鬼神的国民最多的国家,这绝对不是仅仅因为他大陆之最的人口基数,还因为他的历史,他的国民相信世间有无所不能的神与佛,相信世间生死有轮回,相信种种不可思议之事。只是现在除了些学了些戏法坑蒙拐骗的和尚与道士,已经见不到传说中佛与神了,于是信奉神灵的人也开始有走向末路的趋势了。
在这五大国之后还有零零种种的小国分布在这个大陆的各个角落,这些小国有着这样或那样的存在理由,或者因为资源,或者因为地理位置,总之,他们存活下来了,真真实实存在了这个大陆之上,于是大陆的局势因此而错综复杂。俗话讲,有人的地方并会有斗争,有国的地方亦是如此,于是大陆便不像所看到的那么太平,在知道或不知道的地方,总有战争发生,总有人饿死,总有不公平的存在。
然而这不是我们的故事开始便需要关注的问题了,这些只是一些预兆,一些暗示,一些有主角本身或多或少有着关联的情境。而现在,我们需要关注的是在炎黄国的一些细枝末节。有光明的地方,黑暗不可避免,这一点无关城市的大小,无关他的偏僻与否,而主角的崛起则需要感谢这黑暗的存在。
W县是炎黄国极为偏僻的一座城市,而偏僻就注定了它的不够繁华。
三中,W县仅有的两所高中之一。入夜,九点整,晚自习的铃声准时响起。黄天宇什么东西都没有收拾,就信步走出教室。这已是临近高考的关键时期,很多学生都忙着做最后一搏的准备,黄天宇所在的十四班尤是,因为他们班本就是这所教学质量一般的高中这届的希望。不过,黄天宇便不在乎,当初如果不是父亲的一再强求,他现在早已如愿以偿地转到了另外一个班。其他同学对黄天宇这种所谓从容的姿态早就习以为常,所以一切都风平浪静,忙着收拾课本的他们依旧在收拾着他们做最后一搏的工具,只是此夜注定不是一个平静的夜晚。
黄天宇走下教学楼的时候,习惯xìng地以一个特定的角度望了望天空,星星闪烁着,只是他没有在意,他所谓的望天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所谓的目的。三楼,高三所在的楼层,人影幢幢,黄天宇仔细瞅了瞅,满意的收回了视线,跟着为数不多的走读生继续向前走。
黄天宇在临近校门的时候,偏移了原来的方向,很自然的走向有些yīn暗的围墙某处。他并不是走读生,所以要离开学校,光明正大的方式当然不是他的最佳选择。黄天宇显然对于爬围墙已经轻车熟路,很自然的就走到了那处有些坍塌的围墙处,然后,手脚并用之下,很快就从一侧跃至另一侧了。但是他没有马上离开,只是立身于黑暗,双眼盯着校门的方向。很快,那个熟悉的身影就像他估计的那样出现了。
徐敏回过头,和东旭依依不舍地道别,她并不知道在角落里,还有双深情的目光在看着她。此刻,徐敏的眼里只有东旭一个人的倒影,“回去吧,晚上早点睡哦。”徐敏很俏皮地刮了下东旭的鼻子,然后离开。黄天宇也跟了上去,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路程。他出来的目的本来就是为她。
徐敏的家离三中有着较长的一段路,若是步行,应该需要三十多分钟,黄天宇清楚地知道这个时间,因为这条路他自己已走过无数遍。当然,这便不是他跟随徐敏主要原因。徐敏回家,需要经过一条人烟有些稀少的巷子,虽然现在社会的治安有了长足的进步,但还是不能排除意外的发生,所以黄天宇总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就造成了他现在远远跟着徐敏的局面。
黄天宇跟徐敏认识了好几年,确切的来说,算是熟识的朋友。初中时他们前后座,关系很好,徐敏是个很安静的女孩子,那时候,黄天宇闲来无事就常常坐后面扯人家的头发,这样一来二去,两人打打闹闹关系也变得还算过的去,只是上高中时,因为成绩的关系,徐敏进了四班,而他极不情愿的进了十四班。于是两人交集减少,除了偶尔见面还会很随意的打招呼便几乎没有了。当然,这只是对于徐敏而言。其实她并不知道,黄天宇在很久以前便喜欢上她了,只是因为对于情感的不自信,只敢每晚这样远远的跟着。对于黄天宇来讲,具体什么时候喜欢上徐敏已经不知道了,只是知道那时候徐敏整天对着他笑,像阳光一样很是温暖。他没有什么太多关系密切的朋友,因为父母打小不在身边的缘故,一直不敢与人真正相处,直到遇到了徐敏,那种笑意的温暖,瞬间感染了她,于是在初中三年的时光里,也一直佯装着任由她欺负。
第一章 醉酒的人
现在还是月初,悬挂在天际的还是一弯月牙,月辉撒在黄天宇身上淡淡的,但黄天宇却感觉内心很是宁静,迎着月辉,望着前面的身影,回忆着那些温暖而美好的时光,他的嘴角在不知不觉中已向上扬起,形成小小的弧度。
四周的行人渐渐少了,许久也不曾见到有人走过了。黄天宇从回忆的漩涡中挣脱,刻意放低了脚步声。这本就是偏僻的县城,而这更是这县城里比较偏僻的一条巷子,白天里还好,偶尔会有行人经过,到了晚上,安静却是永恒的主题了。
巷口一阵风吹过,清冷地拂过黄天宇的脸,他瞬间提高了注意力,他的步子落在地上,发出的声响已是极轻,然而,在四周寂静的气氛,还是有些明显。不过,黄天宇早已习惯了如何掩饰自己的脚步,像最初的几次,他不小心弄出的响动被徐敏察觉,害得他一动不动地藏身在黑暗里,后来徐敏大概以为是只野猫什么的,所以有惊无险。是的,黄天宇担心自己被徐敏发觉,他只是想把自己的那份喜欢安安静静地藏在心里,就这样每天晚上静静地跟在徐敏身后,防止她有什么意外发生,他都觉得已经足够了。所以,他怕被发现了,怕这样的守护都成了奢望。
〃谁?〃这是徐敏的声音。黄天宇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他以为自己被发现,正准备像以前那样找个地方藏好。却有听到了一声模糊不清的回应“小…妹妹,这么晚还在外面呀,……怎么……怎么在等哥哥吗?”黄天宇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落下去,“还好,不是发现我了”但还没等他的气完全缓过来,他的心又瞬间被拔得比原来还高,徐敏难道遇到什么事了,这想法很自然地闪过他的脑海。守护徐敏本就是他跟随而来的目的,也怪他刚才陷入了回忆才没有及时发现异常。前方已有断续的声响传来,他来不及去分析什么事,几乎是跑着冲向前了。
黄天宇的步子很响,但前方的两人都没有在意,只是角落里有轻笑传出,但慌忙中的黄天宇也没有在意。此刻徐敏正试图从那不知名的男子双臂中挣脱,她显然有些慌乱,也用尽了力气,但是一切都徒劳了。男子的力气本就大于女孩子,更何况此时用力抱着徐敏的男子貌似醉了,一个醉了的人虽然注意力什么的会下降,但同时一旦他想做什么,用的力也会比平时更大。那男子显然喝了很多酒,隔着几米远,黄天宇就闻到了浓浓的酒味。他大喝了一声“放开她”声音很大,但是醉酒的男子没有理他,倒是徐敏见到他了,她脸上有喜sè浮现,她本来虽然在叫喊着〃救命〃,其实对于能否有人到来心里早已给出了答案,但就是像是最后一根稻草,她不愿也不能放开。所以,黄天宇的出现,无疑是使她惊喜的,然而,惊喜很快黯淡了,徐敏是了解黄天宇的,他向来是个乖乖子,从来就没有打架的经验。
黄天宇见那陌生男子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心里一急,也顾不得以往的隐忍,很快就冲了上去,右手拽住男子的衣领,左手朝他肚子上重重一击,或许是醉酒的缘故,男子并没有想到会有人上来,腹部一痛,双手就松开了徐敏,然后被黄天宇的一提,摔倒在在地了。这时,角落里的黑影动了,其实他们动作的速度只比黄天宇慢了一下,但是就是这一下,让黄天宇帮徐敏脱离魔爪并护在了身后。角落里的黑影有三条,他们快步走了出来,是三个打扮有些另类的年轻人,其中一人走过去扶起了醉酒的人,畏畏缩缩地说:〃林哥,没事吧?〃那林哥大概因为被打得有些痛了,于是恢复了一些神志,“没事?没你个大头鬼。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嘛?”林哥的愤怒通过怒骂早已不言而喻了,随便是谁被打了重重一下都不会高兴,更何况这个有可能是混混小头目的林哥。
那两个手下本来在林哥面前低着头,一听到林哥最后一句,很快就朝黄天宇两人走了过来,扶着林哥的那个待林哥站稳,也不甘落后的冲过来要将功补过。黄天宇的腿有些抖了,他虽然见过打架斗殴,但自己却没有亲身经历过。〃你们…你们再过来,我就…就跟你们拼了〃他的恐吓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对面的三人只是放肆的大笑,然后用戏谑的眼神望着故作镇定的黄天宇,“小子,你倒是不要命呀,敢多管闲事,今天不把你……”他的话没有说完,yīn冷的笑声却比任何话都有威慑力。〃黄毛,别闹了,〃另一个拉了拉黄毛,眼神朝后撇了撇,黄毛明白了暗示,也收起猫抓老鼠的心思,提着拳头就凶神恶煞地向前准备教训黄天宇了。
黄天宇心里早就害怕了,但是他不能退,也不能跑,他的身后是还处于惊吓中的徐敏,他除了硬着头皮向前别无他法,“等下,有机会,你就跑”他尽量装作镇定地嘱咐徐敏,然后就向着黄毛他们走去了。黄天宇把双手斜向上举,想尽量将迎面而来的三双拳头挡住,但这个世界不是奇迹的世界,双拳难敌四手对于寻常人来讲一直是真理,所以,六只手砸下来,黄天宇根本不可能完全挡住,拳头砸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黄天宇以前未曾遭受这样的痛,所以他很快就想叫痛,然而,想到身后的人,他还是竭力抑制住了,只是轻微地哼着。他知道他不能退,但是突围的希望很渺茫,渺茫到他只能孤注一掷。孤注一掷不仅是赌徒的本能,任何人到了绝望的时候都会这一招。黄天宇也会。他发疯了似的,也不管有多少只拳头砸在自己脸上,一双手不停地蓄力,攻击,周而复始。人疯狂的时候是可怕的,起码比起平时可怕多了,黄毛三人也怕了,所以他们只是虚攻着,尽量躲避黄天宇杂乱无章的攻击。
第二章 逼不得已
黄毛他们尽管只是虚攻,黄天宇还是挨了好多下。当然,黄毛他们也不好受,但比起黄天宇要好的多。
黄天宇不知道自己挥舞了多少下拳头,他只知道自己已经jīng疲力尽了,攻击频率越来越弱,即使孤注一掷,即使疯狂,他也无法改变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的事实。
黄毛又开始笑了,哈哈的声音在这样寂寥的巷子里显得格外恐怖“你小子,再狂呀,再打呀,看我等下怎么把你打的像狗一样”说着就趁黄天宇旧力未去,新力未生的空当,一拳打在黄天宇的嘴角。黄天宇被打得左右晃动,就在这时,另一个打手的拳头击在黄天宇的背上,“砰”的一声,是拳头与背部摩擦的声音,也是黄天宇与地碰撞的声音。
徐敏本来一直忍着哭泣,担心黄天宇分心。但见到黄天宇轰然倒地,她再也忍不住了,泪很快就开始在她的脸颊纵横,同时哭声也在巷子里想起,〃天宇,你怎么样了,你不要倒呀〃哭着就要冲向前察看黄天宇的伤势。
“你还是先管管自己吧。”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肩膀。这是那被叫做林哥的手。这时候,林哥的酒意几乎完全醒了,但却没有放过徐敏的意思,他的脸上还浮现着未去的怒意,〃老子调戏你是看得上你,你居然还反抗,还让那小子打我,我今天不办了你,我还怎么在道上混?〃那只手抚摸着徐敏的肩,然后“嚓”地一下就将徐敏肩上的衣服扯破了。
黄天宇并没有昏迷,他从小无论多痛都不会昏迷。他听到了徐敏的哭泣,心里有些高兴,毕竟自己喜欢的人会为自己而哭。但当徐敏的香肩暴露在空气中时,却根本没有了高兴的心思。但他知道他再也不能急躁了,刚刚如果不是急躁,他想他应该先报jǐng的。
世上没有后悔药吃,但前车之鉴在那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