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宇听到这个广播的时候,嘴里嚼着面包的动作没有停,最近的复习本来对他的帮助不大,高考能不能考好都已经是看天命的问题了,现在在神识这个可以作弊的工具出现后,连看天命的不确定xìng都可以省略了。
黄天宇喝完豆浆,收拾课本,准备按着广播的处理离开时,徐敏来了。她是跑着过来的,喘气声在黄天宇敏锐的感官下根本无处可藏,面部微红的颜sè也若隐若现。
黄天宇没有离开,虽然对于休学与否他并不在意。但他不想拒绝徐敏的一片好意。于是他重新坐下了,轻轻哼着小曲,那种淡淡的感伤的韵律浮现在他的脑海,神识不知不觉地上下起伏,节奏在慢慢地、慢慢地和曲子吻合。
东旭想过徐敏会来找他。然而他的恼怒还是不能抑制地在胸口放肆。一个女人为另一个男人来找自己,这实在是个是人郁结的事情。东旭知道自己的恼怒不应该,黄天宇无论出于什么目的,都是徐敏的恩人,姑且不论他和徐敏以前的关系,单单这一点就足够使善良的徐敏会为他求自己帮忙。但东旭知道就是因为他两以前的关系,自己才会对黄天宇使绊子,要不然以他的xìng格,即使是父亲要惩罚黄天宇,自己也会竭力阻止。
徐敏也是跑着来找东旭的,这时候她的喘气声比刚刚更严重,脸上的微红已经很容易发现了。她没有坐下,也没有休息,一见到东旭,喘着气就叫东旭去帮忙。
东旭在前一天使绊子的时候就想好了如何应付徐敏,为了让徐敏和黄天宇不能见面,他即使不忍心也会让徐敏伤心一回。
“这个,你知道的,我爸虽然是校长,但这学校不是他一个人的。”东旭一开口就准备让徐敏直接死心,他知道自己面对徐敏时心很容易变软,于是他决定不给自己心软的机会,“你知道的,三中就是靠制度严格才出名的,倘若我帮了天宇,被人传了出去,学校十来年辛苦建立的名声就毁了。”
徐敏还是不甘心,黄天宇这时候退学,纵然他以前的基础不差,高考的希望也会变得十分渺茫。然而她不知道怎么反驳,她不敢也不想让东旭为难,名声这东西对于一所学校而言实在太过重要。
黄天宇的神识在与小曲的节奏完美的融合后,增长的速度就就已经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了,不过此刻的黄天宇并不知道自己的状况,他的眼角已经有泪溢出,但他却仿佛没有察觉。
黄天宇此刻的情形与上次躺在医院做梦的情形有些相似。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哼着感伤的爱情歌曲会在意识中见到离别的场面,或许,是同样感伤的作用吧,人类的情绪总是以某种不能想象的方式错综复杂的连在一起,就好像有些人笑着笑着就会哭起来,更何况现在还是两种类似的情绪。
依旧是那个少年道士,依旧看不清那张脸,不同的是他站在另一座高山之巅,对面是好多穿着道袍、僧服等形形sèsè的人,黄天宇看到有几个飘逸的道士朝着少年道士挥手,然后手中拂尘对着虚空一划,天空出现深墨sè的口子。
僧人飞进了天空中的口子,道士也飘着进入了,形形sèsè的人都消失了,只剩下少年道士一人站在高山之巅,神情失落地流着泪。
黄天宇在所有人都消失在天空的口子里时,意识就回到了现实,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但老师还没有来,那么想必时间不长。黄天宇的神识铺张在整个校园中,他猜测是刚才那种无意识的状态使自己无意中张开了神识。
神识的笼罩范围已经三里多了,而且黄天宇感觉自己还没有到达极限,他这时候还不知道在修真界有悟道一说,觉得自己的神识增长的无缘无故,不过,神识增长是好事,他也没有在意。
徐敏回来的时候,脸上还写着不甘心和小小的愧疚。黄天宇在神识笼罩校园的情况下早就知道了结果,他不想让徐敏为难,主动安慰她:“我休学没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成天上课睡觉的。”
徐敏以为黄天宇只是为了让自己好受,才装作不太在意,她沉默一会,才应道:“对不起,都是我,你才会……”黄天宇没有等徐敏说完,他不知道徐敏为什么不相信他是真的不在意,但他是真的不想让徐敏为自己不好受,于是一冲动就直接打断了徐敏的话:“要不然我们呢打个赌,如果我考的比你好,你就……”黄天宇猛然收住了口,他知道自己差点说了不该说的话,“反正对我没影响,我一定会考好的,你可别忘了,我可是十四班的学生。”
第十一章 风雨欲来的宁静
这些天,S市的地下势力并不宁静,邪门的成员在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转悠,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邪门,作为S市最大的地下势力之一,它的一举一动自然牵动了势力的眼线,但几大势力的眼线传回的消息,都证明邪云在寻找一个二流势力的人员。这一点没有人相信,毕竟这么大动干戈若真是为一个二流势力,结果只会是得不偿失。
邪云右手拇指轻轻摸着食指上的翠玉扳指,脸sèyīn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找,接着找,这么多人居然找不到一个黑龙会的人,都是吃白饭的嘛?”
邪门的下属在邪云面前一句话都不敢回,他们除了低头还是只能低头。作为邪门的下属,谁都知道邪云的喜怒无常,他们在这位面前低头早已习惯,至于不习惯的那些人尸骨都被遗忘在地下了。
下属门退了出去,邪云仍然默默地摸着扳指,眼神飘向空无一物的地下,愤怒的神sè渐渐掺杂了一些难以理解的表情。
刘局长很忙,他已经两天没有好好休息了,他想起这座城市的觥筹交错、灯红酒绿,又稍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的资料,心里暗暗决定等那位走了绝对要去温香软玉中放松一下。
神秘青年已经连续看了两天的资料,这些资料小到两百年前这座小城的传闻,大到近些时候很多人对那道金光的描述。他已经两天没有出过刘局长的办公室了,食物和水被连续送了几次,又被刘局长原封不动地拿了出来。
神秘青年这两天什么也没有吃,这件事只有刘局长知道。他暗暗地放在心里,当做什么也不知道,仍旧亲自按时送去饮食,然后又悄悄地拿出来倒掉。这世上,嘴碎的人很难活的好,有好奇心的人有时更会死的不明不白,刘局长是成了jīng的人,所以,只是静静地做着自己的本分之事。
神秘青年放下资料,桌上厚重的资料一条一条的在他的脑海井然有序地闪过,一个个猜测在他的思维里成形,又一次次亲手将这些猜测推翻。他不是第一次被师父派来调查这种事,却是第一次这般没有头绪。于是他决定去会会那个至少和这件事有关系的人。
黄天宇家里只有他自己,他的父母多年前因为不和,相继去过了自己的生活,除了每月的生活费,除了很久才有的见面,他和他们几乎没有联系。
黄天宇躺在阳台的椅子上,心法在全身的经脉流转。从救徐敏的险之又险中,他对于实力的重要xìng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仍旧轻轻哼着小曲,却怎么也找不到上次的那种状态,最后不得不承认那种机会可遇不可求,于是也放弃了强求,只是像很久很久以前那样,单纯地希望在小曲中寻觅心灵的宁静。
江华心情非常不错,自从见到黑龙会的强大后,对于学校里的小打小闹他已经瞧不起眼了,于是这两天一直往槐荫巷跑,美其名曰“帮助猎豹整合帮派”,其实就是在一旁看着,向黑龙询问市里的形势满足一下自己的热血。
这个时刻,江华正在去黄天宇家的路上。有些人的yù望与野心是无穷的,猎豹和黑龙都是这样的人,不过他们的yù望在理智面前中规中矩,现在两个帮派合并,实力增强不是一星半点,城西的地盘自然不够了。于是黑龙和猎豹叫江华顺便问问黄天宇的意思。
江华的上空,神秘青年踏着飞剑飞过,他的神识散发着,搜寻着黄天宇的身影。江华没有发现异常,他还怡然自得地构想着未来的蓝图。
黄天宇合着的眼突然睁开,顺着目光,望向深邃的苍穹,一个点在他的神识捕捉下渐渐放大。
“恩,神识居然和我差不多了”神秘青年的飞剑在微顿之后突然加速,他现在对于将要见到的那个人更感兴趣了。
黄天宇的悠闲隐去了,眉头以微小的幅度皱起。这是他第一次真实地见到与自己类似的人,而且以对方的飞剑速度来看,对方的实力绝对不弱。
黑龙口中的那个邪云是个不择手段的人,黄天宇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那样的人,或者说,这个人有没有可能就是邪云。倘若是,黄天宇觉得自己未必能够全身而退。
黄天宇没有退,他感到对方的神识附在自己身上,他没有足够的时间来摆脱,而且江华来了,他不确定自己若是退走,江华会不会被迁怒。
这个险他不能冒!在实力相差不是太大的情况下,不战而逃也不是他的xìng格!能不能打的过也要试了才知道,这是他和江华都认可的真理!
江华的怡然没有了。他的耳畔响起了黄天宇的jǐng告。他见识过黄天宇的手段,对于黄天宇能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传音并不奇怪,但黄天宇声音里的凝重,使他担心。
神秘青年发现了江华掉头拦车而去,他没有在意,他现在对黄天宇的兴趣超过了一切,他调查过好几个觉醒了力量的人,但来历在他的分析下都无所遁形,只有黄天宇的身份至今还是个谜。
黄天宇的飞剑已握在手上,紫府里的金丹缓缓转着,力量一丝丝地传到身体的各处,他不知道来人是敌是友,在不确定的情况下,以敌人来处理是他的原则。
神秘青年已倒映在黄天宇的视网膜哦里,觉醒力量后的实力使他能清楚看见对方脸上的笑意,浅浅的,仿佛三月的风,温暖而怡人。
黄天宇的戒备依旧保持着。他承认不想对这个满脸笑意的青年动手,但为了以防万一,在没有确认的情况下,要他收起手中的飞剑不可能。他不知道什么原因,在他还很小很小的时候,对于美好的事物虽然喜欢,却都不由自主地保持jǐng惕。他以前不知道原因,这些天经过自己身上种种迹象,以往不能解释的事情隐隐串成一条线,心里有了模糊的推测。
第十二章 是敌非友?
神秘青年落在阳台上,看着满脸戒备的黄天宇,轻笑一声道:“我是玄墨,儒门弟子。”
玄墨本来以为黄天宇接下来也会自报师门,这在修真界是常有的形式,谁也不想无缘无故惹下麻烦,而自报师门在某些程度上能减少麻烦。
黄天宇保持沉默,他不知道儒门的存在,他对于修真界是地地道道的小白。
玄墨有些生气,一般转世修行的人觉醒力量的时候也是觉醒记忆的时候。站在他对面的少年显然拥有筑基后期的气势与神识,他不相信对方没有觉醒记忆。
“阁下既然不愿回答,那么是看不起在下了?”玄墨已经很久没有生气了,儒门弟子涵养功夫不错,作为当代弟子的佼佼者,玄墨很久前就学会了不以己悲,不以物喜。。然而,对方对儒门的不予回应却勾起了玄墨的怒火。
黄天宇不是善于言谈的人,玄墨隐藏在话语里的怒气他听得出来,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本身就是没有师门的人,同时对修真界一无所知,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凭空捏造师门。
“我没有师门”黄天宇只能如实回答。这时他的剑还没有收回紫府,江华告诉过他,对陌生人,要时刻保持jǐng惕。
玄墨望了望黄天宇手中的剑,听着黄天宇相当于没有回答的回答,心里的怒火已经愈发旺盛,他终究还年轻了些。
“阁下拿着剑,是想与我一战吗?”玄墨觉得自己要找一个宣泄口,他觉得要用战斗让对方明白儒门的分量。
黄天宇心里并不想与对方一战,对方既然不是邪云,那么在敌友没有确立的情况下,多一个敌人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
“说真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我们没有一战的理由。”黄天宇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回答。
不同的人对于相同的话是有不同理解的,至少,黄天宇的话入了玄墨的耳,却是对儒门最大的讽刺,对方不知道儒门也就算了,还在装傻充愣。
玄墨的涵养在儒门被侮辱的时候终于宣告无用。收回紫府的飞剑转眼就重回了玄墨的手心。“你战也得战,不战也得战,儒门岂是你能侮辱的?”
黄天宇不再辩解,既然对方要战,他不介意奉陪。也正好借此机会检验自己的实力,这是他觉醒后遇到的第一个对手。
玄墨没有率先动手,纵然盛怒,儒门的风度还在。他是金丹前期的高手,面对一个只有筑基后期气势的人,如果还率先动手,那么就是自己在扇儒门的脸。
黄天宇既然决定了要战,那么就不再犹豫,被动防守不符合他的xìng格,更何况,此刻玄墨散发的气势隐隐在他之上。
黄天宇动了,他不知道所谓的法诀,所以伴随他一起动的还有手中的剑。闪着寒芒的剑尖直逼玄墨的面门。
玄墨感受到剑的力量扑面而来,这是筑基修士全力的一击,他不敢大意,毕竟他跨入金丹期的时间还短。脚步交错间,儒门的方遒步法已经融入其中。
黄天宇的速度很快,但也是相对普通人的快,对于金丹修士而言,他的速度最多勉强持平,再加上玄墨动用了儒门步法,他的剑根本不能确定攻击的所在,只有被动地跟着玄墨而上,剑却始终离玄墨的面门差了一寸。
玄墨的盛怒已经平息,黄天宇根本没有章法的攻击让他意识到对方可能真的对修真界一无所知。但他不打算停下来,这个筑基后期对手的真元似乎很浑厚,能持续这么长时间全力攻击的筑基后期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黄天宇知道自己陷入被动的局面了,对面的那个人气势比自己最多强上一些,但玄妙的步法,却使他像是面对倏忽缥缈的风,无从下手。他也不敢停,他明白,只要自己转为防守,对方步法的诡异可以轻易突破自己的防线。
红sè的火元素开始在玄墨四周聚集,这是黄天宇唯一能想到的方法了。火,作为最有攻击力的事物之一,他在无奈的情况下只能寄希望于此了。
玄墨也能控制火元素,尽管他修炼的水君诀主要汲取的是水元素。但金丹前期的神识足够他和筑基后期的修士在控制火元素上一较高下。然而当玄墨试图控制那些朝他涌来的火元素时,他发现自己连影响一下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火红的元素凝聚成实质,化作择人而嗜的莲花。
玄墨决定不再拖延下去,他在黄天宇刚刚开始攻击时就已经发现了对方的破绽,一个凡人般杂乱无章的打法在修真者眼里本就是破绽百出。他本来还想看看黄天宇真元的极限在哪里,但现在那些爆裂的火莲花围在他的周围,他只能用真元形成防护罩,凭借真元的消耗来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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