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影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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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影惊鸿-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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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在空中,心里又惊又喜。十几个时辰不曾活动,全身筋骨酸麻,这时陡然能动,不由得心花怒放,凌空翻了几个筋斗云,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一丝不挂,心中羞愧难当,忙不迭落下地来。幸好此地甚为荒僻,倒也无人看见自己的丑态。

    足方着地,只听西门九千、凤北麟大声叫嚷,双双自茅屋顶上冲将出来,疯也似地朝自己扑来。

    他见两人来势猛恶,骇然一声叫,顾不得袒胸露乳,慌忙钻进长草密林间,野人般没头乱窜,边逃边听身后西门九千和凤北麟对骂:

    “西门老儿,都怪你耍奸使诈,这可给萧影逃脱了!”

    “你这老儿,若不是你插科打诨,老叟早就一掌毙了那小子!”

    “你这般想杀他,莫不是惊鸿簪被你得了去!”

    “胡说八道,老叟倘若得那簪儿,还巴巴回来逼问于他?那小子嘴硬,这你是知道的,一路之上,有多少妖魔鬼怪穷尽脑汁,都撬不开他的嘴。唉,今日咱俩若不杀他,往后待他翅膀长得硬了,必是心头大患!”

    “休要屁话连天,快追!”

    ……

    萧影猫在一堆矮树丛下,耳听着西门九千、凤北麟怒骂声声,自身畔追了过去。待二人追得远了,他这才钻了出来,悄没声息地回到茅舍将衣裤套在身上,右手食指连出,将木水火土四人的穴道一一解开。

    那四人方才见他轻轻一跃,便即飞射入天,心知他武功惊人,虽有夺簪之想,却哪敢更加得罪?

    木水火三人立身而起,转身便飞奔出门。土一尊大声喝骂,尾追三人而去。

    萧影目送四人离去,不禁面上微微发笑,心想:“这四人又该有一番纠缠!”转眼见那村姑虽一脸疲累,仍瞪着一双黑眼瞧着自己,忙从床上抽出被单,盖在她身上,心想再耽片刻,西门九千和凤北麟又会杀将回来,得急行帮她解开穴道。

    略一犹豫,便也顾不得男女有别,隔着被单,在她腿尖腹下轻轻一点,解开她身上穴道,歉然道:“真是过意不去,让姑娘受惊了!”

    岂料话未说完,村姑颤颤巍巍立起身来,头在床角上猛烈一撞,登时鲜血四迸,气绝身亡。

    萧影“啊哟”一声叫,救之不及。他亦料想不到,这村姑连番受辱之下,竟至性烈如斯。

    叹惜一阵,找来村姑的衣物,手伸进被单下,隔着被单一件件给她穿上,和着农夫的尸首搬出院外,掘地埋了。

    萧影唯恐西门九千、凤北麟二人遍寻不着,又自折转回来,在道上遇个正着。一掩埋完农家父女尸首,便就匆匆动身,径朝林间无路处行。

    行不多远,便觉全身乏力,头脑发晕。两日来粒米未进,昨日又给西门九千暗算,在胸口中了一掌,伤势经一夜调养之下,虽稍有好转,这时却也脚下打飘。便即盘膝于地,坐在树下打坐回复力道。

    歇得一阵,肚中咕噜咕噜直叫,实是饿得慌,便起身找寻可食之物。忽闻左近有细碎脚步声传来,心下一惊:“该不是西门老儿和凤北麟躲在此处,守株待兔?”

    忙伏身在地,凝神细听,觉脚步声愈行愈近,却瞧不见对方人在何处,心下正自叫苦,陡闻身后一声喊:“我杀了你这畜牲!”

    登觉背上奇痛,有剑自背插进肉里,一时之间疼痛入髓,不由自主地“啊”的一声叫,倏然转头往后看,不由得“啊”的又是一声叫。来人亦是惊异非常,也是“啊”地一声尖叫。

    刺萧影这一剑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朱瑶。

    萧影和她一相照面,均自想不到会在此邂逅,竞相大出意料之外。萧影心下甚是欢喜,但猜不透朱瑶何以要刺自己一剑,不由微微怒道:“你干么刺我?”

    朱瑶一张俏脸吓得苍白如纸,颤声道:“我……你……你怎会在这儿?”话方说完,“哇”地一声,抛下长剑,扑在萧影怀中,恸哭不已。

    萧影伸手轻拂她的秀肩,不觉已是馨香满怀。

    他见她身子起伏不定,显是这二日来受尽了委屈,经此一吓,心境一时难以平复,心下暗自惭愧:“昨夜她以性命相搏,明知不敌,兀自飞蛾扑火,与土一尊浴血而战,这才保下我的这条命。”此时此刻,前番对她的恨意,尽数化为心中的缕缕柔情,对她又是怜惜,又是感激。

    他却不知,早在太原一役,怀中之人对他已然情愫暗生。

    昨日李宛儿一怒之下,弃他不顾,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自然而然之举。然而朱瑶却对自己未生情意,眼见自己与村姑赤体在床,自然不会如师妹一般受激不过,绝然而去。

    他岂又知道,朱瑶内心的伤痛,却与李宛儿一般无异。但朱瑶非但对他情丝暗绾,人且颇具慧目,早便谙熟萧影并非鸡鸣狗盗之辈,以他的为人,绝不会做出这等奸淫勾当。当时心情激动,情绪一时失控,待得理性一复,便即对他推心置腹,不离不弃。

    过了半晌,朱瑶娇面微扬,珠泪盈盈,与萧影四目交投,亦嗔亦喜,一双皓白如玉的纤手在他胸前一阵好打,这才张嘴道:“你干吗躲在这里扮老虎?我这一剑要是……要是刺死了你……”说着又呜呜哭了起来。

    萧影一想,登即恍然:“原来我背上背了虎皮,又趴在地上,她将我错当老虎来打了,哈哈!”

    双手捧起她的脸,笑道:“我这只老虎啊,便给你戳上十下八下,那也死不了!”

    朱瑶破涕为笑,娇嗔道:“好啊,那再给我打打看看!”说着粉拳往前一送,打在萧影胸口。

    萧影“啊哎”一声,假装摔倒。

    她一惊,忙抢身来扶,他翻身一带,将她带伏在地。

    朱瑶知他故意摔倒,玉立起来,嗔道:“你使诈,不跟你玩儿啦!”

    萧影笑着爬起身来,说道:“我哪儿使诈了,方才那交摔倒,这叫做‘老虎假寐’!”

    朱瑶抿嘴吃吃笑道:“‘老虎假寐’?亏你想得出来!‘假寐’是假装睡觉,诱敌近前。你又没闭上眼睛,不算!”

    萧影笑道:“是不一样,不过也是殊途同归,你偏要咬字眼儿的话,那这招就叫‘老虎假摔’好啦!”

    朱瑶笑弯了腰,说道:“老虎哪会你这招呀,呵呵,你尽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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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回 欢喜冤家虎作媒

    萧影道:“想当日我在雪山之上,打的那只老虎便会此招,哈哈!”

    朱瑶语笑嫣然,说道:“我才不信你。只怕是你假摔一跤,诱那老虎前来,趁机……哼,原来你将我当老虎来打!”粉色花瓣般的美唇一努,背过身去,不睬萧影。

    萧影笑道:“那日那只老虎果真摔了一跤,不过不是假摔,是先就被我在屁股上打了一掌,伤了后腿,这才一跃不起,摔在地上。”

    一提到萧影舍命为自己打老虎之事,朱瑶不觉心花怒放,笑盈盈道:“那我方才该在你……你后面先打上一掌,呵呵,然后再……再……”瞥眼见萧影一声轻哼,躬下腰去,便即打住不说。

    她秀眉微皱,目露关切,心中怕又像前次上他大当,只道:“呵呵,老虎定然不会你这一招!”

    再一瞧,见萧影脸色苍白,疼痛之状似是不假,赶忙移步上前问道:“怎么啦,刚才那一剑,刺伤你了么?”

    扶他在地上坐稳,扒开他身后的虎皮,见背心殷红一片,心痛道:“哎呀,都出血了,你怎不早说!”

    萧影道:“不碍事,方才不觉疼痛,这会儿才察觉,想来只是皮外伤。”

    朱瑶从身上摸出一块纱巾,又拿出一瓶药粉,轻轻揭起他的衣衫,见创口并不甚深,心下稍宽,撒些药粉儿上去,细细包扎妥当。

    再看他背上的虎皮,已然穿了一小个孔,心想:“好险,幸好有这张虎皮挡些力道,不然真要刺死了他!”开口说道:“方才你扮成老虎,故意吓我玩么?”

    萧影道:“哪有啊,我被两个老儿追得无处藏身,哪还有闲心扮虎吓人。”

    当下他将西门九千、凤北麟如何如何与自己的一番纠缠细细说了,朱瑶历经昨夜生死一线,又明知萧影好端端活在眼前,竟也听出一身冷汗。

    待萧影说完,朱瑶亦将自己被人救去和回来茅舍找寻萧影的事儿说了。

    萧影奇道:“救你之人不是吕洞宾吕真人,而是一个叫林栖南之人?”

    朱瑶道:“自然不是吕真人,那人才三十不到,方脸大眼,怎会是吕真人?”

    “这就奇了!”

    “有什么不妥么?”

    “以他年纪轻轻,绝无可能数招逼退西门老匹夫!”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不也一样,二十岁不到,便学了一身惊天动地的武功?他总比你大**岁,武功比西门老怪强,也不足为奇!”

    萧影仍然面色疑惑地道:“不对不对。他是何门何派,哪里人氏,你有没有问实?”

    朱瑶冲口便道:“我担心……担心……我顾自己还来不及,哪儿有心情问他!”

    萧影猜想她忧心于自己,急急忙忙奔回茅舍,便没再发问,只是暗自沉思。

    朱瑶又道:“你别疑神疑鬼,好不好。瞧你以前……平日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怎地现下反而这样子。”

    收回神思,萧影笑道:“被你害苦了几次,那还不防着点儿!”

    朱瑶知他是在说笑,但双颊也不禁微微泛红,在他手臂上轻轻打了两下,便即转头不理。

    萧影见她娇羞忸怩之态,禁不住又想逗乐于她,笑道:“乖乖不得了啦,咱们的李瑶小姑娘连老虎都敢打!”

    朱瑶一听,知道他在说方才刺他一剑之事,脱口便道:“人家找不见你,以为……以为你给老虎……老虎……!呵呵,打死你这只老虎……”嘴里说着“打死你这只老虎”,双手直往萧影胸前锤打。

    萧影顿然明白:“原来她找不到我的尸体,以为被老虎吃了,到这里来便是为了打老虎。怪不得她刺我那剑又疾又沉。”暗想她此举与自己之前打虎相比,所依附的情意,自是更深了一层。不禁大为感动,双眼瞧着她,一时间心神俱醉。

    朱瑶只与萧影对得一眼,不由晕生双颊。但她随即收敛心神道:“老虎没打成,反倒刺伤了你,盼你不怪我才好!”

    瞧她面颊晕红,萧影登觉失态,忙不迭道:“哪会哪会,不会不会,怎么会怎么!”心里却道:“你有这份心,便是一剑刺死了我,我也不来怪你。”

    两人说笑一阵,朱瑶自不远处牵来马,萧影笑道:“你又找了马儿来,该不会防我逃跑吧?”

    她吃的一声笑,说道:“你这个样子,只怕想逃也逃不了啦!”说完将马挨在他身旁,又道:“我扶你上马。”

    他说了声:“不用啦!”也不客气,翻身上了马,伸出右手来拉她,却见她满脸羞红,不肯递手过来,却是伸手牵了马儿,当先徐行。

    适才一番情意绵绵,两人均是历经大难,劫后逢生,一时真情流露,情不自禁。这时要两人共骑,朱瑶反倒害起羞来,萧影要她上马,她总是不依,说两个人骑在上面,马儿负重过甚,行于荒林,不免摔伤了人。

    萧影知她心思,心想两人既不是爱侣,更不是夫妻,如此骑乘,不免肌肤相亲,确是不妥。自己有伤在身,身疲力乏,走起路来跌跌撞撞,反而行得慢,待养些精力,再换她骑乘。

    却见朱瑶牵了马,径直往南行,忙道:“咱们要去开封杀那朱温贼皇帝,你走了反路啦!”

    朱瑶面起凄凉之色,淡淡地道:“我怕西门九千、凤北麟去了开封,咱们跟去岂不送死。”

    萧影道:“那也顾不得,我非先去杀了朱温老贼不可!”说着跃下马背,转身北行。

    朱瑶心底凄苦,瞧着萧影的背影,在地上轻轻一顿足,心知拗他不过,便也折身跟了他北行。

    她此刻固然担心父皇的安危,但宫中好手如云,且萧影欲前往皇宫不利父皇之事,自己亦先行秘告父皇,父皇的安危,反而不足为虑。她忧心的是,萧影这一去,八 九有死无生,自己又怎能眼睁睁看他往险坑里跳?

    她心里此刻犹如千军万马在交战,一忽儿想到父皇血淋淋惨死萧影掌下,一忽儿想到萧影横死宫墙之内。一个是自己的生身父亲,一个是自己的心中蜜爱,一颗心突突乱窜,决择难下,暗自叹气道:“造化弄人,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到了开封,再另施计策,引开他便是。”

    两人一路无话,萧影心下盘算着如何刺杀朱温;朱瑶心底想的却是如何阻止这场悲剧发生。

    傍晚时分,两人来到开封城门外,一眼便见城门口人声嘈杂,如山人海排起了几条长龙。左右几列官兵劲装皮革,森严而立,数百柄长矛笔立在地,锋利的矛尖迎着晚阳,甚是刺目。

    门口几排尖木做成的栅栏插天,俨似刀阵,将人龙当头截断,旁边一将官高声叫道:“给我一个个严加盘查,若有疏漏,砍你们脑袋!但凡二十岁左右的俊俏小生,一概截留下来,待我仔细盘问排查!”

    栅栏前有两人双手执画,将过路之人与画中之人一一比对,模样儿大异者,当即放行,稍有相似之人,少不了一番拷问。现时便有几个长得面目英俊的少年被推到旁边,上了五花大绑。

    朱瑶和着萧影远远跟在人龙后面,一眼便瞧见画上画的男子眉目俊逸非凡,正是萧影。

    她瞧了瞧被绑上的那些人,不是粉头小生,便是平日里娇生惯养的纨绔子弟,与萧影一相对比,不禁哑然失笑,说道:“这些脓包蛋,尽捉油头粉面的小生,与你哪有半分相像,呵呵!”

    萧影道:“哪儿不像了?”

    朱瑶道:“面目倒也凑合,只是神色与你却差得远了!”

    萧影笑道:“承你眷顾,这可谢了!”

    朱瑶道:“本来如此,我可没夸你。”

    萧影正色道:“我又没犯什么大罪,这些人干么要抓我?”

    朱瑶心下明白:“官兵捉他,不是为了惊鸿簪,便是防他入城刺杀父皇。”当下避而不答,只道:“凭你的武功,难不成还怕这几个官兵,呵呵!”

    萧影面色忧虑,悄声道:“想是我要刺杀朱温,走漏了消息,咱们还是先别入城,以免打草惊蛇。”

    此话正合朱瑶心意,当即道:“嗯,好在城郊客栈甚多,咱们便在城外养好了身子,再作计较。”

    萧影心想,诛杀朱温,却也不忙于一时,暂且避避风头,待捉拿自己的风声稍过,皇城兵将懈怠之时,更好成事。听朱瑶这么说,当下点了点头,掉头便走。

    两人轻步缓行,道旁树下纳凉等待进城的人三五成群,围成一圈圈儿,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是说些笑话,便是纵论时事。

    耳听一人道:“你们可知道,朱温皇帝此番隆重其事,捉拿那画中的萧影,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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