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影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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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影惊鸿- 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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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会儿,朱瑶这才抬起头来,若有所思地道:“萧大哥,听方才那些人所言,朱瑶公主要嫁给契丹鞑子做王妃,你说该不该嫁?”

    萧影适才暗自思量过此事,听她这么问,脱口便道:“自然不嫁!”

    朱瑶大喜,问道:“为甚么?”

    萧影道:“凭私而论,我巴不得朱温和耶律阿保机两下交兵,也教朱温老贼尝尝国破家亡的滋味!”

    听得此言,朱瑶一张脸面一下子变得苍白无血。

    她万万想不到,萧影恨父皇,直至若斯。更恨萧影原来无情无义,竟置家国安危于个人私怨之下。暗想:“我之前把他瞧得忒也高了,原来他只是个自私自利之人!”

    不料萧影又道:“不过家国兴亡,与我不共戴天的杀父大仇相较,孰轻孰重,在我心中也有个谱。你想啊,若让契丹鞑子攻入关内,咱中原百姓,不知要遭多少践虐,不知又有多少穷苦百姓死于契丹铁蹄之下。我岂能凭一己之私,忍看中华大地生灵涂炭?”

    听了萧影之言,朱瑶颜面这才微微泛红,暗自喜道:“他这么说,便是为了天下苍生,放弃刺杀父皇了,呵呵!”

    随即她道:“那你不杀父……朱皇帝了?”左右不好称呼,叫爹爹作“父皇”,自是万万不可,直呼父皇名讳,却是大逆不道,只好称作一声“朱皇帝”。

    萧影心想她与朱温一无瓜葛,称一声“朱皇帝”倒也说得过去。听朱瑶这么问,便道:“嗯,眼下边关战事吃紧,一场大仗在所难免。若我现下趁火打劫杀了朱温,那不等于放辽国大军长驱直入?为了报私仇而纵敌深入,岂不成了卖国贼?虽说杀父大仇,每日如芒刺在背,但因私废公这等行径,萧影倒也羞于去做。”

    朱瑶松了一口气,却听萧影又道:“不过……”她全身又紧张起来,问道:“不过什么?”

    萧影道:“不过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日不报,不等于他日不报。且让朱温老贼再活些时日,倒也无妨。”

    朱瑶心下凄凉,不动声色道:“那这仇你是非报不可的了?”

    萧影言语坚决道:“这个自然!想当年,朱温害死我爹妈时的惨状,你是不曾见到,此事在我心中却是历历在目,便似昨日发生一般!如若当年我爹妈犯下甚过错,被朱温杀了,那也是罪有应得。朱温那厮贪图我妈妈美色,便不择手段强抢硬逼,杀了我爹爹不算,又逼着我妈妈自尽。这等深仇大恨,便是我萧影生性不爱记仇,那也断然放之不下!”说到激愤处,竟至咬得牙关咯咯作响。

    朱瑶闻言心如刀割,暗自痛恨父皇行为不端,声名狼藉,以弄得致天怒人怨。心想:“父皇千错万错,错不该逼死萧影的父母。别说他知道我是父皇的女儿后,会与我恩断义绝,便是他杀了父皇后,我又岂能与他再续前尘?以萧大哥的武功,宫中未有敌手,虽戒备森严,高手如云,但那些人又怎能时时刻刻保护于父皇身侧。萧影潜入宫中,暗下杀手,直是防不胜防,父皇必定难逃一死!不,萧大哥是光明正大的正人君子,怎会暗施偷袭?但瞧他痛恨父皇入骨,以寡敌众,又怎会大摇大摆进入宫中行刺?他若当真不顾死活,硬闯进宫,那他又怎敌得过宫中如云高手?这样一来,那他也毫无生还的可能!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思来想去,左也不是,右也不得,心下一片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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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回 神女巫山未嫁时

    朱瑶又想:“只恨造化弄人,让我生在帝王之家。要是我不是公主,只是一个江湖女子,这一切便不会这般巧合。唉,撇开萧朱两家的仇怨不说,父皇答应我嫁给契丹贼子,我若不依,只怕父皇丢了皇位不说,性命也自不保。便算父皇罪有应得,我对他不管不顾,这天下百姓的死活,难道也不顾么?不,我只是一介女流,哪里承受得住家国之重,天下运数该当如此,这一切怎能由我一个小女子来承担?我绝不会舍却一生幸福,去做那任人摆布的王妃!绝不!”激思翻涌,最后这声“绝不”竟自心底喊叫出口。

    一时之间,她竟然想到了炎帝之女瑶姬,她长得美艳动人,未嫁而死,葬于巫山之阳,后来被民间视为巫山神女,其事迹亦在历代文人骚客的诗词文赋中广为引据,其中《高唐赋》里的“旦为朝云,暮为行雨”,及唐朝诗人元稹诗云:“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当属此中佳句,千古流传。

    朱瑶也不知何以忽而想到瑶姬,只觉眼前之事,令她心中起了诸多矛结,自己与萧影的前路,变得又黑又漫长,迫得她心中哀哀欲绝,随时随地会似瑶姬一般死去。

    萧影听得她叫出“绝不”二字,大惊问道:“你怎么啦?”

    朱瑶猛然回神,涩然一笑,镇定心神道:“没什么!我……我觉着你爹爹妈妈死得冤屈,一时激愤,失了口。”

    萧影见她以心度己,与自己同仇敌忾,感激之情溢于颜表,双目动情地看着她。

    朱瑶心下惭愧,眼睛不敢看他,只去瞧地里香花。

    过了一会儿,萧影正色道:“朱瑶公主嫁与不嫁契丹贼子,只怕都一样。若是嫁了,说不得朱温老儿便要陷入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困境!”

    闻言朱瑶一怔,心下又现一丝喜悦,疑惑道:“这又为何?”

    萧影边观赏兰花边道:“你想啊,辽国大军为了一位公主,有必要这般气势汹汹,举兵来犯么?”

    朱瑶不解,怔怔瞧着萧影。

    顿一顿,萧影又道:“当然,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儿却也不少。但想那耶律楚南虽贵为皇子,却无甚大权,便算他对公主情有独钟,非娶她到手不可,可那耶律阿保机大权在握,岂能为了儿子的一己私欲,贸然兴兵?”

    朱瑶恍然大悟:“那你是说,他这次兴兵南下,却是为了抢夺那枚惊鸿簪?”

    萧影抬眼起来,瞧着她笑道:“哈哈,你这般聪明,其实不用我点破,你早该想到了。”

    朱瑶心想:“我也想过此节,但父皇既已允了婚事,事先该当思虑周全,也会想到此节,怎会这般草率答应,难道传言有假?”

    萧影见她似有所思,不知心里作何感想,又道:“这等家国大事,你我原该替天下苍生着想,为家国出一分力。现下天下大势不明,中原大地水深火热,既是暂且不杀朱温,我即刻便要动身前往辽国上京,探知师父下落,若能顺道诛杀得耶律阿保机和耶律楚南,自然更好,好歹也要叫契丹人吃些苦头,不敢小瞧于我中原诸国!你……”

    他本待要说让朱瑶好生保重,以图再会,却听朱瑶冲口便道:“我自然随你一道前往!”

    她这么说,倒不是为别的,只想着与萧影多耽一日是一日,顺便也想杀了耶律楚南,绝了他的念想。这样一来,与萧影长相厮守,中间便就少了一重障碍。

    萧影心知北地茫茫,前途殊为凶险,几番劝说,拗她不过,只得点了点头。

    正在此时,突见两人自道上飞马而来,一骑迎城而来,另一骑离城而往,马上两人到得萧朱近前,吁地一声,不约而同勒住马头,坐在马背上互一抱拳,便就说起话来。

    离城而往的一人道:“宋大哥,不需再去,官府下了命令,近日但凡江湖人物,一概不让入城。咱们还得在城外驻扎,静候那妖女自投罗网!”

    那宋大哥道:“哦?马大哥言下之意,是说现下小妖女不在城里?”

    那马大哥道:“俱已打听得实,那小妖女尚未到得开封。”

    那宋大哥道:“咱们千余号人驻扎在此,万一那妖女途中改道,不来开封,这可要扫大伙的兴。”

    那马大哥道:“宋大哥这可放心,小弟确已打探得实,那小妖女常自出没开封城,此番必定前来。”

    那宋大哥点了点头,说道:“嗯,有劳马大哥。咱们这便回去,让大伙分散伏击,这次若不将这妖女生擒活捉,咱们这些名门正派,可要颜面扫地!”

    那马大哥面目凛然道:“正是!”

    说完两人一前一后,飞马而去。

    萧影略一寻思,自言自语道:“他们口中的小妖女,不知是谁?捉拿一个小妖女,有必要这般兴师动众么?”

    朱瑶将萧影的话听在耳内,却不作理会,与他双双移步上道,牵了马儿,寻了一家客栈,要了两间上房。

    朱瑶叫了酒菜,叫店小二送到萧影房中,她自来到萧影房中与之共进晚餐。

    两人饿极,便也顾不得说话,自顾自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朱瑶想到第一次与萧影一道吃饭,他穿了一双破草鞋,光着脚丫的情景,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萧影奇道:“好好的,你笑甚么?”

    朱瑶自不能直陈其事,又不愿撒谎骗他,见他现下灰头土面,便道:“瞧你一脸脏兮兮,就像小叫化一般,呵呵!”

    萧影惊觉,也自笑道:“哎哟,这可忘了洗脸!”

    朱瑶道:“这又打什么紧,你这个样子,又不是头一次!”

    萧影心想,她说的也是,毫州城两人便一起吃过饭。一想到毫州城之事,便忍不住要将她演戏骗自己一事问个明白。一眼见她唇嫩齿洁,梳洗一新的面颊白里透红,娇颜如玉,莹润似花,美目盈盈,含情脉脉。只看得这一眼,心里顿觉满室生辉。

    他数日来奔波辗转在外,这时方有闲暇细细端详她的美玉娇颜,但觉日间道旁众人所说的那位朱瑶公主,不免言过其实,她再怎么美,却也比不过眼前之人。

    朱瑶见萧影眼里迸出惊羡神色,忽又低头吃饭,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嘴角边还挂着一丝笑意,有些儿不解,双眼盯着他道:“喂,你在想什么呀,这般出神,是不是想起你那小师妹啦?”

    萧影顿知失态,心里大觉尴尬:“我原该想小师妹的,这会儿怎会想着眼前之人了?”不禁脸上一红,无言以答。

    这时只听楼下一阵马蹄声响过,跟着便有人道:“喂,小二哥,可曾见着一个小妖女来此投宿?”

    店小二支支吾吾,半天不答。

    那人又道:“哈哈,瞧我这大老粗,没问对话来着。小二哥,可曾见到一个小美人儿……哎哟,这话问得我倒是像个大淫棍了,还是你来问吧。”

    萧影、朱瑶自房中听得,不禁哑然失笑。

    萧影一听之下,早在心中辨明来人身份,那说话之人正是丐帮帮主虎一通其人。虎一通为人粗犷,情怀耿直,不通文脉,这时要他描述所寻之人外貌,大是词拙。

    只听另一人道:“小二哥,你可见过一个大眼睛,面容白净,年纪大约十七八岁,样貌儿十分脱俗漂亮,似个贵家小姐的女子?”

    听声音便是“南剑北刀”中的“南剑”楚天河。

    店小二这才道:“方才倒是来了一位小娘子,可不像你说的面容白净,其他……其他地方倒也如你所说一般,气儿雅贵出尘,并非一般女子。”

    虎一通道:“她人在哪儿,快带咱们去瞅瞅!”

    萧影与楚天河、虎一通异地重逢,心里一喜,正想出门拜见,却被朱瑶拉了他的手,忙不迭跃到木窗前,手一推窗,双双跃了出去。

    萧影大惑不解,张口便要问个端的,朱瑶玉手一伸,轻轻堵在他嘴上,另一只手伸出一指,搭在娇唇上面,“嘘”地一声,示意他别作声。

    萧影见她神色惊慌,便也不作多问,让她牵了手,蹑身前往马厩取了马,朝后门匆匆而出。

    却有两名壮汉抱刀守在门口,萧朱一出门,两名壮汉齐声发喊:“小妖女往哪里逃……快来人呐……”喊着双刀齐发,夹头夹脑朝萧朱两人攻来。

    萧影右手轻扬,荡开双刀,正要拉着朱瑶翻身上马,却觉头顶风紧,一抬眼便见楚天河、虎一通自楼上俯扑下来,一个剑光如虹,一个拳底生风。

    萧影心知此二人乃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且是友非敌,不敢硬接,连忙揽了朱瑶纤腰,身形一晃,避开一招,嘴里道:“楚叔叔,虎前辈,是我!”

    话声未落,楚虎二人四足已然着地,同声惊噫:“怎么是你!”

    萧影略一躬身,喜道:“小侄见过……”

    话未说完,却被楚天河当头截住,说道:“你怎能和这个妖女厮混在一起!快将她交给我!”话音之中微显怒意。

    萧影踌躇道:“这……”

    虎一通见萧影非但没有交人之意,反而将朱瑶护在身后,怒容渐生,斥声道:“你可知这小妖子诡计多端,恶事做尽?”

    萧影吃惊道:“这话从何说起?”

第一百九十一回 武林浩浩怒兴师

    虎一通不客气道:“你与她厮混在一起,难道会不知道她的底细!你在虎某面前装蒜不打紧,在楚大侠面前,也要装么?”

    萧影惊道:“晚辈确然不知,请两位前辈见告!”

    楚天河突然开口道:“你……唉,原想你救了武林千余人众,之前的种种误会,便可洗刷干净。哪知你不知自爱,又和这小妖女缠在一起。你偏重美色,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不说,可对得起你地下的父母双亲!”

    萧影更是大急,险些流下眼泪来,看看楚虎二人咬牙切齿的样子,便似要将朱瑶生吞活剥一般,心里不由担惊受怕起来,暗自道:“她当真是一个毒害天下武林的魔女么?”

    正自左右两难,朱瑶将他的手一甩,上前两步道:“你们也不用拿这些大道理来吓唬他。一人做事一人当,那件事情是我做的,可与他半点干系也没有,我也从未对他提起这事。”

    虎一通看了一眼萧影,怒容微敛,说道:“这事你不知情,那是最好。倘若你知情不报,这次虎某饶你不得!”

    说完他又瞪着虎目朝朱瑶道:“快说,你对中原武林正道下此毒手,受了何人指使,你又是何人?谅你小小年纪,也做不出这等毒辣大事!”

    朱瑶斜目朝虎一通微微一瞟,侧过脸去,眺着远处悠然笑道:“我自己爱怎么做便怎么做,何用旁人指使!哼哼,你们自居名门正派,暗地里与那晋王李存勖勾勾搭搭不说,还有人暗通契丹鞑子,意图侵吞中原,残害天下百姓,这事又当如何了结?”

    她口中所说的“中原”,只不过是父皇治下的河南等地。她之所以这么说,一来是不便在萧影面前露出破绽,中原大地,分裂成数国,萧影自不会勘破她的身份;二来她心知萧影心怀民生疾苦,只须自己站在“中原百姓”一边,那他非出手保护自己不可。

    她这么一说,虎一通、楚天河眼中的她这个“小妖女”,反倒成了替民请命的巾帼大好人。

    闻她此言,虎一通怒道:“简直胡说八道,中原武林人士,大多与晋王李存勖交好,这一节倒也不假,然而这也只不过是光明正大的交往,全不像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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