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影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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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影惊鸿- 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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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目朝大殿门前瞧去,如尘早已率领一群如花似玉的女弟子,款款入来。

    楚楚丽人,复现眼球,兰麝之香,满室流溢。大殿内的肃杀之气,一下子变得和平柔美。

    殿内天山派男弟子一众,目为之夺,罢了干戈,垂剑眈望。唯有崔赫不肯干休,持剑严阵以待,冷眼瞧着花间派一众。白若雪、莫溪言恐他暴起伤人,仍旧仗剑相对,倚壁据守。

    白若雪此刻只不过徒摆姿势,其心思早就飞到了花间派一众人中间。萧影虽没亲口相告,她却打听到了他师出花间派,花间派美女如云,其中一个名叫李宛儿的女弟子,更是秀丽绝伦,位列“花间七姝”之首。余下还有祝韵苔、唐妙秋和梅儿、兰儿、竹儿、菊儿几个,均是貌美如花。

    她见一中年道姑仪态素雅,容貌美极,当先而入,料定此人便是前朝昭宗皇帝的爱妃苏眉、萧影的师父如尘;其后并排而入的三人,居中一个少女秀丽超群,定是李宛儿无疑;左右两人该是祝韵苔、唐妙秋,一个娇美含蓄,眉目微垂,一个冶丽明朗,众目睽睽下,丝毫未显羞态;跟在三人后面的四人,想来便是梅儿、兰儿、竹儿、菊儿,四姝娇美可爱,明丽动人,各有各的妙处。

    后面陆续跟进的全是女弟子,连一个男弟子也没有,她不禁大失所望。原指望萧影会随众而来,他不在内,登时担忧起来:“他既然没死,却未随派而来,难道害死三位师叔的少年,当真便是他?”

    虚月从未听说江湖中有个花间派,对如尘其人也是一无所知,可对方既是以礼求见,岂有闭门谢客之理。方才稍作犹豫,便即邀客入来。此刻见这群仙姿丽容的大小女子纷将入殿,直瞧得眼花缭乱,愕然自问:“岂难道吕真人召集了这群仙女,前来拯救我天山派?又或是她们此番前来,也要与天山派为难?不管对方是敌是友,总之远来是客,有吕真人在此,倒也怕不了她们。”

    连忙下座迎来,客套道:“佳客旎来,蓬荜生辉。贫道有失迎迓,望乞恕罪!”

    如尘温颜道:“虚掌门客气!花间派乃江湖小派,能得虚掌门如此看中,贫道深感荣宠。”

    待门人弟子一一参拜毕,虚月引如尘右侧落座,斜目使个眼色,命崔赫暂且退在一边,这才入座,命弟子奉茶待客。此刻既不知如尘竟是何人,倒也不好引她拜见“吕洞宾”。

    虚月道:“不知贵客前来……”方说得几个字,见纪然兀自满殿游荡,左顾右盼,似是在找寻何人。这时他奔到侧立一旁的花间派女弟子中间,左瞅右瞧,其状大为无礼,当即道:“崔赫,将你纪师弟好生安顿!”

    崔赫上前往纪然衣领上一拽,不耐烦道:“别在这儿丢人现眼,给我出去!”

    白若雪见他好生无礼,当即怒道:“崔赫你……”言犹未已,瞥目见殿门口进得一女子来,形容憔悴。未及续说,迎上前道:“凌师妹,怎不好生歇着,跑出来做甚?”

    来人正是凌梦莎。

    她向白若雪涩然一笑,径自走到殿前,倒头拜道:“师叔,弟子罪孽深重,有辱门楣。但求明日为天山派浴血而死,以谢师门养育教诲之恩德!”

第二百七十六回 以假乱真惊四座

    虚月双眼眨红,欲言又止,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唉,你……”这次才说得一个字,门口那声又长又响的“报……”声再次传进殿来。

    人随声至,一名弟子拜在殿前禀报道:“五岳剑派、黄山派、庐山派等十余门派,率门人弟子在门口求见!”

    虚月给搅得心烦意乱,陡听此报,心想其他门派也就罢了,那五岳剑派由华山、泰山、恒山、衡山、嵩山五支分派合而为一,其在江湖中的声望不下于天山派,只是近年来派中无甚杰出人才,“五岳七侠”功夫也各平平。可五派合一,门人弟子多如牛毛,声势不容小觑。当即离座亲自迎出门去。

    一众二十余人谈笑风生,随着虚月涌门而入。这些人大多萧影在归鹤山庄时已见过,“五岳七侠”也在其间。不用问也知道,他们均是此番到来天山各门各派的首脑人物。各自的门人弟子依次列队入来,共计也有百余人,立于可容纳数百人的大殿之中,倒也不觉拥挤。

    虚月引了那二十余首脑人物来到萧影面前,隆重其事地道:“贫道向各位引见,这位便是吕洞宾吕真人……”

    话到这里,来人一众无不惊讶出声,有的腿一软,拜倒在地;有的张口结舌,呆立当场,不敢相信会在此处见到神仙般的人物吕洞宾。

    如尘本拟这些人不与自己打招呼,自己也懒得与他们多所客套,便在右侧悠然端坐,并不起身寒暄。陡闻左侧一身素白的人便是吕洞宾,敬畏之情油然而生,连忙站起身来,向对方凝眸惊视。殿内诸人除了先前早自知晓者,无不耸然动容。

    见眼前不少人胡子一大把,年岁也该大自己好几十岁,却一个个毕恭毕敬,直将自己当了真神大仙来拜,萧影惭愧无地,只想转身便逃。但此间尚有许多棘手之事待了结,自己怎能一走了之。

    突然之间,醋钵大的一个拳头劈头击到,萧影只道对方来者不善,当即不敢怠慢,急行运功与抗。

    有人竟敢冒犯“吕洞宾”神威,殿内众人无不大惊失色,他们中大多识得,这个朝“吕洞宾”暗施偷袭的粗鲁汉子,乃是武夷派掌门人杨大壮。不知为何,他竟然敢在“吕洞宾”这样的神仙太岁头上动土?

    但见杨大壮拳头劈到距“吕洞宾”左耳不到数寸,竟似陡遇阻力,再也挥之不前。旋即听得“砰”的一响,他粗壮的身子摔在地上,而后哼唧着起身,陡地双膝曲下,跪在地上磕头道:“莽夫杨大壮参见吕真人!”起身嘴里嘟哝着:“这世上当真有神仙,这世上当真有神仙……”拐着脚,径在右首边最末的一个椅子上坐了,再不敢吭身,似是被驯服的一头公牛一样。

    之前不少人对这位“吕洞宾”颇生怀疑,是否蓄意装来吓唬人,倒是难说得紧。这时见他露了这么一手,整个人浑然未动,神鬼不觉间便摔对方一跤,这等功夫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能使这等功夫者,不是神仙又是什么?

    在萧影看来,这功夫却是不足为奇。自《涅磐真经》练将下来,体内的功力与日俱增。到得第七重,真气鼓荡全身,且能收发自如,只要一动气,便有真气滚滚而流,身上任何地方陡受外力,充盈的真气均可骤然而至,将外力冲撞开去。只是自身上其他部位涌出的力道,终归不比力贯而出的掌力雄浑,是以遇上武功高强者,可否受力得住,却又自当别论。遇上杨大壮这般武艺平庸之人,自然不费一拳一脚。

    一位精神矍铄的白须道人离座来到大殿中央,抱拳朝萧影朗声道:“吕真人果真神功盖世,且肚量宽宏,不与小辈计较。小道陆长青得见吕真人仙范,当真三生有幸!”见萧影凛然而坐,手捻白须,并不答话,俨然一派飘然世外之风,不便再说什么,便即归座。此人正是五岳剑派总掌门兼华山派掌门陆长青。

    几名女弟子奉上清茶。

    虚月正襟危坐,道:“陆掌门与诸位贵客不远千里,不知所为何来?”

    陆长青道:“我等听闻有鼠辈居心不良,意欲打扰虚掌门清修之地,便即日夜兼程赶来,盼能助上一臂之力。”

    虚月皱紧的眉头略微舒缓,说道:“有劳陆掌门及众位江湖朋友费心了。”

    陆长青道:“咱们同为道派,贵派天山派与敝派五岳剑派可说同气连枝,这等事情,自当竭力相助。实不相瞒,此番我等也是受了楚天河楚大侠之托,一来相助天山武林同脉,二来也是前来找寻一个人,楚大侠令我等好生保护于他。”

    虚月道:“哦,不知他是何人,竟要远劳楚大侠费心,又要各位日夜辛劳而来!”

    陆长青道:“此人武功了得,说到保护,那是愧不敢当的。只是楚大侠言道,人多有个照应,此人干系重大,此番必上天山,这才命我等来此等候,杀魔寻人,一举两得。这人名叫萧影,想必虚掌门也有所耳闻。”

    莫溪言及天山派、花间派一干人等,闻言俱是面上一惊。

    萧影暗想:“楚叔叔命人保护于我,多半便是为那批宝藏之事,这事确实干系重大。啊哎,这事可不妙,天山派认定我杀了镜明、仪清、无风三位前辈,幸得我以吕洞宾的身份说了一番大话,暂时揭过此事,才不致叫他们张冠李戴,以假乱真,认定我为杀人凶手。陆长青陆前辈说我此次‘必上天山’,这事当真糟糕透顶,这么前后一加印证,天山派更要认为,我必定便是那个杀人的青衫少年。他们要保护我,而天山派势必追剿我,天山派与五岳剑派等诸派之间这个梁子,可就无形中结下了!”

    果不其然,虚月面色一沉,怒气隐然道:“萧影其人,名头果是大着呢,莫说贫道知晓,我天山派合派上下,无人心里不铭刻他的大名!”

    陆长青闻言一怔,道:“莫非虚掌门见过萧影?”

    虚月微一咬牙,道:“人贫道倒没见过,只是我三位师姐师妹命丧此人手中,萧影这大名,岂敢忘记!”

    陆长青等人闻言,相顾失色,一时不知何言以对。花间派众人,也是耸然动容。

    白若雪上前道:“师叔,萧影是不是元凶,尚需查明,此刻便下定论,未免太过草率!”

    虚月早就心有积怒,这时听白若雪仍替一个外人辩白,厉言便道:“放肆!你口口声声护着外人,对得起你死去的三位师叔吗!”

    白若雪道:“若雪只是平心而论,据理直言!”

    这时又有弟子来报:“禀报掌门人,弟子们适才在山下巡逻,逮得一名奸细上山,如何处制,特来禀请掌门人示下?”

    虚月略作踌躇,说道:“带他进来,待我盘问明白!”

    随即两名天山弟子押了一名中年汉子进殿。

    那汉子甚是倔强,傲然自立,死活不肯下跪。两名天山弟子同时自后飞腿将之踢跪下去,又用长剑架其后颈,逼得他起不了身。

    一名弟子喝道:“你等妖邪一众,受了何人指使,要与我派为难?老老实实向咱们天山派掌门人交代明白,若有半个字不尽不实,一剑剁下你这颗狗头来!”

    那汉子兀自挣扎不休,嘴里强道:“废话少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本来三位师尊大清早便惨死剑峰,天山弟子无不痛心疾首,没想到这汉子给捉到殿前,还不肯服软,当真是可忍孰不可忍!一名弟子怒气冲顶,不由分说,举剑便往汉子颈上斫将下去。

    便在此刻,但见虚月身前银光一闪,一枚钢镖倏乎间向急斫而下的长剑飞来,铮的一声,紧接着呛啷啷一声响,那弟子手中的长剑当中断折,剑尖一端在那汉子颈上划出一道口子,跌落地上。

    见此钢镖来势,殿内诸人无不暗自惊佩虚月功夫了得,出手既快,力道且准,除了萧影外,人人心里都道:“这个道姑好厉害,我可没她这本事!”

    虚月斥责道:“子崖,你这等任性妄为,险些坏我大事。还不退下!”转目向另一名男弟子道:“子颜,搜他身上,瞧有何物事?”

    子颜得命,出手往汉子身上仔细搜寻。

    方才怒极欲杀人的子崖捏着断剑,愤愤不平道:“师父,这蛮夫嘴硬,死活不肯说,不如一刀宰了,给他来个干脆!”

    虚月喝道:“你有这等力气,何不留着明日上阵杀敌。休得在这里添乱,下去!”

    子崖气鼓鼓出得殿去。

    子颜为人甚是稳重细心,直将那汉子上上下下搜了个遍。此刻见对方夹紧双腿,疑心登起,便将其按住,手伸进裤裆查探。

    白若雪及花间派众女弟子见他如此个搜法,俱皆面红过耳,转头不看。

    萧影瞧子颜如此细心的样子,心中莞尔,旋即见他自汉子裤裆内扯出一物,这才收敛笑意,凝目去看,那物揉作一团,隐约便是一通书信。

    果闻子颜喜道:“师父,有封信!”

第二百七十七回 共洗矛戈匡正义

    子颜说着便要呈上书信。

    虚月面目一窘,正色道:“你拆开来瞧瞧!”

    众人不明她何以面有窘意,一愕神方才明白过来:“这封信刚刚从奸细裤裆里面搜出,体温尚存,遗臭犹在,她一个清修道姑,倒也不便拆阅!”

    子颜将一团书信拉展开来,拆开封皮,抽出信来,大略一扫,惊声道:“师父,三位师叔师伯,果真是萧影这厮下的毒手。这通书信是契丹贼子耶律楚南写给卢焯义卢老奸贼的,决计错不了!”

    一听此言,萧影便似给电触冰冻,全身一震,只觉大事不妙,不由背脊隐隐发寒。

    这时殿中各人神情不一。虚月面色微微一惊,随即泰然,似是萧影害死三位师姐妹,早成定数一般;如尘及花间派众弟子则是震惊非小;陆长青等武林一众,大都神情失望,摇头叹惜;白若雪惨然色变;萧影自是眉宇低垂,黯然神伤。其余各般神情,不一而足。

    虚月道:“贫道心里早也有杆秤,若非辽人贼子野心勃勃,定要谋夺中原,我天山派岂有今日之祸!他们这如意算盘,打的可够响的。我堂堂天山名门大派,岂容契丹贼人摆布!”

    殿堂内掌声雷鸣,呼喊叫好之声,经久不绝。

    虚月续道:“今日殿中诸人,想来并无卖国通敌之徒。内里详由,原原本本念将出来,让大伙也心里有个底,免得有人要说我虚月办事草率不公,硬要将好人说成坏人!”最后这句话中的“好人”和“坏人”,指的自然便是萧影,殿中人人一听即懂。

    子颜朗声将信从头至尾念了一遍,人人听罢,无不咬牙切齿,便连白若雪,也觉杀人元凶便是萧影,此事再无疑问。

    那信中提到:“……天山门徒广布天下,我大辽得之,直是如虎添翼,因之此番卿之重任,委实非小。然而天山派人多势大,所虑者唯有‘明月清风’四老,此四老一除,余人皆为一盘散沙,不足为患也。本王本拟邀约西门九千、凤北麟上山相助,奈何他二人恃武而骄,不为所使。幸喜有好色之徒萧影痴心迷恋本王未婚妻子朱瑶,我允诺成其这桩美事,他亦欣然愿往天山相助,先行伺机下手诛杀天山四老。萧影此人武功极强,卿见此书之时,想来大事必已成。卿可率众威逼天山众弟子臣服于大辽,命其交出掌门令牌。如此,日后天山派由卿主事,本王可高枕无忧矣!”落款为“耶律楚南”,信皮上书:“卢焯义亲启”。

    此信得自敌方喽啰裤裆之中,可见隐密至极,而信中又将幕后主使连同对方统帅暴露无遗,殿内除了萧影而外,人人心里认定此信是真无假。

    方才入殿落座的十余帮派均是中原大小剑派,平时看着楚天河剑下造诣深湛,盛名之下,人人以他为剑派之尊,无不唯他马首是瞻。此番受他之托,均觉倍感荣宠,想着非拼死效命不可。同时隐约在心底觉着,萧影身怀大批宝藏的秘密,楚大侠之所以有此一举,多半另有深意,若当真得到宝藏,好歹也可与之分一杯羹。岂知萧影这般胡作非为,为贪美色,竟然投靠契丹鞑子,残害武林前辈,是可忍孰不可忍,大伙此番受命前来保护于他,无异于为虎作伥!

    “五岳七侠”之中最为豪侠仗义的张令楚听完信,越众而出,恼怒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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