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花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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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花呤-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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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华寿山庄’了。
于是,颔首应了声是,同时充满了信心的说:“前辈放心,晚辈今夜前去,好歹也要探
出个眉目来。”
来字出口,飞身纵出门外,衫袖猛的一拂,腾身飞上了房面!
‘千面神妪’,李嫂、晓燕,也纷纷纵至院中,仰面挥手,示意黄剑云小心,早去早回。
黄剑云也向院中挥了一个愉快的手势,展开轻功,直向镇北驰去。
这时虽然刚刚入夜,街上却行人无几,一片冷清景象。
黄剑云飞驰在房面上,举目前看,只见矗立镇北的太华山势,在蒙蒙的夜色星光下,愈
显得雄伟巍峨,浓暗郁沉,峰峦无际。
出了‘福星镇’,即是小松遍野,怪石林立的山麓,但由镇内伸出的人工大道,经过山
口,直通深处。
黄剑云对‘八大金刚’的庄院,以及分布的位置,早在衡山时已经‘逸尘仙长’讲解的
清清楚楚,所以他知道‘华寿山庄’,就位在华寿峰后。
华寿峰在云台峰以南,错综相数,是第九座峰头,位在半山,地势适中,方圆十里之内,
尽是挺秀青竹,风景也极优美。
黄剑云虽然清—楚‘华寿山庄’的位置,但却从未去过。
这时,沿着山道飞驰,只见古木参天,松柏密布,有时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有时光线
暗淡,景物模糊,根本不知华寿峰位在何处。
黄剑云看了这情形,不由暗暗焦急,知道如不登上一座高峰看看方位,即使跑到天明也
找不到华寿峰。
心念已定,迳向就近一座高峰前如飞驰去。
到达峰前,正待飞升而上,发现数里外的一座高峰下,射起一蓬明亮灯光。
黄剑云心中大喜,根据方位和方向,断定那片灯光处,就是‘华寿山庄’,因为,‘追
风虎’的‘拂坪山庄’也在半山,但却位在东南。
为了争取时间,直向那片灯光处驰去。
一阵飞腾纵跃,翻岭越涧,攀壁登崖,到达那座峰角,已是初更将尽了。
黄剑云游目一看,只见峰上峰下,尽是油光碧绿的高挺青竹,虽然尚看不见‘华寿山
庄’,但那蓬灯光就在眼前,显然已经不远。
目前急切的问题是尽快找到山庄的庄门,至于耽误了会面的时间,可以随便捏造一个理
由。
心念闾,发现十数丈外的峰腰上,恰有一处突岩,正好登上去看看。
于是,展开轻功,轻灵攀登,快捷上升,眨眼之间已登上半峰上的突岩,俯首向下一看,
登时楞了。
只见数十丈外的‘华寿山庄’,崇楼丽阁,庄院广大,到处点燃着灯火,光明如同日间,
显然是在集会欢筵。
但是,广大的院墙上,黑暗的角落间,似是暗藏着人影,但却无人走动,而且,整个广
院中,十分寂静。
根据院中的情形看,到有些已遭意外,或面临大敌,这也许是‘金眼雕’约‘阴司秀才’
在定更前会面的原因。
看看高大的庄门,迳朝正东,一条庄道,直达百丈外的两座矮峰之间,显然是接上山道,
直通山外。
黄剑云看了这情形,决心仍照原定计划,冒险过去看看。
心念已定,飞身而下,穿过竹林,直向那条庄道上奔去。
到达庄道上,高悬四盏斗大漆灯的黑漆兽锾大庄门,就在三十丈外。
黄剑云再不迟疑,展开轻功,伪装是由山外驰来,迳向庄门前驰去,同时心中在想,成
功与否,但看此举了。
心念未毕,门楼上突然有人欢声说:“老张,快开门,郝爷来了!”
黄剑云一听,立即放缓身形,这才知道‘阴司秀才’姓郝,同时也放心了不少,因为
‘华寿山庄’,并没有发生意外。
心念间,一阵轧轧声响,黑漆大庄门,沉重的启开了,四个身穿宝蓝劲装,背扫单刀的
庄汉,满脸堆笑的向着黄剑云,恭声招呼说:“郝爷,我家庄主见郝爷迟迟未到,他老人家
已先走了!”
黄剑云一听,心中十分夫望,但仍学着‘阴司秀才’的八字步,急上数步,慌张而懊恼
的急声间:“走了多久了?”
其中另一个庄汉,蹙眉迟疑的说:“大概有半个时辰了!”
话声甫落,立在门内的另一个庄汉,突然高声说:“郝爷,我家总管来了!”
黄剑云一听,暗呼糟糕,他既不认得总管是谁,也不知道‘阴司秀才’和这位总管之间
是如何的称呼!
焦急间,庄门内人影一闪,已急步奔出一个身材魁梧,一身蓝缎劲衣,背后插着一柄镔
铁鞭的中年壮汉来。
只见中年壮汉,浓眉、虎目,满腮虬髯,很有几分威武相,一见黄剑云,立即以毫不客
气的口吻埋怨说:“三弟,你是怎么搞的,怎的这般时候才到?”
黄剑云一听熟络的口吻,断定两人的私交还不错,极可能是‘阴司秀才’的那位盟兄,
立郎悔恼的用扇一击掌心,愁眉苦脸的解释说:“事情竟这么巧,中午在福星镇打尖,偏偏
在酒楼上遇到一个多年前的老对头,两人在镇外树林内,足足绕了两个多时辰才脱身……”
话未说完,那位身着蓝缎劲衣的总管,已不耐烦的催促说:“现在别谈这些了,你现在
赶快追去仍来得及!”
黄剑云听得暗暗叫苦,他既不知‘金眼雕’找‘阴司秀才’何事,也不知‘金眼雕’去
了何处,往那里追?
急切问,灵智一动,觉得必须在这个身躯魁梧的总管口里先采出一些口风来,然后再作
打算,是以,镇定的说:“现在事机有了转变,我想不必追上去了!”
总管听得虎目一瞪,惊异的低声问:“有什么转变?”
黄剑云面现难色,伪装迟疑,似是碍难开口。
总管一看,立即会意的提议说:“走,我们去里面谈!”
说着,挽着黄剑云的右臂,并肩走进门内。
黄剑云一面迈着八字步跟着总管前进,一面心中计划着如何应付问题,根本无心去看庄
内的建筑和形势。
但在他的目光视线内,仍能看到长廊上,巨厅前,悬满了明亮纱灯,每个角落里,果然
都有人警戒。
心中虽然极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却不敢问,因为一句话错出了口,便会引起对方
的怀疑。
总管颉着黄剑云不去大厅,却由侧门迳向傍院走去。
黄剑云看了这情形,断定必是前往这位总管的住处或‘阴司秀才’每次前来宿住的独院
去谈。
正前进间,总管突然以埋怨的口吻说:“你当时不该对伍正山说的那么肯定,今晚定更
前一定能赶来。”
黄剑云一听“伍正山”,心头不由一震,知道这个伍正山就是前去找‘阴司秀才’的那
人,心想,希望稍时千万不要碰见才好。
心念问,早已无可奈何的回答说:“谁想到会碰上那个老对头!”
总管懊恼的一叹,说:“方才老庄主走时,对你未及论时赶来,似乎有些不满,为了你,
一连拖延了两天时间。”
黄剑云急切想知道‘金眼雕’去了何处,为了何事,只得满不在乎的说:“其实,再延
一天又有何关系!”
总管一听,极为生气,不由瞪眼怒声说:“你说得好轻松,谢三爷已对老庄主起了疑,
并且公然来这里诘问老庄主,钟八爷倒底是谁用迷香弄昏的?”
黄剑云听得心中一惊,本能的脱口“噢”了一声,总管说的“谢三爷”,指的就是‘百
步神弹’谢富安。
这时他更急切想知道的是‘金眼雕’去了何处?去办何事?但是,他却不敢开口问,只
得惊异的自语说:“竟有这等事?”,
总管哼了一声,沉声说:“现在你才知道事态的严重?”
黄剑云神色凝重,伪装恍然似有所悟的点点头。
这时他已不敢随便再问什么了,因为他根据双方的交谈,他发现‘阴司秀才’和这位总
管的关系不但熟稔,而且也极密切,如果再胡乱发言,势必被对方看出破绽。
至于“小锦囊”的问题,稍时只能小心旁敲侧击,根据这位总管的口气,‘金眼雕’似
乎没有太大的嫌疑。
因为‘百步神弹’谢富安前来‘华寿山庄’公然诘问,显然已引起‘金眼雕’和这位总
管的不满,这时只要能问出‘金眼雕’去了何处,便可证实是不是‘金眼雕’用迷魂香将
‘追风虎’薰倒了!
心念间,已到了一座花圃环绕的精舍独院前。
匆匆走在前面的总管,正待登阶推门,左后方的花丛问,突然响起一阵娇滴滴的声音,
大声问:“喂,秦总爷,七姨太有事要问你……”
黄剑云一听,这才知道这位总管姓秦,同时,停步转首一看,只见一个俏丽花衣侍女,
正提着一盏精致纱灯,沿着夹花小径,急步走来。
俏丽侍女前进问,突然发现了黄剑云,立郎举起纱灯,惊喜的笑着说:“啊,郝三爷,
你现在才到哇?”
说话之间,已到近前,水汪汪的大眼睛,竟轻佻的睇了黄剑云一眼,一脸的媚态。
黄剑云强自一笑,正待说什么,秦总管已不耐烦的沉声问:“春红,七姨太要你来问什
么事,快说吧!”
俏丽侍女‘春红’,对秦总管似乎有几分惧意,立郎笑着说:“七姨太问老庄主去‘佛
坪山庄’访钟八爷什么时候才能间来,如果太晚了,七姨太要关楼先睡了。”
黄剑云听得心中一惊,他闹不清‘金眼雕’为何去访‘追凤虎’?
继而一想,心中一喜,‘追风虎’和他的妻子现在不是正在终南山进香吗?这正是回答
“事机有了转变”的好问题。
心念间,已听秦总管沉声说:“你去回禀七姨太,就说老庄主最快也得三更天回来!”
俏丽侍女‘春红’,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但却望着黄剑云,狐媚轻佻的含笑问:“郝
三爷,这次是不是要多住几天啊?”
黄剑云根据‘春红’的轻佻行为,断定她与‘阴司秀才’之间,必有不可告人的暧昧行
为,是以耸肩一笑,尚未开口,秦总管已不耐烦的望着‘春红’,沉声说:“这不关你的事,
你去吧!”
说罢,当先走进门房内。
黄剑云更怕‘春红’再问什么,是以也趁机走进院来。
只见院中植满了鲜花,仅中央独建一间精舍,广窗纱帘,绿廊朱栏,每座檐角下都悬有
一盏八角纱灯,一个绿衣小僮,早已由室内迎出来。
小僮一见黄剑云,立即躬身呼了一声“郝爷”。
秦总管却沉声说:“你出去吧,不喊你不要进来!”
小僮恭声应了个是,迳自走出院去。
黄剑云跟着秦总管,走进屋门一看,室内陈设豪华,一明两暗,显然是招待贵客的宾馆。
打量间,秦总管并未谦让,仅指了指下首的一张漆椅,迳自坐在尊位上。
黄剑云看了这情形,愈加证实他的判断不错,‘阴司秀才’和这位秦总管的关系绝不简
单,八成是他的盟兄。
于是,一面坐在下首椅上,一面迷惑的问:“你方才怎么对‘春红’说是访‘追风
虎’?”
秦总管立即正色沉声说:“难道说老庄主去偷探?”
黄剑云趁机正色说:“可是‘追风虎’正在终南山进香,去了还不是白跑一道!”
秦总管听得面色一变,不由惊异的问:“你怎的知道?”
黄剑云立却正色说:“小弟亲眼看到的还会有错?”
秦总管浓眉一蹙,不由迷惑的问:“咦,你不是在武关吗?怎会亲眼看见八爷在终南
山?”
黄剑云暗吃一惊,急中生智,赶紧解释说:“小弟是说我今天中午在福星镇外,亲眼看
见他们浩浩荡荡的前去终南山,两辆燕翅轿车中,可能坐的是内眷!”
秦总管信以为真的点点头,说:“不错,钟八奶奶一生吃斋念佛,这次终南进香,自是
少不了她?”
说此一顿,突然似有所悟的由椅上立起来,关切的说:“你如果累了可先安歇,我必须
去趟‘佛坪山庄’将老庄主请回来……”
黄剑云一见,也立起身来,但却故意关切的说:“佛坪山庄距此三十多里山路,等待你
赶到,恐怕已三更天了……”
话未说完,秦总管已正色说:“不行,一定要将老庄主请回来,须知老庄主这口冤气难
伸,查不出个所以然,他一定不会轻易回来。”
来字出口,飞身而出,只一个超落,已到了院外。
黄剑云望着秦总管飞逝的背影,冗立发呆,他觉得秦总管个性耿直,忠于庄主,不知道
他怎么会和阴毒狡黠的‘阴司秀才’成了莫逆朋友?
现在秦总管已走了,有关‘小锦囊’的事也探出了一些眉目,看情形,‘金眼雕’的嫌
疑并不大,否前,他便不会忍着一口冤气,悄悄夜探佛坪山庄,暗中察看‘追风虎’的言行
举止了。
一想到‘追风虎’,顿时想起恩师‘逸尘仙长’的看法,虽然‘追风虎’被迷香薰倒,
而他的身傍也遗有一个迷香壶,但是他的嫌疑却最大。
念及至此,方始觉得该先去暗察一下‘追风虎’。
现在,事情既然告了一段落,只有趁‘金眼雕’和秦总管未回之前,尽快返回‘宏安老
店’,见了‘神妪’,李嫂和晓燕后,再商议如何暗察‘追风虎’的事。
心念已定,急步走出屋来,停步一看,只见方才‘春红’走来的方向,崇楼丽阁,灯光
明亮,显然是‘金眼雕’的内宅。
黄剑云想到祖父‘彩眉叟’黄天石,将分布在太华山区的八处庄院,分别赠给‘八大金
刚’,可说得上恩深义量了。
如今,他们不但不图报答,反而忘恩负义,对老主人的遗物,竟萌下觊觎之心,祖父英
灵有知,宁不感慨泉下?
当然,已经去世的‘铁流星’四人,自然没有干系,就是‘金眼雕’和‘百步神弹’四
人,也并非个个都有嫌疑。
根据时日计算,‘追风虎’定然仍在终南山进香许愿,除非他那天飞马回来,否则,最
快也得明日午后才能返回‘佛坪山庄’。
心念已定,急步走下屋廊,心想,现在离庄,恰是时侯,伪称前去寻找‘金眼雕’,正
是一个绝好借口。
刚刚走至院中,门外突然傅来一阵悦耳动听的环佩声!
紧接着,红影一现,一个秀发高挽,上插珠凤,一身红裳红裙,缀满了金瑷玉佩的青春
少妇走进院来。
黄剑云一见,急忙止步,顿时楞了。
只见红衣少妇,年约二十七八岁,桃花眼,柳叶眉,樱口,巧鼻,肤如脂玉,姗姗走来,
似嗔似喜,直逼黄剑云。
黄剑云一见,宛如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怎的半路里杀出个扈三娘来!
狐媚少妇,红唇绽笑,桃花眼眯忪挑逗的睨着黄剑云,一脸的春色,这时见黄剑云惊慌
失措,顿时大怒,立即停身止步,冷冷一笑,说:“好哇,怪不得春红回去告诉我,你对她
冷冷淡淡,如见蛇
蝎,一句话都懒得说,好大的三爷架子!”
说此一顿,突然一剔柳眉,双目圆睁,怒声问:“告诉我,是不是你又交上了小妖精?”
黄剑云一听“春红”,顿时恍然大悟,眼前这个不知羞耻的狐媚少妇,八成就是‘金眼
雕’的七姨太。
心念未毕,眼前红影一闪,狐媚风骚的七姨太,已圆睁双目,飞身扑来,同时,又妒又
气的恨声说:“你听到了没有,告诉我,我‘小蜜桃’那一点不好,使你变了心!”
说话之间,出手如电,扬腕就要打黄剑云的耳光!
黄剑云一见,顿时大怒,他不但气‘阴司秀才’,更气这个恬不知耻的七姨太,这时一
待对方春葱似的玉手掴来,立即大喝一声:“站远些!”
大喝声中,甩手一格,蓬的一响,一声娇呼,狐媚少妇‘小蜜桃’,娇躯踉跄,蹬蹬退
了数步,衣裙上相互冲撞的玉佩,立时碎了一地。
狐媚少妇‘小蜜桃’急忙拿桩站稳,粉面苍白,神色惊疑,目光一直盯着黄剑云,久久
才恨惧的顿声说:“郝三多,你这没有良心的狗东西……”
黄剑云早已惊觉,但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想到自己前来的目的,这岂不是失去一个探
问消息的大好机会!
心念未毕,狐媚少妇‘小蜜桃’,已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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